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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委鬼当朝立”并非偶然——苹果是从内部烂掉的(7)


  郑贵妃还是跪在地上说:“老身搜集了些珍宝和八名美女,欲进奉圣上。”接着,郑贵妃命随身太监和宫女们献出了许多神宗皇帝在世时搜集的价值连城的古董玩器与金银珠宝,将神宗皇帝收藏的金马、玉观音、玛瑙瓶、珊瑚树和碗口大的夜明珠等宝物,双手奉献给皇帝与西李。朱常洛得到这些宝物,龙颜大悦。

  接着,郑贵妃又领进来八名精心挑选并调教好的美女。这八个美人儿,个个明眸皓齿,肌肤雪白,腰似细柳,体态轻盈,又能歌善舞,具有非凡的******。朱常洛直看得呆如木鸡。好长时间,才从御榻上欠起身,问了问她们的籍贯、年岁履历,又问她们会不会唱戏。

  接着,在多才多艺的郑贵妃的导演下,这八名美女便为朱常洛拿出了她们早就准备好的登基联欢会节目。这八个女子边唱边舞,唱如珠玑落盘,舞如嫩柳婆娑。朱常洛完全被迷住了,如醉如痴。最后,八个美人拜倒在皇帝的脚下,朱常洛已经开始搂了这111个,抱那个。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朱常洛压抑了三十九年的心情一下子乐开了花,他决定趁今天登基的大喜之日,命八个美人一同侍寝,好好快活一番。回顾过去的三十九年人生,抑郁苦闷、意气难舒,眼看将及“不惑之年”,突然“解放”,于是神魂颠倒,进入狂欢状态,全然不顾丧父之痛,尽情挥霍着寻欢作乐的特权,似乎想要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几十年不快乐的人生,全数加以补偿。郑贵妃最了解他的心理,替这把干柴添上了烈火,并使之迅速烧为灰烬。这八名美女除了容貌之外,歌舞艺能,也受到了******等其他媚术的培训。她们提供的“服务”包括任何内容,质量也非普通妓女堪比。朱常洛暂时忘了对郑贵妃的仇恨。

  然而,正当百姓望治之时,新皇帝朱常洛在登基后没几天就生病了。

  登基三天后,朱常洛的病情就已经传出宫闱之外。这个本来就沉湎于酒色、身体虚弱的朱常洛这几天彻底被这八名美女给榨干了,完全没了人样。

  加上登基后前后为先帝神宗料理丧事和政务繁忙,他的身体到了八月初三就出了问题。

  从八月初三日起,大臣们看出朱常洛生病以后,就不断有人劝谏他节欲、亲贤、修身、勤政、纳谏的奏折呈上来。可是,他置之不理。八月初三,兵科给事中魏应嘉上疏请朱常洛从修身、勤政、亲贤、纳谏四个方面效法明太祖朱元璋。并说:“修身,就是要慎起居,不能纵情多欲,注意安排好饮食休息。”不过,这份奏疏送呈之后,毫无反应。

  八月初四,忽然传出朱常洛身体不舒服,大臣们都感到疑惑不解。有人议论说是由于****所致。八月初七,御史郭如楚上疏进谏说:“皇上为政之初,起居必须谨慎,欲念必须收敛,保养身体。”八月初八,御史黄彦士再进忠言:“保养之道,最好莫过于每天读书勤政,多接近紧密贤臣,少近女色。”结果朱常洛俱不给予答复。

  从八月初八开始,朱常洛的病情日趋恶化。于是群臣屡次提醒朱常洛节欲以保元气。群臣之所以再三请朱常洛慎起居,多读书,少接宫妾,多接贤士都是针对朱常洛的****无度而发的。八月初十日,朱常洛病倒,召医官陈玺等人入宫诊病。

  八月十一日,本为朱常洛的生日,时称“万寿节”,本当隆重庆祝,却因他病重传免了,只派官员去祭祀了明成祖长陵等陵。

  为了保住面子,朱常洛还想出来朝见各位大臣,终因病体难支,脸色灰得吓人而停止。

  八月十三日,朱常洛带病勉强到文华门视朝。当时,群臣见到他,感觉他圣容顿减,与登基时好像变了一个人。可是这位天子尽管即将命赴黄泉,还是照样离不开女人,每天都要有一二位美女侍候。不枕在女人丰满的****间,不抚摩着那细嫩的大腿,他一刻也无法入睡。

  10、泻药背后的阴谋

  八月十四日清晨,紫禁城内,狂风骤起,大雨如注,满地是被狂风折落的树枝树叶。乾清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向雨幕里冲去。这名女子七拐八折跑到启德宫。郑贵妃此时刚刚起床,两个宫娥正在为她梳头,头上刚打了一个髻,簪子还没有插上去。就见那女子脸色蜡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昏过去了!”说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郑贵妃一愣,那宫女惊魂稍定、哽哽咽咽地说:“皇上夜晚和我们八个人……今早醒来,就见他口吐白沫,四肢平伸,喊也喊不应。我们也不识得别人,只好来喊娘娘了。皇上若一旦有个好歹,娘娘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郑贵妃的脸上掠过一丝奸笑,心中暗想:上苍有眼,赐我良机,何不就此送他一命归天。自古以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此生死存亡之际,若要保住性命,非下毒手不可!虽说不能让我的儿子常洵夺回皇位,但朱常洛的长子朱由校才16岁。其生母王皇后和嫡母郭皇后皆在九泉之下。朱常洛死了,小娃娃朱由校即位,李选侍就可以以皇上年幼为理由,垂帘听政。而李选侍曾受恩予我,对我忠心耿耿,岂会不封我为太皇太后?这样一来,这大明江山便重新操于我的手中了!

  想到这里,她忙吩咐人:“传崔文升!”

  崔文升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御药房主管。“司礼监秉笔太监”

  本是明朝宦官机构的最高权力机构司礼监的副职,或者说是二把手。崔文升是明朝权力仅次于皇帝的司礼监的二把手,并分管御药房。属于几万名太监中的佼佼者。御药房是明朝宦官机构名,位于故宫东侧的南三所以东,太医院后院,掌御用药饵,与太医院官相表里,有提督太监正副各一人及近侍、医官等。崔文升年纪约三十五六。祖上为江湖郎中。文升十四岁那年,父亲因造假药吃了官司,母亲一惊之下,得了一场重病,不几个月就谢世而去。文升一人四处流浪,被庞保发现,带进宫来。郑贵妃看他少年俊秀,通医道,便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了贴身太监。如今,自己的贴身太监庞保和刘成俱都死去,只剩下这个崔文升最为贴心。

  崔文升奉命赶来后,郑贵妃忙屏退左右,并让人把那个前来报信的美女带到西偏房。这才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崔文升一通。

  崔文升点头应是,并道:“娘娘且放心,奴才心里有底!”

  郑贵妃在崔文升脸上亲了一口,并赏赐他大量黄金,然后,去西偏房叫上那个美女,各自带了把油纸伞,径往乾清宫而来。郑贵妃带着崔文升进去。只见朱常洛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八个女子或坐或站,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郑贵妃就要让崔文升上前查病。

  几个御前太监拦阻道:“圣上患病,非御医不能诊视!”郑贵妃忙冲旁边的递了一个眼色。李选侍心里明白,走近御床,冲那几名太监瞪起了眼睛:“皇上病得如此厉害,还分什么内医御医!”就把崔文升叫过来,给皇上查病。

  几个太监不敢分辩,只得磕头赔罪。

  崔文升佯作认真地给朱常洛把完脉,试完体温,起身道:“皇上病情甚重。用下这剂药观观效果吧!”说着就从肩上的囊里掏出药,交与一个身旁宫女。

  不大工夫,宫女将药煎好端来。李选侍和郑贵妃把朱常洛扶起,朱常洛此时还是昏迷不醒,崔文升用一根象牙签子,把朱常洛的牙齿撬开,从宫女端的药碗里,舀起一匙药。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首辅方从哲和两个御医走了进来。方从哲问:“你给皇上开的什么药?”

  “万岁爷是邪热内蕴,肚腹郁结,应服泻药,我开的是大黄、石膏等通利药。”只见崔文升舀起一匙先自己喝下,然后又用那根象牙签子撬开朱常洛的嘴,一匙一匙给朱常洛喂下。

  看着在场的郑贵妃和李选侍,王安、首辅方从哲和两个御医虽然有担心,却也不好说什么。

  不久,朱常洛双眼微睁,两手撑床,要爬起来。

  “水……水……给我……水!”李选侍忙把水端到朱常洛嘴边。朱常洛竟“咕咚咕咚”一气喝个净尽。喝完水,朱常洛说话时口齿已经很清晰:“什么时辰了?”

  “正午了,皇上可要用午膳?”李选侍问。工夫不大,午膳摆上。

  朱常洛吃过不久,就觉得肠胃蠕动,疼痛难忍,要大解。一宫女忙把一只景泰蓝便盆端至御床下,解了他的腰带,又搀他蹲下。那大便却尽是稀的,喷射而出,溅了宫女一身。朱常洛这一大解,一发不可收,过一小会儿便要解一次,从正午一直闹腾到次日天亮,连泻三四十次。

  当时,朱常洛的生母王氏、原皇太子妃郭氏两家外戚都认为朱常洛突然腹泻其中必有阴谋,他们一齐赶到宫中来,看望朱常洛。然后走遍各个衙门,求见所有官员。每遇见一位朝臣,他们都声泪俱下地诉说、抱怨宫中对朱常洛的安全禁卫太松懈了,无论如何不该将郑贵妃的心腹安置到朱常洛身边。还直接说:“皇上这次一病不起,全是由于崔文升的药所致。崔文升并非失误下错了药,而是郑贵妃和李选侍他们包藏祸心,事先安排好的。”廷臣们都很同情两家皇亲,同时也感到事态严重。

  这一天,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眼见朱常洛病危,急得团团转。也走出乾清宫,来到内阁与六部九卿官员面前,哭诉朱常洛病危之情。

  八月十五日。方从哲接到了朱常洛召他进宫安排顾命事宜的圣旨。王安称新皇帝病急乱投医,昨天竟擅自斥退御医,而请不懂医术的内医看病。崔文升开了一个方子,皇帝吃后大泻不止,一个晚上跑了三四十趟茅房……王安称朱常洛已昏迷不醒,急请内阁想想办法。

  方从哲看了公函,二话不说,带着阁臣们赶往太和门。当方从哲带着阁臣们赶到太和门时,内廷已经乱成了一团,朱常洛昏迷不醒,阁臣们紧张地等待太医的诊断结果。

  半晌,领班的老御医私下向方从哲透露说:“皇帝的病不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精损过重,太医们一直给皇上服用一些固精建中的药物。这类药物药力来得缓慢,皇上埋怨这些药没有效果,便滥用泻药,搞得我们花了几个月来调治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皇上是否还有救?”

  老太医叹了口气,说:“如果不再乱用庸医,只以充血生精之药来调理,还是有望的,只怕……”

  方从哲赶紧说:“我马上进宫劝谏,请皇上按太医院的医案117调养。”

  话音刚落,只听太和门里一声传呼:“皇上急召首辅入宫。”

  方从哲火速进了乾清宫,来到皇帝榻前。朱常洛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握住方从哲,讲了一些遗嘱之类的话后便大骂太医院的庸医。方从哲立即建议广召名医。

  朱常洛病情加重的消息传到外廷,朝内人言纷纷。凡是听说的人都神情惊惧,一致说崔文升误下泻药,居心叵测,背后是受郑贵妃直接指使的,是一场阴谋。

  在内阁会议上,礼部侍郎孙如游一针见血地说:“只因郑贵妃没有当上皇太后,就授意崔文升加害皇上,以泄私愤,以保自身,天理国法难容!”

  给事中杨涟满怀激情地说:“郑贵妃害怕老账新账一起算,竟敢下此毒手,此乃最毒妇人心也!崔文升贪财害主,罪不容诛!一个奸妃,一个奸臣,相互勾结,谋害天子,不凌迟不足以平臣民之愤!”

  东林官员兵科给事中杨涟、浙江道御史左光斗认为郑贵妃应该立即搬出乾清宫,为了切断她与李选侍之间的联系,就严格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首辅方从哲见群情激昂,生怕把事态扩大,不好收拾。他就以折中的态度调和说:“司礼监王安所言之内情,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此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决不可早作结论,望众位大人118慎之又慎。郑贵妃乃先帝之宠妃,还谈不上国法从事。可以让郑贵妃移居慈宁宫,以切断他与李选侍的联络。”

  众大臣听罢,思忖片刻,觉得方从哲言之有理,立刻联名上疏,奏请郑贵妃移出乾清宫。

  接着,东林党人便站出来要求惩办崔文升。给事中杨涟写本奏道:“奸臣崔文升,明知医理,竟敢把皇帝之龙体当做摧残之身躯,实乃罪大恶极!崔文升知晓医理,理应做到有余者泄之,不足者补之。皇帝身患重病,日理万机,龙体正宜清补。奸阉崔文升却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连下泻药,居心何在?崔贼是受人指使?或是误投药方?崔奸昔日不曾有用药谬误之事,今日却用泻药暗害天子,其中定有阴谋。若是无心之误,为何一误再误?可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依理依法,均应将崔文升逮送三法司究治问罪,揪出幕后元凶,以儆奸臣!”

  光宗皇帝朱常洛抱病阅罢此疏,认定杨涟是个忠臣。即命司礼监王安,宣召杨涟与阁臣方从哲、叶向高、刘一燝、韩爌、朱国桢及六部尚书进宫。

  众大臣闻旨,都替杨涟暗捏了一把汗,担心他弹劾崔文升之奏疏,得罪了皇帝,将遭到面斥与惩罚。

  杨涟却问心无愧,感到自己光明磊落,毫无畏惧之色,坦然入谒朱常洛。众大臣鱼贯进入乾清宫西暖阁,成排地跪在龙床面前请安。

  朱常洛斜靠在龙床之上,命众大臣平身。朱常洛用黄龙绣被盖住下身,展开龙目注视杨涟。他见杨涟魁梧雄壮,满脸正气,不卑不亢,不觉龙心暗喜。皇帝注视杨涟片刻,才面向众大臣,降谕道:“朕重病在床,头目眩晕,身体软弱,不能动履。凡属国家大事,暂劳众位爱卿多多费心。朕当加意调理,待有起色,便可视朝!”众大臣闻旨,略略放心,纷纷安慰皇帝保重龙体,勿忧国事。

  杨涟目光炯炯地奏道:“皇上操劳过度,龙体违和,正宜滋补颐养,忌服泻药。”

  朱常洛点头称是,并提拔杨涟,降谕道:“杨爱卿言之有理,朕已停服泻药了。众位爱卿皆可放心。朕追念先帝病危之时,杨爱卿促朕闯宫请安以尽孝。杨爱卿敢于奏惩崔文升以尽忠。如此忠孝之臣,不可不委以重任,朕特加封杨涟为都察院御史!”

  杨涟闻旨,当即跪伏谢恩。

  众大臣纷纷赞扬光宗皇帝任人唯贤,慧眼识忠臣。

  八月十六日,原是朱常洛亲朝的日子,因为病重起不来,下令免朝。

  内阁首辅方从哲等人赴宫门候安,说:“圣体尚未康复,我们希望您能清心寡欲,以葆元气。”

  朱常洛降旨:“因为腹泻,朕几夜不能睡,每次食粥不满一碗,现在,我感觉头目眩晕,四肢软弱,不能动身。

  得知朱常洛的病况,加上新天子朱常洛在登基后依然偏居慈庆宫,这极不正常。大臣们围绕朱常洛的身体健康和郑贵妃的移宫问题议论纷纷,斗争开始激化起来。

  此时,最急切的是吏部尚书周嘉谟、兵科给事中杨涟和御史左光斗。郑贵妃所献的八名美女两三天就将朱常洛整病了,不久,又发生了崔文升进泻药事件,朱常洛被整得一病不起。愤怒至极的大臣在杨涟、左光斗的牵头下,他们直接向郑贵妃的家人施加压力。八月二十日,在大臣们的要求下,朱常洛顺水推舟,收回了封郑贵妃为皇太后的成命。

  周嘉谟派人把郑贵妃的侄儿郑养性(郑贵妃的弟弟郑国泰已经在梃击案中被逐出京师)叫来,向他晓以厉害:“你快快去告诉郑娘娘,赶快迁出乾清宫才是知趣,否则惹出麻烦,后悔可就晚了!”

  于是,郑贵妃的侄子郑养性请求收回封郑贵妃为皇太后的命令,朱常洛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