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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我终于失去了你(2)


  没事,我吃饱就好了

  A小姐和C先生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吵架。吵架的原因大多很简单,无非是C先生苦着脸找A小姐,抱怨脑残的老师又故意和他过不去让他挂了科;无非是C先生又和家里人为了些小事吵架。一开始,A小姐也很有耐心地陪着C先生一起骂老师,可是后来,时间久了,A小姐也就没那个兴致了。她哀其不幸,更怒其不争,怎么各个老师都看你不顺眼,让你挂科呢?怎么你爸妈总是骂你呢?真的是你没有一点儿问题吗?

  后来C先生再来抱怨的时候,A小姐就忍不住这么问了。结果C先生一下子生气了,两个人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吵架成了常态。每次吵架的时候,A小姐总是先说几句,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C先生一听电话那头安静得可怕,就知道A小姐是真的生气了。A小姐一生气,C先生倒是服软了。

  “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

  “……”A小姐不说话,打死都不开口。

  C先生一顿哄,连网上的那种“我给你买衣服”“我给你买包”“我们去看电影”的招数都用上了,可是A小姐还是像断电了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C先生突然灵感闪现。电话那头还是没人说话,但是终于听到了一点儿动静。C先生赶忙加码:“我们去×记吃你最喜欢吃的虾饺,那皮儿薄馅儿大虾仁弹牙想想就馋人。听说那里新出来个咖喱牛腩可好吃了,牛腩酥软咖喱有点儿奶香,满满一盆还不贵。我们再点个老火例汤鲜甜温补。对了对了,你不是爱吃烤乳鸽吗?那家的烤乳鸽和玫瑰排骨也很棒。尤其是玫瑰排骨,真是一绝,那……”

  “不要烤乳鸽,我不爱吃。”A小姐说。听到A小姐说话了,C先生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知道这茬儿可算过去了。人说对症下药,什么叫对症下药?就是对付吃货,还得拿吃的来哄。

  C先生和A小姐的分手来得很突然,突然到C先生措手不及,而A小姐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了人海里。A小姐刚提分手的时候,C先生不以为然,以为女朋友只是闹闹小性子,拿几顿吃的哄哄就好了。旁边的朋友也撺掇他说女人不能老是这么惯着,得晾。C先生就这么不以为然地把A小姐给晾了一天,第二天晚上他给A小姐打电话的时候,A小姐不接,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C先生打电话给了A小姐的室友,让A小姐接电话。A小姐接了,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C先生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开口第一句必然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们不分手啊。”

  A小姐这次却很干脆地说:“这次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我不爱你了。”

  “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上礼拜还好好的呢。”C先生急了。

  “我累了。我不想这样继续了,我们没有结果的,我真的厌倦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些。”

  电话挂了。

  C先生就坐在那里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他看来,吃货的A小姐每次生气只要一顿美食就哄好了。有时候是虾饺,有时候是炸猪排,有时候只要校门口的一个手抓饼、便利店的一个“可爱多”。每次他给A小姐买吃的时,A小姐都不会再提之前吵架的事情,他也以为什么都会过去。

  可是C先生从来都不知道,美食可以暂时安慰A小姐,却没有办法给A小姐带来她和C先生的有关未来的期望。一开始,C先生带着她去吃好吃的蛋糕、美味的意大利面、街边的生煎、深夜的黑暗料理,她以为这就是生活。后来,她每次深夜伏案做着自己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时,她都害怕接到C先生充满抱怨的电话。

  她不由自主地在那些工作和忙碌的生活间隙里开始想着未来,此刻她才发现,原来每一次对C先生的失望,都深深浅浅地留在了自己的心里。她开始沉默是因为她不知道面对C先生还有什么好说,她一次次地鼓励他好好面对生活,却换来他暴躁的一句“无聊”。最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便成了制止冷战的工具,而A小姐,再也没有从那些食物里得到快乐。

  C先生邀请A小姐一起去吃一顿分手饭,却被A小姐拒绝了。A小姐说,对不起,她不想见他了。

  很久以后的一个深夜,C先生肚子饿了,便一个人去了那家卖虾饺、咖喱牛腩、玫瑰排骨的小店,店里还是灯火辉煌、人来人往,C先生坐到一个双人座,点了他和A小姐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的菜。他一边吃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微博,A小姐更新了一张她自己做的蛋炒饭的图片。照片里放着两双筷子,不用太多解释,C先生也知道了什么叫作物是人非。

  那个晚上,C先生和A小姐就在这里面对面地坐着,A小姐一边喝着汤一边冲C先生笑。C先生给她擦了嘴角,忧心忡忡地问她,要是我毕不了业怎么办呢?要是我们以后买不起房怎么办呢?A小姐很认真地拿着汤勺对他说,两个人只要愿意一起为了未来努力,就算只能吃青菜也会觉得很幸福啊。

  A小姐现在大概找到了一个愿意和她一起为了未来努力的人吧。

  C先生拿着汤勺喝着汤,眼泪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他一直以为是A小姐不要他了,现在他才明白,是他丢了A小姐。这世界上的太多事情总是看着风平浪静,却突然就那么分崩离析,每一次吵架不去想为什么会吵架,那么终有一天就会告别。美食有治愈的能力,可是心里的沟壑万千,又怎么能一顿饭就可以填平呢?

  “叔叔,你怎么哭了?”隔壁桌玩耍的小女孩好奇地问他。

  “叔叔没事,叔叔吃饱了就好了。”

  G小姐的爱情故事

  前几天,G小姐来跟我说,她和刚在一起没多久的男朋友分手了。因为对方和一个姑娘滚了床单。

  G小姐和男友—哦,不,现在该称呼其为前男友了——是高中同学。读了大学以后,男生去了另一个城市。几年之后的这个暑假,他们刚刚在一起确立了关系,算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剧情。G小姐是奔着安定去的,想和男朋友好好过日子。

  G小姐是个挺传统的姑娘,在男朋友提出想滚床单的要求后拒绝了他,觉得发展太快,自己心理没准备好。没想到开学以后没多久,对方就打电话来说:“对不起,学校这里有个喜欢我的妹子,天天在勾搭我,我一时没把持住……”

  G小姐很郁闷地问前男友,是不是我跟你滚床单了,你就不会和她在一起了?前男友说:“是,因为这样我对你就有责任感了。我跟她在一起那儿久了我也割舍不下她。但是你放心,我和她毕业以后不会再在一起的。”

  G小姐问我说:“他是什么意思?”

  “呵,是让你安安心心当好备胎,洗白白、洗香香等着他的意思。就是他在那里需要有人解决生理需求,又要你保障他的未来的意思。

  什么叫“渣男”呢?这就叫渣男了。家里红旗不能倒,家外彩旗不能少,一嘴的荒腔走板,把出轨的责任往姑娘头上一推。“谁让你没满足我?”把姑娘一下给搞蒙了,哼,拍拍手,齐活儿。

  什么叫“笨蛋”呢?笨蛋就像G小姐接下来说的那句:“早知道我就应该暑假时候答应他了。”蠢和善良是两回事,都已经看到了教训,还执迷不悟,这已经不是一个蠢字可以说明的了。

  想用身体来留住男人的女人,简直就像想用点名留住学生的老师,无药可救。

  以前有个姑娘跟我一直说,她的男朋友是多么多么人渣、多么多么不好,而且还会打她骂她,种种行径让人瞠目结舌。她有时候还边说边哭,我见犹怜。一开始,我觉得很同情她,后来我听多了,实在是有点儿累了。于是我终于问出了我的终极问题:“既然他这么不好,为什么你们还不分手呢?”

  她默默地说:“因为我和他发生过……”

  我说:“好吧,别说了,我懂了。”

  总有人觉得,在年少激素爆棚的时光,两个人愉快地滚着床单,交换体液就是爱情了。听过无数荒谬的理论类似“我都和他上过床了,他怎么可以和我分手?”还有就是“是啊!那个男人对我很烂,他还花心、还傻。可是我和他睡过了,所以我不舍得和他分手”之类的。真是不知道让人哭好,还是笑好。

  你想用身体留住的爱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的肉体给勾引走。没有精神上的互相印证,哪怕你身材再曼妙,吸引来的不过也只是登徒子罢了。我并不认可女孩子生活糜烂,毕竟糜烂最后,受害的只是自己。只能说,单身时候的自爱是爱自己,有对象时候的自爱则是对爱情的忠诚。

  可能很多人不能接受把性和爱分开。我并不认同把性关系当作爱情的保障,例如我们“啪啪啪”过了我就得爱你。

  这个理论应是恰恰相反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去和别人做出轨的事情让你伤心。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N和他的前女友是在丽江认识的,后来相恋,同居,一起在那座又小资又文艺的小城生活了五年。

  就在N回到上海准备开公司,打算2011年结婚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提出了分手。

  他昨日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说好的。

  几年前的一天,她说胸口疼,他陪她去丽江人民医院检查,CT结果出来以后,发现胸口长了一个直径五厘米的东西。

  丽江的医院太小,没有办法确诊。他带着她去了昆明。医生检查出来是血管瘤,离心脏很近,很容易破裂。

  他陪她回丽江,和她的家人商量,他坚持要做手术,可是她家拿不出那么多钱。

  无奈之下,他盘掉了经营不错的店面,陪着她去昆明做了手术。

  N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手术的过程。

  只有他一个人陪着她,在手术室门口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下午三点的时候,医生走出了手术室,说肿瘤已经取出。四点的时候她大出血,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让他签字。

  直到晚上七点,她才被推了出来,手术刀从腋下开了一个十厘米的口子,取掉了一根肋骨。

  我说:“然后呢?”

  “她现在已经痊愈了。”

  N沉默了一会儿。今年二月她结婚了,给他发的请柬。他没有去,但送了一个红包。

  然后他问我:“你说,她那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也许,她只是不愿意你忘了她。”

  N给我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男人的一辈子绕不开的无非是三件事:钱,女,友。

  似乎比起坚决地离开,所有的女人都要比男人显得更为拖泥带水,也更喜欢藕断丝连。

  哪怕知道自己一定要走,但是还是忍不住,要回头看几眼。直到自己真的死心了,淡忘了,或者真的又幸福了。

  这并非是她还有多爱他,只是她们都希望自己被人记得。

  “你可以不再爱我,你也可以放下我,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我。”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前女友是所有现女友公敌的原因之一。

  那种若有似无的牵连,有意无意的联系,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却总是逃不开自私两个字。

  有些无奈,让人无法去爱,却也没有办法恨得自私。

  对于很多前女友来说,她们怕的不是“你不再爱我”,而是“你没有爱过我”。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半夜接到的哭诉电话,女孩难过的不是分手这事,而是男生没有去挽留。

  你要折磨一个人,背叛比分开更伤痛,冷漠比争吵更会让人痛楚。

  你不想再纠缠,就不要和她好好谈,不要和她讲道理,而是什么都不解释,直接挂断电话。

  终究一段感情所不断重复的,无非就是提问,提问,再提问,得到回答,证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又重复。

  在一起的时候,每日追问你是不是爱我,分开以后你是不是爱过我。

  都一样,是谁都逃不开的一个结。

  就像之前人人网上的那个去问前任三遍你爱过我吗的帖子我身边的很多姑娘,就真的这么去做了。

  其实你再仔细问自己一句,你这么问,又有什么意思吗?或许你就会放弃了那个念头。

  但是她们更注重的,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证明自己存在过、重要过的答案。

  这些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却难免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

  虽然,我们都明白,即使曾经相爱,如今也是不爱了;即使还有感情,但是也早就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疲累也好,唏嘘也好,我们不难发现,当初我们以为不会分开的人,后来却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我们曾经觉得温馨和美丽的故事,最后也难逃脱那个悲伤的结局。

  也许只能说,那些年,我们都曾遇上过一个人,我们都以为,对方是对的那个人。

  而那些年,向来情深,却敌不过奈何缘浅。

  有人问,你还记得你的前任吗?你还爱你的前任吗?

  我想,如果真的爱过,是不会忘记的。只能说,很感谢他陪我走过那些年。

  但是现在,已经谈不上爱或者不爱了,毕竟,爱过恨过,伤过痛过,最后都淡了。

  那个人就像是我们在路上曾经撞到过的一根电线杆,当初的痛如今已经忘记了,而那根电线杆,却一直都在。

  我不会去问我的前男友,你还爱不爱我,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论答案是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残忍。既然已经分开,就不用再去拆开时光缝上的线。

  我想,这也是一种尊重吧。爱或者不爱,记得或者不记得,都在我们的心里。

  只希望从今以后,你可以好好过,我也可以好好过。

  我会忘了你,你也会忘了我。

  忘记不是不再记得,而是放下。

  至此,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祝你幸福

  今天和妹子聊天,我说我钱包的拉链坏了,想去换一个新的。她说她也要买个新的。

  我逗她:“你的拉链也坏了?”

  她说:“不是啊,那个钱包是ex(前任)送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别用了。”

  我记得那还是好几年前,在一个深夜的KTV里,我看着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抱着我说“我们分手了”。

  在那次分手之后,她的男友又后悔了,回头来找她,想要复合。她拒绝了。问她为什么,她说没意思。

  之前人人网上流行给前任发三遍“你还爱我吗?”的活动,她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去给他发了。

  他回了三个“爱”。可是她说:“对不起,我只是玩儿个人人网上的游戏。”

  最近他还是频繁地找她,直到她下定决心把他找出来摊牌——对不起,我们没有机会了。请不要再联系我了。

  我问她,那个男生是什么表情。她说,快要哭了。

  后来听她说,他发来了一条很长的短信,说以后会删了她的手机号,不会再来烦她了。

  我说:“他是不是说,虽然他还是很爱你,但是你既然下定了决心,他就不会再来找你了,也许以后你们都会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过一辈子,但是你一直在他心里。祝你幸福。”

  姑娘很讶异地问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