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几乎一夜没睡着，天刚放亮，就起床了。胡抗美依然酣睡如故，齁声如雷，昨晚老娘和媳妇之间的战争，他浑然不觉。香兰看着睡在床上的胡抗美，越看就越觉得心里厌恶，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鬼地方。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思前想后，离开这个家，她不但无立足之地，更会让娘家人从此永远抬不起头来。她打了盆水，漱了漱口，洗了把脸，坐在镜子前梳起头来。仔细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已经二十一岁的她，没有一点皱纹，由于这两年来，她从未在野外干过活，那皮肤雪白细嫩的，甚至比生过孩子的春妮看上去还年轻，除了眼眶有点红肿之外。梳洗罢，她拿起笤帚，将屋里打扫了一遍，就早早出门了。
开怀乐昨晚回到家，照例又是大半宿睡不着，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净想着那事，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他梦见香兰一丝不挂的在后山的大枫树下，远远的朝他招手，他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一把抱住香兰，下身挺立着，往香兰那里就进去了，突然一阵冰凉。等他醒来，已经来不及了，裤子又湿了一大片。外面已经蒙蒙亮，还好，父母还没起床，他蹑手蹑脚的打了盆水，把下身洗了下，换了条干净裤子，刷了牙洗了脸，把脏了的裤子往书包里一塞，背上书包就准备出门。
正在这时，父亲听到动静，在房里问：“可是小乐哇，你这么早起来，有么事哉？”
“大，今天大队里早上有事，我得到大队里去了。”
“可家来吃早饭哉？”
“家来吃，我走了啊！”一溜烟，走了。
得找个没人去的地方，把脏了的裤子洗洗，这衣服搞成这样，可不能让妈洗了。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个绝妙所在，在开家堡和鲍家庄之间有个冲口，这冲口两边都是山，在冲口的尽头，是一个小水库，沿着水库往山里走，在水库后梢，还有一口很小的水氹，水氹与水库之间，长满了比人还高的灌木。对，就到那个水氹里洗，那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即使有人到水库里，也绝不会被发现的。开怀乐沿着山脚下的小路，不一会就来到水氹边，从书包里拿出裤子，就要洗。
“开文书，你这一大早跑这来干嘛？”香兰一大早出门散心，但又不想让人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所以，鬼使神差地也走到了这里，正坐在灌木丛后面想心事，就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了，她屏住呼吸，想看个究竟，就瞧见开怀乐背着个书包，匆匆忙忙到了水氹边，从书包里掏出一条裤子来。
这荒山野岭的僻静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开怀乐惊叫一声：“鬼呀！”调头就要跑。
“站住，什么鬼不鬼的，我是香兰。”香兰一看把开怀乐吓着了，得意的笑了，完全忘却了昨晚的不快。
“香兰？你这一大早咋会跑这来了？”开怀乐停住了脚步。“可把我吓死了！”
“就准你来不准我来啊？对了，你这一大早跑这来干嘛？就洗那条破裤子？”香兰疑惑的问。
开怀乐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了，这该怎么解释啊，洗一条裤子，犯不着跑这深山野岭来。可万万没想到，费尽心思避人耳目，居然在荒山野岭遇见香兰了！香兰见开怀乐一脸窘迫，走到水氹边拿起裤子，一瞧，裤裆处隐约有点湿湿的，用手一摸，像做鞋时用浆糊刷到旧布条上快干了的感觉。
“开文书，你干嘛把这裤子拿到这荒山野岭来洗？这上面搞了什么东西了？”
“香兰，你别问了，这是我的秘密。”
“这还能有什么秘密？你干坏事了？”
“没。就算是吧！”
“你做什么了？”
开怀乐一看这阵势，完了，看来不说出个所以然，这香兰不会罢休了。
“我……我……”
“我什么呀，快说啊！”
“我一大早做了个梦，梦见和你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然后，下面流出很多东西，裤子就这样了？”开怀乐嗫嚅着说完，脸红的跟猪肝一样，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香兰一下懵了，接着脸红一阵白一阵，但看样子开怀乐又不像是在说谎。“啥，你怎么会做那么怪的梦?”
“我听说，男人到成年时，都会做这样的梦。”开怀乐辩解着。
“哈哈，开文书，你开始想女人了，是不是！”短暂的尴尬后，香兰回复了平静。
“可能是吧！”开怀乐不置可否的答道。
“那你梦见和我那样，难不成你还打我主意不成？”香兰试探着问道。自打昨晚婆婆那样骂了他，开怀乐已然成为了她幻想的对象了。
“就是做梦罢了，不是真的！”开怀乐辩解着。
“行了，你别解释了，衣服我帮你洗了吧！”说着话，香兰就拿着开怀乐的裤子，在水氹里洗了起来。这还真怪了，老娘才想着吃定你，你就在梦里和老娘那样了，香兰不由有点心旌荡漾的，莫不是上天怜人？
这开怀乐也许是冥冥中注定有这么一段孽缘。昨天第一次梦遗，衣服让阿梅洗了，今天想避开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不期遇到香兰，衣服让香兰洗了。
开怀乐蹲在一边看着香兰洗衣，那浑圆的屁股一颤一颤的，后面衣尾随着香兰蹲下弯腰的动作，露出雪白的肌肤来，那胸部，比阿梅洗衣时还抖动得厉害，也比阿梅高耸得多。想起梦里香兰光着身子的样子，开怀乐裆部一下就挺得老高，火辣辣的难受。
香兰洗好衣服，回头一看，开怀乐正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脸红得跟猪肝似的，特别是那裆部，挺得老高，这心里啊，明白怎么回事了。她吧开怀乐的裤子挤干，走到灌木边，一抖一甩，晾到灌木上。
“开文书，陪姐说会话！”说着，就一把抱住了开怀乐。
“姐，别这样……”话还没说完，香兰那两片朱唇就直接堵在了开怀乐的嘴上。开怀乐一下支持不住，倒在了草地上。香兰压在他身上，肆意的亲吻着他。开怀乐下面早就火烧火燎的，心里也急切的想和香兰那样了。可是，他心里的人是阿梅，他想着这第一次一定要和阿梅在一起。可被香兰这样肆意的挑逗着，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刺激。一番激烈的亲吻后，香兰慢慢揭开上衣，褪掉了裤子，真正一丝不挂的在自己的面前。脱完自己的衣服，香兰又帮开怀乐揭开裤子，掏出他下面那玩意，轻轻拨弄着，弄得开怀乐心痒难受极了，他顾不得许多了，意乱情迷，他快速脱掉上衣，一把紧紧抱住了香兰，把香兰压到身下，接下来的事，挡也挡不住的发生了，直到开怀乐下身真气一涌，那团热火喷射而出。
一场酣畅淋漓的销魂后，两人浑身是汗。开怀乐发现，下面那玩儿上，还粘有丝丝血迹，而香兰的那里，也有几滴殷红的血。他光着身子，走到水氹里，他要洗掉这身上的汗液和血迹，香兰也下到水氹里，和他一起洗着。洗好了身子，他们走到草地上，等到风干了身上的水珠，才捡起各自的衣服穿上。
“香兰姐，我不是个好人了，把你那样了。”开怀乐觉得，自己干了件大逆不道的事。
“开文书，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脏了你的身子？告诉你，我这身子从来就没被人碰过，我是看上你了，都是我愿意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我不怪你，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好么？”香兰有点自卑的说道。
“香兰姐，你这眼睛？你哭过？”开怀乐这才注意到，香兰的眼眶还有些红肿。
“嗯，昨晚看电影回家，被老太婆骂了一顿，姐这心里不舒坦，那老太婆平日里还好，可昨晚她骂人骂的太难听了。鲍大春送我回家，她骂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我是那样人吗？姐这心里委屈，哭了大半宿。我和男人鬼混？哼，那个傻不拉几的倒是不鬼混，可姐跟她睡了两年了，他连碰都没碰过姐，我要是那样人，还不早就找男人鬼混了，还能等到今天吗？也好，骂吧，老娘今天就鬼混了。开文书，对不起，你说姐一个结婚两年的女人，都没尝过做女人的滋味，今天要不是在这里遇到你，要不是你说梦里和我那样了，我可能一辈子就那样了，你说，我这人胎投得，还有什么劲，还不跟个活死人一样了。”这香兰既把自己的苦楚说出来了，又把今天这事的责任推到开怀乐说的梦上，却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啊！
这开怀乐一想，也对啊，要是自己编个瞎话或干脆不说，这香兰姐应该不会那样了。可这往后，这事要是被阿梅知道了，和阿梅的事，会不会就完了？
“香兰姐，求你个事，咱俩这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了，你看，我都还没娶媳妇，这万一被人知道了，我……”
“你傻啊，这事我还能让人知道么，这让人知道了，我往后在这花旗大队还能做人么。这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不过，姐求你个事，你得答应！”
“什么事？”
“姐啥也不图，就想生个一男半女的，你得帮姐，姐不想让别的男人脏了身子。”
“啊？今天咱俩这样了，你不就得怀孕了？”
“哪有那么巧的，这会不会怀孕，还得靠运气，哪能一次就能怀上了！”
“那要怎么样啊？”
“反正，你得经常和姐像刚才那样，直到姐怀上了！这以后，你就是姐唯一的男人，姐就做你一个人的女人，你当不当姐是你的女人，姐也不强求。”
“那要是你生出孩子了，得管谁叫大？”
“当然管胡抗美叫大，姐不能耽误你娶媳妇。你呢，要是不嫌弃，往后就叫我姐，我就叫你弟弟。反正我娘家那些人，我也恨死了，他们没有一个对我好，硬生生地把我往火坑里推。你要是愿意，我回去就跟抗美他大说开了，我们结为干姐弟，这样，今后我们就以姐弟名分往来，要是生出孩子了，让他管你叫舅舅。”
这男女之间，一旦逾越了界限，想收回来，恐怕也是自欺欺人了。开怀乐心里觉着对不起阿梅，可这种事，是不能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阿梅是个姑娘家，想和她那样，也得等到和她结了婚。开怀乐现在已经尝到女人的滋味了，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拦也拦不住了。
这夏天，太阳起得早，眼看开怀乐那裤子都差不多干了，香兰和开怀乐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这回，开怀乐直接上到山梁上，沿着山脊往东走到山下，就到自家屋的后山背面，再翻过山，就到家了。香兰则顺着山脚下的灌木丛，绕开人们能看见的地方，往大胡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