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低头不语。r
张一帆继续说：“弟妹，我劝你不要再往上告了，我听说厅里研究好了，就是上面的出了问题，下面的人也不再往上补了。厅里这样研究，我想也是为了稳定大局。既然这样，咱们又何苦去干这劳而无功的事儿？就算任得志出了事儿，咱也上不去，何必呢？”r
一番话说得如平面露羞愧的神色，她似乎没了主意，扭头看着李东升。r
李东升沉着得多，他笑笑说：“如平，你说说你，跑这儿来告状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幸亏张狱长不是外人，要不然还不让你给我捅个大篓子出来？”r
张一帆笑道：“东升你也别说弟妹，她这是为你的事儿急得，好，行了，你们两口子好好回去相互劝劝，别太当回事儿了，回去好好干工作，老总咱可能当不上了，但咱还是明珠监狱的副监狱长不是？工作还是要干的。啊？哈哈……”r
李东升正要起身告辞，外面响起了扣扣索索的敲门声。张一帆边说“请进”边冲李东升使了个眼色，李东升两口子会意起身出门。门外站的居然是满脸堆笑的任得志！他向李东升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让出道儿，李东升也挤出一脸笑容同他打了个招呼领着如平离开了。r
如平低声问：“任得志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李东升摇摇头，把个嘴角向一侧拉了拉，说：“这种事，也只有他才能干得出来。”如平说：“我们说的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李东升说：“应该不会吧？他不会来多久，扒在监狱长门前鬼鬼祟祟的，他就不怕别人看见？”如平说：“我就不信张一帆心里不烦他！”李东升说：“早就烦透了！张狱长也是没办法。他一个快退下来的人，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吧。”如平说：“东升你去哪儿？”李东升说：“你跟我回办公室吧。下午你那边没什么活吧？”如平说：“好。能有什么活儿？咱们监狱你还不知道，女的能有多少活儿干？”r
两口子刚进李东升办公室，狱侦科长郝建就来了。看到如平也在这儿，郝建看了看墙上的表：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二分，离下班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了。郝建焦急地说：“李狱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李东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郝建的表情黯然，吐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没事，我走了，李狱长。如平姐再见。”r
经过如平这么一折腾，李东升倒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守自己的信念：不请客，不送礼，不搞歪门邪道！管他的，身正不怕影子邪，让那些小人跳去吧，跳得越高摔得越狠！r
如平看着沉默的李东升，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熬到了下班时间，李东升笑道：“可以回家了。”如平方明白过来，原来东升是要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再给他添乱！她翻了东升一眼，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