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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你的底细谁不知道?


龙三叹了口气:“不然会有谁为你考虑呢?全天下对你最忠诚的莫过于我……”

我有点头疼,这忠心非要这时候表么?也不看看什么情况。我求饶一样的摇了下手:“行了,你还是快说正事吧。到底你是怎么考虑的?”

“从发现隐娘才是真正的凶手起,我就一直心定不下来,”龙三表功一样地看着我,“我知道这孩子有李家人的血脉,心地十分善良,不会做出那样的凶残的事,除非一点,她是被逼无奈。”这话显然说到了隐娘的心里,隐娘黯然不语,低头垂泪。

我恍然大悟:“对,一定是有人逼着她,令她不得已才为之。咱们真正应该绳之以法的是幕后指使之人,而非隐娘!”我可真是太笨了,脑子一点都不会转弯,试想老爹的女儿怎么可能犯奸作科?我本来还想说下去,却被龙三脸上的表情给惊讶住了,他好生奇怪,似笑非笑、似赞非赞。

“你这是……”我问。

他叹了口气:“我可佩服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哪里来的幕后指使?”我这才明白闹了半天他是在竭力忍着笑。但我这话错在哪里?

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自己不动脑子,还说别人,这事肯定有幕后指使。我问你,隐娘是人吧?”

他惊奇地看着我,似不明白我为何忽然扯上这么远,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我得意地一扬眉:“她一个凡人,哪来的这么大神通能来无影去无踪,这是其一;其二捉人生魂不要说她,就是我也没这本事,如果说背后没人指使,我死都不相信。第三,生魂放在哪里?阳光一晒,魂是会枯萎的。”

“有人在帮她……”龙三道。

我打断他的话头:“这不结了。”

“我说的是帮,不是指使。”龙三纠正道,带点怨气地看着我,“你没听清倒还这样振振有词。不过不要说你今儿还真的动了动脑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帮、指使?我承认这两个词的意思当然大相径庭,但龙三为何要帮隐娘背后的人说话?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乐欣的事,这次是真的全明白了:“不会又是你姐姐出来多管闲事吧?”我盯着龙三,带了几分怨气。我与缀霞今世无仇,她怎么就老与我过不去呢?

龙三笑道:“别说得这么难听。这是多管闲事吗?她也是出于好心,如若不是她,你妹妹已经真的死啦。”

“什么好心!”我啐了他一口,“闹得我们一家不得安宁,你居然还说好心。我妹妹才不会死呢。”

“你知道?”龙三与其说问,不如说挑衅。

我真服了这家伙,明明今天我娘刚刚亲口说出的事,他不会说不知道吧?我也绝对不相信,他什么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却将这件事忘记了。没办法,对那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还就得将话扔到他脸上去才能有用。

我整好以瑕,不慌不忙:“没有人会眼见自己的女儿寻死而置之不理的,隐娘的亲娘也不例外,虽然她已经死了,可也无法阻止她的爱女之心。在隐娘寻死的前一天,隐娘的生母给我娘托梦了。没想到吧?”我得意地哼了一声,休想为他姐姐开脱,隐娘才不需要她救。再说她这救是真救吗?

然而这一次龙三还没开口,隐娘便道:“姐姐,你是说我娘托梦给母亲?其实……”

我忽地吃了一惊,坏事了,竟将隐娘母亲已死的事随口说了出来,这可怎么办?我正狐疑不定,隐娘下面的话又让我放了心:“那个女人并不是我娘,是明霞仙子幻化的,我娘刚刚过世不久,这个消息也是今天姐夫告诉我的。”

这么说当年一切都是龙三的姐姐所设下的计策,只是明霞仙子是谁?我记得他姐姐叫缀霞呀,莫非是云鹤口口声声要找之人?

龙三无奈地笑道:“隐娘,必须要你自己解释一下了,你姐姐可没有你想像得那样聪明,如果不从头说起,只怕她什么也不明白呢。”

隐娘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可是从哪儿说起呢?”

“就从你来到京城的目的开始吧。”龙三提醒道。

隐娘与母亲惠灵一直住在兴云,以帮人家做绣活为生,过得很是清苦。后来兴云当地一户姓杨的乡绅家太太看中了隐娘母亲的绣活,又可怜母女俩无依无靠,便让她们住到府中,这才免去母女二人的饥寒之苦。

杨家人口简单,除了老爷太太之外,还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少爷。这是一个书香之家,女孩子也能在自己家办的私塾里读书。隐娘因为年纪相仿,长得又十分乖巧,便被选为杨小姐的伴读。三个孩子从小青梅竹马,相处得十分融洽。

后来杨家老爷中了举,到外面做官,隐娘母亲不想离家背井,就不曾跟着去。那一年,隐娘十二岁。

三年后的一天,杨生奉了父母之命回乡扫墓,隐娘的母亲听说少东家回来,特地带着隐娘上门看望。少年时代的玩伴,忽已长大成人,两人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也都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杨生以请隐娘母亲帮着做衣裳为由将母女二人留在府中,实际目的是为了能时时见到隐娘,隐娘当然明白他的用意。

对于杨生的表白,隐娘出于门户的问题的考虑开始尚能保持理智,不肯接受,但经不起杨生再三的花言巧语,最终还是一头栽了进去,不能自拔。虽然不过相处短短几十日,但两人已到了可以同生共死的地步。

三月后,杨家老爷太太见儿子迟迟不归,屡次寄信催促。杨生实在推托不过,只能回去。但走前答应隐娘会很快回来娶她,让她一定要等。隐娘这个傻丫头真的就当真了,日日站在村口盼望,连干活都没有心思,出了好几次错。

隐娘的母亲看在眼中,明在心中。她是过来人,当然不会相信富家公子的花言巧语。大概一个月后,在她的张罗下,有人给隐娘说了一门亲事。虽然是普通人家,孩子也没读过书,但隐娘母亲看着却非常满意。龙配龙、凤配凤,婚姻必须门当户对才行,妄想高攀的结果只能让自己遍体鳞伤。

然而隐娘是个心怀****的少女,见过杨生那样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看中成天汗一身、土一身、大字也识不了几个的农家子?母女俩因此发生了很激烈的矛盾。隐娘脾气倔强,一气之下离开家,来到杨老爷做官的天都府。她的本意是要找到杨生,催他早点到自己家提亲,好打消母亲的疑虑。

“那杨少爷答应了吗?”我忍不住问。

隐娘摇了摇头。

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非常残酷。杨生回来后并没有敢将自己与隐娘两情相悦之事告诉父母,所以提亲这事也就谈不上了。也许对杨生来说,之所以会爱上隐娘不过是因为难得见到这样天然无雕饰的少女,一时之间动了热情,但回来冷静下来想想,这种感情非常靠不住。两个家庭实在不相配,试想官少爷娶一个绣娘的女儿,不要说父母,就是外人也要笑话的。所以,杨生打的退堂鼓十分明显。

杨生的表现让隐娘一下子丢入失望的冰坑,她怎么有脸回家再见母亲?眼前的路仿佛只有一条,那就是留在天都。在隐娘大概还有一点少女的幻想,时间久了,杨生还能回心转意吧?

为了留下,隐娘说尽了好话,并表示自己到杨府去,依旧只做小姐的丫头,但求可以一餐温饱,不流落街头就行了。

“我的错可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隐娘叹了一口气,“人不能低声下气,当自尊已没有之时,还有什么可以成为立身之本呢?”

面对隐娘要求留下的想法,杨生又惊又怕,但又不忍心不接受。归根究底这还算一个有点良心的人,答应让隐娘暂时住到自己读书的地方。之所以不安排隐娘进杨府,他是怕隐娘会将他们的事告诉给家人知晓。

而隐娘的噩梦也就从此时开始了。

这座房子是杨生这类官家子弟以读书为名聚集的地方,同院的一群人中有不少是杨生的同窗。平时他们在这里谈诗论文、喝酒聊天、****声色。因此当隐娘住进来时,大家都很惊讶。杨生以这是自己表妹应之,因为姑舅向来不和,因此表妹投奔过来也不敢带回家,只能暂时寄居这里。

隐娘住了有几日,见杨生一直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慢慢也淡了念头。她的本意既然婚事不成,还是早点回家了,因为此时在她心中除了母亲竟无一个可信任之人。而杨生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竟不敢放她回去,生怕她在路上出点什么事,无法交待。

按理说,杨生此举倒也是好心,他是想委托一个妥当之人带隐娘回兴云。然而急切之间却又到哪里寻找?因此隐娘倒被耽搁在这里了。

如果知道好心会办坏事,杨生大概就不会留下隐娘了吧?

有一天晚上天降大雨,杨生因回家有事未能回书斋,留下隐娘一人在此。她正坐在灯下长吁短叹,屋门却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醉醺醺的人冲了进来。隐娘吓了一跳,本能的问:“你是谁?”

而男人两眼放光,冲上来就抱,一边嘴里还大叫:“周平,你给我死出来,给老子找了女人也不说一声,怎么忍心让她一个在此等我!”

隐娘吓得只是拼命挣扎,可哪里挣得开?她大声呼救,正在无可奈何之际,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了门,见此情形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开醉汉,又连连给隐娘道歉。说自己的朋友多喝了两杯才会不辩方向,错跑到这屋里来,让隐娘不要介意。

隐娘一看,原来是住在杨生隔壁的周生。虽然周生与杨生关系不够亲密,很少来往,但因为住得日久,倒还有几分眼熟。

周生先又再三说了若干赔礼的话,同时叫上几个人一起将醉了的人抬走。

这件事的发生让隐娘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因此便早早歇灯休息。

大概到了二更天的时候,隐娘却忽然惊醒了,她似乎听到有人正在撬自己房间的门,连忙问道:“谁?是谁在外面?”外面的却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当她正要入睡之时,撬门的声音又来了。如此几次三番,隐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立即将所有能够移动的东西全部移过去堵着门,自然也不敢再睡,披着被子紧紧缩在床脚,睁眼坐到天明。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杨生便回来了。

隐娘连忙与他说自己想要离开的话,但杨生的回答却很令人丧气,他的本意是回家拿一些银子给隐娘做路费,却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弄丢了。没有钱这几百里的路隐娘自然回不去,不得已只能依旧在此住下。

然而慢慢地隐娘发现,隔壁的周生常用非常****的眼光看她,有时无人之时还出言调笑。初时隐娘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匆匆走开。周生见她没有反映,便变本加厉,开始动手动脚,隐娘怒叱他,周生反而嘲笑隐娘:“有什么可装的,你的底细谁不知道?”好在书斋这边人多,周生倒也未能讨上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