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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5)


当晚,天资平生第一次穿戴农夫服饰进入茶园采茶,由于是第一次干农活,笨手笨脚,现学现做,第一天反倒成为了茶园内的采茶女们农闲时取乐的对象。

第二天,聪明的天资掌握了采茶技巧,虽然采摘进度异常缓慢,但总算会干了一件农活,而且也体会到了接近自然的乐趣。

一连半月的农活使得天资疲惫至极,虽然贡献微小,但总算忙完了采茶的农忙季节,夜晚喝着新鲜的峨眉茶,望着鸟语花香的青山绿水,他突然感觉到宁静中掺杂着无尽的寂寞。

“郎君,明天开始大家要收获池塘内的河鲜,可有兴趣?”还是那位机灵的小女仆赶来问道。

“哪敢谈兴趣啊,在贵庄免费吃住,付出劳动是应该的,何况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种生活。”

“那好吧,明早鸡叫时到池塘集合。”

天资又待了一个时辰,夜色尚早,但他为了早起,无心良辰美景,还是趁早睡了,平静的生活甚至连做梦都是甜的,他梦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而又深爱的女人和他在长安“紫清园”时玩叶子戏的温馨场景……。

一觉醒来,已是卯时,天资望着破晓的太阳急呼误事,在穿衣的同时仍旧回味着那甜蜜的美梦,不觉心中感伤,一路小跑来到池塘边,只见勤快的农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打着赤脚,拿着渔网正在拖鱼上岸,农人见到他后大呼过来帮忙,天资赶忙跑过去帮忙拖网,活蹦乱跳的鱼虾在阳光下泛起一片银光,不时跃出水面。大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上岸后,鱼商们开始分拣河鲜,交易后陆续装进小船,顺着溪水运到县城贩卖。

“郎君有逃避劳作的嫌疑啊?”小机灵鬼儿质问道。

“今日记下一帐,它日加倍返还。”天资羞愧地回道。

“不用它日,今日阳光明媚,庄内男丁又奇缺,请郎君去仓库那边帮忙晾晒灵芝和天麻吧!”小机灵鬼儿说罢,蹦蹦跳跳地一溜烟跑没影了。

天资来到一间仓库前,见有两个男庄丁在搬运麻袋,他们把麻袋扛到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倒出灵芝和天麻铺开晾晒,仓库内堆成山的麻袋让天资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请问你是来干活的吗?如果是的话,你等什么呢?”一位男庄丁喊道。

“好多啊!”天资感叹着。

“这只是其中一面太阳照得到的仓库,共有十间,你瞧儿,整个这一圈都是仓库,阴面还有十间,等到下午时晾晒。”另一位庄丁指着圆形结构的建筑原地转了一圈道。

“你们庄主是什么样的人啊?这么能干。”天资终于好奇地问起了庄主。

“咦,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庄主有个把月没出屋了,奇怪。”庄丁疑惑道。

“那有什么奇怪的,或许身体不适呗!女人嘛,身子弱。”另一位庄丁说道。

“女人?这个庄园是女庄主掌事吗?怎么可能?”天资吃惊地问道。

“大惊小怪的,我们庄主可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听说她以前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京师贵族,赚的钱足可以堆成一座金山,现在归隐山林,迫不得已做些生意赚钱是为了养活我们这些贫苦的邻居,她是大好人啊。”

“敢问她尊姓大名啊?”天资自恃十年前曾在京师混过,贵族多少也认识一些,想知道是谁。

“不知道,平时就是称呼庄主。”

“这么神秘。”天资也不好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