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得志躺在自家的床上惴惴不安的时候，李东升正在监狱长张一帆办公室汇报工作。办公室烟雾弥漫。r
张一帆用中指点点桌上李东升送来的狱侦科关于手机及黄色书籍事件的调查报告，慢悠悠地说：“东升啊，你怎么看？”r
“这个周盘根嘴很硬，就是不说谁给他的手机。我想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郝科长他们也详细调查过了，这家伙用手机除了给他老娘和老婆孩子打过电话，还真没跟其他人联系过。该核实的郝建也带着人到移动公司核实过，确实是这样。我的意见是多关他几天，减刑考验期两年。”李东升说完，心里像是消化了一只苍蝇。r
张一帆点了点头说：“嗯。”r
李东升朝痰盂里吐了一口，说：“狱政科蒋中武越来越不像话了，这都几天了，新的狱政管理制度还没交上来，还让我这个管教副监狱长亲自动手不成？管教口人才济济，除了他还真不缺能干活的人，我看他这个狱政科长是不想干了。”r
“东升，我能不知道你的苦衷？现在工作不好干啊。又得干好工作，又不想得罪人，实在是件难办的事儿。而且一得罪，不仅仅是一个人，七大姑八大姨的亲威嘟嘟噜噜能连上一大串，对于他们那些亲戚，我们这些外来户就是外敌，稍不留意，就会群起而攻之。撤蒋中武的事儿，我看还是再放放吧。没有特别大的过错，还真不好撤。况且，这事儿蒋中武又不是直接责任人。我看可以暂时压一压，我建议等竞争结束以后再考虑人员调整的事儿。东升啊，我是为你考虑啊。”张一帆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捂着嘴猛吸了一口。r
李东升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想干点事儿还真不容易。调动干警的工作积极性怎么调动？狱政科的周文君能文能武，蒋中武事事依赖人家，但只用不提，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对周文君的一些合理建议根本不当一回事儿，周的工作积极性明显地不如以前。像蒋中武这样又用人才又提防人才的做法实在是对工作无益。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当上狱政科长的？”李东升又摇了摇头，自己的手下自己用着不顺手，但自己又改变不了现状，这个副监狱长当得可真够窝囊的。人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自己在明珠监狱不是天子，充其量是个尚书的角色。r
张一帆说：“东升啊，你也该为自己好好想想了，人家都在热火朝天地拉票，你却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得罪人。干工作要讲方式方法，处理好人际关系有时候比干好工作还重要啊。”r
李东升说：“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臭脾气，可你看看，我这副监狱长当的，想干点事也折腾不开。摆弄不了蒋中武就摆弄不了大局，其他人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