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兮默了默,很快又大力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口中大喊：“我就是中意他又怎样,你又不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这世上全心待我好、有资格管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北堂零,你放开我,放开我!”r
这是相识以来,沐子兮第一次放下一力维持的冰冷老成,真正像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一般大吵大闹,这反倒让北堂零措手不及,不自禁地放松了禁锢着她的力道,只是仍旧没有放开。r
沐子兮拳打脚踢了一阵,见都不奏效,忽而一头撞进北堂零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她这一哭,登时让北堂零什么火都没了。r
北堂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松开抓着她的手,双手一环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当作安慰。r
良久,沐子兮大约是哭累了,声音渐渐低下去,慢慢变成小声的呜咽,最后悄无声息地静静伏在北堂零怀里。北堂零动了动,想要拉开些距离看看沐子兮,却被沐子兮一把抓住胸前的衣襟。r
“北堂零,你做出这样一副珍我重我为我吃醋的样子,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有嘲风,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你们这样图谋？”沐子兮紧紧抓住北堂零的衣襟,侧着脸挨在北堂零胸前听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声音里有着大哭过的嘶哑,却已经稳定下来,带着些许冷漠。r
北堂零心下一沉,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乖巧地靠着他的沐子兮。若说沐子兮只是怀疑他,那他一点都不吃惊。可是带上嘲风就意义不同了,更何况怎么说都是她与嘲风比较亲近,她不去问嘲风却来问他,这其中,必定是她知道了些什么。r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听不到北堂零回话,沐子兮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你有没有告诉过她,本命契约对你好处良多却没有约束力。呵,我只是听到这一句而已。”r
北堂零沉默,看着沐子兮犹带着泪痕的稚气脸庞,忍不住抬手去擦,反倒给了沐子兮机会,如泥鳅般滑出了他的怀抱。r
“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你想要的我终归会给你,谁让你确实帮了我。我话已经摊开,从现在起,北堂零,请你跟我保持距离,除了相互利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沐子兮目光清冽地直直迎视北堂零,合着脸上未干的泪痕,竟显出透骨的冷,仿佛刚才那一场哭闹,宣泄掉了她所有的童真和少女情怀。r
北堂零的心一沉再沉,心中那点因为见着沐子兮对才相识的白天朗露出笑容而莫名燃起的火,眨眼间化成坚冰,冻得他的心微微刺疼。r
我刚才是真的生气。北堂零张了张口想要说话,迎上沐子兮带着嘲讽与不信的目光,最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露出一贯的风华笑容：“既然你这么说,我也相信你言出必行,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r
话落,北堂零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