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在“九、一三”那段时间

同班的学生中有来自县城的，更多的是从附近各公社、生产队来的农民子弟。这些学生绝大部分家庭生活条件不很富裕，每周从家里带点红薯面交给学校食堂作为自己一周的主食。

平时，他们没有一分的零花钱，穿着简朴，待人诚实。但是他们学习确是非常地刻苦认真，成绩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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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每周要上三个晚自习，因为县里经常停电，所以每个学生都自制了一盏煤油灯以备急用。晚自习遇到停电，整个教室里每人桌上都摆上煤油灯。为了省油，这些农民子弟往往把煤油灯的灯芯调得很小。整个教室里油烟弥蔓，一堂课下来，每个人的鼻孔周圈都是黑的。仅管如此从未发现缺课的农民子弟。

在高一、三班与刘海同桌的叫谢剑，是师部管理科谢科长的儿子，刚从广西农村随军来到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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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高1.68米，身体结实强悍。仅管是从小在农村生活，但天资聪明、头脑灵活、性格开朗憨厚。一般上课时他是从不认真听讲，而是埋头看各种小说。课后做作业时，只简单看一下课本的例题即可完成作业。数学、英语、化学尤为突出。而在语文、物理、政治方面又是刘海的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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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这样的同桌伙伴真是老天有眼，俩人亲如兄弟手足不分彼此你我。上学放学同行，相处得十分投机。甚至在各科考试中也是‘相互帮助、共渡难关’。

同年级的还有师长的侄子张维鑫，也是刚从山东煌诚老家跟随其伯伯来生活的。副参谋长的儿子赵国强，他们这四个人中，张维鑫最大，谢剑最小，各自年龄相差1岁。

1971年9月中旬的一天。刚刚放学一同回家的刘海、谢剑一进营区，就明显感到一股森严与寒栗。

营门口的哨兵比平日里增加了几倍，个个荷枪实弹，严格盘查每一个进出办事的外来人员。

营区没有了往日的歌声和笑语，进进出出办公楼的人，都是脚步匆匆、神情庄重。

长年随部队生活的经历告诉他们，部队或者是国家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大的事情。而且从今天这样戒备森严大大超过以往的情况来看，肯定事态还相当重大。

当晚，师首长都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吃饭。办公楼各房间和会议室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近10天才逐步恢复了往常的秩序。事后若干年才知道其中的详细原委。

在1971年9月13日发生的中央2号人物事件中，曾担任过他秘书的K师政委吴浩，就是其中的一名骨干成员。并参与了密谋杀害中央一号的行动。

当时确定由吴浩从K师调一个喷火连到杭州至北京的铁路沿线，准备实施对一号所乘专列的攻击。后因吴浩提出：“无军委的命令，个人无权调动部队的一枪一弹。”此项谋杀计划才付之流产。

二号的飞机坠落在蒙古国境内的温都尔汗后没几天，在军委布置的中南军区正师职干部会议上，吴浩被逮捕。

也就在1971年初，刘江、郝力勇、吴笑东等人，在未上完高中时都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分别在陆军、空军服役。当时吴浩的女儿吴笑东在部队医院当卫生员，表现十分出色。但因此而受到牵连，被部队处理退役。

为了与二号的事件“划清界线”，刘海等同学再也不敢同吴晓峰接近。从此一别30年再未见过面。

在上高中期间，刘海曾养过一条小狗。黄色的毛皮黑色的嘴，断奶后被抱回家来饲养。

一开始，小狗很是不适应新的生活环境，整晚叫个不停，吃东西挑肥拣瘦。后来经过慢慢调教，愈来愈显的懂了点“规据”，不在屋内随地大小便，有生人登门只叫不咬。

白天，刘海上学后，小狗就忠实地守在住房的周围。

每当傍晚时分，远远看见放学归来的小主人时，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迎上去，围绕在小主人周围摇头摆尾，那情景就如同在向主人汇报一天来的所见所闻。

很快刘海高中就要毕业了。与他同届的谢剑、张维鑫、赵国强、张莉等同学都面临着新的道路和考验。

在当年，直接上大学已是不可能了，因为全国高校都只从工厂、农村、部队招收表现突出并经过层层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高中毕业的城镇青年都要响应党的号召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工厂招收工，部队招兵都在经过农村锻炼的知识青年中选拔。逃避下乡就意味着无时间限制地待业。何去何从？每个人都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