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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善罢甘休(2)


凛宝蟾听了惊得先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转身问身后的梅香等跟随丫鬟:“丢了皇上御赐的东西,会是什么罪名?”

“回小姐的话,像这种情况,在我们夜澜国,这种事情算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只是如果问题不严重,那件东西不是钦差的尚方宝剑的话,并不牵扯他身边的亲族,因此,是谁丢了谁掉脑袋。”

梅香故意大声缓慢地解说道。

“那就是只砍她凛玉蟾的头,与我们都无关系了?”

凛宝蟾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转身哈哈大笑道:“好!掉的好!早就该掉了!走,梅香,去给我在花园的阅风阁摆些点心果品,我们一起看雨景说话!”

说完,也不理会那芸香呆立雨中,故意张扬地大笑着,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穿花拂柳、前呼后拥地往花园里头走去了。

“真是个狠毒的心肠!”

芸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回去找了一把雨伞,跑出去回忆着来时的路,帮凛玉蟾寻找扳指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那凛玉蟾没头苍蝇似的跑出了凛府,回忆着很有可能是丢在了湖边,所以便急匆匆地径直往湖边跑去。

凛玉蟾来到湖边,此时因为天色渐晚,周围人已经不多了。

天,越发的阴暗了。

细雨蒙蒙,击打着湖面,划出一波波的水花,圆圆的。

风吹绿柳,婆娑飘逸。路上行人脚步匆忙,都在匆匆往自己家赶。

湖边越发显得宁静了。

凛玉蟾慌慌张张地来到刚才救人的地方,睁大了眼睛四下寻找,但是岸边除了绿柳青草,哪里有什么玉扳指?

正当她一无所获,着急上火的时候,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那骑马的人来到她跟前时突然勒住马头,然后问了句:“郡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

凛玉蟾抬起头来,一看,却见张皓骑着一匹白马,身穿一身简洁的月白色箭袖胡服,穿着皮靴披着蓑衣,腰间挎着宝剑,头上戴着鹿皮武弁和斗笠,正好奇地打量她。

“是张将军呀?别叫我郡主了……”

凛玉蟾此时神经脆弱到了极点,无助地红着眼圈,像个没有主心骨的小孩子那样,落汤鸡一般可怜兮兮,惶恐地回答道:“我把陛下赐给我的玉扳指给弄丢了,我死定了。”

“怎么回事?”

张皓见说,先是意外地一愣,随后他翻身下马,安慰她道:“郡主莫要心急,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见到玉扳指是在什么时候?平时都是有什么人代你收起来?”

“没有谁代我,都是我挂在脖子上的,今天走出来还挂在脖子上,谁知道回家一看却没有了。肯定是丢在了路上,很有可能就是丢在了这湖边或者湖底。”

凛玉蟾说到这里,感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哭起来了,那张皓见了,心中不忍,忙对她说:“既然如此,我帮你想想办法,郡主莫要担心,这件事情,最迟明天早上就给你解决。你只管安心地回家去吧,天也黑了,下雨路滑,我送你回去吧。”

“可是,可是……”

凛玉蟾想不到张皓居然会不计前嫌表示愿意帮她,一时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你上来吧,也不打雨伞,不怕淋坏了吗?”

张皓说着,便摘下自己戴的斗笠,轻轻给她戴上,然后伸手一抱,就将她抱上马背去了。

“给我一夜时间,明天张皓定当亲自把郡主的扳指寻回来送到你手上。”

张皓扶她坐稳了,轻轻一跃,便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那胯下骏马长嘶一声,拖着他们冲入雨幕。

凛玉蟾回来后由于淋了太多雨,又掉进湖水里被激过,所以一觉醒来就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就是一片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最后,她只好唤来芸香帮她找大夫。

“小姐,你病了,大夫说是受了凉,需要捂捂汗,你那也不要去了。”

芸香请来一个郎中看过后,开了几副药方子,她送走了郎中,就在小屋子里用一个小炉子开始煎药,一边对凛玉蟾说:“既然昨晚张将军说他帮你,那就不要担心了,耐心等着将军来给你报信吧。”

“可是,万一张将军也找不到呢?怎么办呢芸香?”

凛玉蟾生了病,虚弱中什么精神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望着在门口煎药的芸香,眼泪汪汪地像个无助的孩子:“你说,我是不是要被砍头了呢?”

“小姐,你又犯迷糊了。”

芸香在一旁拿着扇炉子的蒲扇,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对她说:“你久不出户,也许不曾听说过吧?咱们这位龙骧将军,不仅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还是一位极有能耐的人物。当初朝里有一位王爷,曾经与他开玩笑赌斗,把一个小小的碧玉簪子偷偷丢进京城的某一个湖水里,只对将军说丢在了京城的某处,却记不清在哪里丢了,要他三天之内找出来,结果这位龙骧将军,第二天就把那簪子找出来并且亲自送到王爷手上了。”

“这么神奇?”

凛玉蟾惊讶地忘了头晕,微微探起身子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小姐别激动,你快躺下。”

芸香见了,忙起身走过去,按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说:“这凡是在朝为官的,哪个手下没有几个有能耐的门客?若是要那将军自己去寻找,他除了会打仗,哪里会寻找那些琐碎?不过是他手下门客众多,有能耐者也不少,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办到此事罢了。”

“如此,那我就相信他吧,但愿真的没有事情,芸香,我还没活够,不想死。”

凛玉蟾担忧地泪眼模糊,那芸香温婉地劝道:“小姐不要害怕,没事的,没事的。你要相信我们的将军大人嘛。”

两人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传来管家声音道:“小姐,龙骧将军在门外求见。”

“啊!他真的来了?”

凛玉蟾一听,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气喘吁吁地说;“芸香,快,带我去见他……”

“小姐不必如此,你既然病了,那还有什么气力起来见人?躺着吧,待奴婢代你前往回复将军便了。他若是寻到更好,即便是寻不到,依那将军负责任的性子,也是必有其他办法帮你化解的。小姐且宽心躺下休息,奴婢去看看。”

凛玉蟾见她说得入情入理,也自觉自己实在不方便见客,只好对那芸香道:“那就有劳芸香你了。”

“小姐见外了。奴婢区区就来。”

芸香说着,转身出了房门,下了楼,只见那凛府管家身边果然站着一位少年,白衣翩跹,玉树临风,正是那帝京的美男子张皓。

“奴婢芸香见过张将军。”

芸香一看见张皓,脸上先不由地飞起两朵红云,她略带羞涩地走过去,对那张皓道:“将军,我家郡主命我多多拜上将军。只因我家郡主昨晚淋了雨,今天伤了风寒,实在无力起床,蓬头垢面,不便与将军相见。故此只得命奴婢前来与将军会面。”

“郡主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皓一听凛玉蟾病倒了,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急切地问道。

“有劳将军挂念,现在郡主躺在床上,大夫说无甚大碍,吃几服药,发发汗就好的了。”

“那便好。那便好。”

张皓听完,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地抬头看了看纱窗紧闭的阁楼,最后又对那芸香说道:“我此番前来,是来告诉郡主,可以宽心了,她遗失的玉扳指,我已找到。却是郡主昨日湖边救人时,遗落到了湖底了。烦姑娘代我传达郡主,叫她从此宽心,好生休养,我改日再来探望。”

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碧绿色的扳指,双手捧给那芸香,然后作辑而去。

却说张皓前来找凛玉蟾的消息,早就被那些伶俐的丫鬟们,跑去转告给了凛宝蟾,那凛宝蟾得知,马上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赶到凛玉蟾的阁楼前来,见那张皓正要离去,赶紧快步上前,对那张皓道:“哎呀!张将军来了?”

“啊,凛小姐。”

张皓见迎面走过来的凛宝蟾,于是只得停住脚步,对她躬身唱了一喏道:“小姐,我今日来,是为了归还郡主遗失的玉扳指的,如今物归原主,我也该走了。”

“哎,张将军走那么急做什么?”

凛宝蟾自然不想放他走,上次她虽然被拒绝,但是却依然对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将军很感兴趣,她挡住张皓的去路,说:“将军,我听说今天可是你的沐发日,就是做官的休假日了。你来都来了,反正也没别的要紧事情,不如到花厅一坐,吃一杯茶再走如何?”

“凛小姐,多谢小姐厚爱,只是虽然今天是我的休假日,但是军营中还有许多公务要事没有忙完,小姐美意,张皓心领了,还是容改日再续吧。告辞。”

张皓对这位打扮的涂脂抹粉的凛宝蟾似乎并不十分感冒,直言不讳地谢绝了她,便绕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去了。

“哼!张皓,你好无礼好不识抬举!”

凛宝蟾见他如此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走了,心下十分恼怒,一跺脚转而把所有怨气都转移到了一旁的芸香身上:“还有你这浪?蹄?子!刚才守着张将军,一副狐媚子的sao臭,翘首弄姿的,你以为他会看上你这区区一个卑贱的?贱?婢?吗?别做梦了!他就是来,也不是为了你这个浪?蹄子!他不过是看上你那个白痴郡主,想要花开并蒂玩玩你们这两个贱?婢罢了!呸!你们主仆,一对野狐狸,没个好东西!”

芸香被她一骂,心里十分不痛快,但是碍于她是主人,却又不便犟嘴。只得忍了,拿着玉扳指,转身往楼上去。

“你这贱?婢!别走!往哪里去?”

那凛宝蟾见她不搭理自己,转身上楼去了,自讨了个没趣,想要追上去打那芸香,却被管家一把拉住,劝说道:“小姐,算了吧,芸香好歹也是服侍郡主的丫鬟,打狗需要看主人,你若是真的打了她的,只怕郡主那边不好交代。倘若她拿着玉扳指跑进宫去告御状,说你虐待她这个嫡出小姐,可如何得了?”

“真是便宜了她了!走着瞧!”

凛宝蟾也不敢真的挑战凛玉蟾郡主的身份,因此只得气鼓鼓地瞪了那走上楼去的芸香一眼,狠狠地踢倒了一旁栽种的花树,往前院去了。

芸香回到楼上,把玉扳指拿给凛玉蟾看,然后把刚才楼下的一幕又学说了一遍,最后说:

“小姐,我看,那宝小姐真是越来越欺人太甚了呢!你没见她刚开始看见张将军时的神情,那感觉呀,好像恨不得一盆水似的全都泼洒在他身上。”

芸香愤恨地说:“好在张将军也知道她是什么货色,根本不想搭理她,她一定是见张将军不理她,所以才会吃不到黄鼠狼怨鸡,转而说那些有的没的,不堪入耳的胡话。”

“既然知道是胡话,那我们就没必要搭理她了。”

凛玉蟾紧握着失而复得的玉扳指,看了又看,对芸香说:“芸香,我现在是死里逃生了,快去给我找一条结实的红绳子来,这次我可不想再弄丢了。”

“小姐,你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