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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陈赏嘴脸


果然,晚饭后陈夫人以陈赏公务繁忙,无空陪她,她一人在家实在太过孤寂为名将我留下了。母亲当然连连答应,还嘱咐我不要急着回去,好好陪伴姐姐。看着父母远去的身影,我不禁泪流满面。

陈赏果然宿在我的房中。他轻车熟驾,将我玩弄于股掌。而我很奇怪,这一次竟没有太讨厌他。后来我才知道,第一次他给我下了迷药,第二次他给我下了****。总之,我是落入陷阱,再也出不来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过得生不如死,人前却还得强颜欢笑,生怕父母会看出来。渐渐的,我有些怕回去了,怕他们关心我身子,怕他们问我到底会何心情不畅,恨他们在我跟前提到陈家的任何人与事。而他们却又总喜欢感激陈赏夫妇。我怎么能怪他们呢,在他们的眼中,陈夫人抬举了我,陈赏抬举了我弟弟。在我被陈赏弄到手后的第二个月,我弟弟便又一次大出风头,陈赏附庸风雅地办了个诗会,小弟没有悬念的夺魁了。

在陈家呆的时日越来越多,陈赏对我也越加宠幸,我俨然成了他的二夫人。我的爹娘,见自己成年的女儿夜不归家,竟然没有一丝他疑。风声是传出去了,然而我父母对陈赏却没有一点怀疑。甚至在我婚事多次不谐时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是个白眼狼。

由于我陈赏冷落了陈氏,钱氏对我慢慢有了意见,常在话语中夹枪带棒。我怎么会理她?她是当年陷害我的凶手之一下,让她痛苦难过,至少我的心能够好受一点。钱氏虽对我有意见,在我跟前还不得不帮我说谎打圆场。这一年下来,我已看出来了,她很怕陈赏,陈赏表面是谦谦君子,背地里打起她来毫不容情。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纸是包不住火的。在我十九岁那样,真相还是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父母跟前。一切缘于钱氏的妒忌,她忍无可忍,终于找到我母亲。

“给小妹找个婆家吧。”她虽然竭力隐藏自己的情感,可声音还是将她出卖了。

我母亲被提到伤心事,哪有心思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连声叹气:“我也想啊,可是哪里有合适的人家?”

钱氏提议:“姑母是否也将择婿的标准降一降,毕竟小妹一天比一天大了,再这样下去,难道让小妹终老在娘家吗?这种话真是好说不好听。”

这无异戳到了我母亲的痛处,其实在钱氏之前已不止一个人这样话里话外的劝过她了。怎奈我的父亲一直将我看得很高,听不进别人的劝告。母亲一向贤淑,以丈夫为天,自是听之任之了。而且陈赏又说待乡试开科后,帮我挑选一个得意的东床。所以父母还抱着一线希望。

“也不能总听姑父的……”钱氏嘀嘀咕咕,“有些事男人不懂的,还需要女人拿主意。”她分明话中有话,可我母亲听不出来。

母亲叹气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急切之间到哪里找到合适的人家?”

“那也不要让小妹再在我家住了。”钱氏的语气硬梆梆的,我母亲捕捉到了她不满的情绪。

“是那丫头得罪你了吧?”我母亲柔声细语,“她还是个孩子,别与她计较了。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姑母给你陪礼。”

钱氏脱口而出:“她若是个孩子倒好了。”

我母亲吃了一惊,这不善的语气令她不安:“是啊,她已不是个孩子。”母亲若有所思。

钱氏反而担心起来,我与陈赏的事从谁的口中都能说出去,就是不能从她口中泄露,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理加惧怕陈赏的凶狠,于是赶紧笑道:“姑母可别想差了。我是想,因这些年小妹在我那里住得多,姑夫姑母反而关心少了。大约小妹婚姻蹉跎也与此事不无关系的。”

这话更无异于此地无银。母亲从她的话中联想起外面的传言,不禁起了疑心。晚上我回到家,母亲追着我询问,我虽然心慌,但还是将她哄了过去。其实我也明白她未必相信我,不过是不愿望相信那些流言罢了。

第二天我瞅了个空,派人送信给陈赏,让他赶紧上门提亲。不是我爱上他,只是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而且似我这残花败柳还有什么脸面嫁给别人?

我急了,陈赏反而不急了。几次三番都带话让我等,他心中有数,并说这是策略。后来,他连我派去的人都不肯见了,次次让钱氏打发回来。陈赏没有回音,钱氏倒给了我回信,她要我自己认清自己,好自为之。“去找个好的婆家吧,何必一棵树上吊死。”读到此语,我甚至能看见她歪着嘴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陈赏的意思,但陈赏肯定知道钱氏的说法。拿着信笺,我只是冷笑。想想也对,谁还会对煮熟的鸭子下功夫?这么多年,说厌了也好、烦了也好,反正陈赏已没了当初的热乎劲儿。而且在他心中大约也觉得我除了他并无可嫁之人,所以并不着急。

我打消了再次找他们夫妇的念头。听天由命吧,再不济还有一死啊。他想打击的是我的骄傲,但我偏不让我的骄傲向他低头!而对钱氏,她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我也不愿再受她的作践了。

母亲派人看着我,想杜绝我再往陈家去的念头。其实何用她看,我就算死也不会再往那边踏上一步。

家里加紧了给我找婆家的步伐。看着忙前忙后的父母,我无颜以对,只能日日躲在房中伤心。三个月后,母亲给我带来了好消息,亲事订了。男方虽说续弦,但年纪只比我了大两三岁,而且膝下尚虚、家世清白,与我家可谓门当户对。唯一的遗憾,家中清贫了些。

“不过,爹娘亲自看过了,周生人品不错,也上进,假以时日,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母亲这样安慰我,“何况,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做娘的还有一些老底,不会让你吃苦的。”

我慌乱了几个月的心此时反而静了下来。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派秋华去告诉周生我的经历,他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我便退婚出家当姑子去。想必我父母经历过退婚的打击也不会再逼我出嫁。秋华一脸喜气地回来了:“周姑爷说他曾经在庙会上看到过小姐,一见倾心,当初也曾托过媒,可惜未成。此次是他的先生、老儒钱忠堂先生做伐。在他心中,小姐无异天人,他怎敢嫌弃小姐?”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没有将我的经历告诉给他听?”

秋华低声道:“怎么会呢?这此事姑爷恨得牙都碎了,说待将来有机会一定要为小姑报仇的。对了,姑爷还有回信。”

信上的真情令我动容,虽未见面,我已体会到他是一个谦谦君子。难道这是上天可怜我,最终给我一个好的归宿?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高兴地笑了。

可是,陈赏怎么会放过我?当初他那样冷淡,现在却忽然热情如火,几次三番派人找我,要与我重叙旧情。但我会去吗?当着来人的面,我撕碎了他给我的信,看着纷纷飘扬的纸片,我有种将他撕碎的痛快。

既然不能与我见面,陈赏便要自己制造机会了,借着向我父母道喜,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当然,当着众人的面,他们夫妇笑得比谁都开心,陈赏是,陈夫人也是。可是背人处,他却不断用哀伤的眼神看我。我将这哀伤看成了灰尘,毫不在意地掸去了。

单独相处的机会又是陈夫人给我们制造的。陈赏先诉说一番相思之苦,又埋怨我的无情,当然说得最多的还是想我退掉父母的婚事,跟着他走。他低声下气,声情并茂。当初他端着架子,此刻却又三番五次回来求我。我感到可笑之极,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有如此低下的时候,真的太好笑了,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妹,你并不想嫁给别人不是吗,否则你就不会哭了。”到了此时他还在痴人说梦。

我看着他那做作的柔情都快要吐了。而他犹自不觉,依旧在认真地叙说,我冷冷地看着他,带着看戏般的轻松:“你不知道世上还有喜极而泣吗?”

“喜极而泣?”他愣了一下,“好一个喜极而泣!我会让你真正懂得什么叫喜极而泣!”他毫不迟疑地走了。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不过几天,周生便出事了,有同窗举报他家里藏有禁书,虽不至抄斩,却全家都被流放千里之外。婚事还如何谈起呢?虽然没有证据,我却知道此事与陈赏不无关系。再一次见面时,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笑:“现在是不是喜极而泣了?”

我无力地看着他:“我知道是你干的。”

“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你们没有缘份。”他笑得更加开心,“看来你真的要认命了,乖乖地等着做陈家的二太太吧,不要再三心二意。我能容忍你一,绝不会容忍你二。”

我不相信我的命会这样苦、这样低贱。可是这样的事实让我如何改变?

陈赏居然请人上门提亲了。这个结果令我父母始料未及,他们终于明白外面的传言都不是空穴来风。来人说得天花乱坠,并一再追问我父母的意思,我父亲冷笑:“我家的女儿有给人家做二房的道理么?”

来人没想到老头子这样回话,愣了一下才道:“小姐年纪也不小啦,再说当初的李家不也是续弦吗?”

“续弦与二房可不是一回事。”我父亲很生气。

来人也是通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来时是拍了胸脯打了包票的,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的灰,不禁也有些上火,语气也强硬了:“县尊大人,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这样推三阻四只怕连亲戚也没得做了。”

父亲一甩手:“不做就不做吧。”起身扬长而去。母亲在后堂听说甚觉不妥,连忙派管家出来送客,又再三赔礼。来人只是笑笑,拱手而去。

父亲将火全发在母亲身上,让她到绣房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什么脸面,只是痛哭而矣。母亲既不能埋怨父亲,也不忍再责备我,只有陪着叹气流泪。

父亲的拒绝反而激起了陈赏的火气,他向来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得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每日都请人上门做说客。父亲被烦扰不过,放下狠话:“要娶也可以,我的女儿只能做大,不能做小。”陈赏自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又让人传话给我,他为了我什么都肯,我要知恩图报。

那种不祥的感觉又来了。家里清静了半个月,正在父母以为陈赏已打了退堂鼓之时,忽然有消息传来,陈夫人生了重病,药石无灵死了,从病倒到死去不过一天时间。消息传来,我们全家都傻了。不会有这样巧的病,这是谁做下的不用想也知道。钱家远在千里之外,谁来为猝死的女儿主持公道,所以钱氏很快下葬,还未过五七,陈赏所挽的媒人又找上门来。自然陈赏是有一套说词的,儿女待哺,他束手无策,为了孩子,也无法再遵守那些俗礼,必须尽早给孩子们寻娘。我一向与钱氏亲如姐妹,所以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