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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二章 了结人间事


  “素瑾。”云逸之和泠兮也过来了。

  “逸之你们怎么来了?”

  “素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那是镜湖心,湖心亭,逸之弹了一曲,里面却能微妙激发幻境。我也是演奏了此曲,才进入幻术的世界。”

  “那好,你的神念极强,能产生很稳定的幻境,你再演奏一遍。”

  “好的。”

  随着这一曲响起,云逸之的心又开始莫名的震颤,那无边的火海和鸟的悲鸣,如此的让一向安静微笑示人的云逸之如此不安定。泠兮也很是惊奇。

  “素瑾,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逸之!”

  “我一直怀疑我的过去,你见过我父亲,我和父亲,大哥丝毫不相像,而自从遇到你,我对我那个梦境有了更深的感觉,再到遇到彤霏,我能隐约听懂她吟唱的咒诀,以及使用离阳火。”

  “也可能说,你可能是彤霏的族人。”

  “你知道,彤霏?”

  “不知道,但她是异族。”

  “异族,或许今后可以找她。今日本想问那先生,只是他那般说,想必衡道界会知道吧。”

  “所以大哥之所以今年参加了,衡道界的招录,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嗯,所以当时和你对战,便和你说了。”

  泠兮的脸绯红,素瑾不知所以然。当时泠兮吓哭了,扑在逸之的怀里,逸之确实说过这话。

  “师父说,衡道界有玄月万象镜,可以照出一切的本质,那个也不失为一个线索。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那到时便一同去。往年如一梦,本做公子王孙无虞,后入道门,学无为法,天赋异禀,想必是天让我走此路。但所谓衡道,自己并非完全认同,虽以飞升为目标,但更羡慕那些闲云野鹤的散修,无拘无束,御六气游于无穷,便一直没有去衡道界。”

  “那师兄,为何要入云踪殿?”泠兮却也发现云逸之做公子王孙更合适他闲逸的性格,却要出家修道。

  云逸之没有立马回答她,当着素瑾的面,搂着泠兮的肩膀抱泠兮入怀,闭上眼。

  “逸之怎么了?”素瑾知道最多在自己演奏那首曲子的时候,云逸之神色会变,云逸之一直微笑示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当然了更重要的是,他二人这般,素瑾在一旁更加尴尬。

  “兮儿,明天同我去见一个人可好?”

  “嗯,我会陪着你。”

  “素瑾,其实我不希望你以后变成和我一样的人,现在的你很像过去的我。”

  “我。”

  “就好像你对于凝霜师妹的微笑一般。我们两个会是相似的。”素瑾之后见凝霜,微笑依然,只是心中热情不复当初。

  “所以,逸之终究并不快乐!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件事?”

  “此后便会不一样了,素瑾对我来说并非外人,不如明日一同去。”

  “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

  “好。”素瑾略皱眉。

  之后三人也不谈论琐事,奏起乐来。其他事情与此刻无关,最真实的便只有此刻的演奏罢了。

  翌日,云逸之带着泠兮和素瑾,径直飞往皇城。却也没有直接入宫,毕竟人间有人间的法。

  “这皇城比楚南郡还要繁华。”

  “大哥,这个人他在哪里?”

  “她住宫里。”

  “宫里?”

  “那我们怎么找到她?”

  “先等一个人。我们先到对面店喝茶。”云逸之也不算严肃,但那微笑的脸却也没有露出过了。

  “这个人,怎么都快一个时辰,还不来。进来这么些,却没有一个是的。”素瑾有点抱怨那个人迟到,毕竟是一个时辰。

  “她一向如此。”其实女孩子出门自然打扮一番。

  这时外面有了声音“你们就在外面,不要跟着进来了,再敢跟过来,掌嘴,要敢告诉父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领命。”

  “哎呦,殿下能光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殿下要喝什么茶?”店小二一边作揖,一边说。店里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素瑾那一桌也不例外。云逸之却又换上了,那副微笑的面孔。

  “逸之,好久未见。今天居然记得来看我了。”那便是三公主,约摸十七八岁,明肌如雪,一身华服,虽不说倾国倾城,那一身贵气,却又不是寻常女子能拟。

  “三公主殿下,好久不见,今日来也是有事相求。”

  “你这样叫我好不习惯。不过难得你有事求我?怎么?你考虑做驸马了?”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而泠兮的脸色变了。

  “驸马?你考虑一下我身边这位?”

  泠兮和素瑾不知所云。

  “唉!这位小弟弟,是你同门吧!长得还不错,但我又和他不熟,怎么知道他……”

  “殿下,想必是弄错了?”素瑾听到别人谈论自己却有些害羞。

  “怎么弄错了?”

  “逸之,他是说的那位是……泠兮师姐……吧!”素瑾在内心又纠结了,逸之昨天看起来那样,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么?说带自己一起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她?噗嗤!她当驸马?”

  “我是说,逸之说的是……考虑她,这位师姐和逸之已经……,所以要考虑……没有说考虑她当驸马。”素瑾觉得和生人说话真是灾难,特别是自己很认真而他们在笑的时候。

  “哈哈,还着急了。”

  “这位是素瑾,用幻术的高手。”

  “哦!挺可爱的。那另一位想必是嫂夫人。”

  “殿下,实在不敢当,殿下怎么能如此称呼民女。”泠兮的脸羞红,倒不是因为公主的身份。

  “哈哈,修道之人,应称……大仙……真人?”

  “这位是泠兮,绝佳的水木双属性天赋,已臻物我混一境界。”泠兮的花雨大阵,便是以自身为阵,自己可以在花瓣和人形之间不断转化。

  “厉害厉害,虽然听不懂什么物我混一。对了,逸之大仙,说今日有事求我。我倒想听听?”

  “殿下,可否带我和两位朋友进宫。”

  “好说,想来你要进去也是拦不住你。那大家就随我来吧!”

  “多谢殿下。”素瑾和泠兮也作揖示意。

  “那就先到我的,长宁殿吧。”

  最后大家便在长宁殿坐谈,三公主命下人退下。

  “逸之,现在没有外人了?你是来找她的吧!”

  “嗯。”逸之微笑淡去了。不喜不悲。

  “逸之,她是谁?”素瑾连忙问到,泠兮其实也很在意。

  “当今苏贵妃。”

  “贵妃?和逸之你是什么关系?”

  “不然我去叫苏姨娘。”三公主提议。

  “以秋,我想喝酒。”

  “还是喜欢你叫我名字。”

  三公主命下人拿了一壶梅雪酿,玉壶寒酒暗香凝,梅雪酿乃皇室极品。

  云逸之,一壶一饮而尽。如此美酒,却囫囵吞枣,倒是可惜。

  “哈哈哈哈,俗世之事竟困吾心。”云逸之又变得很奇怪,身体虚化而不见了,是他御风神行而走。是奔寻那苏贵妃而去。

  “他没事吧!这么多年。唉!”

  “那个,逸之怎么了?你说这么多年是什么意思?”素瑾好奇的发问,泠兮也疑惑的看着以秋。

  “苏姨娘,未入宫前其实和逸之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成了贵妃……那是七八年前了。”

  “哦,逸之一直表面上的微笑,没想到他内心深处却有这样一道疤。也难怪他的弹的曲子,典雅却带着悲戚,那样一个爱笑的人。可能因为整个家族都无法站在逸之这边,而最终还有那个人;独自面对一切,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那样的无助无奈,他才出家入云踪殿吧!”素瑾不过也是看到了自己吧。

  泠兮见这个平时呆呆的家伙却能一下说出逸之的内心,也就能明白,这两人关系好的原因了。回想昨日云逸之抱紧自己,那般模样如同一个害怕的孩子。

  “我要去找他。”

  “师姐,我也一同去。”

  “那,我带路吧!”以秋见二人如此便又微笑了。

  而另一边,皇帝也在场。云逸之突然现身,众人大骇。

  “有刺客,保护皇上。”侍卫执剑扑向云逸之,云逸之如电光一闪,掠过那些侍卫。待云逸之停下,看得分明他站定的位置时,那些侍卫全部已经倒下,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皇帝便更加惊骇。

  “你,你,你来……你是,云逸之?”

  “逸之,是你?你来干什……啊,你来了。”苏贵妃也认出了云逸之。

  “哈哈哈哈,贵妃娘娘还能记住草民。”

  “云逸之,你不要冲动,犯上作乱可是要株连九族。你父亲他履立战功,才封王得以安享天年。”

  “我父亲……”

  “逸之,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办法。”

  “云逸之,这天下美人数不胜数,七年前朕遇到苏贵妃,可能影响了你,但朕可以让你挑选这天下美人。”皇帝还是忌惮云逸之实力,至少要拖延时间,等会术法的方士过来。

  “你懂什么?”

  “逸之,不可无礼。”

  “你们倒是夫妻同心,首先无礼的是你们吧!”云逸之的语气又平静了。

  “你!”

  “那些侍卫只是被我用手砍晕了,而我只是来告别。”

  “逸之!”泠兮他们赶到了。

  “父皇,这是怎么了?”

  “你们来了啊,我说要带你们见一个人,便是此人了。”

  泠兮与苏贵妃对视了一眼,苏贵妃目光颤动一瞬,又笑曰:“妹妹果然貌比天仙,以后逸之就靠你照顾了。”

  “都是大哥照顾泠兮。”

  “当年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你,我的父母,我的所有家人,包括她,那种无力无助感倒是你赐予我的。你想尝尝无力的滋味吗?”云逸之邪魅一笑。

  “逸之不要伤害我父皇。”以秋冲到云逸之前面挡住。

  “云逸之,你疯了吗?”皇帝惶恐不已。

  “呵呵,我,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云逸之便祭出回风刃,一剑洞穿以秋。以秋鲜血喷吐,倒地不起。

  “还有你们二人。”

  “大哥,不要啊。”

  “兮儿,你靠边。”

  “秋儿,我的秋儿。你这个疯子,你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是不是感觉很无奈啊!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哈,求我啊!”

  “兮儿,素瑾我们走。云逸之就此告别了。”云逸之御风,三人如虹一般,化作流影消失在天际。

  “哈哈,素瑾,这便是以心交战。”

  “多谢逸之了,人的情感确实复杂,师父也是让我,多了解人。”

  “你们在说什么?”

  “刚才,自从你们赶到,那之后的事,都是素瑾的幻术。”

  “原来如此。”

  “我这是怎么了?咦,父皇。”

  “秋儿,你没事啊!”

  “没事啊,就是我怎么睡着了?唉!逸之他们呢?我手里这是什么东西。”

  以秋手拿着一个玉佩。“谢谢殿下的款待。”突然冒出云逸之的声音。那玉上显现出云逸之的影像。

  “刚才皇上和苏贵妃想必做了个噩梦。这一次真的是告别,有可能以后再也无缘再见。以秋的梅雪酿果然是酒中极品,作为报答,这个玉佩含生机之力,可以解百毒,去除病患。即使生命垂危,也能让人恢复如初。其中灵力虽多,但终归有限。紧要关头使用。”

  “你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秋儿,你没事就好。云逸之从小就是如此胡闹,云在岳应该好好管教。”

  就此虚惊一场,皇帝也不知会不会小气而为难云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