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狠吸了一口烟说：“不公平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有些事儿不是几个正直的人能操纵得了的。关键还是中国人的观念跟不上，小农意识太严重，只顾眼前那点蝇头小利。更多的人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没想过什么监狱大局。”如平撇了撇嘴说：“张文昌怎么又站到你这边来了，以前他不是跟任得志走得挺近吗？”东升说：“彼一时此一时，张文昌那种人，还不是见风使舵左拉右打。他能跑到我这儿给咱们上劲，只怕是老醋喝多了，酸劲过不去，跑我们这儿排遣排遣。”如平说：“东升啊，现在的情况摆在这儿，任得志下不来你就上不去。不如我们到司法厅纪委去告他。”东升掐灭了烟头，出溜进被窝里，说：“告？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有证据吗？”如平说：“揭发检举还要证据？”东升道：“没有证据盲目去告，结果很可能是没把任得志扳下来倒把自己暴露出去了。无故中伤竞争对手，领导对我的印象只怕要大打折扣。”如平道：“咱们去揭发，纪委的同志应该为咱们保密，任得志不会知道是咱吧？”东升微摇了摇头道：“指望他们保密，根本不可能，上下都一样，纪委也不是铜墙铁板一块。”如平叹了口气说：“没准厅局下来人考核的时候，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东升说：“趁早别指望，这时候谁都会明哲保身，不牵涉个人利益，谁会去充那个信俅？”如平说：“那你就认命了？”东升不语。r
如平说：“要证据还不容易，到移动公司一查不就明白了。”东升说：“怎么查？”如平说：“看看是谁大批量地购买手机费充值卡，事儿不就清楚了？”东升说：“不是好查的。个人出面？人家不会给你查。人家是企业，靠信誉挣钱呢，肯定不会给你查。单位出面倒有希望，问题单位会去查吗？”如平说：“没准上面会去查呢？真捅他一下，你晋正处的事儿这次还有点希望，就这么老实呆着，那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东升说：“还是稳当点儿好，别因为眼前的事儿丢了风度。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如平说：“东升，你都多大了，以后也许没希望了，这回也就是监企分开呢，多设了几个领导职位，年龄也放得宽。干脆拼一回！”李东升又不说话了。r
一会儿，如平有些困了，把身子扭了过去说：“我净为你瞎操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