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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论战


西戎分兵攻打河源,被东府军夜袭,损失惨重,此部退走。

十月中旬连续下来几天大雪,与边城对峙的西戎主力,只能无奈的收拾营寨退回玉山关。

从4月朝廷集结大军,5月出征,7月攻入草原,初战得胜,8月对峙,然后兵败,9月玉山关沦陷,10月西戎退兵,战事跌宕起伏,武国数万儿郎埋骨沙场。

西戎大军已经退走了,近十日,除派出斥候侦查敌情,近万大军都在边城休整。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李浩坐在县府内的凉亭,喝着米酒,看着飘落的雪花,心内波澜四起,西戎军虽然退走,但李浩也无援军,来年春天,不知又如何对抗西戎。

“将军,官进三品,还有什么发愁的那?”唐闻乃是边城县尉儿子的西席。

“哦是唐先生,饮杯水酒去去寒气。”李浩虽然没能战败西戎,但抵挡住了5万敌军,安王最终给李浩进了一级将军,三品平虏将军。其余将官皆有封赏,但这一年的战事阵亡失踪超过2万,三面受敌,安王封地内防守的部队严重不足。

“将军客气了,无官无职,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当不得先生二字。”唐闻忧郁不得志,这武国,皆是举官,如果无人引荐推举,根本难以有所作为,他做县尉府的西席,也是希望能得到一个举荐的机会。

“上次与先生相谈,浩受益匪浅,今日相邀,煮酒论战,不知可否。”西戎退兵后,县长县尉邀请李浩到县府赴宴,这县内也没什么人物,只得邀请这唐闻作陪,虽然交谈不多,但很受启发。前日县尉正式向李浩举荐此人,昨天唐闻正式搬进了李浩在边城的府邸。

“将军多礼了,能为将军出力,一展所学,乃唐平生所愿。”唐闻能有施展抱负的地方,心底不免有些波澜。他也知道李浩手下确实有几位能人,那庞洗有万夫不当之勇,冲军杀阵无人能出其左。张选虽然兵败,但独领一军进退有度。韩成文武双全,遇事稳重。段鹏久在军中,深有威望。如今李浩最缺的就是参战军机,出谋划策之人,而他的到来正是时候,如果能力得到认可,荣华富贵绝不会缺少。

“如今西戎虽然退兵,但是明年春季恐怕还会进兵,不知先生以为如何应对?”李浩心中无计可除,只希望能在唐闻身上得到一些启发。

“将军,如要再退敌兵,在下到有四策以供将军参考。”唐闻早就知道李浩心中难题,已经思考了很久。今日正好进献给李浩。

“先生请将,浩已经思虑多日,不得安寝了。”

“第一策就是,联结连王,抽回东源大军,明春设伏歼敌,抢回玉山关。”唐闻抿了一口米酒。

“此事我也想过,不过安王那里恐怕不会同意,今日有人反了朝廷,明日就有人能反了安王,所以……,此计不成。”

“那么第二策,就是安王封地内大量征兵,北人多耐战,只要有足够的军队,我想抵挡西戎也不是难事。”

“我已向安王禀告,明年新征的2万兵力,都会调来我这里,军械到是充足,就怕新军战力不够,只是谨守边城,那就无法向安王交代了。”说着李浩不免有些急躁。

“将军,我这里还有第三策,岂不闻上兵伐交,我安国富裕,金银玉器那里有缺,可派人西进联结库泽人之国,多送礼物买通官员,让其明年出兵西戎,西戎城少地多,无险可守,到时绝对没有足够的兵力南下安国。”

“先生所言不差,但是这玉山关,乃是命脉不能长久握在西戎手中,我所部兵力不足啊!”

“将军,请听我第四策,我军可以借兵。”

“那里能借来兵力,晋王刚损失2万大军,仲王与我王不和,连王乃是叛军。无兵可借啊!”

“将军说的是正兵,可还有偏军,那西侧山林中的羊无族,也是安王臣属,年年进贡,如今多给其金银粮食,不愁借不来兵啊!”

“哈哈,正是,哈哈,多谢先生教我。只要兵力足够,玉山关防外不防内,反手可夺。”李浩恍然大悟,豁然开朗。那羊无族,已渔猎为生,虽然人口不多,但其人悍勇,人人都是神射手,只要能借来2万大军,不但玉山关可夺,明年夏天还可杀入草原,威逼西戎。想到此处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将军,虽说安王不能联合连王,但也可派人说项,双方互不相犯,至少能再次抽调东源大军,这样将军四策同行,就更有胜算了。”

“不错,至少他们都是王室宗族,总不能让西戎人占便宜。好好,哈哈……”李浩解开心结,顿时畅所欲言。

“敌军至少要到明春二月才能再次来犯,如果在来,定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唉,哪天西戎夜战玉山关,其实敌人兵力并不多,当时我也是不够谨慎,如果早见先生,那里会有玉山关之败啊!”

“将军说笑了,玉山关之事,乃是敌军有备,我军无备,内外勾结,不可挽回了。”

“嗯,这玉山关之事也让我警醒,为将者当处处谨慎啊!”李浩此次兵败,虽非战之罪,但也从中获益良多。

“今日得先生之助,浩幸甚幸甚啊!”

“不敢不敢。”

“我看先生对战阵之事,必有心得,如今闲来我把韩成他们叫来,晚上开宴,我们畅所欲言,广谈兵事。”

当夜,府内设宴,四员家将庞洗张选韩成段鹏,加上唐闻李浩,在堂内共饮。

“能以弱盛强着,方为名将啊!”几人酒后个说兵事。

“非也非也,从古至今,只有以强胜强,从无以弱盛强。”唐闻此言一出,堂内顿时一静。

“唐先生此话何解,我闻太祖已6千破十万,不是以弱盛强。古来战事,以弱盛强者比比皆是,难道都是假的吗?”段鹏听言,心有不悦,追问唐闻。李浩韩成等也心内好奇,这话何意啊!

“段将军,所言不差,但我所讲,以强胜强,才是战之根本。”

“那么烦请先生解说。”韩成听闻,很是恭敬。想听唐闻解说。

“好,就已太祖为例,当年太祖被敌兵围在孤城,后奋勇杀出,从友军中借得6000骑军,增援孤城,而敌兵十万,兵围孤城,分设八寨,主营当中只有不足2万人,白日攻城,大军疲惫,而后太祖领军夜袭,打破主营,斩将夺旗,城内大军同时杀出,敌军溃败,而后太祖威震天下,四方豪杰投效,方得天下。”

“这些大家都知道,唐先生这……”张选也有些迷惑。

“但这场战争我们可以做些比对,太祖6000精锐,欲拼死一战,而敌人不是十万,主营之内只有2万,实际是6000对2万。太祖是夜袭,而敌军白日疲惫防守虚弱,而且只防城内,未防城外。是以太祖并不弱,而敌军并不强。”唐闻说完,闭口不言,李浩段鹏张选韩成尽皆沉思。

“先生所言有理,只在对战之时,集中了全部力量,而强者则分散力量。弱者变成强者,而强者变成了弱者,古人兵书有言,我专而敌分,正是此理啊!”李浩细细品味,感慨良多。

“不错,古人以弱胜强,皆是把强敌分散,分散每一只都是弱的,而对每一只分散我都是强的。出谋划策,不就是为了达到这种目的吗?”韩成随后附言,也深有体会。

“敬您一杯,能为我家主公效力,同为臣属,幸甚幸甚,满饮。”张选适时敬了一杯。

“今后,我欲多向先生请教,还望先生不弃。”

“岂敢岂敢,我等当互勉,请教二字万不敢当。”

“冲锋陷阵,还是我来,至于出谋划策,还是你们吧!”庞洗不耐烦,思考这些东西,举杯敬酒,大家哈哈大笑,气氛更加热烈。

唐闻凭借着自己的智谋,也融入到了李浩的臣属当中。

这一夜,不知饮多少琼浆,尽皆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