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忘忧暗暗叹息,随后便抹去眼中的忧思。
“少爷,你又偷懒了!”红儿走出来说道。
席忘忧转头看向红儿说道:“红儿,我打算离开了。”
红儿身躯突然一震,抬起头对着席忘忧微微一笑:“恩,无论少爷去哪里,我都在这里等你。”
“干嘛说的我回不来似的。”席忘忧笑了笑,“我就去外边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毕竟老是呆在这偏安一角,总是有些无趣。”
“恩。”
……
“伯伯,红儿,我走了。”席忘忧朝送行的挥了挥手,便骑上了一匹骏马疾驰而去。
他的眼中透露着对前方的希翼。
这一年,席忘忧离开席府所在的城镇,向其他地方进发。
他靠着努力,让自己的武功达到了世界的中流,而他还年少,未来无可限量。
他走过了很多地方,帮助了许多贫苦的百姓,也杀过许多做了伤天害理的匪徒。
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却仿若平常。
在江湖上闯了许多年,他渐渐的闯出了一些名声,江湖之人大多称呼他为席少侠。
数年一晃而过,天下为家似乎成了席忘忧习以为常的事,他已经有很多没有回去过,他走过了大江南北,见了很多风景,只是依旧总觉得心底少了什么。
如此又是许久,这一年,他的武功达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境界,江湖有名的高人尽数被他打败,最终他攀上了江湖的高峰,林立在这个江湖的顶点,只是他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
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这么走下去了,他想回去。
他骑着马回到了那个曾经呆了六年的席府。
多年过去,席府依旧,似乎从未改变。
当席忘忧接近时,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迎了出来,眼中含泪的看着席忘忧走来。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红儿直接扑进席忘忧怀中。
席忘忧有些愣神,随后也露出了笑容说道:“红儿,我回来了。”
席伯伯见到席忘忧,脸上十分复杂,最终微微一笑说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回来了就别走了。”
席忘忧听到这句话总觉得有些熟悉,只是不知在哪听说,他没在意,回道:“恩,忘忧这次不走了。”
这一次,席忘忧的确再也没有走出过这座城镇,江湖上关于他的消息渐渐消失,人们纷纷猜测那位君临江湖的少年为何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人说少年被仙人招去了,有人说少年被人暗算了,有人说……
席忘忧听着这些关于他的传言只是一笑而过。
重新回道席府的这些年,他过的很舒适,多年四海为家,让他十分迷恋在席府的感觉。
他接手了席府的产业,为席伯分忧。
渐渐地,他变成了一个商人,也见了许多人,他与官员打交道,与平民谈论生意。
他去过青楼,进过赌场,看过那些粉黛妖娆的女子,碰过面带煞气的赌徒。
他在这偏安一偶过的很自在,仿若大隐隐于市。
一过多年,他的生活也过了多年,席伯为他找了许多人家的姑娘,只是他不曾点头。
他总觉得缺失了什么,因此不愿成亲。
席伯想及自身最终也随他去了。
红儿始终没有离开席府,愿意陪在席忘忧的身边。
时间逐渐的过去,席伯越加苍老,席忘忧越看越心疼。
直到有一天,席伯去世了,席忘忧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只是心痛之余,心底之处总觉得有些心惊。
他突然想起了永月峰,想起了那位救他的女子。
“许多年过去了,不知她如何了。”席忘忧默默道。
“少爷,不要伤心,还有我陪你呢。”红儿依旧面露笑容的说道。
席忘忧看着红儿,默默点了点头,只是依旧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
席伯去世的第二年,席忘忧又一次迈出了城镇。
他背起尘封的长剑,穿上多年未曾碰过的劲装,戴上了玉冠,骑着骏马绝尘而去。
这一次,他要去的是永月峰,他想见一见那个赐她名的人。
度过了千山万水,他来到了青山。
青山连绵不断,而在这青山的深处,有落月宗。
只是他找了很久,终究没有找到那座宗门的入口,仿佛那根本不存于世。
他落寞的回道了席府。
席府内,红儿依旧笑脸相迎,只是那面容已然不及当年美貌。
“红儿,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回家?”席忘忧突然问道。
红儿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有些羞涩,却鼓起勇气说道:“因为我想一直看着少爷。”
“这样啊……”席忘忧沉默了数息,随后哑然失笑说道,“那少爷就娶你。”
往后的日子,席忘忧一直将红儿带在身边,只是他们终究没有肌肤之亲,席忘忧仿佛在抗拒着,每每触碰时,总是心有余惊,直接甩开眼前人,这让红儿着实有些惊吓。
多年没有肌肤之亲,红儿终究无法释怀,日日忧思,最终在落叶之秋逝去。
席忘忧一脸愧疚站在红儿的墓碑前,落下了人生第二次的眼泪。
从此以后,席忘忧散尽家财,又一次踏上的前路,再度过上了四海为家的日子。
在这一趟旅途中,他救了一个苍老的老人。
这老人为了答谢他请他到家中做客,席忘忧四海为家,自然不在乎,便随对方一道。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老者竟然是宋国的阎王爷。
在阎王府,他见到了一物,一个黑白的碎片,这件东西无疑给他一种熟悉之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他觉得这么多年缺失的答案就在这物之上。
阎王爷见他对此感兴趣,便赠与他,并且说明了这碎片的来历。
席忘忧又有了一个明显目标,去东方。
宋国的东方是一片荒凉之地,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物。
他备齐了所需,驾着马车一路向东行了数月。
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一去,似乎将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