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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本书引发的事端 3


农村的学校每年要放五个重要的假,寒假、暑假、春耕假、除草假和秋收假。r

在这几个假期当中,我最喜欢暑假、寒假和秋收假。暑假可以吃到新鲜而又香甜的水果——香瓜,我可以每天不停地吃,真的,那叫一个过瘾。寒假可以吃到冷冻的水果——冻秋梨。秋收假嘛,可以吃到的东西就比较多了,比如在野外烧毛豆、烧苞米,吃甜杆。那是一种原始和野性的放肆,也是一种充满天真的嬉戏。r

还有,每每到秋天的季节,也是田间老鼠高兴的时候。它们在大豆成熟的那段时间,日以继夜地工作,能在短短十天之内将几十斤或是上百斤的大豆搬进洞中储藏。我最愿意收割的就是大豆或者叫黄豆,因为,在黄豆地里面能够找到鼠洞,我们称其为耗洞。每当挥廉斩下黄豆枝干的时候,眼睛总是不断四处撒么,发现耗洞之后马上用一根苞米杆插入其中,然后将那个洞口灌满土,记住位置。r

当收工回到家中,就带着铁锹独自前往,找到那个洞口就开始大兴土木,将那个耗洞掘开,运气好了,能从耗洞中得到几十斤黄豆。r

有很多次,我一个人挖耗洞的时候,挖到久久无人问津的孤坟中,孤坟里面的棺材渣滓和死人骨头往往被我碰到,我只能视而不见,尽管忌讳将来有可能遭到死鬼的报复,但是,那几十斤黄豆的诱惑力真的很大。r

錢之堂见我低头沉思,就添油加醋地和我说那些坟墓的事情。r

我始终没有抬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是耳朵却努力的听着錢之堂那些见闻。r

他对我说,他研究坟墓已经有两年之久了,他也是在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听说的,好多坟墓都成为无主坟,而那些无主坟当中,不乏有古代或者解放前大户人家的墓葬,那些人生来富贵、有钱,死去之后还要将大量贵重的东西埋在坟墓之中,有很多人专门以偷盗死人的物品为生,更有发了大财的人。咱们不去挖掘那些帝王将相的墓葬,也不希望发大财,就挖一些无名无姓的小老百姓的坟,发点小财总是可以的吧,要是碰巧了挖到几只金簪,区区一本书算得了什么。r

最后,錢之堂说他最近在村西盐碱地发现一个已经被铲平的坟墓,通过询问几个老人,他们只知道那个坟墓由来已久,但是,究竟是谁的坟墓已经不知道了。从他发现那个坟墓开始,他就筹划把它掘开。r

说来可笑,錢之堂有掘墓的想法和信心,但是,他缺乏胆量。r

他兄弟姐妹五个,他排行老二,如果随意叫上他两个弟弟,掘开一个平常的坟墓不在话下。可是,他迫于作为教师的父亲的威严,他不敢找家里人和亲属,也不敢找靠不住的人,他始终在打我的注意,最终可能担心我的爸爸也是教师,而且和他的爸爸很好,就没有向我开口,或者说嫌我小吧。要不是昨天那件事情,也许,他会把我一直排斥在外。r

錢之堂的知识丰富,尽管他才十三四岁,但在村中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他有点口吃不假,但是,他很有文采,也很能说,短短十几分钟,我被他说得动了心,思绪渐渐跟随他跑了起来。r

最后,在錢之堂的爸爸和兄弟姐妹回来之前,我们两个约定,星期天白天到村西盐碱地去看看,如果可能,当天晚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