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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江湖无路


云小牧回到自己的房间,经过这几天的变故,劳累奔波,云小牧也累的够呛,走到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入夜,月夜渐渐跃上枝头,夜色正好,皎洁的月光透过客房的窗纱,印在云小牧的脸上,这时,云小牧突然颤了一下,而后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随意的扫视了一眼昏暗的房间,也不知怎地,而后又倒头栽在床上继续睡去。

又不过多时,云小牧猛地从床上弹跳起身,脸色焦急的在房中翻找起来,床下桌子下面柜子的角落统统被云小牧翻了起来,好像也没有找到什么的样子。

“连个夜壶也没有!”

云小牧暗骂一声,随即跑出客房,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乱跑,云小牧只得在后院中窜过来窜过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茅厕,现在云小牧腹胀感越来越重。

云小牧越来越急,又苦于找不到茅房,决定就地解决,云小牧见一旁有座假山,假山中间有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正巧背光而立,倒是“解决不便”的妙处,这时小腹又传来一阵胀痛,云小牧急忙窜进进假山的缝隙中。

“大哥!这次的镖不同寻常,我们应该暂时和江湖中人断去关联!”

云小牧刚要掏出“凶器”作案,这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声音听着耳熟。

好奇之余,云小牧探出头望去,在不远处的亭廊之下,有两个人影相对而立,透着明暇的月色,大约能看出两人的样貌,却是总镖头孙诚三和副镖头丁睦胜。

只见孙诚三缓缓背过身去,否决道:“不可!我们如果莽撞的退出江湖,肯定会惹人怀疑!”

而后又听到丁睦胜叹声,说道:“唉……那这个镖,我们到底要运往何处,总不能这样,一直东奔西跑吧?”

听见孙诚三继续说道:“没办法!这次的镖主,我们可惹不得!”

云小牧听的不甚明白,貌似他们押的这个镖来头不小,绝非普通的硬货,但是这镖局中人好像都有所害怕,这倒是引起了云小牧的兴趣,“哗”云小牧全然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下体的“凶器”不听使唤的暴走了。

却听那边丁睦胜继续劝解孙诚三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将这镖还给……!”

忽然,孙诚三突然扬起手制住丁睦胜的话语,而后转身望着云小牧这个方向,沉声喝道:“宵小之徒,藏头露尾!”

猛地听到孙诚三呵斥,云小牧心中不由的漏了一拍,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望向亭廊方向,待看到孙诚三、丁睦胜两人望着这边,云小牧明白自己已经暴露的,虽然他们的谈话与云小牧无关,但是在人家的地盘偷听别人的谈话,着实会惹人非议的,云小牧心中一横,还不忘收回身下的“凶器”,然后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云小牧看着孙诚三两人,打着哈哈,说道:“呵呵!孙大侠这么晚,你们也出来方便啊!”

“你……!”丁睦胜见到云小牧,面色一沉,紧握着双拳,云小牧虽然看不见丁睦胜的表情,但是云小牧是个老江湖的话,一定可以感觉出丁睦胜浓浓的杀意。

孙诚三抬起手挡在丁睦胜身前,向云小牧缓声问道:“高徒这么晚了,不去休息,在这里作甚?”

云小牧说道:“啊,我看今晚月色当空,如此美景,就忍不住在这里……小解。”

丁睦胜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嚷道:“什么?你竟敢在这里撒野…!”

孙诚三赶忙制止丁睦胜,道:“呵呵,不碍事,夜已深了,高徒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云小牧早想离开了,连忙说道:“哦,好好,我明日再欣赏这院中美景吧!”

云小牧说罢,转身小跑向自己的客房跑去。

看着云小牧离去的身影,丁睦胜阴狠狠的说道:“大哥!他是南剑宗的人,如果我们的谈话被他听到……!”

孙诚三淡淡的说道:“南剑宗自当年铁马役一战之后,在江湖中,已是没有了什么声望,不必担心!”

丁睦胜还是担心,问道:“如果南剑宗暗中查探此事的话?”

“哼!南剑宗历代门人,都是清高孤傲之人,他们才懒得计较我们这些势力单薄的人!”孙诚三疾言厉色,回想起当年的重重,而后对丁睦胜劝慰道:“不必担心,我已经联系好了,后日我便与托镖之人商谈,我会尽快将这次的镖脱出手!”

……

南汝嫣与云小牧在青虎镖局逗留了两日,这两日倒是也过得安安稳稳,云小牧也很少看到孙诚三等人,一切起居都是由家仆负责,南汝嫣的脚上也已经痊愈。

第三日,天色刚刚大亮,南汝嫣便找到云小牧,告知他要回南剑宗的打算,南汝嫣已经离开南剑宗两月有余,南汝嫣身为南剑宗的一派之主,心中必有所牵挂。而云小牧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没有本事拿回宝物,只能这宝物走了。

南汝嫣与云小牧打理好行李,便唤来镖局的家仆禀告孙诚三,南汝嫣两人来到青虎镖局正厅大堂,孙诚三坐在主座,丁睦胜和贺壮庆分别坐于下方。

孙诚三见南汝嫣前来,连忙迎上前,道:“宗主的脚伤可否痊愈?这两天来,镖局杂物繁忙,一直没有脱开身尽地主之谊,老夫愧疚!”

南汝嫣莞尔一笑:“孙镖头哪里的话,我才是来感谢前辈的!”

孙诚三捋了捋平短胡须,轻轻咬了一下头:“老夫只是举手之劳,何须言谢!”

南汝嫣心有所虑,说道:“这些天,在贵方多有打扰,我也离开南剑宗多时,现在脚伤已经痊愈,特来拜别孙镖头!”

孙诚三略感惊讶之色,问道:“宗主脚伤刚好些,怎么就要离开了,为何不多留些时日?”

南汝嫣解释道:“我为一宗之主,这离开南剑宗多日,门中怕有些琐事处理!”

孙诚三略感遗憾的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再挽留了,我这命人准备两匹快马。”

南汝嫣婉言谢绝道:“孙镖头客气了,这马匹就不必了。”

孙诚三说道:“这是老夫的好意,宗主莫要推辞了!”

见南汝嫣还要推辞,云小牧抢先谢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孙大侠了!”

南汝嫣瞪了云小牧一眼,转而对孙诚三谢道:“真是失礼了,这路途遥远,我们本是打算着走水路的,这样来的比较方便许多,孙镖头的好意心领了!”

孙诚三不经人察觉的底下眼幕,思索一下,而后展颜说道:“既然这样的话,老夫也不再客套了!”

然后,南汝嫣两人又与孙诚三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青虎镖局。

两人离开市集,大约又走到两三里路程,到了清水河畔的码头,两人来到码头上,见十几条船闲置在码头的岸边,却看不到船夫。

南汝嫣疑惑之余,瞧见附近有一户人家,追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是近几日水贼猖獗,吓得方圆十几家码头都不敢走船了。

云小牧听到不能走船,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遗憾,喜的是又可以找机会拿回宝物了,遗憾的是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云小牧不由的发牢骚道:“得!这水路不通,刚才还不如收下那姓孙的马匹呢,也好做个备用,倘若用不着,卖了也能换它几两银子花花。”

南汝嫣不悦的瞥了云小牧一眼,斥责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云小牧撅了撅嘴,问道:“那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先找个客栈住下,如果明天水路还是不通行的话,明早买些马匹走路面!”

说罢,南汝嫣转身向集镇方向走去。

云小牧站在原地悄声说:“要不是你拿着那宝贝,谁愿意陪你受这种罪,小娘蟹一只!”

这时,南汝嫣突然停下身,冷冷的瞪着云小牧,云小牧吓得急忙闭上嘴巴,南汝嫣也没有理会转身继续想市集走去,云小牧看着南汝嫣的娇俏的背影,嘴角一撇,耸了耸肩膀,然后急忙向南汝嫣跑去,便听见传来云小牧的媚笑的声音。

“师傅!别走那么快嘛!我都跟不上了耶!”

“别叫我师傅!”

“这是又咋啦?我给你讲笑话!”

“你给我闭嘴!”

“那你教我武功呗!我会乖乖的!”

“打死你!也不教!”

“不要嘛!师傅!”

“……”

玉满楼在城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客栈,闲暇时期那饭客酒客是络绎不绝,就是城里的那家官宦,大富商大排夜宴也都喜好在这里定排场,不过,今天却不见得几个人,有几个爱喝酒的酒客,也只是慌忙饮些酒,便匆匆离开。

掌柜的看到这幅光景,恨得直唑牙花子,还不是前几日,青虎帮的那个败家少主,在这里聚会一些狐朋狗友,好死不死的非要找茬儿,看见两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非要说人家是可疑人物。

在江湖中,头戴斗笠,无疑就是躲避仇家追杀,有的则是名闺小姐出门不便,故而不便已做掩饰,还有的就是耍酷,反正是多而不怪。但是这青虎帮少主就是爱找些不愉快,得,十几个人被人家两个人“围殴”,最后连人家的模样也没看清楚。

昨天到这里便放下话来,说玉满楼再敢进入可疑人物,到时便一把火烧了玉满楼,一句话弄得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来了,如果万一那一天被说成可疑人物,那这顺庆府城就没法待了。

对于店小二来说这一天下来,倒是闲散了许多,不过半喜半忧,喜的是不用不断的跑上跑下的忙活,忧的是如果玉满楼这样下去,那一天关门大吉了,那他的饭碗也要丢了。

店小二正坐在钱柜前,这时,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少女为首,十四五的模样,美目漫扬,浑似寒思秋水,双眉翠分柳叶,两颊红晕桃花。身后那名少年,衣衫褴褛,一眼看去,就像是个跟班的。

在客栈之中,虽说店小二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不过,佳人在此,还是忍不住多看两眼,边忙着迎上前说道:“两位客官!里面请!不知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

南汝嫣朝客栈里面扫了一眼,倒是一个人也没有,也是安静,说道:“有安静的上房吗?”

店小二说道:“有!上等的客房,随便挑,住在这里除了你两位客官,我保证绝对听不到别的声音,客官要几间啊?”

店小二说的倒是实话,现在客栈里就他们二人住店,南汝嫣不理店小二的胡言乱语,径自说道:“一间上房!”

“好嘞!一间上……”店小二突然收嘴,一脸诧异的看着南汝嫣,又看了看身后的云小牧,尴尬问道:“这…一间上房?”

南汝嫣反问道:“怎么?没有吗?”

店小二急忙说道:“有!有!好!一间!一间!”

说话间,店小二就要带着两人上楼,这时,身后的云小牧开口问道:“就要一间客房?”

南汝嫣故作诧异说道:“怎么?有问题吗?”

闻言,云小牧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得,面色一凛,一副惊恐的模样看着南汝嫣,为难的说道:“我们两个人,就要一间客房,难,难道师傅,你想……”

说话间,云小牧还不忘紧了紧衣衫,一副打死不从的模样。

虽说云小牧表演的非常投入,不过,南汝嫣一时间也不明白,待看到店小二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再看看紧着衣衫一副弱弱少年的云小牧,登时,红霞满面,从没有和男子有过多接触,今日,怎会想到这小贼竟然拿她开这种玩笑!

南汝嫣眉目一瞪,娇怒说道:“你胡说什么!那一间是我自己住的,至于你,有钱就住下,没钱那可不关我的事,好自为之吧!”

闻言,云小牧也不说什么,面色流露着悲伤的神色,默默地撅着嘴,可怜凄凄的向客栈外走去。

刚走几步,云小牧回过头看了看南汝嫣,哀叹一声说道:“唉…自那日在洞中,我便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想必你的银子也不多吧,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

“……”

……

云小牧、南汝嫣两人在由于水路不通,只得在城中客栈住下来,但是两人却不知道,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惊骇武林的灭门惨案……

正所谓!

夜黑风凄凄;

惊马不知蹄,

孤雁云月渺;

何人乱我髻,

对影当樽意;

叹首江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