“青云公子!”风龙木一见到青云公子,心中的怒气便骤攀升,天狼十二剑的死和青云公子脱不了干系。
“此话错矣,你说我儿与金乌共同对付你们天威神域,风龙木你能拿得出证据出来么?”青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风龙木说道,“如果拿不出,就滚回天威神域,污蔑我儿,就算你宗贵为三神宗之首,也不行。”
“青霞峰……。”证据,风龙木哪有什么证据,被憋得脸上通红。
“如果你说收回之前的话,咱们还有得谈。”青玫说道,给风龙木一个台阶下,狗急了会跳墙的。
能当上天威神域的圣者,除了实力高超,还是有点脑子的,自知再谈青云公子的事,那也是空口无凭,自取其辱罢了。
“好……是我错了,我收回之前的话。”风龙木硬生生的把满脑的怒气咽下,他没有忘来青霞峰的大事,低声道,“贵公子的事,当我没说,不过青玫宗主恐怕你已经知道了浊气之源出世的消息了吧。”
“自是,我儿跟我说了,而且被那浊气之源夺走了我宗法器——青云扇。”青玫不紧不慢的道,好像没什么大不的。
风龙木猜不透青玫的心思,放低姿态,说道:“既然宗主知道了,我也不费口舌,我受神帝之托前来邀请宗主,五日之后,去我神域共商除魔大计。”
青玫“嗯”了一声,长袖一挥:“传达完了的话,你就走吧,我这宗殿不多留生人。”
“呵呵,青玫宗主对我们天域神域好生客气。”风龙木阴阳怪气的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风龙木拂袖而去,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青云公子,青云公子报之微笑。
风龙木好歹是天威神域的三大圣者之一,境界度劫中阶,到哪个宗,那个宗主不让他几分薄面,可是这青玫宗主虽是度劫高阶的仙人,但也太不给风龙木的脸子了,那就等于不给天威神域的面子,天威神域三大神宗之首,存在数千年,其底蕴无人知道厚到什么程度。
明明因为出现青云公子这件倒戈的事,两宗的关系就隐隐崩裂,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等风龙木盈怒而去之后,宗殿的门自动合上,偌大的殿只剩下青云公子和他的母亲青玫。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么?”青玫问青云。
青云公子沉吟道:“因为浊气之源出世,在这关头天威神域不敢与我宗闹僵。”
“说对了一半,再说。”青玫道。
青云公子了解母亲的秉性,他心里浮现一个惊天的预想,可是他情愿是是假的,于是他道,“不知。”
“不敢说吧,我青霞峰积攒千年,只是需要一个机遇就能成为神宗之首,将天威神域取而代之,而这次浊气出世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青玫慢悠悠的说道,但谁都能听出她话间的野心。
青云公子吸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才道:“或许吧。”
“天威少昊刚腹自用,难成大器,只是靠一个神的传承而登上帝位的朽木而已。”青玫看着青云道,“就看看谁敢不敢动这份心思而已,青云你要记住你是我青霞峰的少主,莫被世俗给牵了身。”
“知道了。”青云公子头点了点头。
青玫看出青云只是应付她的话而已,说道:“青云,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怨言,但是为母都是为了你,我可以答应你跟那个毕方神兽月在一起,甚至可以成亲,但是你要答应母亲的一个条件。”
“真的么,什么条件?”青云公子对于母亲的野心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反感,但是对于能跟月一起的事,青云公子自然是惊喜若狂。
青玫把青云的表情在眼里,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说道:“跟随母亲打下天威神域,不许有二意。”
“可以。”青云立马回答,几乎没怎么犹豫,青云公子又道,“那我可以先跟月成婚。”
“自然。”青玫道,“这三天之内。”
“好。”青云掩不住内心的狂喜,表情开心极了,弓腰拱手,“母亲,如何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退了。”
“嗯,退吧。”青玫淡淡道。
青云公子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自己的母亲讲,对青云公子来说,母亲是隔在月与自己的最大障碍,如今障碍已没,自然是高兴的像个小孩子,奔去梨园了。
等青云走后,偌大的宗殿,只剩下青玫一人孤单极了,也落寞极了。
之前与青云的对话,虽用母子相称,却苍白的如同臣与君,透出浓浓的隔阂。
青玫脸上的冷寞收起,颓自的叹了口气,孤家寡人般坐在了案椅之上,露出了苦笑,“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娘的苦心。”
青玫的眼睛逐渐变得锋利:“天下的权势都将是我们母子的。”
……
我在杀死那个孕妇之后,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冲撞,不知不觉就昏死过去,当我睁开眼,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入目是一张铁面,她站在我的床边,铁面的下的眼睛用一种我无法读懂的情感看着我,似曾相识……
“苏灵呢?”我出声的问,我提不起任何的精神,我发现也不再怎么恨眼前的邪魔了,就是心中的萎靡无比的强烈。
“一言九鼎,我自然是放她离开了。”北冥蝶道,声音依旧沙哑刺耳。
“哦。”我心中的唯一的记挂放下,身体便得没有一丝气力,苦涩一笑,“呵呵,邪魔……到处说别人是邪魔……自己何又尝不是?”
用匕首刺死眼前那个孕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经已堕落了万丈深渊,变成了邪魔。
“每个心中都有一个魔。”北冥蝶说道。
“是吧,邪……。”我刚想用邪魔的称呼称呼她,我转眼又改变了称呼,“幽冥海的少主,那你的心中的魔是什么?”
“仇。”
“仇……你的仇人是谁?”
“天威少昊。”北冥蝶说到天威少昊的名字,声音都冷了几分。
我想起了三神宗围剿天元山庄的那一次战役:“天元山庄?是天威少昊杀了你的母亲……。”
“对,被天威少昊一剑穿心。”北冥蝶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怀失母之痛,因此说话带着伤感。
听到北冥蝶这么我不由惨然之笑:“当年你们背叛神宗之名,勾结魔修,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现在我却不能这么说了,在天元山庄的时候,我就深怀罪孽了吧。”我又想到当年我仙魔之立场非常的坚决,杀了不少天元门人,不管他们哭泣也好,还是悲怆也罢……
“当年,我们天元山庄是被冤枉的。”
“我已经猜到了,没醒之前,我就是个傻子。”
“你还恨我吗?讨厌我吗?”北冥蝶声音有些忐忑。
“你杀了良博的父亲,还有王刚大将军,甚至很多无辜的人……。”我没有再说下去,意思也很明显。
北冥蝶想继续说下去,却见我疲惫的把眼睛一闭,不想再说话,我真的再无心力了。
北冥蝶也不说话了,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也不知道这觉睡了多久,只知再睡下去,四肢该废了,我就只好穿上了一身白衣,打开房门,出来散散心。
天依然灰朦朦的一片,一点光亮也看不到,我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灰色的,没有生机的。
我身处一个后院当中,没有鲜花鲜草,地上铺着个头不一的鹅卵石,而后院有七八个房间,但都紧紧的锁着门,死寂一般,根本是死人的院子。
我在院子里踱步闲看,目光灰暗
“你出来逛逛了,也好,不能整天闷在屋子里。”我碰到了来院子里的鹤老,他好像就是来找我。
“逛与不逛又有什么区别,死人呆的地方。”我无精打采的道。
“呵呵,此话差矣,如此美好的地方怎么会说是死人呆的地方呢?”
“美好,连个活草都见不到一根,何来美好?”我不由嗤笑道。
“如果苏灵在这里,你的心情就会变吧,影响你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那又如何?现在我已经配不上苏灵了。”我对杀死孕妇的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每个人都会犯错,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我犯过错呢?改过了之后,它还一直存在着。”
“那就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如果沉浸在错误里无法自拔,你还不如去偿还你所犯的错。”
“偿还……。”我摸到点什么,却隔着一层雾。
“比如你折了一枝花,下次你便找些种子,种上数百颗花,你心中有心魔,那你便消除别人的心魔,来慰赠自己,有一天,别人也会帮你消除心魔……。”
“……。”我苦思冥想,摸到了一扇门。
“善念善传,恶念恶传,生生不息,轮回不止,人们要的是救赎,而不是恨,仇,怒……。”
“救赎?”我抬头问鹤老。
“对。”鹤立微笑点头,“这世间最大的魔,浊气之源,我们幽冥海的少主,她天生可曾是这样?非也,是她所承受灾难改变了她,她活开心吗?她可掌控着世间最强大的浊气之源,非也,浊气之源乃污浊之气,无时无刻无不侵蚀着少主的凡人之躯,让她每秒刻都承受着百虫撕咬般的痛苦,更何况,心底的仇恨也在折磨着她的精神,所以少主不能解脱的死去,坚强的活着。”
“所以我要……。”我想到了那个邪魔,是啊,是她承受的灾难改变了她,我要的是救赎,而她要的也是,“救赎。”
“是矣。”鹤老点头,微笑的摸了摸胡须。
“我明白了。”我眼中的灰暗淡去,重新现出了光彩,我找了赎罪的方法。
“让少主放弃浊气之源,放弃复仇,重新将浊气之源封印,开始新的生活,这是给少主这个苦命的人,一个最好的结局了。”鹤老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