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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海候勾崇


  何笑之淡淡的说了一个“是”字,这也就意味着他答应了,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居然会这么危险,也许是刚回到越国,他认为自己已经掩藏得够好了,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策划把季阳抓了起来,本身自己就成为了整个事情的焦点,怎么可能会没人在暗中关注盯着他呢?

  虽说貔璃武功不错,但是貔璃经常被自己派出去办事,又怎么能够时时刻刻护自己周全呢?要是自己死了,那……,幸好齐老先生想得周全,派金优玲过来保护自己,虽说也有金优玲苦求的成分,但那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他没有理由拒绝。

  “好了,”金优玲道,“接下来就该说说正事了,我听貔璃说,你在越国追查那个人的线索已经彻底断掉了,我这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追查到线索,你,要听吗?”

  何笑之顿了顿,接着回过神来,为金优玲倒了一杯茶说:“堂主但讲无妨,貔璃知道的还挺多,消息居然已经传到了你这里。”

  “最近吴国吴都里出现了一个大盗,专偷富贵人家和朝廷大臣家里的贵重财物,”金优玲缓缓说道,“本来这事很小,但是关庸却动用了城防军抓捕此人,非但没有抓到,那个大盗却变本加厉,一天偷一次,而且偷的财物数量还增多了。

  结果事情一闹大,就捅到吴王那去了,吴王为此很是气愤,居然准许关庸调动禁军进行抓捕,你可知道,这种事情都能够惊动吴王和调动禁军,可见关庸在吴王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但是这也是吴王最为烦恼的事,因为在关庸身上,吴王已经发现了有些权力收不回来了,就比如先斩后奏之权。”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何笑之想了想说,“你跟我提起此事,莫非你已经掌握了那个大盗的行踪了?”

  “不是掌握了他的行踪,”金优玲笑了笑道,“而是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如若以此人接近吴王,那必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唯一能够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这也就是说,你要去吴国。”

  院子里的大风呼啸而过,门外的树叶作响的声音在屋子里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何笑之打开暖炉,往里放了几颗木炭进去后说:“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抓到那个人的,难道在你之前佐文忠就没有发现吗?”

  “自然是发现了,”金优玲向暖炉靠近了一点,看着何笑之道,“我们是与佐文忠派过去的人一起发现的,很不幸,他派去的八个人有六个人被我打成了重伤,另外两个受了点轻伤跑掉了,现在想来,佐文忠还以为是那个大盗的同党干的。”

  “佐文忠事先没有通知关庸吗?调集禁军把那个地方围起来不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抓到了吗?为什么佐文忠偏偏要自己派人去呢?”何笑之深思道,“难道佐文忠想要自己抓到那个大盗去领赏吗?可佐文忠并不是差钱的人,他的门生众多,他不差钱,那他到底为什么要秘密抓捕呢?”

  “这个,”金优玲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目前掌握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当时周围确实没有布置禁军,就只有佐文忠派过去的八个人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佐文忠的人?”何笑之盯着金优玲的眼睛说,“难道事先关庸真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佐文忠不是关庸的人吗?”

  金优玲被何笑之这种怪异的眼神看了好久,似乎是不太舒服,她把视线转移到别处后说:“我不知道,是那几个被我打成重伤的人自己说的,他们都是佐文忠的门生,接受佐文忠的命令前来缉捕大盗的,别的就没有了。”

  察觉到金优玲的异样,何笑之才把视线从金优玲的脸上收了回来,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呼啸着的大风,从室内看去,倒也有一些世外高人的趣味。

  何笑之背着手,站在窗边想了很久,说:“他们的关系很复杂,很难理清,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不会放弃的,既然那个大盗在你的手里,那就争取年后再去吧,我相信王上会答应我的,很久没在越国过过年了,今年,就让我好好过一过吧。”

  坐在暖炉旁边的金优玲也是起身,来到何笑之的旁边,轻声说道:“你放心吧,今年一定能过个好年的,年后,如若真的要启程吴国,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通知吴国的密探,要时刻关注吴王和关庸的动向,”何笑之道,“你把那个大盗给控制住了,得再派人过去搅弄一番,别让关庸以为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了。”

  “这事我早就安排好了,”金优玲走了两步停下来说,“我已经让董鹤过去了,保证和那个大盗的做法一模一样,你放心好了,我办事可不会比你差。”

  “好了,”何笑之转头道,“你先走吧,明日你再过来,我会到宫外接你的。”

  金优玲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何笑之一眼拱了拱手就开门出去了。对于金优玲的突然到来,何笑之到现在都还是惊吓未定,虽说齐老先生亲自派金优玲过来,那他觉得还是有点过了。

  他烦恼的不是金优玲这个人,而是她的性格。何笑之真的害怕她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会捣乱自己的计划,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尽量不要牵扯进来,妨碍到他不说,还有可能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何笑之叹了口气,这时有个下人敲了敲门在门外道:“将军,海候府发来请柬,约将军今晚到海候府赴宴。”

  去海候府赴宴?自己自入宫以来从未和海候勾崇见过一面,就算是在以前的时候也是见面甚少,因为勾崇早在勾善登基之后就不再踏入朝政了,现在在海候府过得也是滋润,但是他怎么会邀请自己到海候府赴宴呢?

  “请柬是何人所发?什么时候发过来的?”何笑之说。

  “禀将军,请柬所发之人是海候府的公子勾廉,刚刚到的,”下人在门外有些颤抖的说,“将军是否……?”

  勾廉就是今天在海长街碰到的那人,自己与他相谈甚欢,然后就结识成了朋友,想不到刚回家就要拉自己过去吃顿饭了,不过勾廉他以前倒是没有见过,勾廉从小就去了齐国,很少回越国,因此何笑之和勾廉从未见过一面,他也知道有勾廉这个海候府的大公子。

  听着下人颤抖的声音,何笑之知道那是因为门外太冷,下人又站在门外,被冷风一吹,不冷才怪。

  何笑之看了看地上的暖炉,说道:“把请柬放在正厅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拿,另外,你们都把府中的暖炉拿出来用吧,别冻着了。”

  下人说了句“多谢将军”就走了。所谓礼尚往来,自己既然与勾廉成为了朋友,朋友之邀,岂有不去的道理,吃顿饭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海候勾崇早已不涉朝政,他会允许有朝廷之职的人去吃饭吗?还是这本身就是海候勾崇特意邀请的?

  不管怎么说,勾崇虽然不涉朝政,但他确是皇室的人,而且还是勾子成的王叔,自己一个皇亲不沾的人就算不去也得去,就算没有什么朝廷之上的事情要说,但碍于面子他都该去一趟。

  于是何笑之立马出门并且拿上请柬,大风又吹打在他的脸上,此时显得更为苍白了。是啊,他刚刚从五府跑回来,又和金优玲谈了大半天,基本上都没有休息过,现在又要去海候府赴宴,他真的觉得今天好累。

  海候府不在宫中,而是在城中,北候府和清候府也都不在宫中,海候府是偏向城东的街上,但并不是在海长街上,而是还要过去海长街一点。

  坐上马车到了海候府,让何笑之想不到的是,海候府虽然设宴,但只邀请了他一个人……,这个宴会确实是海候勾崇亲自设的,途中勾崇只和自己谈一些世外之事,朝堂之事一概不论,也是和勾廉对了几杯酒,但是不见女眷。

  这次赴宴很自然,确实只是去吃了一顿饭了而已……

  他突然觉得海候不是为了要自己过去仅仅是为了吃一顿饭,而是要为了见自己一面,谈话过程中他也可以感觉出来海候确实是想见他一面而已,对他说:“将军上任这些时日以来,政务繁忙,故此本候特意设宴邀将军一叙,算是犒劳身心吧。”

  也许真的就是海候说的那样,为了犒劳一下自己而邀请自己过去吃饭,但这里面肯定也有其他成分,要不为什么偏偏只邀请他一人?白言难道这几日也不是政务繁忙吗?

  何笑之他觉得自己多心了,自己刚刚上任,见人家一面吃个饭没有什么不对,白言常年待在宫里宫外有的是时间见到白言,那对此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回到府中,何笑之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又喝了几杯酒,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黑夜之中,那个下午离去的金优玲又返了回来,悄悄的进了他的屋子,打开了窗户的一点点缝隙,又为暖炉舔了几颗木炭,来到何笑之的身旁,为他盖好被子,才悄然离去……

  第二日,白言就和唐虽大老早的来找何笑之,刚进正厅,何笑之就看见两人穿着厚衣,坐在正厅之中烤着暖炉,何笑之让下人全部撤走了,才坐到暖炉旁。

  下人走后,白言便笑着道:“笑之,你知道今年过年选定的祭天场所在哪里吗?说出来你都不信!”

  “就是啊,笑之哥哥肯定不知道在哪里!”唐虽笑着说,“往年过年祭天的场所都在宣武门的祭天台那里,可今年我王兄居然变了,居然改到城外的铁踏岭去了,你说乖不乖。”

  何笑之顿了顿,并没有因为这个事而看出来有什么可以开兴的,他疑惑的是白统领和唐虽为什么都是笑着的。

  “在铁踏岭举行祭天仪式,”何笑之疑惑道,“王上这是想干什么?王上先前有和你们商量过吗?”

  白统领一口否定道:“没有,就是司天监的人跑出来跟王上说了一下,说要是今年在铁踏岭的主塔山上祭天,明年越国就会风调雨顺,反正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我也不懂,难道去铁踏岭祭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何笑之说,“在铁踏岭祭天并没有什么不可行之处,反正旨意都已经下了,那就按照王上的意思来办吧,就是过程中,你要多加留意一点才是。”

  “对了,”何笑之又说,“我一个人天天在外跑也不是个事,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带随从的,但是现在我又想带随从了,就一个,到时候我把名字送到白统领你那去,你帮她弄个册子吧。”

  “这个没问题,”白言笑着说,“要是这府里的侍卫和下人你统统看不上,你就自己安排人吧,弄个册子不成问题,对了,还有一件事。”

  何笑之让他赶紧说,可白言还没说,唐虽就抢先一步说了起来:“是季阳的事,王兄今日已经下诏,把季阳的罪名定为叛国之罪,抄九族,男丁年十四者都要被发配到莱阳大营充军,女眷被贬为奴,就是这样。”

  “抄九族,”何笑之道,“太狠了吧。”

  “不是,”唐虽又道,“季阳在这就只有几个亲戚,他妻子而女儿都还远在吴国那去呢,所谓抄九族,也不过是把季阳的手下发配充军而已,女眷一个都没有。”

  “那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