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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警察局长张歪脖


县警察局审讯室内,王文长,王清被反捆着手,蹲在那里,门外有两个持枪警察看守着。

王文才沮丧着脸,低声地说:“唉,王清啊,你不该管这事情,连累你也进了班房。”

“哎,哪能这样说呢,我岂能看着你受制而袖手旁观。再说,这算个啥事,能把你怎样?”

“这丢人败兴的事……我,我将来怎么在学校里干呢?唉,真是害己又害人,崔老师她……实在,唉……”

“嗨,你看你这个人,咱没事不找事,有事了别怕事,平时你大道理一堆,主意满腹,遇到这么点事儿,就没主意了?”

“张警长到。”

随着屋外一声吼叫,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进来三个警察,为首的一个约四十多岁。短胖的个子,晃着一颗大脑袋,没几根的头发梳得整齐油亮,他歪着头,背操着手,腆着大肚子,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很不合体,极像裹在麻袋上,衣服扣子绷得紧紧的。他就是县里有名的歪脖警长张文魁。张文魁,沈阳人,外号“张歪脖”,平时抓差办案,打官司告状,心狠手辣,他是吃了原告,吃被告,凡经他判过官司的人,没有不叫屈的,全县的老百姓没有不怕他的。

张歪脖走到王文才面前,看了看低着头的王文才,用那肥胖白皙的手拍了拍王文才的头说:“哎,这不是王校长吗,妈了个吧子的,也干出风流事啦,平时看你文绉绉的,原来他妈的也是狼猫子转世——爱动点荤腥。嘿嘿,我就说过,白面书生他妈的没个好东西,一肚子花花肠子。”

他身后的两个警察听了,低低地发笑。

“笑啥,还不办案。”

“是”

二人急忙坐下来铺开卷宗,准备好笔墨,等待警长的审问。张文魁点燃纸烟,在地上慢悠悠地转了两圈后,也不落座,只漫不经心地问:“王文才呀,你他妈的叫什么名字啊。”

“你不是知道了吗?”

“妈了个吧子的,这是法律程序,你懂不懂?问你啥,你就说啥呗!”

“是,是,警长。”

“你是怎样和那个女老师勾搭上的,干了多少次风流事儿,从实招来!”

“这……”

“嗨,你他妈的能干不能说,真他妈的黑瞎子照镜子,一个熊样!”

王文才无奈,只得一五一十将他如何与英语老师崔兰兰勾搭成奸的经过细细交待了一遍。张文魁听到兴趣处,不由地伸出大姆指说道:“行,行,你小子有本事,嗯,有点意思,再细一点嘛。”

两个抄办刷刷点点记录着供词,王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张文魁说:“张警长,你他妈的也太无聊了吧,你要是有兴趣就去窑子里听老鸨子给你讲,那才对你的口味呢。”

张文魁正听到兴头上,被王清冷不丁打断了他的问话,十分恼火地转身过来,“叭”地一个耳光打在了王清的脸上骂道:“妈了个吧子的,老子这是例行公事,你他妈的懂个屁,胡咧咧什么?”

王清慢慢地站了起来,突然右脚一使拌,一头撞在张文魁的胸口上,张文魁猝不用及防,一下子被撞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碰在墙壁上,疼得他“哇哇”乱叫,王清望着狗熊一样的警长在地上乱滚,不由得大笑起来……

“反啦,反啦,妈了个吧子的,敢闹警察局。”

张文魁边骂边爬起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拔出抢,对着门外高叫:“来人”

门外两个警察一听,连忙推门进来,立正报告道:“警长,有何吩咐?””

“敬什么礼,还不快给我把这小子吊起来,狠狠地揍他,哼,他敢撞老子。”

“是”

说着,两个警察就去找绳子,要吊打王清。

“嗨,我说张警长,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

张文魁望着王清骂道:“他妈的,你是什么好人?”

“我怎么不是好人啊,你摸摸你的歪脑袋,这一跤不是把你那歪头跌正了吗,你还不赶快谢我?”

张文魁真的双手搬了搬了那颗歪脑袋,问身边的警察道:“老子的脑袋真的跌正了吗?”

两个警察抿嘴笑了笑,直摇头。

“报告警长,还是原来模样!”

看到这个愚笨的家伙,王清又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张文魁看到自己又被王清耍笑作弄,一时恼羞成怒,解下腰中的皮带没头没脑地抽打王清,王清左躲右闪地跳着,在屋里和张文魁躲猫猫。正当乱哄哄的时候,一个警察进来报告说,“中学校长吴友仁前来拜访。张警长听会一甩手说:“老子办公,不见。”

“可他带着礼物等着你,务求一见。”

“妈了个吧子的,事真多,叫他在办公室等我好啦。”

说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了正帽子,气喘吁吁地指着王清说:“你……你小子等着,等会儿看我来好好收拾你。”

张文魁对方案上的两个警察说:“你们仔细地审问这两个混蛋,好好地招待一下王清那小子。”

说完,翻了两下白眼珠出门去了……

张文魁回到办公室,同吴友仁相互寒暄一阵后,吴友仁说:“张警长,鄙人无能,治校不严,出此丑事,实在叫我无颜启齿呀,希望张警长多多包涵,一切从宽处理……”

张文魁听后,沉默了一阵说:“贵校出了这两个混蛋宝贝,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与你何干?不过这事闹的满城风雨,确实怪不好听的,尤其是你们念书人出了这种事情。所以我们必须严加惩办,不这样做,兄弟也不好向上司交待呀。”

“是的,是的,不过张警长,一切还望从长计议,从轻发落。全县人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只要贵警长能高抬贵手,再大的案子也能化小化了。”

“那倒是,不过吴校长,我这个人是个痛快人,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咱们怎么样化法,怎么个了法呢?”

张文魁说完,两眼盯住吴友仁的带来的那个包。吴友仁心领神会地忙把那个装有三十块大洋,两包烟土的包袱打开,小心翼翼地说:“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敬奉警长的,千万不要见笑啊。”

“哼哼,吴校长,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大的案子,就这么点钱就叫我放人,他妈的,连跑路磨牙的辛苦钱也不够,亏你也能拿出手。王文才贪污了多少教育经费,克扣了多少学生伙食费,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张文魁说完将钱往前推了推。吴友仁见状慌忙站起来说道:“唉,唉,张警长,你误会了,这点钱只是鄙人的薄礼。至于王文才的事,我想您放了他,他定会登门拜谢的。他家是口泉的首富,大哥王文水是察哈尔财政厅的科长,二哥王文斌是阎长官的少将旅长,其四弟是北洋大学毕业生,现任天津纺织总厂的总工程师。你想这样的一个家庭能没钱吗?”

张文魁一听王文才的社会关系,立刻像受到重压的弹簧软了下来。但他嘴里还强硬地说:“王文才犯了法,咱们就得公事公办,他靠山再大,能把我张某人如何?不过……念他是初犯,罚他一百大洋,你就把他带走,如何?”

吴友仁见张警长软了下来,忙说:“对,按警长的来,按警长的来。”

二人达成协议后,张文魁同意吴友仁带走王文才,剩下王清则遭到严刑拷打。整整半天的吊打,王清已被打的遍体鳞伤。张文魁问王清“你服不服?”

“不服。”

张文魁气急败坏地说:“好,好,好你个贼骨头。给我继续打。”

王清在百般地拷打下,咬紧牙关就是不求饶。张文魁实在没有啥办法,由于王清没有犯什么法,只好暂定“滋事闹事”罪,先把他押在牢中慢慢地折磨。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王文才登门拜访张歪脖。张文魁见到王文才送给他的两根黄灿灿的金条和两个板铁块似的烟土,乐得满脸堆笑,同王文才称兄道弟起来。原想着一百块大洋估计是泡汤了,慑于王文才的关系网,他也不敢去强行索要,不想今天送来的是金条,他怎能不乐呢?王文才提出释放王清的事儿,关说王清已被校方开除学籍,张文魁满口答应马上放人。

王清出狱后,在王文才家里住了三天,就背着行李声言要回老家平旺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