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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智除季阳(四)


  何笑之转身一看,发现唐虽公主正在叫他。

  唐虽前去统领府,谁也找不到,便心生郁闷,把她的宫女红香打发走了,说是自己想要走一走,结果走着走着就碰见了何笑之一个人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因此便叫了他一声。

  “先生好雅致啊,独自一人在这散步,”唐虽侃侃而道,“怎么我王兄和白叔伯没有跟先生一起来吗?”

  何笑之弯腰作揖:“在下见过公主,王上和白统领还有国事要办,在下不敢打扰,因此便出来透透气。”

  “先生自昨日入宫以来,深得我王兄和白叔伯的倚重,”唐虽淡淡一笑,“可是我总觉得先生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感觉我们俩就像是熟人一样。”

  女人的感觉总是灵敏的,且不说唐虽现在有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要是现在何笑之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唐虽公主定会被深深地震撼。

  “昨日先生戴着帽子,我看不见你的脸,与我王兄和白叔伯交谈时又把我支开,今日你戴着面具还是不想让我看见,”唐虽冷冷一笑,“你我之前肯定见过!不然我怎么会与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叔伯又为何亲自会送你入宫,还与我王兄一起攀谈,宫女太监都撤了下去。”

  “我王兄和白叔伯对你如此看重,这才见了你一面就要任你为上将军,上将军这个职位的责任很重,你年纪轻轻,何以承担?”唐虽继续道,“若不是白叔伯和王兄认识你,又为何会如此倚重你,你们都当本公主是傻子吗?本公主不是!想把我蒙在鼓里,可是我自己却猜了出来,怎么样,先生很失望吧?”

  这一刻唐虽似乎等了很久,似乎等了一天,又似乎等了五年,自唐虽第一次见到何笑之时,就已经见到了这个“蹇平”的嚣张与跋扈,这种性格的人见到公主都得软下来,可这个“蹇平”又偏偏不一样,他信誓旦旦的肯定越王会召见他,果真越王真把他召进宫了,而且是由白统领全程护送,这件事早就引起了唐虽的注意,接下来的种种事情,都更加确定了唐虽的想法,他,蹇平,就是何笑之!

  何笑之笑了笑,只不过他戴着面具,唐虽是看不到的,对于唐虽猜测出来的这番言语,何笑之并没有感到惊讶,这一切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隔着面具说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猜了出来,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的,向你说明一切,这五年你长大了,变得也非常聪明,昨日我进宫穿的那身黑衣,第一是为了瞒住关庸的人看到我,第二就是为了瞒住你。”

  “其实从进宫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断的在提示你,”何笑之缓缓的把面具摘了下来,那有些苍白的面容,跟昨天比起来有很大的差别,唐虽看着他的脸庞,泪不禁悄然落下,死死地看着何笑之,“我先是让白统领对我表现出非常尊重,也许你会认为这是广纳贤良所表现出来的而已,但那却是我安排的。”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对我产生想发,这是我对你的第一个提示,而后我与白统领和王上密谈时,让王上故意支开你,让你的想发加重,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提示你了,”何笑之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出来,“最关键的是,王上才见了我一面,便要任我为上将军,你想想看,这五年连白统领都没有当上这个上将军,我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当得上这个上将军呢?”

  唐虽站在原地痛哭,何笑之继续道:“你想过没有,白统领随何灿将军征战多年,军功卓著,怎么可能会没资格当上这个上将军呢?难道真的按你所说,真的是白统领不敢当吗?还是说,这个上将军本来就是要为了留给某一个人的,比如说,你的笑之哥哥。”

  笑之说完,唐虽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她一步一步走到笑之面前,抱住他,心情低落的问他:“你瞒着我进宫我可以理解,这五年来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写信给我,我还以为你也死在了莱阳湾……”

  笑之紧紧的抱住唐虽,泪水在眼中打转,道:“若是我给你写信,照你的性子,还不得满天下的找我,我化名蹇平,是因为宫里有吴国的密探,要是我一早就告诉你,就你这个大嘴巴,我的身份还不得暴露啊。”

  一句玩笑话,把唐虽给逗笑了,两人紧紧的相依在一起……

  远处的楼阁上,白言和勾子成也在观望,白言见何笑之终于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唐虽,笑着说:“笑之早该这样了,还躲躲藏藏的干嘛呢。”

  “因为宫里有敌国密探,”勾子成道,“不过这种让他们相识的方式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我们先走吧。”

  …………

  晚上,莱阳大营的统领勾子文和越北大营得统领勾子志都回来了,都先是与何笑之见了个面,毕竟都是最挚交的好友,也是一起长大的,勾子成在后宫设宴,今天见过的都均以到场,总的来说,除了何笑之与白统领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皇室成员。

  大家朝席而坐,唐虽自然是要跟何笑之坐在一起,勾子成与二位娘娘坐在一起,勾子文勾子志则是跟他们的师傅白统领坐在一起。

  席间,商王后道:“看来先生已经与公主还有子文子志见过面了,先生不要觉得生疏,他们都是亲善的朋友。”

  何笑之道:“王后言之有理,在下也已经感受到了,既是朋友,便要坦白而言,况且公主殿下和两位将军都是这样的人,在下没有生疏的感觉。”

  现在宴会上的所有人,就除了商王后和令妃不知道何笑之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知道,要真是两位娘娘知道了也无妨,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何笑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发,只是介于两位娘娘这边消息容易泄露,没有告诉罢了。

  这次宴会本就是为了迎接勾子文和勾子志两位将军入宫而设的,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勾子成举起酒杯,朝二位将军道:“二位贤弟常年在外领兵,少回宫中,这杯酒,本王敬二位贤弟。”便将举起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勾子文摔先起身,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刚出口叫了声“大哥”,旁边的白统领就咳嗽了一声,意思很明显,在这场合之下,居然叫自己的王上大哥?勾子文这才改口道:“王上,莱阳那边没什么动静,吴国和三晋安静得很,倒是王上在这宫中,日夜处理各地急事,这杯酒贤弟敬给王上。”

  勾子成笑道:“叔伯,这都是自家的人,叫声大哥有何不可,以后在这宫中,二位贤弟就叫我大哥吧,小时候你们都是这样叫我的,很亲切。”

  勾子文笑了笑,便坐下了,倒是白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没有说话。接下来勾子志也是起身说道:“大哥,越北那边也没什么动静,齐国这些年忙于和三晋较劲,都快忘了我们越国了,所以,越北也没啥事。”说完,也是敬了勾子成一杯酒。

  勾子成点点头,看到憋着气的白统领,也是敬了白统领一杯,这样白言才不再计较起来。

  “都这把岁数了,还耍小孩子的脾气……”勾子文在旁边小声说道,不过还是被白言给听到了,白言恶狠狠的瞪了勾子文一眼,这才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对师徒给抖笑了。

  过了一会儿,何笑之插嘴道:“子志将军,等继任祭典完成,你回去之后要加强防范,尤其是齐国,千万不要给齐国一丝可趁之机,几个月前,秦魏河西一战,秦魏两国损失严重,魏国更是一下子折掉了七万兵马,数年内魏国是无法恢复元气的,魏国此次大败,齐国便有了可乘之机,现在赵国韩国对齐国根本没有半点威胁,我担心齐国会因此在背后捣乱。”

  勾子志刚刚点头,勾子文就问道:“先生,那我有没有什么要做的呢?”

  “当然有”,笑之道,“齐国若是出兵伐魏,三晋一定会联合而抗击,说不定到时候燕国也会参战,三晋和燕国联手,多半是和齐国打成平手,如若吴国此时也趁机出兵伐楚,秦国必定是全力而助,倒是我们越国,需要时刻注意吴国会不会联合齐国打我们,你回去之后多派些密探去打听打听,子志你也是。”

  勾子文勾子志同时点头,何笑之这才把头转向勾子成:“王上,请王上明天务必派人给唐国和蔡国发文诏,打听一下他们的底细,看一下他们到底是站在吴国那一边的,还是站在我们越国这一边,王上最好委派一个官级较大,或者皇亲国戚前去,这样就能显得我们越国比较有诚意。”

  说到委派谁去送文诏这件事,勾子成突然间也没了甚么最佳的人选,官级较大的大臣倒是不少,不过大臣们每天都要有国事要办,分不开身,要说皇亲国戚,倒是很多,不过皇室也就那么几个人,国戚应该没人会去,这就让勾子成犯了难,他把这事和大家一说,众人都觉得很无奈。

  不过当所有人都在为此事烦恼的同时,何笑之却表现出一副不必为此事担忧的表情,这个表情被细心的令妃发现,便问道:“看先生如此无忧无虑的样子,先生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众人一齐看向何笑之。他倒是不卖关子,说:“这事不必担忧,派谁去送文诏这个事,在下已经想好了,不过,这事还得看白统领答应还是不答应。”

  众人又将视线转移到白统领的身上,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白言顿时有些慌乱道:“都,都看着我干嘛,我虽然官阶高,可我还有宫中的差事要办啊。”

  何笑之一笑,道:“白统领,我说的不是你,就算是你,派个武将去送文诏,岂不是显得我越国无人了?我说的是白敬,让白敬去。”

  白敬是白言的独子,但白敬生下来身体就弱,完全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白言一样,半点武将的气质也没有,但白敬生性活泼,遇事稳重,有长远之见,所以就被勾子成派给了勾子文当了个参将,这些年与勾子文磨合,倒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原来你让我把白敬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我还以为……”白言突然哑口,他本想说“我还以为你是想见他呢”,不过考虑到两位娘娘并不知情,所以不再多言。

  何笑之点点头,一副肯定的样子道:“叔伯,王上,白敬在朝中当的是左司丞一职,同时他也在子文将军账下当参将,所以他这个左司丞其实只是有职无分。”

  何笑之继续道:“虽然白敬在朝中不做任何事,但官阶毕竟摆在那里,同时白敬的性格端庄稳重,虽然他平时有些小调皮,但是他在遇到大事都是以大局为重,派白敬去送文诏,此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