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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月二十六日(2)


十月二十六日下午

接近晚高峰的时间了。大量的马车开始出现在街面上,一些一路狂奔,而另一些则停靠在路边,等待着需要马车的乘客。

在香磷的时间表里,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她正和重吾、黑岩走下暗部大楼,一步步地向着门口走去。

重吾是在一种不安的情绪中度过这几个小时的,虽然一切平安,一直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不过重吾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他早已料到对方闯入暗部大楼行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最危险的考验仍然是香磷从暗部大楼走回寓所的这个过程,而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

街道上,警务部成员早已各就各位。他们把对方的体貌特征烂熟于胸,而直到目前为止,尚未发现符合条件的可疑人物。

火影天台上,木叶丸等人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如果对方真的要动手,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便是他最后的机会。只要香磷安全地回了家,那防护圈的口袋便已扎紧,对方将无空可钻。

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错过抓捕对方的最佳时机。

木叶丸紧盯着街道上的风吹草动,他的目光中甚至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期待。

鹿丸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他掏出一个小本,记录下每个时间节点所发生的事情——这时他在忍者学校就养成的习惯。

就在此时,香磷一行三人已经走出了暗部大楼。与来时相同,散布在街道上的便衣们立刻以他们为中心,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警戒圈。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木叶丸的计划在进行,可是那个人呢,他真的会跳进圈子里来吗?

鹿丸紧紧地盯着街面。

在街道的东南角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后排的位置上似乎有个人影闪动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变化也没能逃过鹿丸的眼睛,他眉头一挑,轻呼道:“这里有些不对。”

“怎么了?”木叶丸转头询问。

鹿丸快步走到木叶丸身边,手指前方:“东南角上那辆黑色的马车已经停了十多分钟了,可是你仔细看,后排座的位置上有人——那不是一辆空车。”

木叶丸顺着鹿丸手指的方向看去,隐约可看见马车内的情形,果然与鹿丸所言吻合。这倒的确是个反常的现象,不过木叶丸并未因此过分紧张,因为那辆马车尚在防护圈之外。

木叶丸打开无线电呼叫:“005请注意,在你南方偏东十米处,黑色马车异常。”

005就是在街道东边角落伪装成清洁工的警务部成员,可疑马车位于他的监控范围内。收到呼叫后他略略侧过身,显然对那辆马车提高了警戒。与此同时,马车后排座的车门打开了,一名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

鹿丸等人虽然相隔较远,但那男子的基本体貌还是能看得出来。只见他身形瘦小,身高在一米七左右。下车后,此人略张望了一下,目光很快便捕捉到了正在行走的香磷,随即他便快步向着香磷追了过去。他的左臂因迈步而甩开,可以看到左手白花花的一片,竟是缠满了纱布。

所有的特征都与事先分析的吻合!木叶丸的心中一阵狂跳,对着麦克大喊:“005,拦截下车男子,拦截下车男子!”

其实不用木叶丸吩咐,那个假扮清洁工的警务部成员早已看出苗头,如猛虎一般向着来人扑了过去。他此前扫地的时候步履散漫拖沓,像是个病秧子,但这一扑却迅猛异常。可疑男子还没走出两步便被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他竭力想起身反抗,可完全不是对手,只能徒劳地在对方身下扭曲挣扎着。

木叶丸先是一喜,可随即又有些惘然:这男子如此孱弱,怎么会是杀害佐助的凶手?

街道上的风云却在瞬间又发生了突变:就在那可疑男子被扑倒的同时,西边的一辆马车中又走下了一名男子——同样身形瘦小,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左手缠着白色纱布,并且此人下车后也是直奔香磷而去!

当然这个人也没能突破警务部的防线。不远处的另一名警务部成员冲了上去,同样将这名男子扑倒在地上。

木叶丸和鹿丸看到这个情形,刚刚有些松懈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而令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仍在发生:在街面上众多的马车中,接二连三地有类似体貌的男子钻出,他们散布于各个角落,总数竟有十余人之众!这些人毫无例外地都把目标指向了香磷,从不同的方向冲着她直扑而去!

木叶丸埋伏在街道上的防护圈也立刻显示出强大的战斗威力。每一个成员都在各自的方向上进行了拦截,在一对一的较量中,警务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疑男子纷纷被制伏,有的很快被施以束缚术,动弹不得。

然而,指挥督战的木叶丸此刻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些突然出现的男子在数量上已经远远超出了警务部成员的数量。难道是影分身?不过随即木叶丸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仔细观察,这些人还有明显的差别,肯定是单独的个体。容不得他多想,已经有几十个漏网的可疑男子闯入了防护圈内部,其中有十几人很快已欺近到距离香磷不足五米远的地方!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没能接触到香磷。因为有两个铁塔般的汉子忽然从香磷身边闪了出来。

“地震炎。”

“土遁·裂土转掌。”

他们的拳头像铁锤一般同时砸向地面,瞬间就有五六个可疑男子应声倒地。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重吾和黑岩。随后赶到的七八个可疑男子显然被此情形吓住了,他们隔着十来米的样子停了下来,不敢上前,但也没有离开,脸上的神色一片茫然。

重吾和黑岩也不主动出击,只是站在香磷身前,目不转睛地瞪视着那几个人。无论谁想要再接近,都必然会遭受到他们的重击。

在高处的鹿丸低声喝彩:“好身手!”

的确,以重吾和黑岩那副威风凛凛的气势,便是再来十个人也别想靠近香磷。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瞬息之间的事情。街道上的人群此时才回过神来,胆小的惊叫逃散,胆大的远远围观,现场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可木叶丸此时的心情却反而沉稳下来:重吾和黑岩已经镇住了局势,剩下的男子不敢再往上冲。其他的警务部成员很快就可以腾出手,到时候内外一夹,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漏网!

果然,一个腿绑黑色绑带的警务部成员已经在向圈子的核心处增援过来,他位于重吾和黑岩的背侧,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然后他冲着香磷招了招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香磷有些惊慌,她立刻奔了过去。街面上那几个可疑男子兀自呆立着,因为中间隔着重吾和黑岩,他们自然不敢上前追赶。

那个警务部成员搀着香磷的胳膊,架着她走进了一家街边小吃店,然后迅速地关上了店门。

木叶丸等人在高处看到这一幕,一颗心算是真正放了下来:即使再有可疑的男子出现,他在短时间内也难以伤害到躲在店内的香磷。

此时又陆续有警务部成员制伏了自己的对手,赶到圈中增援,愣在圈心的七八个男子很快也被控制住。重吾这才转身,向小吃店这边走来。在防护圈外围,距离小吃店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子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他的体貌与先前那些男子类似,可不知为何,他的行动却晚了很多,此时只能呆呆地站在马车前,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个扶香磷进小吃店的警务部成员大喝了一声:“站住!”男子显然被吓坏了,拔腿就跑。那名警务部成员立即冲出小店,飞也似追了出去。

“这是哪个小子?跑这么快?”木叶丸远远地看见,禁不住转头问了黒岩一句。

黒岩也纳闷地摇了摇头。为了不让对方起疑,警务部成员都进行了伪装,单从身形实在看不出是谁。

鹿丸的目光也一直被这个警务部成员吸引着,直到后者为追赶对方而跑出了众人的视线之外。然后他又把目光转了回来,在街面上巡视了一圈之后,诧异地说道:“奇怪,那不是我们的人?”

“什么?”木叶丸神色愕然。

“你手下的十三个人都还在街面上,那个人是谁?”鹿丸的语调变得紧张起来。

木叶丸数了数留在广场上的人数,果然如鹿丸所言。他心中蓦地一沉:如果刚才那个不是自己的人,那他又会是谁?

木叶丸几乎不敢再深想下去,他急急忙忙拿起麦克呼叫着:“立刻检查目标是否安全,立刻检查目标是否安全!”

而重吾此刻已经来到了小吃店门前,他拍了拍店门,店内的香磷却毫无反应。重吾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一拳把门击碎,很快,他的表情便凝固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香磷软软地躺在地上,脑袋歪向一边。一柄苦无刺进了她的心脏,大量的鲜血流淌出来,染红了她右半侧的衣襟,鲜血在蓝色的布料上肆意流淌,格外腥红刺眼。

出门之前,当香磷穿上这件佐助最喜欢的蓝色衣服时,是否已经料到现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