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沐凝与容楚回到了帝都。
回来后的第二天,沐凝再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无耻的老妖怪!”沐凝忍不住愤怒捶床,昨晚又被折腾了一夜,她怎能不怒。
直到洗漱完,用罢早膳,沐凝还在疯狂地郁闷。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治治大妖孽,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嚣张下去!
到了晚间,沐凝回房,发现容楚正在换衣服。听到响动,他立即回眸看来。
当沐凝看到戴在他脸上的那张银色面具,倏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
“戴着,别拿下来!”沐凝生怕他拿下面具。
“嗯?”他挑眉,眼底闪着疑惑。
沐凝猛扑过去,对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搂紧了她,因为她罕见的主动而欣喜若狂……
这一晚,自然又是个不眠之夜。不过,从前都是容楚主动,这一次,换成沐凝来主导了。
第二天,容楚起床后,神清气爽地去上早朝。
第三天,他几乎一整天都眉开眼笑。
第四天、第五天亦是如此。
第六天,早朝时,高贵的恭王殿下却一反常态地无精打采。
第七天,早朝刚开始,众大臣就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今天的恭王殿下俊脸黑沉,显然心情极差。
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战战兢兢地缩着肩膀,拼命装不存在,生怕自己不小心撞到枪口上,被恭王殿下责骂。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直到容楚飘然远去,众大臣才齐刷刷地擦了把冷汗,心中叫苦不迭。
几天后,恭王府的辰景阁内,沐凝心情大好地坐在窗前翻着一本药书。
之所以心情大好,是因为她终于将大妖孽给治了。困扰了她多少天的阴霾啊,终于在此刻散尽!
哼,她就是要让他觉得她更喜欢简牧尘,回回都让他先戴面具后办事,否则就不理他!
大妖孽那么骄傲,就算两个身份都是他,也肯定受不了她每晚都要他戴面具。
他如果不连续跪上七天的搓衣板,她坚决不会再理他!
“小姐,王爷已经两天没回王府了,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青雪有些纠结地劝道,“小姐,你就换一种惩罚方式吧,让王爷跪搓衣板,要是传出去,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又过了两天,大妖孽依然不在府里,沐凝觉得睡眠质量好了许多。
这一天傍晚,沐凝回房的时候,发现屋里的灯亮着。
她以为是青雪点的灯,但当她推门进去之后,却发现床前有人。
许是听到脚步声,那人扭头看来,见是沐凝,立即可怜兮兮道:“老婆,不要不理我,我跪搓衣板还不行吗!”
沐凝挑了挑眉,这才发现容楚竟然真的跪在了搓衣板上。
“身为男人,还是高贵的王爷,怎么可以跪搓衣板呢?”沐凝故作震惊地说。
其实,这句话是容楚问沐凝究竟怎样才能原谅他,沐凝提出跪搓衣板,容楚当时回她的,现在沐凝原封不动又还给他了。
不过,以容大妖孽的脸皮,他可不会因为沐凝的话而脸红。
他笑眯眯地说道:“那得看给谁跪呀!如果是给心爱的女人下跪,就算跪到天荒地老,为夫也是愿意的!”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说罢,沐凝径自坐到桌子旁,翻看起手中的书来。
容楚嘴角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眼巴巴地看了沐凝半晌,不断地暗送秋波,可是沐凝看都不看他一眼,让容楚郁闷到不行。
“吱!”土豪大人殷勤地将一摞奏折推到了容楚面前。
于是日理万机的摄政王殿下,一边老老实实地跪搓衣板,一边趴在床头批阅奏折。
这一晚,容楚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要睡觉时沐凝才允许他起来。
不过,沐凝可没好脾气到允许他继续干坏事。这厮实在太坏了,不让他跪上七天,实在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
容楚终于熬过七天。
这一日傍晚,沐凝正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看书。土豪大人也蹲在一边吭哧吭哧地啃着水果。
不过只要沐凝哼一声,某大人就会一爪子伸过去,充当狐狸翻书机,殷勤地替沐凝翻页。
“你干脆懒死算了!”容楚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会儿我就让青雪把你的铺盖送到书房去!”沐凝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看都没看他一眼。
“笨鸟,做人要厚道!”容楚当即讨饶。
“哼!”沐凝立即发出一声冷哼。
“吱!”土豪大人正在啃果子,一听到沐凝哼哼,迅速腾出爪子伸过去,熟练地翻了一页。
“哎!我还没看完呢!”沐凝叫道,“刚刚不是冲你哼的!”
“笨鸟,别看了,我有事跟你说。”容楚一把合上了沐凝的书。
“什么事?”沐凝懒洋洋地问。
“过几天我要陪皇帝去华罗山围猎,大概七日左右才能回来。”
“打猎?”沐凝一听来了兴趣,“我能一起去吗?”
“不行,这次不准女眷跟着。”容楚微笑道。
沐凝立即嘟起了嘴,心里有些不舍。
转眼到了分别的日子,临行前,容楚交代道:“笨鸟,本王不在,你不准出去见乱七八糟的野男人!”
“我只有一个姓简的野男人!”沐凝一听就来气了,说得好像她多么水性杨花似的!
“笨鸟,这次回来,给我生个孩子吧!”容楚突然附在沐凝耳边轻声说。
沐凝的脸一下子红了。
乾元殿。
老皇帝刚坐下不久,曹太后便到了。
“皇帝,现在军权、政权都在容楚手里,这次狩猎,你可要小心点!”
“母后什么时候怕起容楚来了?”老皇帝冷哼一声,浑浊的眼底霎时闪过戾气。
“哀家不是怕他,只是我们的部署还没完成,暂时不能和容楚正面为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曹太后刻意放缓了声音。
“朕当然知道!”老皇帝一听曹太后提到部署,这才放下丹书抬起头来。
“母后,朕也正想问您,事情怎样了?”
“很快就会有消息!”曹太后眯起眼睛,恨声道:“容楚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贱种,你父皇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认下他!”
“当初若不是哀家知道你父皇要将皇位传给容楚,千方百计改了遗诏,哪能让你登上这大宝之位?容家的江山早就被那个贱种夺去了!”曹太后没注意到老皇帝脸色不悦,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老皇帝冷笑一声,“母后是想告诉朕,如果没有母后,朕就坐不上皇位了?”
曹太后闻言,心头顿时一惊,知道自己碰到老皇帝的逆鳞了,连忙赔笑解释道:“哀家哪有此意,哀家只是提醒皇帝小心防范容楚。”
曹太后待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临走前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皇帝,哀家听说容楚最近两个月都没去帝陵,月圆之夜也未见毒发,皇帝是不是派人查一下?”
“这件事朕已经命人查过了,据说他得了神农谷主的灵药,暂时压住了毒性。”
“那他身上的麟血毒会不会就此解掉?”曹太后紧张地问。
老皇帝冷笑道:“麟血毒如果这么好解,容楚还能拖到今天?”
“皇帝说得是!”曹太后点头称是,但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追问了一句:“皇帝还在给容楚服泄阳药吗?”
“嗯,一直在服。”皇帝低着头漫不经心道。
“可是哀家听说,容楚十分宠他那个小王妃,几乎夜夜同榻而眠。”曹太后说道。
“母后真是多虑了,就算他们夜夜同榻又如何?容楚服了那么多年泄阳药,就算现在得了解药,也不可能是个正常男人了!”老皇帝啪的一声合上了书,不耐烦地看着曹太后。
他对容楚喝的药信心十足,所以非常反感曹太后此刻的喋喋不休。
“既然皇帝这么说,哀家也就放心了。”曹太后知道她若再说下去,会令皇帝更加反感,于是转身走了。
送走了容楚,沐凝整日都在屋子里平心静气地看书。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容楚回来的日子。沐凝早早地来到离城门不远的茶楼,坐在二楼迎窗的位置,静候着容楚的出现。
时间渐渐流逝,沐凝已经听到了马蹄声,她紧张地站起来,想在第一时间看到容楚,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容楚——她要和他过一辈子,还想给他生个孩子。
正在此刻,沐凝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唤:“阿凝?”
沐凝一怔,扭头见到一名身着蓝衫的清俊男子,正站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
“清城哥哥!”沐凝一眼就认出那男子正是步清城。
“真的是你!阿凝!”步清城赶紧走过来。他路过二楼时看见沐凝的背影十分眼熟,就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没想到真是沐凝。
“清城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来大乾出使吗?”沐凝问道。
“阿凝,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步清城郑重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