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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吓哭了(1)


“太师府?”

凛夫人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问:“太师府的人来做什么?”

“回夫人话,奴婢也不知道,老爷也是这样问的那个传达的下人。但是那个人也说不知道。于是老爷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梅香只好再次摇摇头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

凛夫人点点头,吐掉嘴里的瓜子皮。

一旁的凛宝蟾问道:“娘亲,难道是太师府里的人知道凛玉蟾跑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他外孙女,所以拿爹爹过去问罪?”

“不会。”

凛夫人一脸镇定地摆摆手,然后对梅香等周围的下人道:“你们都出去。”

“喏。”

梅香等人很有眼色地一一退了出去,管好了门。

“娘亲,干嘛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凛宝蟾嗑着瓜子,奇怪凛夫人突然变得这么谨慎。

“宝儿,那太师一向也并不怎么关心他这个傻子外孙女。此番定然不是为一个傻子郡主的事情那么简单。”

凛夫人仰着窗户,脸上被窗户花翎透进来的阳光照得金光闪闪,支离破碎,“一则,他消息不可能那么灵通,这边凛傻子一走,他那边就知道。二则,这么多年了,凛傻子的事情,他其实早有耳闻呢!若是他真的关心他这个傻外孙女,早就把她接去住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是,那太师找爹爹是为什么呢?”

凛宝蟾歪着头,想不明白。

“应该有什么要紧的大事吧,没准,是改天换日的大事呢!”

凛夫人突然阴沉沉地说,只见她的双眼在窗户的光线中闪烁着亮光。

“吓?娘亲,你如何这般肯定?难道娘亲你认得那太师吗?”

凛宝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宝儿,好孩子,你知道为娘是什么出身吗?”凛夫人冷笑着问。

“是,是什么出身呢?”

凛宝蟾一头雾水的看着她,感觉今天的凛夫人好奇怪。

“为娘曾经是太师府里的婢女。”

凛夫人冷笑道:“那时候作为陪嫁丫鬟,跟着他家小姐一起嫁过来的。老天也保佑我,她怀孕不久,我就认识了你的亲爹。后来你爹和我一起私下里买通了产婆,让她做了些手脚,所以那个碍事的正室生下这个傻子后就早亡了。要不,哪里轮到你做小姐?”

“啊,母亲,我的亲爹到底是什么人?”

凛宝蟾见她提起了自己的亲爹,马上问道。

“不过是也是一个下人。后来得了痨病死了。”

凛夫人说到这里,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天也凑巧,也是你命中造化大。你爹爹在我有了你两个月的时候才去世的。但是你现在那个蠢干爹,却是早已被我勾搭了上的,因为我的女儿,是注定要生来做小姐的。所以,我一发觉有了你,就赶紧****上了凛本固那个蠢货。宝儿,感谢你的亲爹死的恰到好处吧,他若是不死,你这小姐的身份只怕也坐不稳。”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

凛宝蟾却别过脸去,娇嗔一声,“就算没有他的死,我也是注定要做大小姐的!我没怪他低贱的身份差点害我做不成小姐就不错了,才不感谢他呢!要感谢,也要感谢我有一个这么聪慧过人的娘亲!”

说着,她开心地依偎在凛夫人身边,咯咯地笑起来。

“别笑了,傻丫头!”

凛夫人也被她逗乐了,扑哧一笑,却劝她道。

“对了,娘亲。你刚才说,要有改天换日的大事情,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笑了一阵,凛宝蟾抓着她的手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

凛夫人想了想,说道:“这个李太师,一直深藏不露,却又野心勃勃。他把他的几个女儿都分别嫁给了朝中大员,光是那六部尚书,就有五个是他的女婿。此番天子远征在外,带走了丞相,国中几乎唯他官威最盛了。只怕现在他请的,不止我们家这个凛蠢驴,六部尚书能请的,只怕都请去了!”

“娘亲的意思,只怕太师是想改朝换代,图谋不轨?”

凛宝蟾终于明白了,惊讶地捂着嘴巴问。

“是啊,现在帝京兵力空虚,皇帝在外鞭长莫及,只怕他们要是齐心篡位的话,不是不可能呢!”

凛夫人毕竟所知有限,想当然的以为造反也像她处理家务那么简单,只要把皇宫占下了,就可以做皇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偷笑道:“我们娘俩的好日子要来了,跟了那蠢驴那么多年,这次他要是成了开国功臣,我就是那一品诰命夫人,你就是正宗千金大小姐了!宝儿,你说好不好?”

“好啊!到时候,娘亲要爹爹也上奏一本,叫新皇帝封我做郡主,哦,不,做公主!我要看看,那凛傻子的郡主,还值钱不值钱!”

凛宝蟾得意地拍着巴掌直笑。

却说那凛本固一路提心吊胆的琢磨着,最后来到了太师府里。

他跟着那仆人一走进花厅,顿时惊呆了,只见六部尚书中那户部、兵部、吏部、刑部和工部五位大员全都聚齐了,加上自己正好六部尚书了。旁边还有几个同朝为官的一二品的官吏,太师高居中堂,气定神闲地端坐于上,似乎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老泰山在上,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凛本固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应该不是为了凛玉蟾的事情来责备我了。这么多同僚都在,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起来吧。”

老太师半眯着眼,看都不看他一眼,懒洋洋地吩咐左右道:“给凛老爷看坐!”

“多谢岳父大人。”

凛本固赶紧起身对他作辑一拜,然后走到旁边一个仆人送上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本固呀,你来的正好。你这几位姐夫,都劝说老夫……都劝老夫,说皇帝暴戾无道,应该由老夫来主持大局。你怎么看呢?”

那老太师依靠着后面的太师椅,一副不以为意的玩笑口吻,拄着拐杖问道。

这句话却像一个因路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到了凛本固的脸上。

凛本固一听,马上明白了太师的意思,心里一阵狂喜:原来老太师是要改朝换代啊!现在皇帝年轻,人心中文武百官大多数都是向着老太师的。如今天子又御驾亲征在外,这不明摆着是个机会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站起来说:“老太师,众人说得好!姐夫们说得对!当今天子,完全不懂百姓疾苦,还要征战,可见暴虐无道。本固早有此心,恨不得推翻了那昏君,拥护一位像老太师您这样德高望重的慈祥长者为天子,才是天下万民之福哇!老太师!本固唯你马首是瞻!”

“你这娃,倒是口甜,识得实务。”

老太师听了这番马屁,很是舒服,挥挥手,然后环顾众人说:“既然现在大家都如此错爱老夫,那么老夫也不便负了众望心意。老夫虽然德薄,但是也看不惯我们这位天子的暴虐了。也罢,既然如此,眼下朝中也找不出第二个你们肯信服的人来,那么老夫就勉强暂代此位,替天下万民苍生,讨还一个公道吧!”

“老太师英明!我等愿誓死追随太师,行此义师,推翻****!”

所有人听了,都马上站起来,异口同声高声道。

话分两头说,且不说帝京这边太师突然叛变,再说那凛玉蟾,在外面跟着赵四,一路上往那玉州城赶去。

“玉妹呀,你是不是觉得有点累了?”

那赵四领着凛玉蟾,走在人迹稀少的林间小路上,他见凛玉蟾渐渐落在后面,气喘呼呼的,于是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岂止是有点累啊,根本就是快要累死了。”

凛玉蟾精神疲惫的跟在后面大口喘着粗气,追了上来,呼哧呼哧地捂着肚子恳求道:“麻烦四哥你脚步慢点,我实在跟不上了。”

“你莫不是深夜逃出赶路,一宿没睡?”

赵四仔细端详了她片刻,神秘地坏笑着问。

“是,是啊!”

凛玉蟾扶着一旁的小树,大口喘着气,有气无力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满眼血丝就知道了。”

赵四对她道:“三天路程没有精神可不太好啊。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背你到前面的城镇找个地方歇息去,如何?”

“什么?亲你一下?我干!”

凛玉蟾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

“那就只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我还急着赶路那。”

赵四狡黠一笑,但语气里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别,别呀!四哥!难道你忍心丢下一个喊你四哥对你绝对信赖的弱女子不管吗?”

凛玉蟾慌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巴巴地恳求他道。

“我忍心啊。”

赵四见她双颊通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我见犹怜的感觉,于是越发想要逗弄她,故意摆出一副恶霸的嘴脸来吓唬她道。

“你,你这个坏人!”凛玉蟾却被他的玩笑给吓到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绝望又恐怖地指着他。

凛玉蟾伤心地哭道:“俺给你钱还不行吗?俺找到玉州城重重地谢你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呢?亏我这么信任你,还以为你是一位正义的君子,有爱心的大哥,想不到,却是这么乘火打劫的坏人!”

“哎哎哎!玉妹,你别哭,别哭,哥哥逗你玩的。”

赵四见她真的吓哭了,当下也顾不得开玩笑了,慌忙走回来,一边掏出袖子里的白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好生安慰道:“是四哥的不是了,开个玩笑却把你吓到了。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呢?来吧,玉妹子,上哥哥背上来,哥哥背你走。”

说着,那赵四竟真的转过身去,蹲下来,对她道。

“嗯,这才是条汉子。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

凛玉蟾听了,破涕为笑,胡乱擦擦自己的眼泪,也不客气,当真伏在他背上,软绵绵地趴了上去。

“坐稳咯!你这个小笨蛋!”

赵四背起她,稳稳地就往前走。凛玉蟾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太重了,谁知那男子似乎很有力气,居然毫不费力地依旧行走如飞。

“四哥,我是不是太重了?”

凛玉蟾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不重不重。你比我上次背的母猪轻多了。顶多,有一只小猪的分量而已。我感觉我能一口气把你背到前面的镇子上去。”

赵四嘿嘿一笑,那凛玉蟾听出他是故意骂自己,气得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半怒办嗔地说;“你真讨厌!你才是猪呢!”

“哈哈哈!小猪生气咯!”

赵四哈哈大笑,一边背着她走,道路两旁的树木都在不停地往后面掠过去。可见他的脚程之快。

“四哥,我感觉好困,到了小镇上你再叫醒我吧。”

凛玉蟾与他打闹了一阵子,只觉得眼皮发沉,一夜赶路未睡,使得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于是软趴趴地伏在他背上说。

“玉妹困了只管睡。”

赵四稳稳背着她,轻轻地说:“难得你这么信任我,到了我自会喊醒你。”

于是,那凛玉蟾便真的合上双眼,昏沉沉地趴在他背上睡起来。

等凛玉蟾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很是颠簸,好像是躺在一个船一样不停动荡的地方。

她一个机灵,急忙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并不是躺在什么船里,而是躺在一个宽大的马车车厢里的简陋小木床上。

“玉妹醒来了吗?”

赵四跪坐在一旁的车窗户前的小木桌边,正在观赏外面的景色,见她正开眼起身了,于是转而对她笑道:“饿了吧?你还没吃中午饭呢!却睡了大半天。正好把晚饭和午餐一起吃了。”

“晚饭?”

凛玉蟾这才注意到,窗外一片黄昏的景色,漫天晚霞间,半个红色的落日紧贴着远方的地平线,眼看着就要全部落下去了。

“四哥,这是怎么回事呀?”

凛玉蟾惊慌地下来床,左右看看,期期艾艾地问道:“我,我怎么,在,在马车上?哪里来的马车?”

“玉妹不要紧张嘛,这是我雇的马车。不然光靠我们的两条腿,你要走到几时去?”

赵四嘿嘿笑着,端起面前的冰纹酒杯,摇晃着里面琥珀色的美酒,“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傻丫头,是你睡觉太死了,连上马车都不知道。来,一起吃点东西吧。要尝尝这里的酒吗?”

“呃,好,好吧。”

凛玉蟾惊魂未定地走过来,跪坐在他对面。

只见桌子上,摆着一道红烧肉、一碗酱牛肉,一碗海鲜汤,还有一碟松鼠桂鱼。旁边还有一小摞馍馍。

“穷乡僻壤,只弄得到这种粗茶淡饭,真是委屈玉妹了。凑合着吃两口,待到了大地方,再换些正经饭菜吧。”

赵四递给她一双象牙筷子,雍容的举止与白天在野地里见到的那个胡乱吃烧烤的大汉几乎判若两人。

“四哥,你真是太谦虚了。这些菜即便是待客也很隆重了,怎么是粗茶淡饭呢!”

凛玉蟾望着他,莫名地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赵四这个人深藏不露,并不像她看见的那么贫穷。至少能雇得起马车,绝对不是普通百姓。

“这是你觉得。对我而言,还太清淡了。”

赵四呷了一口杯中的美酒,随手像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只新的酒杯,同样的冰纹独角,然后给她也倒了一杯,道:“尝尝吧,是琥珀光。”

“琥珀光?”

凛玉蟾好奇地接过来,只闻得杯中一片蜜一般甜蜜,花一样芬芳的味道,很是香甜,于是她马上就一口喝下,以为会像自己上次喝的那样,甜甜的。

谁知一口下肚,顿时只觉得又呛又辣,辣的她双眼含着泪。

这狼狈的模样完全被赵四看在眼里,顿时哈哈大笑,毫不掩饰地笑声令凛玉蟾感到很气愤:“四哥你这个坏人!为什么不告诉我这酒很辣?”

“你也没告诉我你不能喝酒呀!哈哈哈!”

赵四爽朗地笑着,然后像喝水一般把杯中的琥珀光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心不跳。

然后他夹起一片酱牛肉放在她面前的小盘子里,道:“好啦,是四哥的不是了。玉妹吃点牛肉,压压酒气。”

“哼,就算是你把一盘子酱牛肉都给我吃,也无法弥补我心灵的创伤。”

凛玉蟾一边双目含泪地吃着他夹过来的酱牛肉,一边委屈地说。语气里却是稚气的别扭。

“啊,那么玉妹想吃什么呢?给四哥说,四哥看看,能不能给你弄来。”

赵四很纵容地望着她,目光里是满满的****和宠溺。

“不,不必了,其实,我喜欢吃猪肉。这个红烧肉就够我吃了。”

凛玉蟾被他宠溺的语气弄得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只觉得脸上莫名地发烫。

“玉妹妹喜欢吃红烧肉?哈哈,玉妹妹倒是实在。多少姑娘怕胖怕人说她嘴馋,总是故意表示从不吃这种肥腻腻的东西,你倒是坦率得紧那!”

赵四哈哈大笑,于是便把红烧肉和海鲜汤都直接端到她面前了:“没有白饭配着,会很油腻,配着海鲜汤吃吧。”

“好啊,四哥哥,看来你也很懂吃的艺术嘛。”

凛玉蟾一边吃,一边开心地说:“对了四哥哥,你是做什么的?我看你不像是生意人,但是也不想是普通的老百姓。”

“呆丫头,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这才想起问我是做什么的?”

赵四端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笑道:“假如我告诉你,我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你怕不怕?”

“游手好闲的无赖?你不像呀?”

凛玉蟾一边小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一边奇怪地望着他道。

“无赖有什么像不像的,傻瓜。”

赵四坏笑着说:“现在已经上了马车了,我也不怕你会跑了。其实实话给你说了吧,我是个不事生产的赌徒。正好最近手头紧,遇上了你。把你卖到前面镇子上的窑子里,我拿了钱好去耍一耍。”

“四哥哥骗人。”

凛玉蟾却完全不害怕,一边吃肉一边说;“你要是这么坏,又何必告诉我这些?把我蒙在鼓里直接卖出去不更省事吗?何必看见我哭你就背我,还请我吃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养的白白胖胖的肥羊才能卖个好价钱嘛。”

赵四故意板着脸说。

“哦,那四哥哥觉得我是个肥羊吗?”

凛玉蟾吃完了红烧肉,又用勺子舀了一小碗海鲜汤,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是啊。”

赵四见她不相信,于是故意指着窗户外面的前方说,“你看,再过不久,就是某小镇了呢。我把你卖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不会,你这是在吓唬我玩呢!”

凛玉蟾放下勺子,嘿嘿笑着说;“虽然你看起来有点不正经,但是你骨子里是正的。因为你的眼神很明亮,只有善良的人眼睛才会那么明亮。”

“真是输给你了,玉妹妹啊,既然你觉得我是好人,那我就做个好人吧。”

赵四无奈地笑了笑,“一会天黑的时候,估计我们就会到达玉州城了。你确定要去找天子要人吗?”

“一会?这么快?你不说要用三天路程吗?”

凛玉蟾惊异地问。

“啊,那是说我们走着徒步三天,但是如果坐在马车上走近路的话,今晚上就可以到达。”

赵四把酒杯放在一旁,歪着头问道:“只是见天子,你真的敢去吗?”

“怎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