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悦承认自己没骨气，轻易就被他的温柔俘虏，什么质问都抛到脑后。不是有句话叫，珍惜幸福的人才会拥有幸福，哪怕只有片刻。
宋立琛抓起她的左手，吻上她手腕烫伤的红印：“还疼吗？”他这一问童悦的委屈全涌上来，几乎要冲垮泪腺。宋立琛捧起她的脸，
一点一点吻深，越吻越热。童悦低声惊呼，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来。
“去洗澡。”他的声音喑哑，透着诱惑。
童悦脸烫得要烧起来，推他：“我们先……聊聊天，我们还一次好好的约会都没有。”
宋立琛已经抱着她到浴室门口，蹬掉鞋子：“边洗边聊，现在不算约会吗？”他就那样打开花洒，水淋下来，童悦不设防，又一声惊叫，衣服已经湿了，幸好水是常温。她有些恼，照他肩上咬一口：“有这样约会的吗？约睡还差不多。”
宋立琛笑起来，放她在花洒下，水幕从两人头上淋下，两人湿透。
“约会走心，约睡走肾，同样是重要器官为什么存在歧视呢？”他修长手指已经探到她背后将衣摆卷起来，被热气熏成粉色的肌肤一寸一寸展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睛锁着她，疯狂的颜色让童悦慌起来。浴室到处明晃晃，镜子又明又亮又大，映出两人倒影，童悦不敢抬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宋立琛看她的样子愉悦地笑出声，童悦又慌又恼，推他走：“你出去……这样明早都洗不完。”
“等不及了？”宋立琛故意逗她。
嘴上功夫童悦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气得说不出话。宋立琛今儿偏偏出奇有耐心，哄着细细密密地亲她，童悦身子软下去，要攀着他才能站稳。
宋立琛心情好，不逗她了，拉了大浴巾包住她出去。
疯狂过后，夜显得更静，窗外树影摇曳，映进窗内晃在他怀里的人脸上，她往他怀里拱了拱，闭着眼睛眉头已经皱起来。
宋立琛笑着拥紧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脊背。她太累，一会儿就睡安稳。他亲一亲她的发顶，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对她的遗憾……
我想全部给你。”童悦这一觉睡得深沉，日上三竿才醒。
宋立琛今天没有去公司，在外间打电话，大概是安排公司的事。
童悦撑起身子下床去浴室，昨晚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都被收拾干净，洗漱用具添了一套新的，还是粉红色。童悦忍不住笑起来，他都熟透了，怎么还有这粉色的少男之心。
童悦洗漱完去宋立琛衣柜找了套他的家居服，裤子扎一扎，袖子挽一挽还行，也不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只是，这会儿里面空荡荡的，太不习惯。
开门出去，宋立琛刚好背对着她接电话。他只穿一件衬衫，经典款白色衬衫衣领内侧增添了黑色，与白色互相映衬，多了份男性温柔，贴身合体剪裁衬得他愈加修长优雅。
他挂掉电话转身：“起来了，肚子饿吗？”
童悦看着晨光中的宋立琛有一丝恍惚：“嗯。”
宋立琛看上去神清气爽：“阿姨刚来收衣服去洗，顺便做了早餐，还是热的。”早餐已经摆上桌，还腾着热气。
童悦陡然脸红：“以后……不要让阿姨进去收拾，特别是房间和浴室。”想一想都觉得尴尬。
宋立琛笑着过来：“人生两件大事，饮食、男女，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童悦借肚子饿岔开话题。桌上文件纸张四散，她问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宋立琛挑挑眉：“嗯，事情忙完给自己放天假。”
“哦。”童悦点头，眼睛一扫，扫到文件上黑体大字“心悦电商备案”。“你们公司准备做电商这一块吗？”她问他。
宋立琛转身坐进沙发，咖啡的香气弥散，他轻啜一口，摇摇头：“不是我，是你。”
“啊？！”童悦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吃完我告诉你。”
童悦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哪里等得了，胡乱吃了几口，喝两口牛奶：“饱了，你快告诉我。”宋立琛搁下杯子：“过来。”
童悦乖乖过去坐下，宋立琛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她的嘴角：“多大人了，还不会喝牛奶。”
“我着急。”童悦扬扬手里的文件。
宋立琛接过来：“我以公司的名义给你注册了个商务公司，启动资金是一百万，你可以招揽同你一样的职业改评师组成一个专业团队，分工合作效率高，重要的是可以避免行业恶意竞争。所有手续我都办妥，只等你主持大局。”
童悦被他说得有些蒙：“你是说……你帮我开了家专业改评电商公司？”
“我只是帮你注册了公司，团队得你自己拉起来。”宋立琛将合同交回她手里。
“为什么？”童悦傻傻地问，“你不会觉得……我做淘宝改评师丢你的脸吗？”宋立琛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童悦觉得他不是在看她。他忽然笑了，一手搂她入怀：“你不是我的附属品，我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
一瞬间，童悦的眼泪止不住湿了他的衣襟，她这么久以来患得患失的心终于落定。不管她和宋立琛之间有多少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自己的心。她爱宋立琛，就要爱他的一切，包括接受他的过去。
童悦的心悦电商公司消息一发布，可谓一呼百应。职业改评师看来自由无拘束，内里艰辛只有自个儿知道，现在有一个能够无拘束工作又有保障的团队，普天同庆。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性感，女人也一样。
午后阳光正好，被窗口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溜进屋，爬了童悦周身。地上垫着雪绒毯，童悦就那样坐地上趴在矮茶几上写写画画。
宋立琛已经进来她都没发觉，宋立琛也不作声，靠着房间门框看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展颜很是生动。阳光在她周身投下淡淡光晕，连他的心也跟着柔软。
他将大衣扣子解开，挨着她席地而坐：“遇着什么难题？”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纠结。
童悦惊愕过后才回神：“你怎么回来了？”
宋立琛看她在纸上画的歪歪扭扭的草图，答道：“年底事多要出差一趟，回来收拾点东西，马上就走。”
“又出差，要去多久？”这是童悦最直接的反应。
宋立琛轻笑：“想我？”
童悦不看他，搁下笔起身：“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宋立琛拉住她：“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就是想回来看看你，跟你说一声。”
日头暖，童悦的心头更暖。她痛苦过，纠结过，抱怨过，到底功不唐捐。宋立琛抬手看了眼表：“四点钟的飞机，我还能留下陪你们俩个小时。”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间虚虚将她环在怀里，拿起一张她的草图问，“在写
什么？”童悦淡淡叹一口气：“公司网站设计、营销策略、广告推广，好多事。”
宋立琛抬头看了眼窗外头的太阳：“这么好的太阳，休息会儿。”拉她枕在自己腿上，修长手指揉进她发间，触感丝滑惬意。
“我是不是很笨？你都帮我安排好了，我还一塌糊涂。”童悦闷闷开口。
“这些都是小事，网站设计我让助理向南帮你找个人做。营销方面分两部分，中差评删除修改包月VIP制和淘宝店售前外包，免费试做三天，客户满意再签合作约。只要你们尽力让客户满意，口碑做出来了比什么广告推广都要有用。”宋立琛三言两语就点出重点，这种规模的小营销真是不够他看的。
童悦犹如醍醐灌顶：“我明白了，但是客户如果全赶在这免费试做的三天报名怎么办？”
宋立琛弯一弯唇：“网上报名，限制客户流量，接你想做的单子，不想做的，抱歉，下次请早。”
“那不是欺骗客户？”
“不是欺骗，是商道。以道为准则，以利为核心，以胜为追求，如何制造有利条件和避免不利条件，如何用最少的损失换取最大价值是为经商之道。”
童悦翻了个身平躺他腿上：“听你说都觉得好难。”她睁大眼睛仰望他，又明又亮带一点撒娇，似曾相识……宋立琛抬手捂住她的眼睛，“睡会儿，有黑眼圈了。”
童悦翘起嘴角点头，他拿开手，她闭上眼睛。阳光明媚，那光却驱不散他心底的灰暗。
童悦在沙发上醒来，身上的薄毯滑落，太阳只剩最后一丝光，客厅也相应变暗。童悦拍拍额头，自己怎么还真睡着了，还睡得那么沉，他走都不知道。
桌上手机振动，有短信进来，是宋立琛的助理向南发的：童小姐，心悦商务网站已经制作完成，有什么意见尽管提，下面是网址，您先检阅一下。
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办事速度着实惊人。童悦起身去宋立琛书房，他电脑设了密码，童悦试了他的生日，打不开。又试了几个她觉得他有可能用的数字都不是，最后把自己的生日输进去，依旧打不开，只好放弃。
回姚娜那儿，一开门，姚娜笑得那叫一个殷勤：“童总回来啦，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我给您做些面汤？”
“没时间跟你贫。”童悦往手心里哈着气，进屋直奔电脑，点开浏览器输入网址。
“哇，这网站做得不要太漂亮！”姚娜给她端了杯热奶茶过来，挨着她坐下，“这网站也开起来了，你一定缺客服主管，这一块交给我你放心。”童悦专注地熟悉着网站，眼睛没离开屏幕：“别玩了。”
“我说真的。”姚娜十分认真。
童悦终于转头：“亲，你的颜值可以逼死一大片人，还要靠实力，让不让别人活了？”
姚娜扑哧一声没形象地笑出来：“姑娘，你都已经成功逼死一大片了。”
“我是靠实力好不好？”
“哦——”姚娜故意声音拖得很长，“等你们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让你家宋大总裁谈谈你的实力有多‘持久’。”
童悦半天才转过弯：“让你再胡说八道！”手往姚娜腰间掐。姚娜边躲边讨饶：“不敢了不敢了……不开玩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童悦停手：“你来真的啊？”
姚娜敛了笑容：“真的。平面模特是吃年轻饭，我又没那个能力进演艺圈，想来想去还是得找个稳定工作。”
“我这儿庙小，我是怕委屈了你。”童悦也是说真话。
“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很看好你哟。”
“行，那么大的办公室也得有个人镇守，比起管人我还是喜欢做实事。”
两人一议定，姚娜也算是替童悦解决了个大问题。
公司开张第一笔单子，童悦力求尽善尽美，亲自上门。商品名称：法国精品玫瑰
买家差评：你骗我，说什么五朵代表“由衷欣赏”，我喜欢那女孩却说我“三心二意”！
客服解释：谁叫你非要三朵红的加两朵白的，说什么“我爱你”加上“二人世界”够浪漫，弄得跟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似的，能不像三心二意吗？
童悦上门的路上特地买了一束香槟玫瑰，这个客户问题不大。按门铃，门开，许惠珊站在门口，笑容张扬。
童悦微微皱眉：“是你。”
许惠珊都没正眼看她，从她怀里抽出一支玫瑰：“这花真漂亮，用立琛哥的副卡买的。虽然你连给我姐提鞋都不配，但是替立琛哥送来我姐最爱的香槟玫瑰也不错。”
童悦表情颇为无奈：“许小姐，你觉得这样的小花招有意思吗？”
许惠珊抬眼看她：“你不想知道我姐和立琛哥之间的事吗？”她侧身让开。
理智告诉童悦，她应该马上转身离开，腿却不受控制，踏进屋。客厅背景墙上挂满许惠欣和宋立琛的照片。
“我姐喜欢旅游，立琛哥不管多忙都会带我姐出去玩，这些照片只是他们幸福甜蜜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许惠珊一直关注童悦的表情。她脸上平静无澜，许惠珊继续刺激她，“这世上只要是我姐喜欢的，想要的，立琛哥都会不计一切代价捧到她面前。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代替我姐在立琛哥心里的位置。”
童悦出乎意料地笑了，很真诚地看着许惠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对你姐真的很好，对我的那点好不及你姐的万分之一，我也没办法跟你姐比。”她越说笑意越深，“……我很高兴。”
许惠珊惊愕地瞪大眼睛像看一个疯子。
童悦解释道：“因为他把我当成想要交往的对象，而不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
许惠珊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太突然，童悦躲不开，半边脸立即红起来。
“你以为这样自欺欺人，立琛哥就真的爱你了？就算我姐不在，立琛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姐。他所有私人的最重要的东西都与我姐有关，他的电脑密码还是用的我姐生日0112，这个密码他用了十年。”
童悦依旧平静，依旧微笑：“不管他们的回忆有多坚固，现在站在宋立琛身边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你真贱！”许惠珊愤怒扬手，童悦抽了手边花瓶里的鲜花，冷水泼她一脸。许惠珊惊叫后退。
“你这样愤怒，想方设法针对我，不是为了你姐抱不平，而是你喜欢宋立琛。”童悦一语中地，“你心里很清楚，宋立琛由始至终只是把你当妹妹，如果挑破那层关系，他会……远离你。”
“你胡说！”许惠珊恼羞辩驳。
童悦放下花瓶：“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不要再玩这种小把戏，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大步离开。
昨天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已经阴沉罩顶，灰沉沉压在童悦心上。她很想知道他们的曾经那样幸福美好，许惠欣怎么舍得离开宋立琛，怎么舍得自杀！她没有问，是因为她希望有一天告诉她的那个人是宋立琛，那个时候就是他真正放下的时候，她等着那一天。
童悦给司机报了地址，车停在宋立琛公寓门口她才反应过来：“走错了。”
司机以为她想逃单，竭力证明她刚才就是报的这个地址。
童悦付钱下车，连找的钱都没要，长长呼出一口气，宋立琛不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做什么。
指纹锁有录入她的指纹，她随时可以进去。有冷风从二楼蹿下来，她以为是宋立琛回来了，直奔书房。
推开门，原来只是书房的窗户又忘了关。她自嘲笑笑，过去关上窗户，书桌上是他的电脑，上次她想用，进不去。
0112，Enter，登陆成功，许惠欣的生日，宋立琛用了十年，还会更久。
童悦感觉心口被什么扎了一下，她呆呆坐在书桌前盯着登陆成功的屏幕。她对许惠珊说她一点也不在意，她也告诉自己不用在意，可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在意。
来电中断她的思绪：“喂？”
“童童，还有一二十天就过年，你们是去宋家过年还是回娘家？”王宝仪的声音轻快地传过来。
童悦怔了一下，支支吾吾：“宋立琛他出差了，我得跟他商量一下。”
“那你们的婚礼商量好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办？”
“这个……”童悦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告诉你啊童悦，妈可是有心脏病的，再来一个晴天霹雳，你直接把妈送太平间。”
“没这么严重吧。”
“不严重？所有亲戚邻居都知道老童家要嫁女儿，还是嫁进宋家，这事要有什么变故，妈真的不用活了。不会真的有变故吧？”王宝仪的声音变得紧张。
“没有，等他忙过这段我们会商量着办。”。
王宝仪大松一口气：“那就好，过年妈等你们消息啊。”
“嗯。”童悦也松口气。
王宝仪又跟她讲了许多婚姻的经营之道，童悦有口难言。她心里闷闷的，不知是因为那个密码，还是因为妈妈提醒她马上要过年了，她得去宋家拜年。
回到姚娜公寓，里面有细琐的声音传出来，她没注意，直接拿钥匙开门。客厅沙发上姚娜正衣衫不整地骑坐在一个男人身上，童悦有一瞬的尴尬，清清嗓子：“你们继续，我回房间。”快速冲进房间，关上房门，她觉得租个新的公寓该提上日程了。
门外有开门关门声，姚娜大概是将那个男人送到楼下了再上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来敲房门。
童悦打开房门：“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姚娜看眼她的脸色：“今天这么早回来，出什么事了？”
童悦转身回去电脑边：“没有。”
姚娜跟着过去，满屏都是租房信息：“你干吗呢？我今天是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早，放心，以后我不会带男人回来了。”
童悦笑：“我真没事，就是想找个离办公室近一点的房子，老住你这儿也不是事啊。我想好久了，不是因为今天撞见你们现场直播。”
“噗，你才现场直播！”姚娜跟她打闹一阵，一定要陪她去看房。
除去春节几天假的空置期，年底算是最佳的租房时期，可供选择的多。姚娜陪着童悦一连看了好几家，有交通便利的，有清静的，有简洁雅致的，就是贵。童悦有些拿捏不定。
“拜托，你家宋大总裁不要太有钱，你还替他省这点小钱。”姚娜蹬着高跟鞋，小腿都已经走得打战了。
童悦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就算是夫妻，各自经济也要独立，这样女人才不会太处于弱势。”
姚娜弯腰捶捶腿：“好好好，附近的房子我们都看了，你看中哪间我们再专门找房东谈价格。前面有家咖啡屋，我们进去歇会儿吧。”童悦收起笔记本：“也好。”姚娜挽着她才刚到咖啡屋门口，姚娜突然停下。
“怎么了？”童悦疑惑地问她。
姚娜抬手指向玻璃门里：“你看窗那边坐的人是不是宋立琛？”
“怎么可能。”童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咖啡屋最里边靠窗户边坐的男人只露出三分之一的脸，只一眼童悦就认出是宋立琛，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背影很眼熟。姚娜拉着她转到侧面，刚好可以看到那女人的正面，是许惠珊。
“那女人是谁？宋立琛不是出差了吗？！”姚娜顿时怒冲脑门。
童悦的心像吹胀的气球，好似随时都要炸裂，又像被一根绳子捆紧了，勉强扯出笑容：“那是他妹妹，可能找他有什么急事，所以他出差回来没通知我。”
“妹妹？你看那女的看宋立琛的眼神，看她那撒娇样，哪一点像是妹妹对哥哥！”姚娜是一百个不相信。
“我们走吧，换家店。”童悦拉姚娜走。
“哎……你可是宋立琛的正牌女友，未婚妻，你要不想见那女人，给宋立琛打个电话叫他出来。”姚娜拿出她的手机直接就帮她拨给宋立琛。
童悦也不拦，她也想听听宋立琛会怎么跟她说。手机被姚娜举到她耳边，她接过来，只听里面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姚娜见她举着手机半天不说话，着急地问：“他怎么说？”
童悦放下手机：“关机。”
“关机？”
“算了，我们走吧。他和许惠珊的事我心里有数。”童悦拉姚娜走。
“一个姓宋一个姓许，怎么可能是哥哥妹妹。”姚娜边走还边气恼。
童悦笑笑：“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今晚你就去宋立琛公寓等他，当是给他一个惊喜，看他怎么跟你说。”
童悦不置可否。两人吃过午饭，去找房东谈价，签租房合同，诸事办妥已到暮色十分。童悦和姚娜分手后去超市买了许多食材，宋立琛还没回，
屋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
童悦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淘米切菜，把饭菜做好，可等到天黑透了，他还没回。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拨通宋立琛的电话，这回电话通了，响几声就被接起。
“喂。”宋立琛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很疲惫。
“你什么时候回，我做了……”童悦话还没说完，宋立琛打断她，“我可能还要在这边多待几天，有事？”童悦顿觉心凉透：“你……还在出差？”
“嗯，这边的事有些棘手，先不跟你说了，很忙。”
“喂……”那边电话已挂断。
童悦捏紧手机，她不知道宋立琛为什么要说谎。是她选择留在他身边，宋立琛插进她心里的每一把刀都是她亲手递给他的，执著和愚蠢有时候只有一线之差。
她一个人傻傻地对着那一桌子菜伤心失望，罪魁祸首此时却正在开香槟庆祝。
许惠珊喝了酒，眼睛有些迷离，无限迷恋地望着男人的脸，怨恨道：
“立琛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淘宝女，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我？”
宋立宇眼中浮出厌恶，推开她：“许惠珊你看清楚，我是宋立宇，不是宋立琛！”
许惠珊痴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宋立宇，虽然你和立琛哥长得很像，但是立琛哥比你帅多了。只有童悦那样愚蠢的女人才会两次都认错人。”她讲到这里愉悦笑出声，“你说那个淘宝女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宋立宇眼里的厌恶已经换成不耐烦：“我今天来找你是提醒你，手机里不要直接存我的名字，就存‘李宇’以防万一。”
“噢，你还真提醒了我。”许惠珊摇摇晃晃起身去拿手机，改过名字，
她问宋立宇，“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宋立宇检查一遍她的手机，“盯着他们随时跟我联系，我会教你怎么做。”手机还给她，起身拿衣服要走。
许惠珊拉住他，“再陪我一会儿。”宋立宇冷笑，“你现在应该缠的是宋立琛。”
童悦趴着桌子睡了一晚，第二天不可避免的感冒了，头重脚轻打喷嚏。还好宋立琛这里备了急救药吃两颗，懒懒的不想出门，动也不想动。她给姚娜打了个电话说想休息一天，姚娜以为宋立琛回来两人正腻味着，也没多问。
童悦去客房睡了一觉，昏昏沉沉发了不少汗，汗发出来人也就轻松了。她一天一夜未进米水，想起饿的时候已经感觉前胸贴后背。
桌上饭菜早已凉透，她全倒了。她打起精神去洗了热水澡，宋立琛的衣服够大，一件就能将她罩得严严实实。她突然很想吃甜的，出门去了蛋糕店，买了块黑森林。
回去的路上突然变天，阴阴沉沉像是大雪将至，她加快脚步。楼道的感应灯有点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她有点心慌，赶紧开门。门居然自动开了，楼道的灯也在这个时候灭掉，她吓得直接将手里的蛋糕抡过去。她感觉是砸中了，同时手腕也被抓住。惊叫还不及喊出来，她整个人被强劲力道拉进去，客厅的灯亮起。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宋立琛尾音上扬，带了点戏谑。
童悦这才冷静下来，抬头一看，那一块不小的黑森林全拍在宋立琛脸上，点缀的一颗红樱桃刚好黏在他鼻尖上。童悦看着又惊又气又好笑。
“你吓死我了！”
宋立琛尝了点唇上的蛋糕：“味道还不错，可惜了。”
“不是可惜，是浪费可耻！”童悦气鼓鼓要过去拿纸巾，被宋立琛拉
回去就着蛋糕亲到她嘴里。童悦双手推他，捂住自己的嘴：“感冒……我感冒了。”宋立琛伸手探她额头：“是有点发热，吃药了吗？”
“嗯。”
“晚饭呢？”
“在你脸上。”童悦指指他脸上的蛋糕。
宋立琛眉心蹙起：“过去坐着，我去洗把脸。”童悦有些惊讶地望着他，宋立琛洗完脸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挽起袖子直接去厨房。注水、开火、下面，他做得有条不紊。童悦过去厨房门口：“需要我帮忙吗？”
“回去坐着。”他头也不回。
不一会儿工夫，面出锅，他特意加了个鸡蛋，应该是想弄荷包蛋，结果成了蛋花。面没有煮熟，青菜放得太早，童悦一定是太饿，她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面。
宋立琛看着她把面吃完，才去洗澡换衣服。
童悦承认自己没骨气，轻易就被他的温柔俘虏，什么质问，什么许惠珊都抛到脑后。不是有句话叫“珍惜幸福的人才会拥有幸福，哪怕只有片刻”。
宋立琛换下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童悦要收拾，他不许，硬是拉着她上床：“别管那些，陪我躺会儿。”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累。
童悦躺在他的臂弯，问他：“你不是说很忙，还得一两天才能回？”
宋立琛闭着眼睛，用另一只手的手背盖着额头：“对方内部出了点失误，谈判暂时搁置。”
“哦……”童悦心里闷闷的。
宋立琛突然问她：“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她的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像鸵鸟，“我妈说快过年了，问我……我们今年去哪儿过年。”宋立琛脸上没有特别的反应：“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要等你回来商量。”
“以后这样的事你决定好，告诉我一声就行。”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可于童悦来说第一次有被宠爱的感觉，比任何甜言蜜语更甜蜜。
“我想跟你回宋家过年，以女朋友的身份。”她没有任何一次像这般坚定。
宋立琛睁开眼睛，许久以后才回应：“好……”
童悦知道他隐下了许多忧虑。宋立琛抱抱她：“睡吧。”童悦睡不着，去宋家过年免不了要给未来婆婆送礼，这事可大可小。
她在秦淑兰那里好感度已经是负值，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
她想了一晚都想不出送什么好。宋立琛长途劳累，一夜好睡，童悦起床他都没醒。
她收起宋立琛扔在地上的衣服，抖一抖放进衣篓。外套里落出两张机票，一张飞巴黎，一张飞加拿大，完全是两条线路。他说要去巴黎见客户，为何又去了加拿大？
童悦搁好机票，不许自己胡思乱想。她洗漱完直接去书房，求助度娘给未来婆婆送什么礼物好。度娘给婆婆分出了几类——时尚型、书香型、朴实型、挑剔型。她略想了想，宋妈妈应该属于挑剔型。度娘给的建议是：让她儿子来决定买什么，儿子最了解妈，起码比你了解她多，更能想到合她心意的礼物。即便她现在的爱好变了，看了礼物不屑一顾，你也可以推掉责任，让她没有话说。这个建议还比较中肯。
“在看什么？”宋立琛已经站在书房门口，目光落在她使用的电脑上。
“选礼物。”童悦答得极其自然，心里其实已经在打鼓。
宋立琛的目光一直落在笔记本电脑上：“你自己开的电脑？”
“嗯。”童悦没有抬眼看他，“密码0112。我记性很好，看你输几遍就记住了。”她突然抬头，“这个密码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宋立琛眼底异常平静：“没什么特别意义，好记。”童悦感觉心境像窗外阴阴沉沉的天，黯淡无光。
“我觉得不好记，换成我的生日吧。”她努力装出不经意的笑言，心里七上八下等着宋立琛的答案。
“好。”一个字，所有的阴暗全都消散，童悦是个容易满足的人，起身搂住他颈脖，“换衣服出去吃饭，吃完饭陪我挑礼物。”宋立琛亲亲她，回卧室换衣服。
春节将近，商场里熙熙攘攘。宋立琛还是第一次像这样挤在人群里亲自挑礼物，以往都是向南安排。
“宋阿姨都喜欢什么？”童悦有些茫然地问他。
“随便。”宋立琛想都没想回答。
童悦苦瓜脸：“一点也不走心，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
宋立琛笑：“我送什么给我妈，她都喜欢，可不是随便吗。”
童悦撇嘴：“我可不敢跟你比，女人的世界就是一场高手过招。”
宋立琛皱眉想了想：“我妈很喜欢一款香水，那个牌子的香水一年只出一款，限量销售，只有会员才有资格购买，算日子新品应该上市了。”
童悦喜出望外，很快又泄气了：“宋阿姨一看就知道不是我买的。”
宋立琛挑眉：“就是要让她知道礼物是我挑的，她才不能拒绝，不能当面给你难堪。”
童悦咬着自己的指尖望着他：“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干什么？”
“吻你！”
宋立琛弯唇：“随时欢迎，先去拿香水。”
VIP厅，训练有素的接待小姐矜持微笑，茶点咖啡一应俱全，都是宋立琛的喜好，看样子他是常客。
他们还没说明来意，接待小姐热情开口：“许小姐正在取货，宋总还亲自跑一趟。”
宋立琛皱眉，童悦还没会意：“许小姐是？”
接待小姐不认识童悦，拿不准他们的关系，礼貌微笑回答：“许惠珊小姐。”她话音刚落，许惠珊已经从里面出来，手里拎了两个精美礼袋。
“立琛哥，你来啦，我还以为你忘了。”许惠珊小鸟般飞奔到宋立琛身边，完全当童悦是透明人。
宋立琛冷脸：“你怎么在这里？”
许惠珊还一点也不自觉：“我来取香水啊，你专门替我姐订制的独一无二的香水，随他们每一年的新款一起出来。我还替宋姨拿了新款准备当新年礼物。”
童悦知道，许惠珊这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她问接待小姐：“你们还能订制香水？”
接待小姐先是看了宋立琛一眼，回答道：“尊贵的客人是可以的。”童悦笑着看向宋立琛，“那我们一起给宋阿姨订制一款吧。”
“省省吧，你送给宋姨最好的礼物就是离立琛哥远点。”许惠珊恼怒地打断她。
宋立琛黑脸：“惠珊，许家的家教就是这样没礼貌？道歉。”许惠珊知道他是真发脾气了，可又不甘心向童悦低头，壮着胆撒娇：“以前我姐在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
“我以前也没有发现你这么无理取闹。”宋立琛今天是动真格要教训她。
许惠珊红了眼圈，还是在意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的，不情不愿转向童悦，生硬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算了。”童悦也没想跟她计较。
许惠珊立马挽住宋立琛的胳膊：“立琛哥，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聊一下，关于……”她踮脚凑近宋立琛耳边，说了什么童悦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