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瑾喝完酒,恍惚间,是有人扶着他走,走到他房间,把素瑾安放在床上,素瑾也是困意十足,沉沉睡去。
“公子,您起来了。”青娥今天带着特别的笑意。
“昨天晚上,我怎么回来的?我喝醉了?”
“公子是喝急一点。”
“是有人扶我回来,也记不清了。”
“公子平时看起来安分,喝完酒可还不老实呢?”
“我!我怎么了?”素瑾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脸发烫。
“哈哈,耳根都红了。”
“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夜扶公子回来,给公子脱鞋解衣,盖好被子后,正欲离开。”
“然后呢?”
“公子抓住了我的手,说:不要走,不要走。莫非公子惦记着谁?等公子静下来,我才离开。”
“青娥姑娘,是我唐突了。”
“我只是说笑,青娥只是下人,服侍公子,免不了碰到公子。公子还是很礼貌的。”
只是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当时不知道是梦还是幻。
这一天,云逸之带着众人上街,素瑾觉得人间其实也很好,比云踪殿热闹得多,素瑾能感受到每个人,在素瑾脑海里,他们就如夜幕中的星星一样,各自闪烁着各自的光,每个人忙着各自的事,有一个竟然径直向素瑾过来,素瑾还没有反应过来,腰间那锦囊不见了。
现在身上没有法器,连手环都在锦囊里,素瑾只能奔跑,正穿过街道,一辆马车驶来,素瑾奔跑速度是不够在马车到来之前穿过街道,便停了下来。“走路长点眼睛!”车夫厉声喝道。素瑾不知所措,面对对方的吼声,素瑾明显感觉到了不适,但素瑾判断为对方过于情绪化。而此时讲道理绝对不合适,而常人很容易对骂,素瑾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傻子吧!”看见素瑾不说话,“驾。”
“怎么了?”素瑾正愣住时,传来云逸之的声音。
“我的锦囊被偷了。”
“以你的感知力,怎么会被偷?”
“我并不知道他是来偷东西的。”
“哈哈,人各有其道,确实不能得知。”
“你还能知道他在哪儿么?”
“能,没有司灵仪整个楚南郡都还算我的感知范围,确定方位还是容易的。东南方。”
有人云逸之的帮助,很快找到了盗贼。
“还我锦囊。”
“把东西交出来。”云逸之如鬼魅一般出现在那盗贼身后,那盗贼顿感脖子一凉,脖子上是一柄剑自然是回风刃。
“各位大侠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偷了这位公子的东西。这就还,这就还。”那盗贼战战兢兢地将锦囊递给了素瑾。
“既然你认了,那跟我回衙门吧。”
“公子,求求你,我不能被关起来,我娘重病在床,没有钱买药,要是我也关起来,我娘就没有人照顾。求求你,公子。我不学无术才走上这条歧途,但是我娘病还没有好,”说着竟然有几滴眼泪。素瑾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无助。
“大哥,就放过他吧,我给他一些银子,让他去给他娘买药。”泠兮也有些不忍。
“这天下有法,自然按法办。不过你娘若是病重,可以带我们去看看,我略通医术。”
“不,不麻烦公子了,我,我娘只要按时吃药就能好,不用麻烦公子了。”那人目光也是闪闪躲躲。
“你说谎!”
“我怎么敢说谎,我娘背上长了一个包,郎中说是背疽,没得救了。我骂他庸医,后来寻访各个医师,听说有治好的,但没有钱医治。才想到偷窃。”
“我相信你说的这些,但是背疽这种病,我知道如何医治,你若不带我们去,也不能证明你说的一切。既然不能去,那去衙门吧。”
那盗贼料得云逸之不敢直接伤他性命,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剑,竟想逃去。但如何能从过云逸之手里逃出。云逸之一剑将对方拍倒,也无从爬起来。
了结此事,后来府衙告诉他们,那人母亲也已经过世了,他母亲确实是得了背疽而亡,第一次被抓,估计也是如今天一般哭诉,博得他人同情,却没有回头。
人的心实在是过于复杂,素瑾无法从道德经里找到解答。而且今天面对那个车夫,也竟然完全不知所措。
“几位想必是找鄙人吧!”
“先生所言不差。”云逸之立马回了那人,一个衣衫破败的中年人。
“应该就是这位公子找我了。”那算命先生面向素瑾。
“先生如何得知?”
“你想问的问题,我不能完全告诉你。未来之事都是未定之事,我所知道的是最可能发生的,而越往后,可能性会越来越小。你的感知力非凡,昨日想必就看见老朽了。你且在放空心中的一切,然后在心中塑造一面镜子。”
素瑾便照做了。
“看着我的眼睛。”
素瑾看了算命先生深邃的眼睛,如同一片无涯无际的夜空,自己就好像陷入幻境。经过黑夜的压抑,素瑾再次感受到世间万物的每一丝气的运转,好像可以触碰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果然没错,你可以承受万物运转的气,而不会精神失常。你可以让他们逆着轨迹,便可以回到过去。”
素瑾瞑目,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那里是一片寒寂,一切仿佛静止。素瑾看不到一切,却能感觉冷,有个身影突然打破了这沉寂。“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然后世界开始撕裂,时而又有温暖的感觉,素瑾能感觉到自己,或许那里有个人还是什么是自己吧。
最后世界又归于寂静,素瑾感觉到困意,又是漫长的黑暗,他睁眼看见一个神像,那是少司命。再之后的事,则是素瑾的回忆了,那些还记得的和不记得的。
“睁开眼。”经历那么长的一切,而只在倏忽间,素瑾睁眼,天色丝毫没有变。
“先生,那个幽寒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那是幽寒的源头。”
“那是什么地方?”
“本不能提起,但此事,你日后会知晓,只是今后的事,你一定要谨慎抉择,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素瑾又陷入思考。也许要去无极衡道界,就能找到解答。
“先生,我也有一个疑问想找你解答。”云逸之也能感受到那算命先生的气息,虽然细若有丝,若有若无,但冥冥不可见底。
“不可说,不可说。你的事,其实说了也无妨,只是衡道界便会为难吾。”
“先生想来不是一般方士,算命之法完全不同。即使仙道名门也无如先生一般的人。”
“莫要对我好奇。”
“既然如此便罢。”
“等下,你们这样算是两个人,而且你们的价格要贵一点,每人五十钱,也就是一百钱。”
“为什么贵一点?”素瑾身上其实也没有多少钱。
“先生收好。”云逸之递了十两银子。
“好好好,后生懂事啊!这生意不算亏吧。”
“多谢先生慷慨。”
素瑾不明白云逸之为何如此,不过云逸之一般都有他的道理。
最后众人再回云府,楚郡王也回来了,还有云逸之的大哥。几人简单客套介绍,之后素瑾便回他房间。见这前面廊桥之后的阁楼,素瑾便来了雅致。登楼凭栏,临水弄箫,一曲月影散做星辉,此曲名《思远人》到极为合适箫这么幽幽如诉的乐器,素瑾对于箫的造诣也愈加精进。
现在不在云踪殿,每天没有那些仪器可以摆弄,也没有经书。所谓闲愁,闲时则会想到吧。腰间还有那个铃铛,却一直没有响,彤霏的脖子那道伤口不知道好没。她说注入灵力才会响,摇一下应该不会有事吧。
摇果然摇不响,不然注入灵力,素瑾用风灵手环的风灵之力,注入其间。铃铛响了,如同幻术一般,这铃声也能在素瑾心中成影,只是最初成的影,都不能算有形状,不一会儿,彤霏的声音传来。
“素瑾!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个红衣女子依然那般。
“彤,彤霏。你脖子上的伤没事了啊。”
“这点小伤算什么?解了诅咒,我就恢复了。”
“哦。”
“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大概素瑾也不知道吧。该如何回答呢?
“啊,没事。我就想研究一下这个铃铛。”
“哦,你想知道他内部的构造么?”
“嗯!”
“你真无聊。”
“……”
“算了,我把徽印刻画一下,你的神念就能进入其中了。”
这徽印上又有太阳神鸟,之前她发光色的血液,难道她是神族,但是她和认知的神完全不一样。
“你是异族吗?”
“保密。”
“那就是吧?”
“好吧,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族的事。”
“好吧。”
“还有事吗?”
“哦,没。”
“那我关了。再会。”
“对了,上次你说以后一定找我有事?那是什么事?”
但是彤霏已经关了。
“好吧。”素瑾感觉现在的自己完全无所适从,以后的事就是在衡道界了,然后慢慢爬上去,位列仙班,可能修仙的人大都以此为目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