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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一样的求婚


  苏湄走后,皮皮也跟着溜出了舞厅。假发的散热性不是很好,出汗的时候头皮会痒。

  皮皮取下发套,换上一个绵布帽子,给街上的冷风一吹,舒服多了。

  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佩佩。

  “皮皮,你在哪里?”

  “我在街上——”

  “今天下午我去C大采访,碰到你的那位朱教授了。”

  朱教授就是皮皮今年打算报考的硕士导师。和大多数学生一样,三个月前皮皮曾提着两条烟两瓶酒去拜师。倒不是要走他的门路,只是听有经验的考生说,考研之前最好见一下导师,互相好有个印象。如能趁机套出点考试范围,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位朱教授的新闻传播学今年只有四个名额,报考的学生不下一百个,大半还是本系的应界毕业生。新闻传播是热门嘛。朱教授怀抱一只波斯猫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了皮皮,两人大致寒暄了一下,不到十分钟就送客了。皮皮觉得自己没谈好,一个月前又去拜访了一次。这次她是有备而去,拿着自己发表在省报上的几条新闻给他看,又说了说当前新闻报道中的某些假大空现象,这才算把老先生的脸上说出了点笑容。朱教授对皮皮在新闻单位工作很感兴趣,看了她发表的习作,觉得很有基础。又听说皮皮是第二次考研,头一次的分数也不低,很喜欢她的执着。皮皮的心里这才有了一点底。

  皮皮“哦”了一声。佩佩是个爽快人,有急事才会打电话。既然她这么提,一定出了什么事。

  “和我一起去的裴主任是他多年前的学生。我让他委婉地提了一下你的名字,说你是他的一个亲戚。”

  “谢谢谢谢……那位裴主任我都不认识。”皮皮感动了。朋友就是朋友,佩佩和小菊时时把她放在心上。

  “认识不认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位朱老先生忽然问起了你的身体情况。”

  皮皮的脸色变了:“身……身体情况?我身体没情况啊。”

  “他问你为什么老是光头?是信佛,还是有病?——他说新闻事业是国家的喉舌,记者要有很强的政治信念和敏感度。此外,搞新闻还是个体力活,身体不好,跑不动,哪里能抓到新闻?”

  皮皮傻眼了,一时间紧张得几乎昏厥过去。

  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当初只是觉得拜见长者应当以诚相见,所以没戴假发,只戴了一顶软帽。光头的样子很容易看出来,她以为老先生不会介意。

  “我这不是……不是得了皮炎吗?一直没好呢。我也着急啊。”

  “皮皮,你赶紧想办法。这老先生可不是一般地执拗。为什么他的学生个个厉害?因为他挑得厉害!听老裴说,他本来就不喜欢招女生,因为他的老婆就是他以前的学生,特别厉害。——倒不是说以貌取人,如果他心存芥蒂而你的成绩又是可上可下,那就麻烦了。”

  皮皮走着走着,旁边有个花坛,急得一屁股坐下了:“那我怎么办?”

  “赶紧治皮炎,只要长出一点头发就去见他,说明你一切正常。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医生?”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想办法。”

  挂掉电话,立在马路边发了一阵呆,皮皮当机立断地去了渡口花店。

  正值秋季,南方城市气候偏暖,花市里的花目不睱接。

  她急急地逛了一圈,对花的知识有限,竟然找到不到想要的花,便停在一家大铺子的门边问老板:“请问您这里有牡丹吗?”

  “有。”花农正用剪刀剪一批玫瑰,头抬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又低了回去,手不停地动,仿佛在赶工。

  “牡丹不是四月开吗?”

  “温室里种的。”

  “用过化肥吗?”

  他指了指旁边的绿色招牌:“百分之百绿色花卉。”

  “请给我来十朵。”

  “什么颜色的?”

  “……白的?”

  “两百块。”

  “两百块?!!!”

  这么贵啊!不就是几朵花吗?皮皮暗暗抽了一口冷气,趴在柜台上和老板磨叽开了,企图打个折。区区十朵算什么生意,老板轻蔑地摇头:“我说的是实价。”

  “我……我身上只有一百五十块钱。”

  “你可以买红色的。红色的牡丹便宜点。”他建议。

  “请问……红色与白色,哪种味道好点?”

  “都是牡丹,一个味道。”那人横了她一眼。

  “我是指……我是指吃起来的时候。”

  那人打量她的眼神更怪了,不过还是以专业的态度回答了她:“慈禧太后喜欢吃白牡丹,据说味道很甜美。”

  “请给我七朵白牡丹吧。”

  没奈何地交了钱。她挑了七朵半开的牡丹,在家里放了一晚,早上起来,正好盛开。一路花气甜美地捧着,好象捧着一尊佛像。在早班地铁上为了花她挤在最后,地铁的玻璃正好合在她身后。几个男人挤着她,她兀自抵挡着,但人气毕竟是污浊的。出了地铁,人憔悴,花亦萎靡了三分,几片花瓣卷了起来。皮皮不得不折进洗手间,给花茎上洒了一点水。公汽倒不挤,这个别墅几乎人人有车。但下车时一位胖大嫂正好打她的面前过,手一抡,一朵花掉下来,没来得及拾,又给人踩了一脚。

  到达闲庭街56号时,只剩下了六朵。

  六朵也好。六六大顺。

  皮皮不大记得一年前自己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情景。虽然很多细节至今令她惊悚。仍旧是静悄悄的四合院,老式的朱漆大门,没有风,看得见铁马上的锈。一株苍柏遮了半个庭院。唯一不同的是门上没有锁。主人今天在家。

  环视一周,没找到门铃,她拍了拍门上的铜扣。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门就开了。

  一缕熟悉的气味传过来,她把花当作盾牌挡在胸前,说了声:“嗨。”

  几个月不见,贺兰静霆的面容有些憔悴,穿着件黑色的衬衣,身子越发清瘦挺拔。他没戴墨镜,脸很漂亮,漆黑的双眸没有任何焦点,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是我,关皮皮。”她又说。

  他点点头,神情有点倨傲。

  哦,祭司大人还在生气

  其实贺兰静霆的脾气一直是倨傲的,皮皮觉得他多少有点端着架子。与人交接也是矜持自守,不冷不热,说话做事更是含而不露、满是玄虚。与苏湄故事里那位情感丰富的主人公大相径庭。

  见他半天不开口,她更加卖力勾搭:“最近好吗?对不起,我工作上出了点事儿,我……我换了个工作……一切都是新的……熟悉起来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没跟你联系。”皮皮还想加一句“其实我很惦记你。”又觉得太肉麻,从脑子里删掉了。

  “你带了花?”他说。

  她忙把花塞到他手中:“白牡丹,喜欢吗?”

  眼角微微一动,他露出狐疑的神态:“你——给我送花?”

  “不,不行吗?”她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场压住了,一紧张,说话跟着也结巴,“你,你不喜欢吗?不是说你想知道烈日下盛开的牡丹是什么样子的吗?”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她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花:“现在,头顶有烈日,牡丹也是盛开的,哪,就这样子,你摸摸看。”

  他轻轻摘下一片花瓣,用手捻了捻,放进口中慢慢品尝。

  “味道好吗?”

  “挺好。”他说。

  “贺兰,你能把头发还给我吗?”她忽然说。

  话一出口追悔莫及。

  皮皮有点窘,很心虚地看了一眼贺兰静霆,希望他宽宏大量不与她计较。祭司大人穆然闲立,一只手插在荷包里,很放松,很自在。

  “你来的不是时候,”他说,“我正准备出门旅行。你能等一段时间吗?”

  “出门旅行?出……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三四个月吧。”

  还有两个月皮皮就要考试了。复习已不是大问题。她务必要在这两个月中再见朱教授一次。

  她着急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哀求:“能推迟十天再走吗?”她记得贺兰说过,疗伤的话,十天就可以令她长出头发。她只需要十天啊。

  “抱歉得很,我已经买了机票,是要紧的生意,今天下午就动身。”

  怕她不信,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张打印的电子机票,在她面前晃了晃。

  扫了一眼出发日期,果然是今天。

  她刚要说话,花坛的另一头又传来一阵脚步。

  很轻,很细碎,带着一股淡雅的香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狐狸都很香,香得连这满坛子的花都挡不住。皮皮揉了揉鼻子,歪着头往里瞄,看见走廊边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抱着胳膊站在酴醾架下,细挑个儿,穿着件印花细布的旗袍,空谷幽兰一般,见了她,眼波微漾,款款地说:“静霆,有客人吗?”

  “是的。”他应了一声。

  “干嘛在门口站着,快请人家进来喝杯茶。”她说,“我去泡茶。”

  人影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皮皮只觉脑袋被人打了一枪,立在原地,失魂落魄,又像是站在山顶看风景,忽然来了地震,山哗啦啦地往下垮。

  幸好贺兰看不见她的脸色。

  “她是千花,”他解释,“我的一位朋友。这次生意她和我一起去。”

  千花。

  皮皮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观音湖的party贺兰没有请千花,她的朋友忿忿不平,为此还损了她几句呢。

  生意顺利的话,他们会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在一起。

  如果不顺利呢

  一时间,皮皮的心乱了。

  其实,她不是一直害怕贺兰的吗?现在他终于有了女伴,狐狸大仙因此会放过她,这不是更好吗?

  越分析心越乱,她咬了咬嘴唇,扬起脸问道:“贺兰,你要去哪里?”

  “先去西安,还有几个别的地方。”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她忽然说。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他严重怀疑,“不会吧?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除了厌恶只有憎恨。”

  “我试图以你的角度来理解问题,这……这总需要一个过程吧?”皮皮小心翼翼地说。

  “这么说,你现在可以理解了?”

  “可以了。其实你这么做也没什么错。我不是也常去肯德基吃鸡块儿吗?我也没问过鸡是什么感受啊。话说,我现在看见鸡块都不敢吃了。”她无条件投降:“我和你去西安,你让我干什么都成。”

  他皱了皱眉,琢磨她的意思:“真的吗?”

  “真的!”

  皮皮心里想,狐狸大仙能让她干什么呢?就是陪他谈生意呗,吃吃饭,喝喝酒,做个陪衬。大仙外出目不视物,需要有人照顾,帮他订个车票,带个路什么的,皮皮觉得这些自己都可以胜任。

  贺兰静霆缓缓地说:“皮皮,既然你知道这世上所有事都有代价,求祭司大人办事,代价自然很高。”

  “是,是。”皮皮点头,“不就是谈生意吗?我可以帮你跑腿,我可以帮你带路,我可以帮你拿包,我可以——”

  他摇摇头,好象一位慈爱的家长纠正孩子的语法错误:“求祭司大人办事,不是你来说你可以做什么,而是我来说,我想要什么。”

  皮皮被他的话绕糊涂了:“你……你想要什么?”

  他将空洞的眸子对着她的脸,似乎在寻找她眼睛的位置:“皮皮,我要你嫁给我。”

  “哦?”

  “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啊?”

  这就是狐仙大人的表达方式吗?

  皮皮的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你……祭司大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刚才还在攻城掠地,转眼间就成了亡国之君。皮皮觉得亏大发了,郁闷得直想打自己的脑袋。

  “可以吗?”他把那捧牡丹硬生生地塞进她手中,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有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皮皮想看清那亮晶晶的东西是什么,瞪大眼睛一瞧,发现那是她自己的影子。

  “什么?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那一把牡丹在手中,沉甸甸的,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皮皮,你能嫁给我吗?”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前,双目微合,喃喃地说:“不要拒绝我,好吗?”

  “我不——”

  他猛然睁开眼,手腕猛然收紧。

  手骨“喀”地响了一下,皮皮叫道:“你别捏我的手啊!”

  他懊恼地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受打击就有点控制不住……”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样子很沮丧。

  “我没打击你啊。”皮皮说。

  “你刚才不是说不吗?”

  “我是说,我不拒绝……嫁给你。”她兀自地说,“你能替我弄个波浪卷的头发不?这样以后我就不用烫发了。”

  她摇头晃脑地笑,戏弄了他,有点得意。然后,她的头顶便被他按住了:“皮皮,在这个时候跟祭司大人开玩笑,他一怒之下真有可能吃掉你。”

  然后,他的手便捏着她的下颚,将她的下巴微微一抬,强迫她的脸对着自己:“如果你不愿意请直说,我不介意你说实话。”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他却有办法让她知道他的内心一直都在凝视着她。虚无的目光中仿佛藏着一股吸力,像一道黑洞连接着另一个宇宙。

  她的心不知不觉地沿着黑洞往下滑,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或者答应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在重复着某个诺言。那张脸似曾相识,且异常亲切。她曾经将一切都交给过他,所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没有不愿意呀。”她说。她的手仍然停留在他的胸口上,感觉到他的心跳得很快,祭司大人很少这么激动。

  他默然而长久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好像迷失在某个时空之中。庭前草坪的自动洒水器忽然标出一排水雾,紧接着细细的水丝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他没料到,却本能地转了个身,替她挡住水珠。他回过神来,双手一点一点地抚摸她的脸,仿佛在识别某个雕像,轻轻地说:“我去和千花解释一下,然后送她回去。”

  他从荷包里抽出一张纸和一张卡:“这是机票,这是银行卡,你先打电话到旅行社取消千花的机票,然后到书房用我的计算机在网上再订一张。行吗?”

  “行。”

  书房就在卧室的旁边,落地窗正对着花园。这大约是贺兰静霆每日停留最多之处。书架边有一个舒适的单人沙发,地上铺着一块圆形的地毯,仿古式样的落地灯从背后照过来。左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盲文书,书里别着几个大号的塑料回形针。贺兰静霆喜欢用五颜六色的大号回行针作书签,这个习惯皮皮很早就发现了。她在书房里站了一会儿,发现书桌上的计算机是开着的。屏保状态下,一只彩色斑斓的球在屏幕里跳跃。皮皮迅速在网上修改好机票,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贺兰静霆已经回来了。

  “机票已订好了。”她连忙说。

  “这么快?”他的眸子一贯是清冷的,此时却有了一丝笑意,若有若无的目光扫在她脸上,“我正想说,我忘了告诉你银行卡的密码。”

  她的脸白了白:“密码?”

  “系统没问你要密码?”

  “……问了。”

  是的,系统问过她密码,她不加思索的打了一串数字进去,立即通过了。过程太快,她急着订票,也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她打的是自己的密码,居然和他的一模一样。

  “啊——”她抽了一口冷气,差点跳起来:“贺兰,你是不是通灵的?是不是会读脑术?”

  “不是。”

  “我钱包里有多少钱?”

  “不知道。不然的话,我岂非还要借钱给你?”他倚在门边,诡密地一笑,“只能说咱们心有灵犀。”

  皮皮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也有不少高中同学嫁了人,生孩子的也有好几个,但皮皮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行列。和家麟相处十几年,连个正式的女朋友都没混上;而面前的贺兰静霆,几乎还是个陌生人,见了几面就谈婚论嫁,她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如此孟浪过。这么一想,皮皮的心里立即冒出两个字:逃跑,哪怕是暂时的。她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我得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她说,“咱们机场见,怎么样?”

  “不行。”他摇头,同时伸出胳膊挡住了门,“你得陪着我。”

  “为什么?”

  “你得照顾我。”他摸到她的手,将它拿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一抹阳光照进来,他的眼窝多了一道阴影。皮皮觉得,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个真的瞎子。他抚摸着她的手,一节一节地捏着她的指骨,轻轻地道:“你得管着我,不然我就会做坏事了。”

  皮皮觉得祭司大人很肉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很浓郁的男人气息。她仰起脸,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自己的额上擦来擦去,似乎在寻找一个停留的位置。浅浅的胡茬扎得她有点儿痒。皮皮很嫉妒,哪怕把这点胡茬借给她作头发也是好的啊!至少那个变态教授就不会起疑了。

  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顺带着含了含她的眉头。同时落下的还有他热哄哄的气息,带着薄荷的香甜。

  “留下来,好不好?嗯?”他说。怕她不肯听,用一只手揪着她的耳朵。

  “嗯——”她心花乱坠,顿时没了主意。一时间脑海回到了真永年间。仿佛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幸福,得立即享用,不然就会失去。

  机场是一个多么陌生的空间啊!他会不会迷路?会不会误机?一切都需要有人指引,有她在身边一定会方便很多。

  “好吧。”她妥协了,牵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然后,整个身子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怎么啦?”她问。

  “谢谢你。”他轻轻地说,“你对我一向慷慨。”

  她随他去了客厅,看见茶几上有一杯沏好的茶,有点过意不去地说:“这是千花沏的茶吗?我喝一口,正好口渴。”

  “别喝。”他按住了她的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面面俱到的前戏,她被弄得意犹未尽,身子在他掌中,骨头被他捏着,一点一寸地发软。

  “喜欢吗?”他说。

  她双臂攀着他的颈子,脸窝在他的肩上微微地喘气,轻轻地哼道:“很喜欢啊。”

  “喜欢还这么多天不来找我。”祭司大人硬是在她最欢喜的时候生生地住了手,“别缠着我啦。穿上衣服,我去给你沏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