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霖姑娘,今天也很美。”
寒烟阁里,天霖弹完了一首曲子,李公子就那样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
“李公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天霖记得开始时这李公子都是很少会盯着自己看的,大多数时间他都会闭上眼睛听曲,但是现在更多的时间却是盯着自己看,并且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的美丽。
若是别人,天霖定会觉得波澜不惊,因为自己听过太多这样的花言巧语,可面对这李公子,天霖心中竟然有一分自己也说不清的喜悦。
“天霖姑娘的曲也听到了,人也见到了,心满意足了,那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天霖姑娘就好好歇息吧。”
李公子准备退出去,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帅气。
“李公子留步。”
但这次,天霖却叫住了他。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李公子开始留半柱香时间给自己休息,一次,两次,直到后来每次都是,天霖每次都是道谢一声便任由他离去,可是这次,天霖却叫住了他。
“天霖姑娘还有事儿?”
李公子转过头。
“天霖能否请李公子留下半柱香的时间,天霖想要为李公子弹奏一曲。”
“忽然这是为何?”
李公子心中窃喜,心想着这天霖的石头心真被自己感动了,但表面却还是波澜不惊。
“所有人都看见了天霖的美丽,但只有李公子看见了天霖的劳累,所以这一曲,只为李公子而弹。”
“那谢谢天霖姑娘了。”
李公子再次坐了下来。
一旁的丫鬟见这样子高兴坏了,心想这主子终于开窍了,李公子这么好的人,主子却一直对他冷冷淡淡,丫鬟心里一直搞不懂主子在想什么,现在主子这样,总算是正常反应了。
“太好了,终于回来了。”
白凤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屋子,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我回来了!”
白凤大声喊着走进屋去,却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按道理的话雪儿应该会很高兴地跑出来才对。
“难道是在房间里吗?”
白凤走向雪儿的房间,推开门,眼前的景象差点让自己流出鼻血来。
眼前的女子上衣全褪,只穿着一个能遮挡一小部分肚子的肚兜,大部分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在了白凤眼前。
肖婵正换着衣服,忽然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白凤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肖婵在脸红的同时,更多的是愤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凤反应过来,立刻想要退出去。
“滚!”
但是已经太迟了,肖婵一身气息自体内涌出,狠狠地撞击在白凤身上,将白凤整个人都击飞了出去。
“刚才真是得罪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换好衣服的肖婵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了守在门前的白凤。
“原来是你呀,白痴!”
肖婵盯着白凤看了好久,才发现他正是自己在万灵山救下的那个家伙。
“雪儿姑娘说我可以暂时住在这里,还说那个教她弹琴的人回来的话……该不会你就是教雪儿姑娘弹琴的人吧?”
肖婵瞪大了双眼盯着白凤。
“我是在教她,但是她自己也很有天赋,不过话说回来,雪儿去哪了?为什么我一直没看见她?”
“她当然是在忆音楼了呀。”
“你说哪里?”
听到忆音楼三个字,白凤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忆音楼,她在里面弹琴你不知道吗?”
听完肖婵的话,白凤直接转身快速跑去。
“你要去哪?我找你还有事情!”
肖婵大声喊道,但白凤却没有理会她,直接离开了。
“站住!干什么的?”
忆音楼的大门前,白凤被拦了下来。
“我找雪儿有急事事儿,她在忆音楼里弹琴。”
“对不起!没有接到让你进去的命令。”
“我必须进去!”
“放肆!”
白凤想要冲进去,却被其中一个守门的的人一拳打在肚子之上,飞出去数丈远,爬起来时嘴角已经溢出了丝丝鲜血。
“我说了必须要进去!”
白凤想再次硬闯。
“找死!”
见状挥刚才拳的守门人也是一怒,一拳再次向白凤攻去,可这一拳,却被一女子单手挡了下来,而这女子,正是跟着白凤来的肖婵。
“这是我的朋友,还请手下留情。”
肖婵说道。
“小姐恕罪!只是他想要硬闯……”
挥拳的守门人一见肖婵便有些慌了,当初自己拦下肖婵,肖婵却以楼主贵客的身份被请了进去,那就说明,眼前的肖婵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人。
“劳烦您能去雪儿姑娘那通报一声吗?”
肖婵却似乎没有计较的意思。
“这……下不为例。”
挥拳的守门人使了个颜色,另一个守门人便跑进忆音楼去。
“什么?白凤来了!快让他进来!”
倾雅轩里,雪儿的声音听起来是满满的高兴,这让小青也开始好奇,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让自己的主子那么高兴。
“请您进去。”
守门人的态度恭恭敬敬。
“那你快进去吧!”
肖婵对白凤说道。
“谢谢姑娘!”
“不客气,我叫肖婵。”
“我是白凤。”
“我知道。”
肖婵转身离去,白凤随着守门人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远远超乎了白凤的想象,这里面房屋的高大繁华,这里面衣着华丽的人来人往……
“雪儿姑娘就在里面,那小的告辞。”
“多谢。”
“太好了!白凤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的。”
白凤刚推开门,雪儿便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副画面让一旁的小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平时如此淑女的主子,居然还会这样,简直刷新三观。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凤也抱了抱雪儿,她的怀抱还是像以前那么温暖。
“雪儿,为什么……你会来了这里?”
白凤认真地看着雪儿问道。
“小青,你能出去一下吗?”
“是。”
小青退了出去。
“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有些厌倦了。”
雪儿不敢再去直视白凤的双眼。
“厌倦什么?”
“厌倦了以前的自己,只能看着你们为我受苦,只能看着你们受伤却无能为力。”
“那不怪你。”
“我知道你们不怪我,可是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必须要改变才行。”
“可是雪儿,你应该很清楚忆音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你不安全。”
“我当然知道,在这里就意味着我可能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身体,不过白凤你放心吧,我不会的,即使我取下面纱,也不会有人想要那样对我,这点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不行!你不能呆在这里!你在这里不安全,所以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刚刚说了即使我……”
“雪儿,并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一直,一直都能看见你的美。”
雪儿睁大了双眼看着白凤,心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涌出,让她感觉快要哭出来,但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
“谢谢你白凤,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
“修罗不会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他会不高兴的,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们可以改变但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吗?”
“你理解什么?哥哥他生死未卜!我却只能在这里虚度时间的痛苦!每次你们伤痕累累的回来,我却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在祈祷中度过的日子,我已经……不想在那个样子了。”
……
白凤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我一直想好好和你道别,现在已经做到了,我很高兴,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雪儿说完便走出了屋子,只留了白凤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