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要将章扬挖到我们行来，章扬要是提出要签劳动合同的事，我也是无能为力的，也不敢向她承诺。如果她坚持，我也只能割爱，这就是现实。r
章扬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回应，又接着说：“我真想不干了。可要是我不干，能去哪里呢？我一度动了去参加公务员考试，一看参考的人员与录用的人员比例，直接没信心了。之后，我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动摇，也产生了犹疑，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在金泰干下去。但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想，我如果到你们行，估计也是这样。而且像你们这种在这里已经算是比较成熟的银行，要进入编制，恐怕比在金泰还难。你说是不是？”r
我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一点，说：“确实如你所说的，是那样。要是提高点绩效奖励，还有可能。要想进编制，我一点把握都没有。”r
“所以，我没有动。但也没了以前的那种激情了。我的团队成员很快就开始流失到只剩下不到五个人。行里也没有以前那么重视我，我的收入也开始由以前的一个月接近万元降到了一个月一千多块钱。而且，每个月还要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倒扣一定的绩效，有一个月，我不但拿不到一分钱，还要倒交给行里三百元。你说，这种情况，我还有意思干下去吗？”r
“其实，我是这样认为的。既然你能做，就坚持做下去。机会虽然渺茫，但总比完全没有来得强。再说了，你一年如果挣个十来万，做个十年八年的，也可以为自己的再创业积累一定的资金了。要是你这样消沉下去，不更是什么都没有吗？”r
“你们当官的真的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种道理谁不会说？可难道你不明白吗？我那么强盛的业绩在完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坚持太久的。可行里呢？我干不了了，会有新的人进来干。他们根本就无所谓我最终的结局是怎样的。我也很明白，我不可能年年都能保持这么高的收入，特别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开局面不容易，要长久持续地做下去，而且越做越好，更不容易。即使做好了，说不定我的团队有朝一日也会被行里一些人想办法给接管了。那我岂不是有盖房子的份，没住房子的命？”r
我无言以对，这也是在现实中经常发生的事。有的人辛辛苦苦拉起的团队，却因公司的一个政策，便被归并到别人的名下。而做为当初的团队主管却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屈从，心甘情愿地接受收编，要么一无所有，愤然离去，再想办法到别的银行去拉一支新的团队。r
“那你怎么办？”我对章扬的事只能表示同情。r
我知道我虽然是一个支行的副行长，可也是行单力薄，不能帮她什么。r
“我觉得我必须要找个靠山，找一个后台来帮自己才行。否则，在这城市里，我恐怕永无出头之日。我觉得认个干爹的做法不错。我看到很多能出位的女人，都是走这条路的。我也想学她们。我想，也许干爹帮拉我一把，胜我奋斗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