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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炼泅塔


据冰绝府的失火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但是那次失火事件显然在这座森严的宫阙中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冰绝府和缠黯府这两股势力也慢慢开始了隐晦的斗争。

甚至有一次,我看见祭刹在流姝殿轻弹手指释放出霎想要突袭拆暗,但是他还是没有发动幻术,只是轻风一荡,渺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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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的雪一直在下,簌簌地没有停。我卧坐在白狐的毛皮内,看着白净的天空柳絮般纷飞出我一直想念的侧脸。

霞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跑了回来,双手捧着鹰,交给我。

我知道新的任务又要开始了。

我从鹰腿上拿下那一小卷密纸。上面写着:不死之城,杀掉翼族的王,苍夜。

不死之城是隐罗帝国位于西方最大的城池,在那里有一个行踪极为神秘的种族——翼族。相传,翼族曾为神族,后因他们的祖先触犯了神的天条而被贬人间,翼族便成为了半人半神的产物,翼族的力量是通过翅膀来展现的。翼族之中每一个人到了成年的时候都会长出第一对翅膀,然后通过不同的磨炼,可以打开第二对翅膀,能打开三对翅膀的翼族人现在只有他们的王,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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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看着我,满眼的风霜凛冽地刻画出她无奈的神情。

我浅笑着说,霞,我又要走了。

她点了点头,从一旁的屏风处拿来破诀和金蚕丝制的长袍。

我穿上长袍,别上破诀,走出屋外,慢慢消逝在浓浓的雪雾之中,霞站在屋檐下,目送我渐渐远行的背影。

在西边的天空下,耀眼的阳光充斥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每一张想念的侧脸在扬起的风雪中朦胧我的双眼。一路上,我看到如苍穹般枯死的老树,听到悬崖边独角兽痛苦的嘶鸣,想起每一具横陈的尸体。鹅毛大的雪簌簌落在我的头上和袍上,我想起那年的祭刹,在樱花祭林里教我幻术结界的画面,他告诉我,结界分为两种,一为保护结界,一为隐藏结界。在朱雀宫结界这种幻术只有宫主钦点的人才可以学习。不然就是死罪,而祭刹唯独只教给我了保护结界,他说过一个人只能习得一种结界,想同时学会两种结界比登天还难。那时,祭刹撑开了一个保护结界,纷纷繁繁的樱花瓣霎那间就被阻隔在结界外面,祭刹抖了抖肩上的花瓣,对我微笑着说,渊奂,你来试试……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到达了不死之城。灰暗的天空把城内所有的白雪倒影出苍凉的黑色。

我找到一家客栈,住了进去。穿梭的人流,只有我静静地在一旁欣赏。

第二天,我开始向外人打听翼族的所在之地。我趁店小二向房间内送酒时抓住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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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翼族的人的所在之地吗?

翼族!我只是听说这是一个生活在不死之城神秘的种族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从身上拿下破诀,指着他。

真的……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去五百里之外的雾隐林找不死之城的先知,我想她应该能帮你的忙。

姑且信你。说着,我的长剑在他的胸口狠狠地刺开了血色,他轰地倒地死亡。

要找到翼族的所在之地,看来只有先去找那个所谓的先知。

雾隐林终年弥漫着大雾,平常人只要一踏进林中就会迷失方向。站在雾隐林外,我双手交错合十,只有拇指和小指相触,立刻驱散了在我面前的大雾。其实,整个隐林之所以会终年大雾弥漫,是有人设下了结界,这个结界不同于保护结界,而是隐藏结界,就如同为其他人设下迷宫一样,一旦进入就会慌不择路。

我踏进雾隐林,稀薄的雾渐渐退散,她的结界已被我打破。

在雾隐林的深处,有一个木屋。那里安静得令人窒息,我敲开木门,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巫婆坐在火炉旁,在她面前是一张古朴的矮木桌,上面是一块布满星辰图案的黑布。

你来了。

怎么,你知道我会来?

呵呵,请坐吧。她指着矮木桌旁。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翼族,它的所在之地。

只见巫婆朝那块黑布上整齐地摆上了两张塔罗牌,然后她的指尖轻点上右边的牌面,神情自然地念道:天狼星的使者啊,请告诉我未卜先知的答案。

少顷之后。

她翻开指尖下的那张牌。

塔的正位。她自语道。

请解。

这张塔罗牌告知的东西有两样,第一你要去找的翼族他们具有强大的防御系统,你想要轻易潜入他们的族群是不可能的;第二翼族的所在之地就在不死之城最高的炼泅塔内,那里是整个城池最黑暗的地方。终年没有阳光,一片死寂。

炼泅塔?

炼泅塔是不死之城早已废弃的囚牢,那里总共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冥囚牢,是只有一对羽翼的翼族下人生活的地方;第二层是傀囚牢,是拥有两对羽翼的翼族人生活的地方;而最高的那一层徨囚牢才是翼族的王室生活的地方。

好了,多谢你。

等等。我起身正要走时,她叫住了我。说道,我还为你卜了一张牌,坐下看看吧。

我冷冷地坐下,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

她翻开左边的牌,上面是死神的逆位。

看来这次你凶多吉少,必死无疑。

我沉默没有言语,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你把这个锦囊拿去。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交给我。

既然你知道我不信任你为何还交给我锦囊?

它或许可以救你一命,记住一定要在最危难的时候打开。巫婆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默默地拿着锦囊离开。

她在我身后说着:

看,你的眼睛能看多远。我的双眼总爱弥漫风烟,想要看清你的脸,却忘记彼此早已被搁浅,忧伤点染我的眼,我从来不会对你笑颜,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心间,最挂念的是你的侧脸。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自从当上杀手的第一天,我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欺骗我,我似乎没有不堪的曾经,但我有不堪的心境。为什么世界这样的不公平,我一出生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我甚至对杀人已经麻痹,虽然我从来不喜欢鲜血的味道,但我还是必须不停地杀人。这或许会是我的一生,但是我真想颠覆这个世界!打破它所有的秩序,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可是,我真的能够做到么?我连之落都无法完全保护,还有什么能力去颠覆整个世界?

炼泅塔,不死之城最高的地方。在那里聚居着翼族的人,我要杀的苍夜也在那里。

先知说的没错,在炼泅塔这个地方天空黑云压城,阳光无法落地,那里永远都是一片悲鸣的死寂。我站在悬崖上,看着不远处的炼泅塔。

隐隐约约,我看见挥动着翅膀的人在炼泅塔的最高处低回又盘旋,安静且冥伤地划开了即将开始的刺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