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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最后陈辞


丽玛一直在注视着我,见我睁开了眼,她掀开身上的被单坐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擦我脸上的泪水,轻柔地说:

“你看你,你怎么哭了呢?你是超人,超人怎么能哭呢?是担心我吗?医生不是说,我会好起来的吗?刚才护士帮我拆了针,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丽玛!”我激动地抱住丽玛说,“我现在不担心了,你没事了,你好啦!”接着,我把刚才与两精灵沟通的事简单地跟丽玛说了,丽玛听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将信将疑地说:

“这是真的吗?

“你说呢?”我笑笑反问道。

“刚才护士给我拆了针,我以为是药物起了作用,忽然感到身体舒服多了。真是太感谢那位尘粒精灵了!威利鲑,你又救了我一次,这让我如何才能报答你呢?”丽玛眼里闪着泪光。

“你看你,你怎么哭了呢?”我学着丽玛刚才的腔调说。

“你……又学我说话。”丽玛立即破泣为笑。

这时,托卡医生进来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丽玛,有些不客气地说:

“威利鲑先生,刚才护士向我反映,你长时间地坐在这里打瞌睡,影响了护士的工作,干扰了我们医院的正常秩序。还有,丽玛小姐也不对,你阻止护士叫醒威利鲑先生,还要求护士不让医生进来,难道你们二位都不懂医院的规定?”原来刚才丽玛是如此“保护”我的。

“对不起,托卡医生,刚才威利鲑先生是……”丽玛对托卡医生说。

“托卡医生。”我打断丽玛的话说,“请原谅,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刚刚发现,丽玛和那些孩子们现在都好啦!请你马上对他们进行检查,看看他们身上的放射性微尘是不是全都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威利鲑先生,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这里是医院!”托卡医生生气地说。

“托卡医生。”丽玛以恳求的目光望着托卡医生说,“这是真的,请你安排给我检查一下吧,让事实去证明真假不是更好吗?”

“丽玛小姐,你怎么也会相信呢?”

“你不信,我活动活动给你看看。”丽玛说着站起来,走到病房中间,先活动一下手脚,扭了几下腰肢,接着竟然跳起了一段舞蹈,把站在一旁的托卡医生看呆了。我这才想起丽玛的文艺兵身份。

“奇迹!奇迹!”托卡医生连喊了两声,接着兴奋地说,“好,我马上安排检查,如果这是真的,我……我让库存提首长给我另外安排工作算啦!”

“不,托卡医生。”我笑笑说,“奇迹不会经常出现的,这里的人们需要你。”

从医院出来,我来到管理中心。

见到库存提时,我把的确岛的沾染放射性微已被清理,受感染的丽玛和孩子们已经康复的消息告诉了他。当然,为了避免跟他解释不清,我没有把全部真相告诉他,只是提示性地说这可能与那些精灵有关。同时我还向他建议,立即派人上去,对岛上地面和别墅进行进一步的检查和清理,确认空气质量。同时,对的确岛周围的海面动物浮尸及杂物进行清理,以便早日安排孩子们到岛上生活。

库存提答应按我的建议去做,但言谈间我觉得他对发生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是将信将疑。我不想向他作进一步的解释,我说:

“库存提首长,我觉得有点累,能让我睡上一觉吗?”

“睡觉?哦,对对对,睡觉。”库存提好象突然想起海灵人也是需要睡觉的,他客气地说,“唉呀,威利鲑先生,真是很对不起呀,你这段时间为我们上上下下,奔波忙碌,我们竟然没有让你休息一下,真对不起。这样吧,我让人带你去招待房休息。”

“不用叫人了,如果还是上次依南带我去过的那个房间,我自己去就行。”我说。

“那好,你去吧,好好休息。”

“房门有上锁吗?”

“房门锁在监测室可以摇控,你先去吧,一会儿我叫依南把门给你打开。”

我离开管理中心去房间休息。

其实我并非觉得累,之所以向库存提首长提出要休息,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随时恭候意风、尘粒二位精灵的到来。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比较便利,因为我毕竟还是人类,有一个生命有机体的凡胎,不能象精灵那样随时意行千万里。我要与精灵沟通,还需要借助一定的形式和环境,静身闭目,排除杂念。如果身处人群,随时有可能被中断,就象上次驯虎途中那样。

二是接下来我想与二位精灵所谈之事,就是时光倒流。由于事关重大,不管成功与否,我都要认真对待,并且可能需要较长时间,所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进了房间,我马上躺在床上,排除杂念,只想一个问题,这就是如何说服二位精灵,求得冥灵王作法让时光倒流,阻止这场人类悲剧的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冥冥中,我的意识已经腾云驾雾,遨游空幻之境。

“威利鲑先生,你怎么过来啦,等急了吧?”这是尘粒的声音。

“你来得正好,我和尘粒正商量着呢。北边那个出口也是个海岛,我们联手合力,如法炮制,很快就完成了。来到南边这个出口一看,可下不了手,这不,我们正商量着呢。”这是意风的声音。

尘粒说:“你看,这里方圆上千平方公里都是沙漠。由于放射性微尘体质太小,只有0。005微米,这些放射性微尘降落到沙漠上,很多都已经渗透到几米甚至十几米深去了。如果我们法力不够,就不能把深处的放射性尘粒都吸上来,如果法力过大,又会将这里的所有尘粒包括沙子都吸走,这样一来,会把这里变成一个大坑,将来下雨了,大坑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湖泊,水的压力大了,就很有可能会渗进城堡,这样城堡就不安全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做才好?”

意风说:“是呀,我还发现,城堡的一些枝叉洞道,已经与沙漠连接在一起了,说不定把这些沙子都吸掉,城堡就会露出很多孔来了。威利鲑先生,你说能把所有沙子都吸走吗?”

我说:“没想到二位精灵不但仗义善施,而且行事心细,洞察入微,确实令人佩服。既然这个出口的情况让人左右为难,我看就算了,反正城堡有两个干净安全的出口也已经足够。其实,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人类的生存和完整,而且,令意风先生为难的阎王的问题也解决不了。如果能让时光倒流一年,或者最少三个月,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了。”

意风说:“威利鲑先生对欲为之事,真是专心执着,一开口就到题啦,哈哈哈……”

尘粒说:“时光倒流之事我听意风说了,确实不好办哪。我想,就是冥灵王愿意这样做,他也会觉得没面子,人要面子,精灵也要面子的。除非……”

我说:“除非什么?”

尘粒说:“除非能给冥灵王一个台阶。”

我说:“我明白了,这才是劝说冥灵王施法时光倒流的关键所在。请问,意风先生,我能面呈冥灵王吗?”

意风说:“这恐怕不行。威利鲑先生,作为地球上的生灵,你能进入纯意识范畴,沟通人灵两界,已属奇迹,对此我等精灵闻所未闻,叹为观止。但是,你毕竟仍寄身凡胎,六尘未净,以你现在情况,主动意念之力恐怕难出地球,离精灵之境相去尚远,更无法直接与冥灵王沟通。我等精灵远离地球之时,如果非我主动,你我已无法沟通。但是,如果你确有打动冥灵王之辞,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所以,我想知道,如果面对冥灵王,你将如何说服他施法让时光倒流?”

我说:“如果我面对冥灵王,我会说:尊敬的冥灵王陛下,地球乃太阳系甚至于银河系中最美丽的一个星球,这里曾经碧水蓝天,生灵旺盛。千万年来,无数生命繁衍其中,生生不息而又生死轮回。尤其是人类,他们以强大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充满激情地探索和改变着地球,试图把握自己的生命演进进程,并对外太空寄托了无限的遐想和希望。威利鲑乃地球上的凡俗之躯,但我知道,对于意行寰宇,法力无边的冥灵王而言,地球只是宇宙物质层面的微尘一颗,微不足道。但是,珍者自珍,无论是物界生命个体,还是灵界意识之精,都是宇宙间的一个组成部分,人灵有别,但各有其道。”

“冥灵王陛下,冥精灵飞气獐猢虽然已被绳之以法,但他潜伏地球多年,以杀人为乐,蓄意挑起全球核战,至使百亿生灵涂炭,地球阴盛阳衰,地府阴魂暴满,生死轮回秩序大乱。若将地球比作陛下掌中之珠,料想陛下也不愿看到珠儿由晶莹剔透变得混浊无光。飞气獐猢乃陛下所辖精灵,獐猢之罪,实为灵界之耻,否则陛下就不会重视有加,派意风、尘粒、庆猿三位精灵探员奋力缉拿。”

“陛下,精灵乃快乐之魂,但快乐也有善恶正邪之别。快乐之途何止千万,但不能取之于恶行,更不必以生命为代价。象獐猢之流,以杀戮生命为乐,对人类而言,这是大逆不道,对精灵而言,也必为众精灵所不齿。据意风精灵所言,陛下怀柔寰宇,明辨是非,乃贤德之王。所以威利鲑斗胆断言,陛下必以精灵之乐为乐,以众生之乐为乐,以德行为乐,以惩恶为乐,以助弱救危为乐,难道不是吗?”

“威利鲑得知陛下能施时光倒流之法,仰求已久。既然陛下能严操法度,扬善惩恶,必能体恤众生,从善如流,施法倒流时光,消除獐猢精灵所犯罪行留下的恶果,让百亿生命重回阳界,恢复地球秩序。果能如此,可谓善莫大焉。届时陛下之善举,将厚德载世,芳满宇宙,人类感恩,精灵拥戴……”

意风说:“好!好!非常精彩!”

尘粒说:“太好了,没想到威利鲑先生的口才,真是与意风不相伯仲了。”

我说:“二位精灵过奖了,冥灵王能听到我的话吗?”

意风说:“威利鲑先生有所不知,我等精灵有一种意念之法,就是将收集到的信息带至宇宙任意空间,重新还原,并且是声、色、形三维空间的逼真还原。所以,在下一定将你的精彩陈辞面呈冥灵王。依在下判断,冥灵王见后必为所动,然后顺台阶而下,答应施法让地球时光倒流一年。威利鲑先生,你就等着瞧好吧。”

我说:“非常感谢,希望二位精灵能为地球早日带来佳音。另外,我还有一事想问,如果地球的时光真能倒流一年,我还能保留这一年的记忆吗?”

意风说:“时光倒流仍精灵界的顶级秘法,所有生灵都不会对倒流的时光留下任何记录。威利鲑先生虽然通行人灵两界,但能否保留这一年的记忆,在下不敢妄下判断。我想,这就要看威利鲑先生的造化了。我想,我们该走啦。”

我说:“明白了。请记住,地球一年,等于冥王星60日。”

意风说:“记住啦!后会有期,哈哈哈……”

正当我对意风说服冥灵王让时光倒流充满期待之时,地球正面临一场外敌入侵。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