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开吃喽。”北冥无邪等不及了,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品尝了一口,顿时这鱼肉的美味在嘴间扩开,好吃的都要哭了。
我看见小无邪这一脸享受的表情,也期待的夹起一块鱼肉,吃一口在嘴里,顿时“嗯”的说了一声好吃。
“北冥蝶,你做的菜这么好吃,比一般的厨子都要强很好。”我由心的夸赞道。
“嗯,你喜欢吃就好。”北冥蝶一直都这么沉默寡言,但是她的面具下的脸定是笑容满面,内心是十分高兴的,也不亏于这两天拼命的跟蒙多学厨艺。
“你可以这尝尝这肉丝,味道也应该也不错。”北冥蝶说道。
“嗯。”我笑道。
仅仅半个小时后,这饭盆里的饭,盘桌子的佳肴已经被我和小无邪如饿狼吃食一般一扫而光了。
“嗝”小无邪摸了摸自己饱胀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舒服极了。
“呼”我虽没有无邪那么夸张,但是也是一幅满足的表情,我放下筷子,笑道,“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美食了。”
“如果你喜欢吃的话,以后我还做给你吃。”一直看着前方,不说话的北冥蝶转过头来,跟我说道。
“呃”我听了这话感觉怪怪的,我扬起尴笑,“不用,不用。”
小无邪用他亮瞅瞅的小眼睛望着我们俩。
“为什么?难怪是不好吃?”北冥蝶问我。
“不不。”我连忙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不用,我们不是朋友吗?”北冥蝶盯着我说。
我梗了一下,说道:“呃……我是怕麻烦你,虽然我们是朋友。”
“麻烦?可是我愿意喜欢做饭给你吃,你愿意吃吗?”北冥蝶说道。
我还能说什么……
“愿意。”
而一旁的小无邪在偷偷的笑。
北冥蝶起身便要收拾碗筷,而我也不想闲着,站起身来帮着北冥蝶一起收拾碗筷,北冥蝶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埋头收拾桌子的东西,这时小无邪眼睛一转,闪出黠亮的光,他跳下凳子,对自己的蝶姐姐说道:“蝶姐姐,修炼的时候到了,我先去修炼了。”
“嗯,去吧。”北冥蝶平淡的答应道,内心则对无邪充满了赞赏。
“凌哥哥再见,记得跟蝶姐姐要好好相处哦。”小无邪朝我摇了摇手,笑了笑,便奔出门外了。
“这小无邪,这最后说什么呢?”我故意问北冥蝶,总感觉今天的北冥蝶与小无邪怪怪的。
“他是小孩子什么也不懂。”北冥蝶边收拾边回答,我看不清的她的眼,“或许,在他眼里把你当成了……你应该知道的。”
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中想果然是这样,无邪想搓和我和北冥蝶吗?
“无邪挺可怜的,他才那么小,就失去了双亲。”我对无邪身世不由喟叹的道,也避开了那敏感的话题。
“所以,我一直把无邪当成很重要的亲人。”北冥蝶依旧低着头,声音有些苍冷。
我看着北冥蝶,回想起跟她触及的一切,又想起鹤老对北冥蝶的忧悯,我盯着她的斜躯,空气有些变冷了,到了此时,我心中又有一些心疼起来,是对北冥蝶与无邪的,他们像被命运抛弃的人儿,没有得到上天应有的眷待。
“没事,不是还有我么?我是你的朋友,也将是最好的那一个,我会跟你起照顾无邪的。”我安慰北冥蝶,但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嗯。”北冥蝶将东西收拾好了,转身端着碗盘朝厨房走去。
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跟在北冥蝶的旁边。
说实话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我现在能感觉到北冥蝶对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像迷烟一样迷幻,我不看透,可是只要我轻轻一吹,就会拔云见雾吧。
气氛有些寂静。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笑道。
“什么事?”北冥蝶的眼睛变得有些闪烁。
“阿蝶。”我笑着变换了对她的称呼,“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吗?”
“没有,我以为你忘了。”北冥蝶变换了原来软腻的声音。
“怎么会,阿蝶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无邪,他不知道我有苏灵了吧?”我们来到了厨房,我放下手中的碗,转头问北冥蝶。
“他不知道。”
“苏灵是我的妻子。”
“生于帝皇之家,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北冥蝶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没有一点儿偏移。
我一听感觉更不对,联想到北冥蝶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难道北冥蝶对我产生了情愫?
我决定直接问北冥蝶:“北冥蝶,你是不是喜欢我?”
北冥蝶半天没有说话,而我看她的美眸像凝固了一样,我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情,最终她头一偏,走出厨房,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怎么回事?北冥蝶,我有时候真的猜不透她,但是我不知道,在她偏过头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是多么的激动与无措。
北冥蝶朝院外走去,我问去哪,她只是说到了就知道了。
她不打算跟我说话,也不想回答我任何问题,没办法,我只能跟她一起欣赏周围的风景,走着走着,外面凉爽起来,而且地面是满屏的灰色的小草,随风摇摆,感觉还挺美妙的。
差不多走了半刻钟,当我重新踏上了这片有荒芜的草地,我终于知道北冥蝶要带我去的地方了,是幽冥海的海岸边。
我们的面前是波澜壮阔的冥海,在幽暗光晟的照耀下冥海更透出别样的黑色绚丽,熟悉的海风吹过我的头发,我的脸庞,我呼出一口气,心中又是无比畅意。
“这里的风景真是美极了,北冥蝶。”我笑着对北冥蝶说道,我张开了双臂让风尽情躺在我的怀里。
北冥蝶眼睛波荡,一身黑袍随风摆动,转身面对着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凌。”
我转过身看着她,北冥蝶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停我的面前,“能不能牵起我的手?我会告诉你答案的。”
我……
我低头看着北冥蝶停驻在我面前的手,再抬头看着她的脸,可惜,她的脸被铁面遮掩,就连眼睛也是直盯着我看被凝固了。
我想猜测她内心的想法落空,我不知道握着她的手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心否,于是,为了知晓答案,在风中,我握住了北冥蝶的手,软软的,就像握住了一块温玉,我朝北冥蝶笑,这样想才能没有任何愧疚吧。
我这一握给了北冥蝶巨大的勇气。
“凌,我告诉你答案。”北冥蝶的声线充满了巨大的勇气,如同残忍的将自己的伤疤给揭开——冥蝶用另一只手缓缓覆上了自己脸上的铁面,铁面下的眼睛看着我,而我盯也着北冥蝶看,难道北冥蝶要给我显露她的真容?说实话,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面具下或许是一张绝美的脸,这样才能配得北冥蝶这个如美的名字,她这如冰云仙子的气质。
在我的期待下,北冥蝶扣住了面具的铁沿,“咔”手掌用力,已经带上百年的面具即将脱离北冥蝶的脸靥。
我的眼睛更是睁大了几分。
北冥蝶闭上眼,面具被摘了下来,浅深不一的纵横之脉,连接了凹凸不平的皮,形成了被无数毒蛇盘据的极丑之脸,风,刺得北冥蝶的脸一阵生疼,北冥蝶睁开眼,但是视线是朝着地面的。
“这就是我容貌……。”北冥蝶低声的说。
世人身上最意的东西,在她十岁的那一年,就被浊气之源破坏殆尽了,说真的,作下这个决定,她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气。
蝴蝶梦寐如花,一觉方矣可悲。
人对丑陋的东西是有本能的排斥,甚至是恐惧的,我看到北冥蝶这张脸,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甚至松开了北冥蝶的手,眼睛甚至不敢再看北冥蝶这脸,真是太过于吓人了。
而我这个举动生生刺疼了北冥蝶,头更低了。
“是不是很丑?丑得就像一个恶鬼。“北冥蝶悲哀又带着自嘲说。
我半天没说话,目光望向外面的苍海,脑海中回想起鹤老跟我所说的话,北冥蝶,她,太可怜了。
当我的目光再到了北冥蝶的脸,我的心绪已经稍稍平衡,握住了北冥蝶的右手。
“很可爱。”我莞尔一笑,我表面上装作清然,可是内心何尝不有几分纠然与叹息,有种难言的滋味。
“可爱?”你也不会吓得后退。”北冥蝶抬头看着我说。
丑陋的脸清淅的呈在我的面前,我不禁眼睛一缩。我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你想说什么?”北冥蝶问我,“可是你现在什么也不要说。”
北冥蝶转身背对着我,我的面前传来她的声音,依旧软糯,还有点小:“现在不要说话,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或许,在你心里你已经预料到了我对你有别样的情感,只是你不知道我长得这么丑,何况你的心中已经有了苏灵,所以我要的仅仅只是一点点陪伴,并不会阻碍你和苏灵,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我就会离开。”
北冥蝶转头对我说,“我喜欢你,所以,我给你看我的脸,没有一点儿隐满,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明天,你主动来这个地点找我,如果不愿意,你就不要来,我会送你离开幽冥海。”
说完,北冥蝶扭头朝冥海的深处飞去,速度很快,转眼便化一芒黑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