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一再退让
“主子。”一道黑影自空中降下，单膝跪地，整张脸埋在黑布下。
“端木府所有人，一个不留。”凤擎之邪魅道，对言语中人命消失丁点感觉不含，明显习以为常。“男的虐杀致死，女的任你们随意处置后绞杀。”
“是。”甲头一点，消失原地。
“凤擎之，你想如何？”端木黎拉住凤擎之衣袖，略带恐惧道。“我不准你对端木府人下手。”那些人必须由她亲自动手，凤擎之如此做，她一辈子都无法完成心愿，端木府瓦解将会是她所做，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黎儿，那些人无需怜悯。”凤擎之揽着端木黎轻声安抚，以为端木府毕竟是她生身家族，即便在无情还是不舍，他的女人只需要依附他，端木家这种污秽之地不需要。
“凤擎之，我想你理解错了，我不是你以为那种善良的女人，我恶毒残忍，端木家我不准你下手是因为我要亲自将端木府毁掉。”端木黎毫不迟疑将自己潜藏一面展露在凤擎之面前，凤擎之这种人不给与真实的答案绝不会罢手。
“我不喜欢软弱的女人。”凤擎之眉宇微挑，看着端木黎双眸冷漠如雪展露笑颜，这才是他喜欢的女人，善良单纯的女人他见多了，擅长阴谋诡计的女人也不少，但没有人能如端木黎般给与他这种感觉，“我也不是个好人，死在我手里的人不少，你狠毒，我嗜血，天生一对。”
“凤擎之，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儿，你无论从身家容貌皆是上上之选，我配不上你。”端木黎此刻头痛不已，凤擎之怎么就非她不可了，他们相识才数面，怎么说不清呢？“所以麻烦日后相见就当做不相识，可以吗。”
“不可能。”凤擎之收敛邪肆神情，双眸如深邃乌墨，面色淡淡，月华顺着窗沿照入，将二人包裹。“我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的，黎儿，折断你冲天羽翼我并不想这么做，莫逼我当真将你软禁。”
一种冷意自心底盘旋而上，端木黎看着凤擎之不语，见过凤擎之这么多面，这一面才是真正的他，隐藏最深的他，这一刻她知，她害怕。捂住忐忑心口，端木黎终于知晓她还有恐惧情感。
“凤擎之，你太危险，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站在顶端，习惯掌控生死，而我太过平凡，我只希望身边人安宁幸福。”他们二人就好似平行线，永远不可能产生相交之日，与其痛苦纠缠，莫不如就此远离。
“端木黎，你太小看自己了。”凤擎之将端木黎打横抱起，将人放在床榻上，自怀中取出药膏，轻轻擦拭红肿位置，语调柔和却冷漠。“你自以为是池塘水鸟，却不知自己于他人眼中是浴火凤凰，展翅欲飞，耀眼的令人心动。”
凤凰？那是神物，她最多时上天垂怜的女鬼，重生复仇，自嘲笑笑，端木黎看着凤擎之，“无论我是什么，都与你无关。”凤擎之这样的男人易令人心动，她虽从未品尝爱情，却对爱情失望透顶。
无情则无伤，此乃至理名言。
“不可能，端木黎，自我看上你的那天，你便是我的。”凤擎之甚是自信道，不管端木黎心中如何排斥，这都是不可违逆的结果。“或许称呼你端木黎实在太委屈了，司马一族现今唯一传人，司马黎更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端木黎立即抬首看去，司马一族事情除了舅舅世上无第三人知晓，凤擎之到底从何处得到消息，他能知晓，是否这已不是秘密？若是如此，事态发展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了。
端木黎脸色惨白令凤擎之心下一软，看猫儿炸毛确实有趣儿，但心下更多不舍，几个轻吻烙印在端木黎发间，凤擎之柔声道。“不必担心，此事不会有人知晓的。”他已经吩咐下去，将事情隐瞒。“黎儿只需要乖乖的，若你想玩，我陪你一起。”
“……”端木黎不再言语，轻轻靠在凤擎之怀中，即便相见不多，但她甚是明了凤擎之为人，性子霸道决绝，不会轻易放过，或许从他们产生交集的第一眼开始，便已经捆绑在一起。“不准干涉我。”无法压制对方，只得隐忍。
“你想如何便如何。”凤擎之如何听不懂端木黎言语中自暴自弃，若非他强行逼迫，这丫头便会龟缩回壳里，唯有如此，才能撕裂端木黎严密心房，将他埋入，为此，他不惜一切，怀中人儿是他想要的，此生唯一。
端木黎垂下眼帘，缓缓入眠，无力反抗的耻辱感挥之不去。
她不愿涉情，躲避深处，只想一人了却人生，完成心中远望，他紧追不舍，处处威逼，不将人拉入誓不罢休。二人好似日月，一追一逃，孰胜孰负还未可知，但这二人确是密不可分的一枚太极。
翌日，端木黎睁眼时，身侧在无一人，唯有淡淡余温，显然凤擎之刚走不久，双手盖住双眸，端木黎深吸口气，有些无力，事情怎会走到如此地步，她与凤擎之……难以置信。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什么人？”端木黎理好帘子，靠在床榻上，这个时辰还未到请安时间，怎么会有人前来？
“郡主，太医前来为您看诊，您可有时间接见？”宫女声音很低，似乎房间里的端木黎是洪水猛兽般，语气中含着颤栗。
这个时辰前来看诊？端木黎看向窗外，朝阳初升，是否有些早，真是太奇怪了。“本郡主还未梳妆，让太医在偏殿候着，待本郡主收拾妥当便去。”略微思索，端木黎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论是谁作祟，她全盘接受。
“是。”宫女得到答复，赶忙退下回禀。
“夫人，可需要属下帮您调查一二？”宫女退下后，一道黑影自房梁跳下，出现在床前不远处，半跪在地，语气恭敬。
“你是何人？”端木黎蹙眉问道，她并没有关乎这个人的记忆，难不成是涤尘的人，可涤尘的人怎么会叫她夫人？难道是……“为何在此？”
“回夫人，属下是主子留给夫人的，负责保护夫人安全，若夫人好奇，属下可以前去查探一番。”黑衣人垂首道，主子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以轻贱了夫人，需要事事以夫人为准，以主子对夫人的看重，是以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了夫人令主子震怒，主子对夫人多特别他们无人不知。
“我不需要。”凤擎之虽说知晓她的事，但涤尘组织不知何时会寻到她这儿，关于那儿的事情绝不可以让凤擎之参与进来，她不确信凤擎之可以信任，安排人保护……或许是监视，“回去告诉凤擎之，我的事情不需要他多管，省了这些心思。”
“夫人有什么话请亲自去和主子说，属下只负责听从主子吩咐保护好您，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您，若是属下就这么回去，主子绝不会放过属下的，请夫人体谅属下。”黑衣人身子猛然一颤，语调骤然下降，主子的手段无人不知，可令夫人失望主子也不会轻易放过，这种难题还是交给夫人解决为好。
“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你在我身边。”端木黎淡淡道，对于凤擎之怎么处置手下人她毫不关心，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若凤擎之当真对你做了什么，也是他残暴不仁。”
“夫人，属下会潜伏在您身边，您有事儿唤属下，属下会立刻出现。”黑衣人见端木黎油盐不进，阎王有旨，小鬼也有应对之策，端木黎既然坚持，他也必须坚持主子交代的任务。“属下先告退。”
说完，身影消失不见。
“你！”端木黎当真不知怎么面对这对主仆，主子任性嚣张，邪魅霸道，属下也是如此，听不懂人话。“凤擎之，我真是怕了你了，遇到你算我倒霉。”端木黎咬牙切齿念道。
与此同时，躺在王府软榻上懒散饮茶的凤擎之突然打了个喷嚏，坐在他旁边的青衫男子好似看着鬼怪一般惊叫道。“你居然会打喷嚏，我还以为你是铁人，从不会生病，说说感想如何？”
“如果你想试药，我不介意将你扔给爱药，她一定会很高兴多出来一个试验品。”凤擎之不在意笑笑，晃晃掌中茶盏，随意扫了眼皇宫方向，不知道那丫头怎么埋怨他，她可不是温婉贤淑的贵女，而是一只美人蛇。
“别，我可不想做爱药那魔女的试验品，一趟下来半条命都没了，对了，我听说你对端木府的大小姐很有好感，和兄弟说说，怎么看上那么个小姑娘？她好像还没成年，你下的去嘴吗？”青衫男子笑嘻嘻凑近凤擎之，希望探听第一手消息，能让凤疯子心动的女人……不，是女孩难不成是个小疯子？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凤疯子相处久了只怕也得传染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