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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略高手


医疗忍者迅速赶来,确认香磷已经死亡。而凶手自然就是那个绑着黑色绷带,奔跑速度飞快的“警务部成员”。

鹿丸拿出他记录时间节点的小本子,上面记录了此人从出现、行凶到最后顺利逃脱的全部过程:

四点零五分,香磷、重吾、黑岩走出暗部大楼。

四点零八分,第一个可疑男子走下马车,化妆成清洁工的警务部成员将其制伏。

四点零九分,众多可疑男子纷纷涌入广场,现场便衣应接不暇。

四点十一分,重吾和黑岩击倒冲向他们的可疑男子,并与剩下的八名可疑男子形成对峙。

四点十三分,凶手走到他们背后,并向香磷招手。由于他的装扮符合警务部成员的特征,香磷便向其奔跑过去。

四点十四分,凶手扶着香磷走进小吃店。随即便关上了门。他在店内的行凶过程未能被人发现。

四点十七分,重吾和黑岩制伏了街道上所有的可疑男子,重吾开始向小吃店方向走去。

四点十八分,凶手借势追赶最后出现的那名可疑男子而跑远,并且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在整个过程中仅仅十三分钟,现场又如此混乱,因此没有一人能准确说出他的相貌特征。

看完鹿丸的记录,木叶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而重吾的心情也是沉重到了极点。在这样一个弹丸之地,布下了看似密不透风的口袋,可是对方却仍然来去自如,将香磷如约戕害。特别行动小组失去了被保护的目标,仅仅抓获了三十八名莫名其妙出现的“可疑男子”。

而且通过对第一个被捕获的审问,木叶丸愈发地感觉到出离的愤怒和羞辱。

他叫麻生卫门,原泷之国的下忍。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许多小国都彻底的灭亡了,这些失去国家的下忍,就沦为了四处乞食的浪人,麻生卫门便是其中之一。

大约两周之前,一个蒙面人找到他,说是要交给他一项任务,报酬是两万元。这对于生活在贫困线上的麻生卫门来说自然是个不小的诱惑。

任务的具体说明放在一个女人那里,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去和那个女人接头。但他还面临一些竞争者,只有第一个和那个女人接上头,成功拿到任务说明,他才能得到这份工作。

蒙面人说完,递给他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一百元定金,接头的时间、地点以及那个女人的画像。

按照规定的时间,麻生卫门乘坐马车来到暗部大楼外的指点地点,迫不及待地等待对方的出现。四点过后,画像上的女人——香磷终于走出了暗部大楼,麻生卫门立即下了马车,为了不让工作被其他竞争者抢走,他急匆匆地向着香磷奔去,然而没跑两步,就被警务部的忍者一拳击倒。他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审问的时候,他还一脸的茫然,还以为这是任务的一部分。

其他被抓获男子的经历与麻生卫门基本雷同。显而易见,那个蒙面人就是这一连串阴谋的策划者,同时也是杀害香磷的凶手。他虽然一直没有露面,却一举控制了近四十名忍者。这些忍者全都成了他手中的傀儡,在他精确的安排下,这些人纷纷冲向香磷,把原本密不透风的埋伏圈冲得七零八碎,而他则乘虚而入,伪装成警务部的成员,完成了刺杀计划。

此刻夕阳西下,黄昏的秋风渐起,所有人的心头都泛起一阵森森的寒意。

……

十月二十六日,晚上。

警务部会议室。

已是深夜时分,可是屋内却是灯火通明,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们正聚集于此。与前几次开会时那种紧张而急促的气氛迥然不同,此刻的会场显得分外沉寂。作为忍者,败在忍术之下尚可接受,但今天的失败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种羞辱,大家都陷入一种沮丧与茫然的情绪之中。

“到目前为止,我们就像傀儡一样在对方的控制之中……他甚至不需要使用查克拉线。”面对这样的事实,一向自傲的木叶丸也不得不说出了泄气的话语,然后他环顾四周,“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有一个发现,”野瞳紧皱着眉头,毫无往日的调笑神色,“所有可疑男子冲向广场的时间和路线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当他们按照这些时间、路线攻入防护圈后,我们的力量瞬间被全部牵制,无一遗漏。而最后冲入防护圈内部的十几个男子全都出现在重吾和黑岩的东北方,这样香磷便很自然地躲藏在他们背后,而凶手此时恰又从西南方向进入圈内,成功地将香磷诱骗到了自己的身边。”

写轮眼的观察能力异于常人,所以野瞳能发现他们没注意到的细节。当然他们更清楚,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出自于对方妙到巅毫的安排。他们所有的薄弱点都被毫不留情地击中,点线相牵,金汤般的防线顷刻间溃如蚁穴。

“还有一个情况,”黑岩接着说,“被对方操控的忍者都具有相似的特点:身高一米七左右,左手处缠着纱布——这和我们前期所分析出的情报完全一致。很有可能,这个情报是对方故意透露给我们的,目的是方便他完成今天的刺杀行动。”

虽然众人都点头赞同黑岩的分析,但心似乎被针扎中了一般,浑身凉飕飕的极不舒服。

重吾重重地叹了口气,自责道:“如果我紧跟着香磷,那对方也就不会得手了。”

“这不是你的责任。”木叶丸立刻打断对方,“那么多人冲入了防线内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让那个家伙钻了空子,是我安排上的失误。”

黒岩佩服地看着木叶丸,勇于承担责任,这确实是领导者必备的素质。自己作为副手,应该在一点一滴间找到值得学习的地方。

“这家伙的手段确实高明。不过——越高明越容易露出马脚。”野瞳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抛出了这么一句听起来很矛盾的论断。

“怎么讲?说得详细一点儿。”木叶丸的目光中透出些不满。他很讨厌对方说半截话、故意卖关子的臭毛病。

野瞳晃晃脑袋继续说道:“对方到现在还没有施展任何忍术,就把我们打得溃不成军,说明他是一个战略高手。这样一个人会是突然冒出来的吗?不可能!我们应该把这种类型的忍者逐一排查,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把他捞出来!”

“好的。”木叶丸点点头,这也的确是个思路。

会议开始之后,鹿丸便一直端坐不语,似乎有什么心事。此时他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射向野瞳,冷冷地说道:“你的排查工作已经开始了吧?”

野瞳一愣:“嘿……你这是什么意思?”

鹿丸不兜圈子,直接问道:“你去我屋里干什么了?”

“去你屋里?”野瞳把鹿丸的话软软地接了下来,反问,“我去过你屋里吗?”

“今天上午你没有去现场,但你却进了我的屋子,而且还翻看了我的物品。”鹿丸语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不容辩驳。

野瞳心中暗暗一惊。的确,因为受命对鹿丸进行调查,所以他趁着众人都外出,偷偷进入过鹿丸的屋子。此时被鹿丸当面拆穿,野瞳脸皮再厚,也不免尴尬无语。

在座众人中,木叶丸心中有数,此刻默不作声,重吾和黑岩则有些惊讶,剩下留衣思忖片刻后,出来打起了圆场:“也许都是些误会吧,回头你们私下沟通沟通。”

“不。”鹿丸转向留衣,神情严肃,“这不是误会。你不也在调查我吗?既然如此,就应该在情报分析会上说出来。”

留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把矛头又对向了自己,她禁不住脸上一烧,不由自主地把目光避了开去。

到了这个局面,木叶丸不得不说话了。他轻咳一声:“鹿丸,让他们对你进行察访,这是我布置的。因为你毕竟不是警务部的人……你在事件发生时突然出现,又与十年前的事情关系密切,我作为总负责人,有些工作不能回避。希望你配合理解。”

“嘿,因为我不是警务部的人……”鹿丸似乎憋了很大的火,他顿了一顿后,愈发激烈地斥问道:“那你们现在查出了什么?!”

木叶丸也有些毛了,他把冠冕的辞令抛到了一边,针锋相对起来:“好吧,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我索性说得再深入一点儿。所谓‘身高一米七左右,手部负伤’的错误信息是你最先提出的吧?那么短的时间内,你真的是从现场勘验出的结论吗?我们的布控细节,除了现场的参战人员,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你到火影天台,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警务部的成员都找了出来,难道你就只是在卖弄你的观察力吗?”

木叶丸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他已是赤裸裸地怀疑鹿丸与凶手有所勾结。两人互相瞪视着,现场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木叶丸,鹿丸。控制自己的情绪!”重吾沉沉地喝了一声,他体格雄壮,说话时也是中气十足。众人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鹿丸心中一凛,意识到有些失态,忙努力定下心神。这时他又听见野瞳自言自语般地嘀咕着:“是啊,那家伙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布控细节呢?这还真是奇怪。”

这句话倒提醒了鹿丸,他眼前猛然一亮,脱口道:“旅馆!”

鹿丸的语气和神态显然预示了新的发现,众人连忙把目光聚了过来,就连木叶丸也忘记了刚刚的不快,追问道:“什么?”

“要想摸清楚街面上的布控细节,”鹿丸急促地说道,“他必须要找到一个隐秘的制高点,他会去哪里?”

鹿丸没有把答案挑明,但每个人心中都已明了:暗部大楼对面的旅馆!这是街道上除了暗部大楼外最高的一栋楼房,旅馆里的房间无疑也是对方可以选择的最佳监控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