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夜唱《马塞曲》
刘春音、刘家桃两姐妹以及大嫂谢景莉带着刘小鹏离开家后走到东门前，谢景莉说：“我带着小鹏到街上去看看，你们也去吧？”
刘春音想了想说：“算了，我们就在这里看看戏吧。家桃，你跟大嫂他们去吧。”
小鹏稚嫩地说：“二姑姑、小姑姑你们也去嘛，我要你们去、我要你们去……”
刘春音摸着小鹏的小脸蛋说：“小鹏乖，二姑姑改天再带你去玩。你先跟妈妈去吧。”
刘家桃也对小鹏说：“小鹏，小姑也不去了，你是跟妈妈去还是跟小姑在这里看戏呢？”
小鹏说：“我不看戏，我要跟妈妈去……”
谢景莉说：“小鹏，二姑姑和小姑姑还有事。你跟妈妈走吧。”
谢景莉带着小鹏走过东门城洞后刘家桃说：“二姐，你真的要在这里看戏呀？我们也去陪阿勇哥讲讲话吧。”
刘春音说：“你没有看出来韦老师是找大哥有话要说呀？再说让他们多陪陪阿爸说说话，也让阿爸多开开心嘛。”
刘家桃说：“那我们去哪里呀？”
刘春音说：“我想去章剑老师宿舍……”
未等刘家音把话说完刘家桃说：“这个时候去不好吧，又是晚上，给人看见别人会说闲话的。”
刘春音说：“光明正大的怕什么呀？去章老师那里又不是我一个人，每天晚上都有好些同学去他那里的。男女同学都有去的哩。”
家桃不高兴地说：“你去你们章老师那里，那我去哪里呀？我只好回家回房间去睡觉罗。”
刘春音对家桃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反正我好些同学你都认识的。”
刘家桃问道：“去他那里做什么呀，你们章老师有什么魅力这么吸引你们的呀？”
刘春音神秘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章老师知识非常渊博，会讲很多的事情。什么苏俄革命呀、布尔什维党呀、马克思主义呀、列宁呀。好多新名词新鲜事，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经他一讲我们个个听的是津津有味，耳油都快听出来了！”
刘家桃睁大了眼睛说：“真的呀？”
刘春音说：“还有呢，章老师还教我们唱好多的歌曲，还给我们讲外国著名文学作品。像他给我们讲俄国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小说《复活》时，书中女主人公玛丝洛娃的悲惨遭遇深深地打动吸引着我们，听得我们都不想回家呢。”
刘春音的话把家桃也吸引住了，她说：“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早一点带我去呀？快走吧，我跟你去。”
二人说着向四中宿舍走去，刘家桃问道：“今天晚上你们章老师又会讲些什么故事呀？”
刘春音说：“这我哪里知道呀，你去了肯定会有收获的。恐怕你听得也不想回家睡觉的。”
刘家桃说：“二姐，看你这个样子你好崇拜你们这位章老师哟！”
刘春音说：“那是，不仅我崇拜他，我们好些同学都崇拜章老师哩。他知识渊博说话风趣特别善于表达，大家都很喜欢跟他接近。”
刘家桃问：“二姐，你是喜欢上这位章老师了吧？我听说他特别关心你的哟！”
刘春音脸上发红地说：“你可别乱说，老师对学生关心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有什么可说的呀！”
刘家桃也总爱与这位大不了多少的二姐拌嘴，她故意地说：“你肯定是喜欢上这位章老师了，不然总是章老师长章老师短的挂在嘴边，我早都看出来了呢！”
这下刘春音不依不饶了，她装着生气的样子说：“好你烂嘴巴子的，看我不打你的嘴让你乱嚼嘴巴！”
刘家桃还是笑着说：“本来麻，章老师真的是人才十分，爱上他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呀？”
刘春音说：“家桃你好不知羞呀，越说越离谱了。哪像你呀，整天是阿勇哥、阿勇哥的，莫不是你也喜欢上韦老师了呀！”
刘家桃扬了杨勃子说：“你呀还真说对了呢，我就是喜欢上阿勇哥了怎么啦？不像你连这点都不敢承认的。如果阿勇哥也喜欢我的话我以后就嫁给他。”
刘家桃过于坦诚的话语让刘春音一时无话可答，她用食指在自己的脸上直划着说：“羞、羞、羞，羞呢！我都没有脸皮子跟你说话了。脸皮厚的像城夹烧砖似的。”
俩人正笑闹着，正好碰上黄祖英、吕丽华、杨彩屏、钟绮珍走来。黄祖英说：“哟，刘春音是你们两姐妹呀。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呀？”
吕丽华说：“是捡到钱了吧，检到钱的话今天晚上可要请客的哟。”
刘春音止住笑说：“哪儿呀，我和家桃闹着玩呢。”
杨彩屏看着刘家桃说：“春音，早就听说你有一位同你一样漂亮的妹妹，今儿一见果然不假。”
钟绮珍笑嘻嘻地说：“是呢，你们姐妹长的像是一个人，真漂亮……”
刘春音说：“你们就别夸我们了。”她转而对家桃说：“家桃，我来给你介绍一下。黄姐和吕姐你是认识的，这位是彩屏姐，这位是钟绮珍姐姐……”
刘家桃礼貌地说：“杨姐、钟姐好。”她又转向黄祖英、吕丽华说：“二位姐姐好。”
黄祖英说：“你不是在广州读书吗？什么时候回柳州的呀！听说广州好热闹的是吗？”
刘家桃说：“我回来好些日子了。广州真的是热闹呢，到处是打倒军阀、支援北伐的游行，歌声、口号不绝于耳的。”
吕丽华说：“广州真的是一座革命的城市呀！我们也去广州参加革命多好哟。”
杨彩屏说：“你呀，这些天听了章老师讲了些革命你就想去广州革命了呀！这革命就这么简单呀？”
黄祖英说：“你们说章老师怎么懂的那么多的事情呀？什么音乐、文学好像他都懂似的，真叫人佩服呢。”
钟绮珍说：“这才叫知识哟，他教我们唱的歌曲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那首古曲《关山月》了。”
杨彩屏也说：“对呢，我也喜欢这首曲子呢。”说着两人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明月出天上，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刘家桃说：“你们唱的真好听。”
钟绮珍说：“我唱的哪儿好听呀？要是你春音姐来唱，那才叫好听呢！”
刘家桃问：“这些都是你们章老师教的呀？”
黄祖英说：“是呀，章老师教我们的东西可多呢。今天晚上不知道他给我们讲些什么了。”
吕丽华说：“章老师说了，他准备给我讲什么苏俄革命的什么故事……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么想不起来了。”
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也想不起来了。最后大家都看着刘春音，杨彩屏问：“春音，你记得吧？”
刘春本来不想答话，她怕别人笑话说章剑老师对自己特别好之类的话。现在见杨彩屏问自己她只得答道：“是讲苏俄十月革命的故事。”
“对呀是讲十月革命……”
“好像还说了二月革命……”
“到底是十月革命还是二月革命呀？”
大家才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看着这热闹情景，刘家桃问道：“你们都是去章老师那里的呀？”
吕丽华说：“是呀！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刘家桃说：“我二姐说带我去听你们章老师讲故事呢。”
杨彩屏说：“好呀，那我们一起走吧！”
几个姑娘一面走一面说，天色很快地黑了下来。当他们走进四中学校宿舍来到章剑的房间时，章剑的小房间里早已坐了好几位男女生了。
黄祖英看着大家笑着说：“哟，各位来的好早呀。好地方都让你们占据了，我们只能坐在床边墙角罗。”
章凤楼和谭习章坐一起，她向一边挪了挪说：“来，祖英你坐这里吧。”
黄祖英说：“哟，让我坐在谭委员长和你的中间，那我不成了灯胆了呀！我可不干呢。”
吕丽华说：“是呀凤楼，你不怕祖英取而代之抢走你的谭君呀？”
潭习章笑着说：“好了好了，各位就别拿我来取笑了。我向你们举手投降，这行了吧？”
钟绮珍说：“光说投降可不行，得有所表现才行。”
谭习章说：“这样吧，我和荣森他们坐到边上去。你们几位女士坐这儿行了吧。”
杨彩屏也笑着说：“绮珍，你也真是的，怎么棒打鸳鸯呀？”
大家说笑了一阵子，却又将目光落到了刘家姚身上。彭日勋说：“哟，刘家桃小姐也来了呀，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呢。”
刘春音和刘家桃一出现，章剑一直微笑看着姐妹俩，他心里想“这姐俩长的可真像呢，只是姐姐春音长得更俊秀更温柔一些……”
刘春音向家桃介绍说：“桃桃，这就是章老师……”
刘家桃看着章剑说：“章老师好，我听我二姐说你天天晚上给大家讲故事教唱歌，我就跟着来了。”
章剑笑着说：“好好，欢迎呢，我听说春音同学有一位同她一般俊秀的妹妹，果然不差呢。”
刘家桃转而又向大伙致礼说：“各位学兄学姐们好。”
对于刘家桃的礼貌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都说：“欢迎欢迎……”接着是热情让座：“来，坐这儿……”
大家坐定之后，陈荣森说：“章老师，今天晚上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呀？”
章风楼说：“不是说好了吗，章老师给我们讲苏俄十月革命的故事的。”
黄祖英问：“到底是二月革命还是十月革命呀？刚才我们还争论着呢！”
章剑说：“行呀，这两个革命今天我都给同学们讲讲，不过在讲之前我想先和大家再唱一首歌曲……”
黄祖英说：“好啊，章老师先教我们唱一支新歌，然后再听故事，太好了。”
吕丽华问：“章老师今天教我们唱什么新歌呀？”
章剑说：“这首歌是一首革命战歌，唱起来让人激昂振奋。这首歌的歌名叫《马塞曲》。”
谭习章说：“马塞曲像是一首外国歌曲。‘马塞’好像是一座外国城市吧？”
章剑说：“对，‘马塞’是法国的第三大城市。它位于法国南部地中海东面，也是欧洲的第二大港口。马寒也是法国最古老的城市，建城已有两千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吕丽华说：“哟，这么古老呀，比我们柳州的历史还要悠久呢。这首歌是歌唱这座城市的吧？”
章剑笑了说：“这首歌曲诞生于这座城市，但不是歌唱这座城市的，它和十七世纪法国大革命有关。”
陈荣森说：“我提个意见好吧，章老师讲这首歌时大家最好不要说话，安静的听章老师给我们讲解怎么样？”
陈荣森说过后场面跟着安静下来，章剑说道：“这首歌曲的歌词有七段之多，我先给大家朗读第一段歌词和副词，然后给大家试唱一遍，再教大家演唱怎么样？”
“好、好……”大家高兴地鼓掌叫好。
章剑轻声地读起歌词来：“前进，祖国的儿女，快奋起，光荣的一天等着你！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举起染满鲜血的旗！听见没有？凶残的士兵嗥叫在我们国土上，他们冲到你身边，杀死你的妻子和孩子……”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这首歌曲还有副歌，副歌的歌词是‘武装起来，同胞，把队伍组织好！前进！前进！用敌人肮脏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章剑读完后，小房间里的人静寂了一会儿。刘家桃小声地说：“这歌词写的好，像是一首美妙的诗歌呢。”
刘春音小声地说：“别出声，听章老师讲。”
章剑似乎听到了俩姐妹的说话，他说：“对！这歌词就是一首诗。是一首壮丽的诗篇、战斗的诗章，更是一首自由的战歌！它号召法国人民拿起武器来和自己的统治者进行战斗！”
钟绮诊问：“章老师，什么是法国大革命呀？”
章剑说：“这个题目很大。简单的说吧，法国大革命是指十八世纪末爆发于法国各阶层广泛参与的革命。当时法国的社会制度是君主专制政体，国王路易十六非常专横跋扈，残酷压诈盘剥人民。使人民生活常年处在极端贫困之中。人们不堪忍受这种压榨和贫苦，终于爆发了全民革命，并于一七八九年七月一十四日攻占了巴士底监狱。革命进程异常激烈，持续的时间很长。但终于推翻了法国的君主专制制体，为后来的革命扫清了道路。”
谭习章说：“这场革命该是多么的壮观呀，听了让人振奋、解气。”
杨彩屏说：“章老师，我看法国人民的革命不会这样的顺利吧？”
章剑说：“对！法国人民的革命受到了全欧洲王室成员的武装威胁和干涉。后来路易十六被处死，普、奥、俄、英、西等国组成了反法同盟，武装进犯法国。法国国民公会即宣布总动员令，宣布全国处于紧急状态。紧接着普鲁士奥地利联军攻入法国并且发出宣言要对巴黎进行‘军事惩罚并全部毁灭，处死暴徒以惩其罪行’。这个宣言激怒了法国各地的革命力量，各地纷纷招募新兵，仅马赛这座城市就迅速组织起一支五百多人的结盟军向巴黎进发。结盟军开赴巴黎，展开了废除王权的共和运动，并准备抗击外国军事于涉。”
彭日勋说：“这些国家真是多管闲事，人家国家的事碍着他们什么事呀，武装干涉别的国家这不是侵略吗？我听着都想拿起枪去打这些狗东西呢！”
吕丽华问：“章老师，这些都和《马塞曲》有些什么关系呀？”
章剑说：“这就是音乐的力量了，当时大量法国青年正是在马赛曲的雄壮歌声中开赴前线的。在前线，士兵们在向敌人发起冲锋时必是齐声高唱《马赛曲》，在这首军歌的作用下，队伍像咆哮的海浪扑向敌阵，势不可挡。敌方的将领发现这首歌曲带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不到一年的时间，战场已经转移到国境之外。”
刘家桃说：“唱歌也可以杀敌呀？威力还这么大，真不敢相信哟。”
刘春音说：“别出声，章老师要演唱了呢！”
章剑说：“好，我先唱一遍，大家先听听。然后我教大家唱几遍怎么样？”
“好……”大家又一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同时又立刻肃静下来闭着气息等待着章剑的演唱。
章剑轻轻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小声激情地唱了起来：“前进，祖国的儿女，快奋起，光荣的一天等着你……”章剑浑厚的声音轻轻地在小屋里飘起，他眼光里透露出坚定而锐利地目光。当他继续唱下去时，眼光里却喷射出愤怒的光芒：“你看暴君正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举起染满鲜血的旗……”渐渐地他紧紧握住双拳随着拍节抖动，似乎要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来演唱：“……凶残的士兵嗥叫在我们国士上，他们冲到你身边，杀死你的妻子和孩子……”锵锵的旋律在房间里回荡，大家听的是激荡不已。紧接着章剑用更饱满的情绪唱响了副歌：“武装起来，同胞，把队伍组织好！前进！前进！用敌人肮脏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章剑的演唱停止了，但小房间里足足静寂了几分钟，空气也似乎凝固住了，紧接着掌声响起，气氛也活跃起来。谭习章兴奋地说：“太激动人了，这歌唱的带劲，不仅催人泪下而更让人热血沸腾。想都想得出，这首曲子如果是万人演唱那该是多么磅礴的一种情景……”
彭日勋说：“应该是汹涌澎湃、万马奔腾的情景！”
章剑说：“当时法国的志愿军在反击入侵的奥、普联军时，法兰西共和国的军事首脑就是看到了这首歌曲的精神力量，印刷了十余万分《马塞曲》的歌子分发到军队的士兵之中，士兵们就是高唱着这首马塞曲冲向敌阵的。入侵者被这种场面吓的魂飞魄散溃不成军……”
刘家桃小声地说：“这首马塞曲要比我们唱《国民革命歌》来劲得多了。”
黄祖英说：“可这首歌要比国民革命歌难唱得多呢！”
陈荣森说：“这有什么关系呀，章老师多教我们唱几次不就行了吗？然后我们全校的师生都来唱这首歌，那场面该多壮观呀！”
刘春音问：“章老师，这首歌是谁写的呀？这里面肯定有动人的故事吧？”
章剑说：“对，故事还非常精彩动人呢。”
杨彩屏说：“章老师给我们讲讲这些故事吧。”
章剑问：“大家想听吗？”
“想——”大家不约而同地答道。
章剑说：“那好，我先给大家讲讲这里面的故事，然后再教大家唱这首歌怎么样？”
“好哟……”大家又是一片赞同声。
章剑开始叙说起来：“马塞曲是一位名叫鲁热·德·利尔的军人写的，他是法国大革命时斯特拄斯堡市卫戍部队的工兵上尉。这位军官非常有才干，他懂音乐、会写诗而且非常有勇气。他和该市市长迪特里希是好朋友……”
刘家桃小声地对刘春音说：“二姐，这些名字怎么这样难记呀，我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住呢。你记住了吧？”
“嘘——”刘春音也小声地制止说：“别出声，听章老师讲呢。”
姐妹俩的对话还是被章剑听到了，他笑笑说：“这些名字是从法文翻译过来的，听起来肯定是不习惯的……”
黄祖英也说：“是呢章老师，这外国人的名字是好难记的，说名字时你说慢一点。”
“好的，”章剑继续说道：“这位市长是一位爱国者，他愛自己的国家。德·利尔经常到市长家里做客，市长的夫人和女儿也和市长一样，都怀有满腔的爱国和革命热情。她们都非常喜欢这位年轻而有才华的军官，同时也很欣赏他的作品，并成为这位青年人的知音……”
章剑的讲述令房间里的学生们听的异常着迷，个个睁大眼睛静静看着章剑听他讲述，房间里鸦雀无声……
章剑继续说：“一七八九年的冬天。饥荒和严寒笼罩着斯拉斯堡这座城市，市长迪特里希家里的生活与全市的市民一样也是非常贫苦……”
章剑的讲述似乎也把大家带进了故事的情景里，他的声音继续回荡在小房间里：“一天，鲁热·德·利尔到市长家里做客，饭桌上只有战时配给的面包和几片火腿。但迪特里希市长却平静地望着鲁热·德·利尔说：‘我们尽管吃的并不丰富，这算不了什么。只要市民们不缺少节日里热闹的气氛，只要士兵们不缺乏勇气就行’。他接着对女儿说：‘酒窖里还有最后一瓶酒，你去拿来让我们为自由为祖国干杯吧！’
“女儿拿来了酒并斟满了酒杯，市长举起酒杯对德·利尔说：‘我们斯特拉斯堡市要举行一个爱国主义的盛典，希望你喝了这几杯酒后能写出一首能鼓舞激发人民斗志的歌曲来’……”
章剑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大家仍然是聚精会神地聆听着，于是继续说下去道：“他们喝完酒后已经是午夜了。尽管是寒气袭人，但回到家里的德·利尔却兴奋异常毫无睡意，他牢牢记着市长迪特里希的嘱托：写一首能激发起人民勇气和斗志的歌曲。他的思想驰骋纵横，一会儿写词、一会儿谱曲，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弹琴，但始终写不出理想的作品来。最后他困乏地伏在钢琴上睡着了。当天明他从睡梦中醒过来时，他回想起晚上的一幕幕，似乎一下子有了激情有了灵感。他一挥而就地写下了歌词并谱上曲谱。他兴奋地拿起刚写好的作品就往市长迪特里希家里跑去。市长找来了几位懂音乐的人，并让自己的女儿弹着钢琴伴奏……”
此时章剑的情绪也显得激越起来，他说：“鲁热·德·利尔伴随着琴声激昂地唱了起来。激昂悲壮的歌曲让在场的人激荡不已，大家都激动地流淌着热泪相拥而泣，他们欢呼、他们庆贺。时代的声音、祖国的赞歌就这样诞生了……”
章剑精彩的讲述同样让学生们激动不已，几位女生的眼眶里也含着泪花非常激动。钟绮珍擦着泪花说：“太感人了，伟大的时代诞生了伟大的作品，这是时代的声音……”
章剑说：“这首歌写好后最初的歌名叫《莱茵军之歌》，后来才改名为《马塞曲》的。”
陈荣生说：“改得好，这样更具战斗性。”
章剑说：“《马赛曲》写好后被迅速地传播开来，甚至在教堂里也演唱这首歌，并且渐渐地取代了做弥撒的赞美诗。一七九五年，法兰西共和国正式确立马塞曲为国歌。苏俄十月革命胜利后也一度将这首歌曲确定为国歌。”
刘春音惊奇地说：“这首歌曲真的是这样神圣这样伟大呀？”
章剑说：“对！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信仰是精神的源泉。就像我们现在信仰共产主义一样，我们坚信共产主义制度必将取代腐朽的资本主义制度。”
谭习章说：“章老师，跟据你的叙述我有个想法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呀？”
章剑说：“有什么观感你说吧！”
谭习章说：“我想呀，伟大的时代必将诞生伟大的作品，同时可以造就一大批时代的人物？”
“完全可以这样认为。”章剑说：“大约过了一百年的时间后，同样是在这块土地上，同样是法兰西无产者在自己的国士上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巴黎公社》。同时也诞生了又一首无产阶级的战歌《国际歌》。这首歌现在已经在全世界传唱……”
吕丽华问：“章老师，今天晚上也教我们唱这首国际歌呜？”
黄祖英说：“章老师还没有教我们唱马塞曲的歌呢，又教唱新的歌曲呀？”
章剑说：“国际歌也是一首非常著名的无产阶级战歌，同样有着非凡的历史背景和动人的故事。韦先勇老师有这首歌的歌单。下一次请韦老师来给你们介绍和教大家唱吧。”
章凤楼说：“章老师现在可以教我们唱《马塞曲》了吧？”
章剑笑了笑说：“都说了半天了，我开始教大家唱来唱这首歌曲吧。”
章剑用手轻轻地打着节拍逐字逐句的开始教唱：“前进，祖国的儿女……”
“……快奋起，光荣的一天等着你！”大家一字一句的认真学唱。
这样教唱了几遍后章剑说：“大家唱的非常熟练了，我们从头连起来一起唱吧——”
在章剑的带领下大家激情地唱了起来“……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举起染满鲜血的旗，举起染满鲜血的旗！……”当唱到副歌处时大家的情绪更是激昂慷慨：“武装起来，同胞，把队伍组织好！……”
激情的歌声飞出了章剑的小房间，旋律在月光下的校园里飘荡，歌声仿佛唤起还在学校的师生，他们走出了宿舍、走出了教室来到空旷的操场上，大家看着章剑的宿舍里透射出来的微弱灯火，听着从宿舍飞越出来的震撼人心的歌声“……前进！前进！用敌人肮脏的血做肥田的粪料！”
“……”歌声停止，但余音袅袅仍然在夜空里回荡……
“拍拍拍……”房间里响起热烈的章声。
章剑说：“大家唱的不错，很有气势。如果我们全校的师生都来唱这首歌那该是何等的气概呀！”
谭习章说：“章老师，要是我们柳江道的学生都来演唱这首歌呢，那该又是一种何等样的场面呀！”
陈荣生说：“那肯定是春潮涌动气壮山河声威大震的气势啦。！”
彭日勋说：“那我们就尽快把歌单印出来发给学生，让柳江道的学生都来唱这首歌吧。”
刘春音说：“章老师，什么时候把歌词都写出给我们呀？我们现在只会唱一节歌词呢。”
刘春音的话引起了在场人的共鸣，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是呀，我们自己唱会了才好去教别人唱嘛。”
“章老师，你什么时教我们唱其它的歌呀？”
“章老师，要不你再教我们唱两节吧。只唱了一节歌词这多不过瘾呀。”
“是呀，章老师再教我们唱两节歌词吧……”
章剑见大家热情这样高就说：“这首歌的歌词有七节之多，有几节词我得仔细回忆一下才能写出来……”
章凤楼说：“章老师，能记着几节先教我们几节吧，我觉得歌词也写得非常的好，我还想欣赏呢。”
章剑想了想说：“好吧，我尽量回忆吧。这首曲子的词从法文翻译过来的，每节的字数上都不一样相等。第二节歌词我大致上还记得，我读读第二节吧。”
听见章剑准备念第二段歌词大家立即肃静下来，跟着章剑的声音迥然开来：“……这一群卖国贼和国王，都怀着什么鬼胎？试问这些该死的镣铐，究竟要给谁戴？究竟要给谁戴？法兰西人，是要给我们戴啊！这奇耻大辱叫人愤慨！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要把人类推回奴隶时代！”
章剑念完第二段歌词后，谭习章说：“这段歌词是揭露统治阶级妄图继续统治奴役人民的阴谋、要人们提高警惕坚决起来和统治者作斗争的号召书。章老师你说我这样理解对吗？”
章剑说：“对！这更主要的是一种精神，是一切不愿意继续做奴隶的人们要起来勇于斗争要坚决打碎枷锁镣铐的战士们的精神……”
刘春英说：“这歌词说得真好。章老师，这副歌的歌词都是－样的吧？”
章剑说：“对！副歌歌词是一样的，它是一部气势磅礴的合唱曲……”
彭日勋说：“要是这首曲子有歌单就好了……”
章剑想想说：“这样吧，我这两天就把马塞曲的歌词回忆整理出来，让罗秉刚老师把曲谱录下来配上全部的歌词交给你们，你们在刻印出来发到学生手中教唱吧。”
彭日勋说：“好呀。章老师，你再给我们讲苏联十月革命的故事吧！”
陈荣森说：“还有二月革命呢。”
章剑看了看时间说：“今晚时间太晚了，改天再讲这两个革命的故事吧……”
同学们此时兴趣正浓，有些人还不想离开，杨彩屏劝说：“时间的确晚了，让章老师休息吧。”
钟绮珍也说：“对，让章老师休息吧，章老师又唱又讲了这么久确实也该休息了，我们先回去吧。”
章剑说：“这样吧，找个时间请韦先勇老师同时教大家唱《国际歌》和讲国际歌的故事吧。这些故事同样曲折和精彩的。”
大家这才渐渐离去，章剑走出门口对着刘春音说：“刘春音同学，你等一下……”
听着章剑叫唤，刘春音回头看见章剑站在宿舍门口望着自己，她对家桃说：“你等我一下，章老师叫我有什么事呢？”
刘家桃看见二姐走回到章剑的身边时，正好前边的同学从前方传过来声音说：“韦老师，这么晚了，你刚才回来呀？”跟着又传来韦先勇的声音“是呀，你们这是……”
“我们刚从你和章老师的宿舍出来，章老师今晚教我们唱马塞曲的歌子……”
“章老师再见！”
“好，同学们再见……”
不一会儿韦先勇来到刘家桃的面前，他说：“家桃，你也在这里呀？”
刘家桃正要回答，刘春音也正好走回到刘家桃的身旁，她看见韦先勇便问候说：“韦老师，你刚回来呀？”
韦先勇说：“我刚和你们大哥分手，他回家里去了，我回到东门时刚好也散戏了。”
刘家桃说：“阿勇哥，我们今晚在章老师那儿听章老师教唱歌，他还说过两天要请你教我们唱《国际歌》呢。”
韦先勇说：“行呀，到时候我准教你们唱。”
刘家桃说：“要不你先教我唱吧，我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不好经常去你们学校的。”
韦先勇说：“那有什么呀，你和你二姐一块儿去不就行了吗？”
刘家桃故意说：“我二姐呀，今天晚上她都不想带我去的呢。”
刘春音说：“家桃，你又乱说什么呀……”
韦先勇笑了说：“好吧，这两天我将歌子交给春音同学，让她先教你唱会，然后我再检查你们，这样行了吧？”
刘家桃还准备说什么刘春音打断她的话说道：“行了吧家桃，天太晚了让韦老师回去休息吧。”
韦先勇看看先走的学生已经走远就说：“对，太晚了，路上恐怕都没有人走了。前面有一段路连灯都没有，路上黑蒙蒙的不好走。你们也快回去吧，要不我送送你们吧？”
刘家桃正想答应刘春音却说：“不用了韦老师，这段路我们经常走的不会有事的。”
韦先勇说：“你们回去要经过平安里，那里脏人太多，你们可要千万小心。”
刘春音明白韦先勇说的脏人，这是因为过了东台路就是平安里，这里是烟花柳巷之处，经常有嫖客光顾。也经常把女学生当作********。但刘春音凭着自己和刘家桃也跟着父兄学了些功夫，虽然拳脚不精但防身自卫还是可以对付的。所以她说道：“谢谢韦老师，我们会小心的。”
韦先勇看着两姐妹走远后本想朝宿舍走去，但他想想仍然不放心，于里转身跟在俩姐妹的后面。
刘春音、刘家桃两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心里不免也有些发毛，因为她们知道过去这附近曾经是官府行刑杀人的地方。而且这里经常有女生被人****。两人正想着，不料果然有一个黑影向她二人靠近，那个黑影伸手就向家桃的脸上摸来，嘴里流里流气的说：“二位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有找着生意呀？说吧，玩玩要多少钱呀……”
姐妹俩知道今晚走夜路是闯着鬼碰上****了，眼看那人的手就要摸到刘家桃的脸上。刘家桃机灵的一个反手将那人的手挡开另一只手跟着就是重重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嘴里骂道：“臭****你找死呀……”
刘春音跟着就是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嘴里也大声地呵斥着说：“****，你不要命了！敢****我们呀！”
那家伙被姐妹俩的一脚一巴掌打蒙了，他停了一会儿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来恶狠狠地吼道：“臭****，敢打我！看我不杀了你们……”
“住手！”这时韦先勇突然出现，只见他大喝一声冲到面前飞起一脚踢掉了那人手里的匕首，跟着一个扫堂腿把那家伙踢翻在地。
这时刘春音认出了跌倒在地上的人，她大声地喊道：“卢景华！你这个臭****，你真的是改不了****习性，你是活够了吧！”
躺在地上的卢景华听见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身上惊出了冷汗。他又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工夫十分了得，如果自己不跑恐怕还要吃大亏。他趁叁人不注意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刘家桃见是韦先勇便高兴地说：“阿勇哥是你呀？你没有回去呀？”
韦先勇说：“我想想不放心，就回转来跟着你们，接着就碰上了这一幕。”
刘春音感激地说：“谢谢你了韦老师。”
韦先勇说：“不用谢。怎么你们认识那个人呀？”
刘春音说：“这个人叫卢景华，东门一带的小****。在柳州城里也是臭名远扬，专做些鸡鸣狗盗的事情。”
刘家桃说：“二姐，天这么黑你怎么认出他来呀？”
刘春音说：“我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但我看出了他那小头长颈的怪模样就断定是他，所以就喊了他的名字，不想真的是他。今天晚上碰上这个家伙真霉气。”
韦先勇安慰说：“这没什么，今天晚上这家伙受到了教训量他以后也不敢放肆了。”
刘家桃问韦先勇说：“阿勇哥，你也会武术呀？看你那功夫还不浅呢。”
韦先勇说：“我那会什么功夫呀，事情急了是胡乱舞动几下呢。”他转过话说：“那家伙的刀呢？找找看。”
黑暗中三人在地上找起刀来，刘家桃捡起地上的刀来说：“找着了，在这里呢。”
韦先勇接过刀看了看说：“哟！是一把匕首呢，看样子还非常的锋利。要是被刺着了就危险了。”
刘家桃说：“我明天把这把刀交给家杰，让他去找这个卢景华，让家杰好好去教训这个小****！”
韦先勇培着俩姐妹走了一阵子，当看见东门城楼时他说：“好了，前面有人走动了，你们回去吧。我回宿舍去了。”
刘春音刘家桃与韦先勇分手后，她两走到东门前时，这里戏台早已散了。但东门前还有几摊灯火的小贩还在卖小吃的，刘家桃说：“二姐，我肚子饿了，我们吃个宵夜吧？”
刘春音问：“你想吃什么呀？”
刘家桃说：“就吃云吞吧，马叔的云吞味道清气好鲜的……”
吃完宵夜宵回到家里的刘春音和刘家桃看见父亲刘汉斌还躺在客厅的躺椅上歇凉。刘春音说：“阿爸，这么晚了您还没有睡觉呀？”
刘汉斌说：“是呀，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刘春英知道父亲是在担心自己和家桃，她正要解释，刘家桃先开了腔说：“阿爸，我们在二姐的学校听他们的章老师讲外国的故事呢。”
刘汉斌说：“女孩儿家这么晚了还在街上走，会引起别人说闲话的。”
刘家桃说：“有什么闲话呀，在章老师家里听讲故事尽是二姐的同学，男女同学好多人呢。阿爸，你不知道章老师和阿勇哥一样好有知识的，懂的事情真多呢！”
刘汉斌叹了口气说：“你们呀，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哟。”
刘春英知道父亲的担心便说道：“阿爸没有事的，我们会注意的。”
刘汉斌见两个女儿回来了，担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自从妻子去世后，他感到对妻子有很多的愧疚感，自结婚后长期不在妻子的身边，几个孩子的打理以及对父母的孝敬全是妻子无怨无悔的照顾。现在小女儿已经长成一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怀着对妻子的思念刘汉斌至今没有续取。如今大女儿和大儿子已经结婚成家，令他省去了很多心事。小儿子懂事听话没有恶习，也让他不用操太多的心。现在让他操心的就是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了。家梅（春英）比较成熟稳重，而且专心学业，这让自己放心不少。其实，他最疼爱和操心的还是小女儿家桃。家桃性格开朗活泼，略显不足的就是不够成熟。虽然他也探信自己的孩子品行优秀，但每逢两个女儿外出他总是挂着心。这晚他见两个女儿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就是放不下心。现在两个女儿回来了他这才安下心来。他对两个女儿说：“快去冲凉睡觉吧，都快半夜了……”
春音、家桃二人进到房间后，刘家桃问起刚才的事情，她说：“二姐，刚才章老师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刘春音掩饰说：“没有说什么……”
家桃不相信地说：“谁相信呀，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等人走完了又把你单独叫回去说悄悄话呀？”
刘春音感觉到有些脸热，他岔开话说：“快去洗凉吧，要不我去先洗了。”
刘家桃说：“忙什么呀？我这不在找衣服吗！”
刘春音还是催促说：“你快些嘛，我困了瞌睡来了呢。”
刘家桃拿着衣服去冲凉后，刘春音赶忙拿出刚才章剑交给她的一块精致的丝绢手帕来看。只见手帕里包着一张信纸。她把信纸展开放在油灯下来看，原来信纸上写了一首诗。只见写的诗是：“初临柳江畔，已觉人心暖。脏了香罗帕，忐忑总不安。龙城风光秀，清波流不断。小还丝绸巾，同登革命船。”她看完诗后心房是一阵莫名的狂跳，她怕被洗完澡的家桃看见，忙将手帕和信纸包好压在枕席下面放好。
刘家桃洗完澡后回到房间，她看见二姐眯着眼睛靠在床头，她说：“二姐，我洗完澡了你去洗澡吧。”
刘春音装着没有听见，似乎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刘家桃嘟囔着说：“这么快就睡着了，连澡都不洗了。这怎么睡得着呀！”她伸手摇了摇刘春音说：“二姐，这么快就睡着了呀？你去冲凉吧！”
其实刘春音并没有睡着，她是害怕去洗澡后会被家桃看到枕头下的手绢和诗信，于是她便假装着睡着了。当家桃又一次喊她时，她也是装着睡意困乏地说：“我好困的，想歇一会再去洗。你先睡吧。”
不一会儿，刘家桃轻轻地响起了呼吸声，刘春音睁开眼睛看着家桃确实已经入睡了，于是她便轻声起来拿起衣服去冲凉洗澡……
洗完澡后的刘春音躺在床上反而没有了睡意。她透过窗外看见月亮正好挂在马鞍山的山头，皎洁的月光洒进了她的房间。看着楼板上银色的月光，她在心里暗暗吟诵起李白的《静夜思》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光，低头思故乡……”
读完诗后她躺在床上一点几睡意都没有，她奇怪地想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她又想起刚才章剑叫住她的那一幕：
章剑叫住刘春音说：“春音同学，请你等一下。”
刘春音转过身来问：“章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章剑说：“你过来一下，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刘春音回身走到章剑的身边，看见章剑手里拿着一块用纸盒包着的小物件，她问道：“章老师这是什么东西呀？”
章剑说：“这是一块手帕。上次你到码头接我时弄脏了你的手绢，我特地到苏杭街买了一块还给你，你拿着吧。”
刘春音把手向后一缩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这、不，章老师，我不能要……”
章剑说：“拿着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弄脏了你的手帕我心里也不安的。”
刘春音还是不肯接，她说：“章老师，我……”
章剑拉过刘春音的一只手，将手绢放在她的手上说：“快拿着，韦老师过来了，别让他看见了。”
刘春音不自主地接过手绢，迟疑地看了看章剑回转身走回到刘家桃的身边……
刘春音的思绪在迈无边际地遨游，她心里想：这算是什么呀？世上有还手帕的吗？章老师这是在还手帕还是在送手帕呀？一连串的几个问号在刘春音的大脑中打转。她想自己的那块手帕也是一块旧的手帕，自己回来虽然把那块手帕洗干净了，但自己就没有再用过。章老师值得买这么精致的手帕来还给自己吗？他突然想起戏台上的那些才子佳人、公子小姐好多都是用小小手帕来传递爱意的。章老师不会也是在向自己示爱吧？还有章老师诗里写的“同登革命船”是否也有含意呀？“同登”就是一齐登上，难道……联想到同学们还有家桃笑话自己的话语，她顿时感到自己的脸上发起烘来。她也觉得章老师平时的确对自己特别关怀，与自己交谈的语调也与众不同，在关怀中还透着温存。当然，自己也是很愿意与章剑接触交谈，愿意听章剑讲授知识教唱歌曲的。她觉得章剑年轻帅气、知识渊博而极富磁性……难道自己的潜意识中也对章剑产生了爱意了吗？想到这里刘春音的心急促地狂跳起来……她问自己，自己该不会也是小说中所说的是情窦初开了吧？想着想着，她突然羞涩地把毛单被猛的盖住了自己的头，她害怕家桃也没有睡着而在偷窥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