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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风飞扬


恨,天地不仁;

怨,吾辈不义;

时势不定,武林败落;

皇天嘉之,英雄何在?

吾自当立,以摄天芒;

杀!杀!杀!

至死方休!

……

云小牧看着石壁上刻下的字,心中,不由的一阵惆怅,转身向南汝嫣叹道:“这武林盟主莫飞,如你所说,应该是个万夫不当的英雄,怎会写出这么恨世疾俗的话?怎会死在这种地方?”

南汝嫣轻轻摇了摇头,回忆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听师尊说过,当年魔教入侵中原武林,莫飞成为佼佼者,被涌上盟主之位,后只身闯杀魔教,以一人之力灭掉魔教的两大分舵,威慑武林,但是……就在魔教退守塞外之时,莫盟主说要去魔教中救一人,这一去便是四十五年,也没有人在见到过莫盟主,可如今……!”

云小牧摸了摸石壁上的字,随口问道:“当时他要救什么人?”

南汝嫣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不知道!我师尊也是只知道那人是姓‘云’!”

闻言,云小牧转过身,嬉笑着说道:“姓云?莫盟主当年要救的人不会是我吧!”

南汝嫣白了云小牧一眼,调笑说道:“哼,这已是四五十年的事了,我看你倒是不像……或者,是你的长辈也说不定啊!”

云小牧苦涩一笑:“我只是说笑的!我并非是随父姓,我是个孤儿,我老子姓什么我可不知道,那被救的‘云’姓人,看来和我是无缘了!”

听闻云小牧是孤儿,南汝嫣望着云小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云小牧歉意的强颜一笑,而云小牧一笑置之,也没有说什么,顿时石洞陷入了寂静。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盟主怎会死在这荒山之中?”南汝嫣自言自语道。

听到南汝嫣在这种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还在纠结几十年前的往事,云小牧不由感叹道:“唉……当年发生什么事,那已是当年,我们只顾着如今的事便可以了!”

南汝嫣闷闷地争辩道:“可是……身为江湖中一门宗主,这武林盟主枉死,自当有责任要弄个明白!”

“那你有想到了什么吗?”云小牧百无聊赖的问道。

南汝嫣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

“啪”云小牧拍了一下手掌,劝慰道:“还是的,这世间的事,如果想让你知道,肯定不知哪一天,就会让你知晓的,如果不想让你知道,就是想他个天昏地暗,也是想不明白的!”

“那如今,依你所见该如何?”

“当然是想办法出去了!”

“……不过,这莫盟主的事……!”南汝嫣还是放心不下武林盟主遇害一事。

云小牧没想到南汝嫣竟然也有固执的一面,问道:“怎么?你还想调查一下这莫盟主的死因?”

南汝嫣抬起头看着石壁的字迹,随手撩起脸颊上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竟莞尔一笑:“我只是觉得,堂堂一位武林盟主竟死在这荒山之中,直到四十年后才被人发现,难道江湖真的如此无情,或许……有一天,我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南汝嫣执发一笑,云小牧竟看的入神了,待听到南汝嫣担心自己,云小牧回过神来,脸庞红彤彤,结巴着说道:“说,说什么傻话,像你这种大美人儿,谁,谁会舍得杀你,不要乱想了!”

云小牧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说道:“……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然后告诉天下武林,一同追查岂不轻松了!”

南汝嫣惊慌道:“不可!现在江湖中人为了郡主宝物之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如果再起事端,那我南剑……江湖怎么还能安定!”

“那我们……?”

南汝嫣思索道:“我在想,我们可否为莫盟主立一碑铭,让他入土为安。”

“也好!”云小牧望了望周围,耸了耸肩膀。“可是这里到处都是石头,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离开,要把这遗骨安葬在哪里?”

“看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安葬莫盟主吧!”南汝嫣有些遗憾的感叹一声,又问道:“可是……我们又该如何离开?”

云小牧扫视着石洞,能找的地方云小牧都找翻找过了,唯独那堆遗骨下面。

云小牧走到那堆遗骨跟前,然后双手合十,虔诚说道:“大盟主,晚辈得罪了,你也知道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罢,云小牧蹲下身两只手,没有丝毫爱惜的意思,将大盟主的遗骨丢弃在一旁。

南汝嫣见云小牧竟敢如此不敬,想要站起来过去阻止云小牧,但是受伤的脚踝传来阵阵刺痛,每次都是跌坐下去,脚踝的刺痛,让南汝嫣的喊叫声,好似在娇喘。“你,你要干什么?住手啊,你不能……!”

云小牧不理会南汝嫣的叫嚷,两只手在大盟主的遗骨中来回翻找,而后觉得麻烦,云小牧双手****遗骨堆中,开始摸索起来。

“云小牧!你竟然这样对盟主不敬……!”

云小牧终于停下手,站起来转身看着南汝嫣,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段绳索来。“喏……!这不是有绳索吗?”

看到云小牧手中的绳索,南汝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自然的说道:“……暂且,先饶你一次!”

……

云小牧和南汝嫣从地窟中出来之后,一直往东而行,就这样南汝嫣依然扶着云小牧的肩膀,一前一后,一瘸一拐。看到南汝嫣这种模样,云小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他害的,也就向南汝嫣提议,可以背着南汝嫣,云小牧刚提议出来,谁知南汝嫣想也没想,一口就回绝掉了,然后被南汝嫣骂了一句“无耻”。

这时,两人后方传来一阵乱糟糟马蹄声,两人随后转身望去,远远望去,身后有三十余人,还有两辆马车,除了赶车的马夫,每个人都身跨骏马,井然有序的围着马车向这边而来,马车之上立有一杆五尺高的旗帜,远远便可望见旗帜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虎’字。

却见那一路人马,好像也看到两人一样,走在最前的那人突然抬起手,身后的马车停了下来,而后见一小厮,头上裹着红带,从马队中出来,策马而来,到两人身前,用大拇指将刀挑起,刀刃朝外,说道:“合字上的朋友,可是相家子么?黑皮勾着,灯笼扯高一点,我们这是个黄草窑子!”

云小牧没有听懂来人说的什么意思,转头问南汝嫣,“他说什么?”

“这是江湖中的行话,跑江湖的说法!”南汝嫣轻声向云小牧解释,而后向那小厮说道:“在下南剑宗宗主南汝嫣,敢问贵方可是青虎镖局?”

那人闻言,也不答话,策马回去了,而后领头的中年人,向南汝嫣望了望,然后示意一下,一路人马向云小牧两人走来。

快要到跟前,对面众人下马,然后向两人走来,走到最前面的是一位中年人,五十余年纪,面容一般模样,颚下留着平短胡须,腰间横着一把末鞘大刀。

那中年人还未走到两人跟前,便听到朗笑一声,“老朽没想到,竟会巧遇南宗主,真是万幸!”

南汝嫣扶着云小牧,微微螓首示意,美目流转观察眼前中年人一番,道:“想必前辈就是青虎镖局的总镖头,青海霸刀孙诚三,孙老前辈吧,晚辈早就闻言青虎镖局大名!”

孙诚三谦让说道:“宗主客气了,不过是个走江湖的武夫罢了!”

“晚辈没想到,孙总镖头竟会亲自押镖,想必……!”南汝嫣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江湖中尤其是镖行,所托的货物自是不能随便言说的,南汝嫣心中也一阵懊恼自己的不谨慎,连忙道歉:“晚辈失礼了!”

孙诚三“呵呵”一笑,连连摆手,却也不说什么,为避免尴尬,孙诚三指着自己身后两人,介绍说道:“宗主!这是我镖局的副镖头丁睦胜,与总镖师贺壮庆!”

两人齐声说道:“拜会宗主!”

南汝嫣逐一点头回礼,孙诚三这才注意到,从刚才这位少年就一直搂着南汝嫣,甚是亲密,孙诚三也是犹豫再三,这少年难不成是南剑宗主的……

孙诚三指了指云小牧,向南汝嫣问道:“这为少侠是……?”

南汝嫣这才想起云小牧一直扶着自己,而云小牧不知何时,好死不死的搂着她的腰,而动作看来又是那么的亲密,真是要死了。但是脚上有伤,又不好推开,面颊上不由映出一丝羞红,却不知该如何介绍云小牧:“啊……他是……!”

云小牧却没有想那么多,洒脱的说道:“我叫云小牧,是师傅的关起门来的弟子,大侠你好!”

“原来是高徒啊!没想到宗主不仅年轻有为,还有一位如此高徒!宗主为何带着贵徒,在这荒山之中?”孙诚三倒是诚恳,可是眼神中却流露出半信半疑之色,随即婉转的问道,这总镖头还真是够八婆的。

南汝嫣可的不擅长说谎,况且和一位暧昧不明的男子,“我们……是……!”

“是这样的!昨日我与师傅路过此地,被恶人袭击,你也知道的,我师傅的身手,三下两下就把那些恶人打跑了,我们就开始追,但是我师傅很少走山路的,结果就把脚扭伤了,今天正打算着找个落脚处养伤的,这才正巧碰到了孙大侠!”云小牧滔滔不绝的为众人讲道。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宗主竟遇到小毛贼,可惜前日下雨,我们路途上耽误了些时辰,不然,一定会遇到袭击宗主的贼子加以惩治的!”孙诚三惋惜的说道:“宗主可是受了伤,如果不弃,可随我孙某一同前往,再不过二十里便到了我青虎镖局顺庆府分舵,宗主大可以静养时日!”

南汝嫣还想客套一番:“晚辈……!”

云小牧听闻有地方住,急忙连连感谢:“那真是先谢过孙大侠了,从早上我师傅就说,今天一定能遇见贵人,不曾想,果真遇到了贵人相助!”

“哪里哪里!”孙诚三随即吩咐道:“壮庆!你让两名手下把后面那辆镖车整理一下,莫要怠慢!”

贺壮庆说道:“是!镖头!”

见孙诚三一并吩咐下去,南汝嫣也不好在推让,又与孙诚三恭维了两句,两人便随着青虎镖局往顺庆府地而去。

不到半天时间,镖队便到了顺庆府,南汝嫣、云小牧两人随孙诚三等人来到顺庆府地青虎镖局分舵,孙诚三吩咐家仆,命人为南汝嫣两人安排住处,然后就急急忙忙的率先离去,打理货物去了。

家仆为南汝嫣和云小牧在后院整理两间厢房,一切安顿好之后,孙诚三才姗姗来迟。

孙诚三来到后院,见南汝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佩剑架在云小牧的脖子上,而云小牧蹲在地上正要脱掉南汝嫣的长靴,这在外人看来,好似是南汝嫣用剑逼着云小牧伺候她,而事实……却正好相反。

“咳咳!”孙诚三干咳两声,然后走到南汝嫣身前,说道:“老夫失礼了,这次的镖不同寻常,自当要小心一些,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南汝嫣没想到孙诚三突然来到,连忙收回佩剑,狠狠瞪了云小牧一眼,“孙镖头客气了,请晚辈做客府上已是感激,我等又是江湖中人,有不便之处,自是不用理会那些俗世礼节。”

没有了南汝嫣的“胁迫”,云小牧大胆的捧着南汝嫣的小脚,褪去了长靴,想到孙诚三在场,最后决定不脱掉南汝嫣的长袜。

孙诚三眼睛不经意的撇了撇南汝嫣的玉足,说道:“呵呵!那老夫也不客套了!宗主的伤势可好了,等下我就吩咐手下,去请个大夫于宗主瞧瞧!”

“有劳镖头费心了!”南汝嫣轻轻的蹬了蹬脚,谁知云小牧抓的死死的。

孙诚三见南汝嫣没有说话的兴致。“那老夫就先告辞了,有什么招待不周,自可向老夫说道!”

南汝嫣连忙说道:“脚力不便,晚辈就不相送了,孙镖头慢走!”

孙诚三刚走到门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向云小牧拱手道。“哦!还有…南剑高徒!告辞!”

云小牧头也不抬,说道“哦!告辞,告辞!”

待孙诚三走后,抬起另一只脚,一脚将云小牧踹开,云小牧跌坐在地上,两人冷目相视。

“你这人,我好心帮你……算了!”云小牧看着孙诚三离去的方向,突然说道:“姓孙的这人真是虚伪!”

南汝嫣不知云小牧为何这样看待孙诚三:“虚伪?你怎么看出来他虚伪了?”

云小牧没有好气的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他虚伪!”

南汝嫣白了云小牧一眼,说道:“你知不知道,风和影子都是捕不到,捉不到的?”

云小牧问道:“什么意思?”

南汝嫣嫣然一笑:“捕风捉影!”

“你……懒得理你!”云小牧看了看南汝嫣的脚,没有脱掉长袜,不免的有些遗憾,云小牧缓缓的说道:“你的脚怎么样了?要不要……再让我帮你,揉一揉就没有那么大了!”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