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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诉苦教育运动


这场战斗34师大获全胜,随即开始打扫战场,清点战果。此役共消灭敌军一个旅两个团,击毙敌人一千多人,击伤400多人,俘虏一千余人,缴获电台一部,武器子弹不计其数。全师指战员伤亡极小,战士们自长征以来从未取得过如此大捷,个个喜气洋洋,搜缴武器弹药,甄别押送俘虏,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陈昊同样欣喜若狂,除了为这场大捷高兴外,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陈军甲陈军乙二人因为杀敌不少突然升了级,原本只是一条杠的肩章突然变成了三条杠,原本有些呆滞的双眼此时也变得炯炯有神起来,看样子应如陈工甲所言,升级后的陈军甲陈军乙已初步具备了独立意识。

陈军甲陈军乙一见到陈昊,一齐道:“指挥官!”

陈昊笑道:“看到你们两个升级,我太高兴了!”

陈军甲陈军乙二人同样也很高兴,陈昊忽注意到他二人身上都有弹伤,忙道:“你们都受伤了,你们都先等着,我马上让陈工甲过来给你们取子弹!”

陈军甲陈军乙二人微微一笑,一齐表示自己能自我疗伤,不再需要陈工甲帮忙,陈昊这才反应过来,红警世界中解放军战士升为三级,也就是精英级后,就具备了自我疗伤的能力,这么一来,今后陈军甲陈军乙即使受了伤,只要还有口气,就能活过来!

想到这里,陈昊不由得有些笑眯眯起来,只是他有些好奇,想亲眼瞧瞧他二人如何自我疗伤,陈军甲陈军乙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二话不说,一齐坐下来,开始自我疗伤——他们自我疗伤的方法并不如何奇特,不过是利用身上自备的螺丝刀、手钳等工具,去除子弹进行自我维修罢了。

看得正兴致勃勃时,寇振华跑了过来,道:“陈昊同志,陈工甲同志呢?快把他叫来,团长叫我过来找他有事!”

陈昊道:“刚才战斗一结束,陈工甲被营长叫去维修给炸烂了的山炮去了。团长找他有什么事?”

寇振华道:“我们缴获了敌人的电台,听说功率还不小,可惜不幸给我们的战士用手榴弹炸毁了,团长知道陈工甲同志能修好电台,所以让我过来带他过去!”

陈昊听明白了缘由,立即让旺财旺福旺旺三犬去找,没过多少工夫,陈工甲就回到了跟前,陈昊随即领着他随寇振华去寻团长,只是没想到师长还有政委也在这里。陈树湘一看到陈昊,就喜道:“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快快快,让陈工甲同志尽快维修好电台。”

陈工甲立即忙碌去了,没多久工夫就将电台维修好,陈树湘首先让师部机要员上来,先给中革军委发报询问关于罗根明的情况,看得陈昊莫名其妙,搞不懂师长什么用意。就在这时,机要员报告说中革军委回电,承认罗根明确实是打入48旅内部的地下党同志,陈树湘大喜过望,立即吩咐道:“快让罗根明同志上来!”

陈昊这才注意到,那个叫罗根明的同志原来是被俘的报务员,听旁边团长苏达青解释,原来这个罗根明是个打入敌48旅的地下党,战斗一结束,他就主动表明身份,还将敌人的密码本拿出来了,当时陈树湘师长得知后,还不大相信,本打算发报向中央报告,可惜师部电台功率较小,中革军委接收不到,于是想到了缴获的48旅那台大功率电台,可惜电台给炸损了。苏达青向他推荐陈工甲可以维修,于是陈树湘就派人去通知陈昊带陈工甲过来。

罗根明坐在电台前一阵忙碌,不一会就报告:“报告陈师长,敌16师师长章基亮来电询问48旅在什么位置,发生的战斗结果怎么样!”

陈树湘不假思索道:“告诉章基亮,我48旅行进顺利,途中虽遭遇红匪一部,但已被我旅官兵击溃,现已攻占小水村,稍后准备往通道县城进军,请求师部主力加快行军!”

罗根明随后将电报发送出去,陈树湘一抹帽子,哈哈大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又可以打他娘的一个伏击了!”

旁边一众干部也是兴高采烈,连说叫好,罗根明突然站起来道:“陈师长,敌16师师长章基亮来电,说即刻加快行军速度,要求48旅继续往通道县城进军,为16师主力46旅今晚九点进驻通道县城做准备!至于47旅则在今晚十点至十点半左右抵达通道。”

陈树湘点了点头,道:“小水距离通道县城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章基亮既然说今晚九点进驻通道县城,看来他们16师主力离小水不超过两小时的时间了,咱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做伏击准备!”

一众干部纷纷说是,陈树湘正准备下令,让全师指战员迅速打扫战场,准备构筑阵地。政委程翠林却皱眉道:“老陈啊,接下来的伏击怕是不好打啊!”

陈树湘道:“怎么不好打了?”

程翠林道:“首先啊,你看,敌16师还有两个旅的兵力,总兵力已经超过了我们,我们兵力上并不占优。其次,方才一战,我们俘虏了敌48旅一千多人,现在肯定还不能放了他们,以免走漏风声,这就势必让我们分派一部分兵力看守他们,因此接下来的伏击力量还要减弱,我真是有些担心,以咱们这点人马伏击敌16师两个旅怕是力有不逮,搞不好我们打虎不成反被虎伤啊!”

陈树湘点头道:“老程你说得有理,是有点难办呐!”

团营干部们听他俩这么一说,都有些头大起来,苏达青却是个不怕死的主,大声道:“怕个球,咱们方才一场大捷,缴获的武器装备肯定不少,到时候敌16师只要敢来,咱们用缴获的武器一顿猛砸,保准让他们晕头转向,乖乖投降!”

程翠林苦笑道:“咱们武器虽缴获的不少,但敌16师也不是好捏的柿子,他们虽只有两个旅,但是战斗力不弱,加上又保持了一段距离,咱们要合击包围他们显然不可能,一旦敌46旅被我们伏击,敌47旅必然增援,到时里应外合下,咱们很有可能就挡不住,伏击围歼16师就会成为泡影!”

苏达青是一员干将,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听到这也就沉默下来。这时,陈树湘突然坚定地道:“虽然这场战斗很困难,但是咱们还是非打不可,中革军委交给咱们的任务,是坚守通道六天,如果不消灭敌16师剩下的两个旅,我们就很难完成坚守通道的任务。”

团营干部们纷纷道:“师长,你说吧,咱们怎么打?咱们就是拼光了,也要消灭敌16师剩下的两个旅!”一时间群情涌涌。

陈树湘正准备下令布置伏击任务,却听陈昊突然道:“师长,我有个想法,或许能增强我们的伏击力量。”

陈树湘心中一动,道:“什么想法?快说!”

陈昊道:“师长,咱们不是俘虏了敌48旅一千多人吗?咱们可以动员他们参加我们红军啊!我听说这些湘军的基层士兵都是国民党拉壮丁强征入伍的,而且大多都是穷苦的老百姓,既然这样,咱们完全可以将他们动员过来参加我们一起打国民党!”

陈树湘摇了摇头,说这怕是行不通,程翠林更是道:“陈昊同志,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这些国名党官兵未必就会听了。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一直受国民党反动思想地宣传,没那么容易就会参加我们红军啊!更何况,我还担心一点,他们之中若是假意参加我们红军,可一等战斗打响突然就倒戈相向对付我们,那时我们可要吃大亏的啊!”

陈昊笑道:“政委,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认为,那是我们思想政治工作做的还不够彻底,因为历史上……”突然醒悟过来,周围这么多人,说这些不合时宜,于是给团长苏达青政委李铭使了个眼色,让他俩跟自己来一趟。

苏达青对陈树湘道:“师长,政委,你们先稍等一下。”

苏达青李铭二人随陈昊走到一边,陈昊便道:“团长政委,记得我以前跟你们讲过历史上的解放战争时期采用的俘虏政策吧?”

苏达青李铭点了点头,李铭道:“你是说咱们可以采用诉苦教育转化俘虏?”

陈昊笑道:“政委不愧是搞政工工作的,一说就透!……刚才人太多,我不好说得太明白,免得师长和政委他们误会。我看待会还得麻烦你二位私下跟师长政委做工作,就是告诉他们我的真实来历也无妨!”

苏达青李铭找到陈树湘程翠林,私下将陈昊的身份来历说了,听得陈树湘程翠林目瞪口呆,苏李二人早有准备,当着他二人的面让他们查看了****甲等人的身体构造,这才让他们相信。陈树湘让人叫来陈昊,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小子,我就说当初看你第一眼就觉得邪门,原来你是来自后世!”

陈昊也不知如何回答,干笑道:“师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陈树湘摆手道:“这事就不说了!刚才老苏说,历史上我军在解放战争时期采用了诉苦教育即俘即补政策,那我问你,真的有这事?”

陈昊坚定地道:“是的!历史上我军确实采用了这种方法,壮大了实力,而国名党的军队则受到大幅度削弱,结果此消彼长下,进而加快了解放战争的进程,原本要打五年以上的解放战争,因此只打了三年!如今虽还不是解放战争时期,但是这些湘军俘虏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只要我们开展诉苦教育,很有可能争取他们加入我们,进而充实我们的力量!他们这些俘虏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啊!”

陈树湘立即下定决心道:“好,这事就这么办,争取让这一千多俘虏加入我们红军!”

陈昊补充道:“不过师长,其中那些为非作歹的害群之马必须从俘虏中剔除出去,该处决的一定要处决,不能留他们!这种事可以让参加了我们红军的湘军俘虏检举揭发!”

程翠林道:“敌16师46旅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到达,事不宜迟,我这就召集全师的政工干部去开展诉苦教育!”

由于一路上程翠林详细询问了陈昊历史上解放军采用诉苦教育的具体办法,很快掌握了诉苦教育开展的关键,他召集来全师政工干部后,简明扼要地讲述了诉苦教育对转化俘虏增强我军的重要性,各团政工干部们统一了思想,立即分头行动,亲自深入俘虏中开展工作,很快就寻访出一批苦大仇深的典型,并成功说服了他们参加红军,并迅速上报师政委程翠林。

程翠林看了各团送来的汇报,心说有人参加红军就好,然后找来陈昊经过仔细研究分析,决定将俘虏集中在一起,召开俘虏大会。

会场就在小水村。程翠林首先做了一些发言,大意就是一些俘虏自愿参加红军,大家同事一场,所以红军决定为他们办一场欢送会,现在红军正在小水村内杀猪准备晚餐,开完欢送会就让大家饱餐一顿,然后歇息一晚明天发送路费让他们走。

俘虏们听说后个个兴高采烈。接下来,刚从俘虏转化过来的红军战士陆续登场,先后讲解了自己悲惨的遭遇,由于俘虏们大多都是穷苦百姓,结果都动了恻隐之心,尤其是一个叫赵洪山的新战士登场后,彻底让俘虏们放弃了心理最后防线。

原来,那个赵洪山的遭遇确实悲惨,他本出身一个佃户家庭,自己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全家人的生计全靠在地主家做工的父亲养活,父母为了能改变家庭贫穷的局面,特地花大力气供养他读书,哪知他书还没读完小学,父亲就因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劳累死了,母亲为了给父亲下葬买一块地,不得已向地主家借高利贷,他自己也被迫主动辍学,但母亲死活不同意,狠心将他妹妹送去了妓院赚钱供他读书,但是地主家的高利贷实在是吓人,短短数月利滚利下来,他们全家渐渐无力偿还,地主家找上门来,硬是活活将母亲和弟弟打死,等他知道消息赶回来时,母亲和弟弟的尸首早就给地主扔到山沟里去了,他费了好大劲才寻到母亲和弟弟的尸骨,他一时气不过,便去找地主家理论,结果惨遭毒打,险些被打死,无奈之下,他只好进城去找妹妹,但谁料到,他的妹妹因为不堪妓院老鸨虐待给活活打死了,他自己更是倒霉,恰好湖南省主席何健下令扩军招兵,他自己被拉壮丁强征入伍……

说到这里,赵洪山嚎啕大哭,接着又哽咽着哭诉道:“入伍之后,我心想咱们在国民党的部队里,只要多杀敌立功,或许也有出头之日,说不定哪天能当上个军官,自己的家仇也就有望报了,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刚一入伍,就给那些国民党军里的狗官欺负,让我干这干那,稍不如意就遭毒打,就连我们那点可怜的军饷也要克扣!我入伍有三年了,立下的功劳不知有多少,可该死的那些狗官,尤其是那个连长,三番五次冒领我的功劳,他自己倒是步步高升,我自己却是原地踏步,现在我倒是想明白了,跟在这样的军队里,对我们这些没权没势没背景穷苦人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想想我那些苦命的家人,这深仇大恨何时才能报啊?”

说着又大哭了一阵,红军的两个政工干部上前一阵安慰后,赵洪山接着讲道:“原本我以为红军跟国名党的军队没什么两样,但这次被俘之后,我就发现,红军确实是咱们穷苦人的队伍,这里的长官跟普通的士兵一样,没有欺压没有打骂,我深深觉得,只有参加红军,才是我的出路,我的大仇才能得报。”说完,抹干眼泪,坚定地走下场,在他身后,则是响起震天的掌声,俘虏们一个个感动得稀里哗啦,个个哭得死去活来。

程翠林见状趁机上台大声道:“参加红军,打倒国民党反动派!”

会场的气氛立即热烈起来,无论是红军战士还是湘军俘虏,都齐声响应高呼。随后,俘虏中先后走上一些人诉苦,先后指认出隐藏在俘虏中平时作威作福的反动军官,程翠林立即派红军战士将他们从俘虏中揪出来就地阵法,一下子将气氛掀至高潮,原本还有些害怕事后被报复的广大湘军士兵们立即活跃起来,纷纷上前要求参加红军。

程翠林派人统计,这一千多俘虏之中竟有八百多人主动要求参加红军,这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啊,不由得大喜过望,这时后勤已传来汇报,说是饭菜已经备好,程翠林说行,让后勤赶紧备上饭菜让新参加红军的战士们饱餐一顿。至于那些没有参加红军的俘虏,程翠林也没有歧视,依然让他们享用饭菜。

饭后,程翠林见新战士们恢复了精神气,便将敌16师两个旅正往这里赶来的情况说了,新战士们求战情绪都很高,纷纷要求请战,程翠林大为高兴,道:“同志们,那就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各团营的政工干部都在这里,稍后分好组后,你们就随他们去各团营报道吧!”

很快,俘虏士兵编组完成,34师各团营都得到了补充,实力有所回复。因为此次大捷缴获了大批山炮和迫击炮,陈树湘正苦于没有炮兵,听说俘虏中有炮兵参加红军,人数有百多人,于是当机立断组建炮兵连,归属师部直接指挥。由于采用了诉苦教育运动,红34师实力不损反增,令陈树湘喜出望外,逢人就夸陈昊,这小子果然有好点子,既解决了俘虏问题,又增强了实力,这下伏击敌16师就更有把握了!

这时,一直守在电台前的报务员罗根明来报:“陈师长,敌16师章亮基来电询问,问48旅到了何处,是否抵达了通道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