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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伯心愿


我心里觉得抱歉,我第一次上手,只是凭着书上所说操作,最后一道看相我也没怎么看个究竟来,这娃娃脸本身没张开,比起成年人相面要困难的多,所以也不能保证这孩子就没什么问题。

看着周经理和他媳妇忙活着为我做饭,我想他们对我这般笃信,我日后学有所成,一定得回来重新给这娃看看,不能折了我大伯留下的好名声。

这事之后,周经理便想给我升职,我说这事还是不要了,我虽然在看相算命上有些门道,但在工作上我还是太年轻,再说我也没给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升职我看就不必了。

周经理死活都像替我做点什么,不做点什么就感觉心里愧疚,我说,既然这样,你就稍稍的给我增点工资得了,这几个月我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胃里整天凉了吧唧的。

周经理十分干脆的答应,可还是不满意,问我是不是不想在公司里发展。

我说我大伯虽然对你们家有恩,你也想通过我来补偿补偿我们杨家,但是我们杨家历代都有家训,不可平白无故受人半点恩惠,必须凭借自己的能耐才行,至于我让他提工资的事,说实在的,咱们这工资着实有点低,保障不了温饱。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且说我自从上班以来,心里老不踏实,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时不时眼皮子跳,左跳财又跳灾,我两个眼皮都跳,这可着实让我犯晕了,到底会是好事呢?还是坏事?晚上睡觉梦中老出现大伯木木讷讷的表情,我实在担心于他,便把电话打回了家。

我从大伯的声音里感觉到他有些不大对劲,反应迟钝,说话颠三倒四,似乎得了老年痴呆症。

我心里一凉,一周后就回了老家,看望大伯。

我回到家见到大伯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大伯躺在床板上,皮包骨头,脑袋斜斜耷拉,口水稀里哗啦往下淌,眼睛浑浊无神,完全成了一个将死之人。

我爸说,医生也查不出病症,叫家里尽快准备后事。

从昨天开始大伯就神志不清,整日昏睡,偶尔醒来却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当即跪倒在大伯床板前痛哭流涕,回想从小到大他对我那般照顾,疼爱我保护我,没有他,我恐怕就没有那般美好的童年,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就跟骷髅没什么两样,那层皮已经干了。我越发难过,泪水模糊了眼眶。

我说大伯,你要是还记得侄儿,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从洋槐沟回来就成了这样?

我爸一听,急躁躁的问我,我们到底下洋槐沟干嘛去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正自犹豫,我爸又逼问了一句,动手抓住我后衣领,气呼呼的道:“你这混帐东西,你大伯都多大年纪了,你把他带去那里做什么?”

我擦了擦眼泪,说:“是我不好,爸,你狠狠的打我吧。”

我爸神色痛苦而恼恨,抬起手便要打我,大伯忽然说话了:“不要动手,别打孩子,是我的主意。”

我爸一下子又惊又喜,周围还有我大妈、三叔、三婶、我妈,他们也都围过来看,大伯睁开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其他人一概不看,招呼我走上前,拉住我的手,对我说:“攀子娃,我这辈子做过亏心事啦……”他说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我见他那脸上紫黑色的干皮紧紧绷在骷髅头上,眼珠子就像葡萄干一样皱巴巴无神,泪水也没流下来几滴,只是张着大嘴干嚎,心里边一阵阵揪得疼,我说:“大伯,你别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大伯摇头:“好不了了,老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杨伍德自己挖坑自己埋,今天落得这般下场我谁也不愿,只怪我当年狼心狗肺,坏了祖宗家训,一世不得开怀,今儿能死,我算是解脱了,只是……只是……”他说着嘴巴子一酸,泪水又滚了下来。

我说:“大伯,你快说吧,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统统都帮你实现。”

大伯说:“就怕我死不了,我闭眼之后,你们别留着我受罪,给我一刀子,让我得个自在安乐。”

我爸和我叔都说这算什么话,使不得,绝对使不得,攀子,绝对不能答应你大伯。

我自然不可能答应他这个请求,在老家像这种苦受病痛折磨,却久久不能闭眼的情况,我们只能干着急等着,等着他自行离世,如若动了手脚那就是禽兽不如的畜生,全村人都会指你脊梁骨。

大伯见我们都不应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办不到,也罢,也罢,攀子娃,你帮帮大伯,走一趟新疆好吗?就当替大伯赎罪好吗?”

大伯都这样了,我如何还能推脱,当即答应下来,说我一定去一趟,只不过我要怎么做才是。

大伯让我主动去找任晓萱,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来不及说了,日后在新疆一切就都清楚了。

他把这些交代完,脑袋朝里头一扭,闭了眼睛,一动不动,又昏死了过去。

大伯这一次是彻底变成了植物人,每天只能灌些米汤维持生命体征,几天之后就连米汤都灌不进去,看上去就跟干尸一样躺着,我们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一摸心脏还在跳动,这可怎么办?

这天下午我出去买包烟,壮着一个身材颀长偏瘦的小伙子,小伙子戴着墨镜,头发处理的油光水滑,染了个前茬子黄后茬子黑的颜色,发梢朝右边斜耷拉着,双手上金银戒指手链戴了一大堆,看起来有点二流子的造型。老家管那些不务正业,专门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人叫二流子。

我一看,奇怪了,老家可都是本分人家,哪里出了这么号二流子人?撞了之后道了声歉,转身就走。

那小伙子却嘿的一声说撞了人还想走,没门,一把便将我肩膀给掰住,我转过身瞅着他,那两只又大又圆的黑色镜片明光四射,映出我的脸,我做出不屑的表情说:“想干什么?这都老家,你谁呀?”

那小伙子哈哈笑了,将墨镜摘下来,半拉子发梢朝上一理,却原来是二愣,便高兴的和他碰肩抱拳,我说:“宝塔镇河妖。”他说:“韩金儿跟着走。”我又说:“天王盖地虎。”他说:“韩金儿掉了头。”我二人顿时大笑起来。

这小子本名叫陈二强,打小身材瘦长,就跟那枪杆子一样,所以大家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枪杆,我之所以叫他二愣,因为这家伙自小就愣了吧唧的,有句话说得好:凶的怕横的,横的怕愣得,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这小子就是属于愣货一级的人物。

记得我们一同上初中那会,村子里王大妈的儿子憨子娶了个新媳妇,这媳妇长得水灵,但就是太过蛮横,没过几天就要做一家的家长,把个王大妈数落来数落去,恨不能怂恿憨子把王大妈赶出去,小两口过着自在。

这憨子就跟他名字如出一辙,为人傻乎乎的任人摆布,听了媳妇的话,便纵容媳妇和王大妈在村口大闹,王大妈委屈,见我们几个放学回来,便对我们诉说。

二楞见那媳妇还得了理,连同我们几个一块都骂上了,他便嘻嘻哈哈的走过去对那媳妇说:“你说的对,你长的多漂亮,就凭这身材模样,我们也理亏呀。”

那媳妇推开他道:“我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

二愣说:“关乎大家的事,大家都朝这边看,看她到底长得啥样?”说着忽然闪身到那媳妇身后,双手十分利索的就把那媳妇裙子抓住,大喝一声:“看好了!”哗啦一下,把那媳妇裙子连同裤衩子一同给扒拉下来,登了露了腚了。众人一看,哄的全笑起来,那媳妇闹了个大红脸,急急忙忙拉起裙子捂住屁股,无头苍蝇一般推开众人钻进家里去了,两个月不敢出门见人。

其实这事做的也不算坏事,就是有点太愣了,一般人可做不出来。我就问他,你小子怎么就想着把人家小媳妇的裤子给扒下来,你是不是青春期躁动,想看看女人屁股还是怎么得?

二楞嘻嘻哈哈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我都快无语了。

他说我这人端的太正,以后容易受人欺负,对付这些社会败类就要用绝招,他们怕什么你就用什么治他,就跟那灭鼠灵毒老鼠一样,那是药到病除,姑娘怕羞,那就脱她裤子,男的怕输,你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我听的直摇头,不敢苟同,告诫他以后尽量少用,没好处,万一出了人命,那可是犯法的。

我二人坐在村外的崖子上聊起自打高中毕业后的事情,他一毕业就去了广东,在那边混的挺背,如今开了个饰品店,日子算是一天天的挨。我说你不会是骗我吧,你看看你打扮得就跟黑社会一样,穿金戴银,挨日子能挨出这些值钱东西来?

二楞摘下一枚金戒指塞给我:“假的,都他妈是饰品店处理不了的陈货,回家来戴着唬唬家里人,说我在外头发达了,也让爸妈高兴高兴。”

我一听反倒是笑不出来,感慨啊,我们两可谓是猪黑不笑老鸹黑,谁比谁能从纸下边强到纸上边?

我便对他说起新疆那档子事,二愣一听,好悬没乐开了花,说什么都要跟我去。我知道,这小子什么都不好,就是一样好,那就是胆大会闹腾,整日闲不下的人,这一次就算任家不去新疆,我为了我大伯也死活得去一趟,二楞正是我的好搭档,枪法是我从小指点出来的,紧要关头绝对一个人顶两。

正说着我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问,那边声音很甜美,是任晓萱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