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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身心疲惫与清风徐徐


牛妮娇收拾好随身行李跟着桂崇德从雷宏业舅舅家小院出来的时候,已时近中午。此时此刻,从心灵到肉体,她已完全被桂崇德征服,他削瘦的身子与冷酷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残暴的手段和强烈的性欲更是将性虐玩到了极致,他肯定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洗净自己的身体后,他还要她提水将雷宏业的尸体冲洗干净,并连同竹床抬到小院的中央,雷宏业已流尽了热血的尸体俯趴在竹床上,而且被洗刷干净,如一只去了毛发的大狗熊,裸露的臀光滑而苍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r

这一日一晚,令她身心疲惫。可是,桂崇德要她跟着走,她不得不整理行李跟着出门。还好,桂崇德不知道,她离开N东时,在一张银行卡上存了雷宏图让雷宏业转交给她的钱,在收拾行李时,乘桂崇德不注意,她将这张卡偷偷地藏在皮鞋的鞋垫下。r

出了小院,桂崇德带着她穿过昨晚经过的芭蕉林,径直地上了通往小院后山的小径。宽阔的芭蕉叶在阳光长时间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早已失去了昨夜因露水湿润的生气。桂崇德的脚程很快,常常停下步来催她快走,“你想被公安抓住?”他说,“你以为相逢旅馆奸杀案就没有你的份?被公安抓住还不是一样的死刑。”r

“桂大哥,我是你的呢,怎么会想公安抓住?”她冲他娇媚地笑。她心里非常清楚,只有稳住他,她才有活命的机会,因为她明白,她受到双重的追击。“你可是真正的男人,还从没有男人像你那样疯狂地搞我呢……”r

“你别给我耍花招,”桂崇德阴冷地说,随手一扬,一只小麻雀随即掉落在她的脚前,麻雀的翅膀还在扑腾,胸前插着一把柳叶飞刀,刀尖从背脊穿出。她吓了一跳,脸色煞白。“你如果要逃,雷宏业和这只死麻雀就是你的下场。”r

她怔住了,愣了片刻,一颗心怦怦乱跳,可是她立即拉住桂崇德的手,尽显女人的柔情与风情。“桂大哥,有了你,我怎么会逃呢?”r

桂崇德冷冷地看着她,“是吗?”r

“是。”她点头。r

“那好,”他拾起还在扑腾着翅膀的小麻雀,取下柳叶飞刀。“脱了衣服,一丝不挂。”r

她吃惊地:“现在?”r

“是的,现在,立即脱。”r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她看看他,不是开玩笑。在这阳光明媚的山野里,他要她裸体而行。“你顺着这条山路往上跑,拐过这个弯,有一块平坦的山崖,趴在上面,等我。”r

“是。”她看看天,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她看看周围,山连了山,树连了树,郁郁葱葱,山路险峻,没有过路的人。她知道,她必须服从,在这山野之间,他要杀她,简直与杀刚才那只小麻雀一样,不会费多大的气力,也不会有一丝的麻烦,这荒山野岭之中,根本连人都没有,谁会找他麻烦?无奈之下,她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装着非常欢快的样子。r

她将脱下的衣服放在随身的挎包里,一颠一蹦地跑向山崖。她将包扔在旁边,乖乖地趴在山崖上。山崖下,笔直的南山高速公路尽收眼底,各种各样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欢快地奔驰。高速公路从她俯趴着的山崖下横跨而出,穿过一座宽阔笔直的钢筋水泥大桥,进入对面那座郁郁葱葱的山腰,一下子从视野中消失。桥下,那欢快奔腾的激流由北向南奔涌而去。激流边,绿油油的草地绵延起伏,草地上,有两头牛在打架,宽阔坚硬的牛角正相互交织着抵向对方。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可是她却在这灿烂明媚的阳光下再次承受他粗暴的狂乱!r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金沙江边上的一个小小的渡口。整整一个下午,桂崇德为急急赶路再没有休息。这却苦了牛妮娇,为了跟上他的脚程,几乎一直是一路小跑,翻山越岭,爬坡过坎,气喘吁吁,鼻尖与脸额浸出汗水,多少年来的养尊处优,她何曾受过这般苦?她很想歇一歇,可是她却不敢,她甚至连提一提的胆量都没有。桂崇德对这一带显然非常熟悉,一路上,他们没有碰上一个人,每隔几里地便会有一个个竖立着的硕大的白色木排,写着醒目的红字: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有豹子和豺狼出没,请游客和行人原路退回。她偷眼瞧瞧桂崇德,可桂崇德根本就没有把木排上的警告当回事,依然抬腿赶路。豹子和豺狼她没有看到,冷不丁倒有只野兔什么的从树丛中窜出,一闪而没,吓得她不住心跳。整整一个下午的日光照射,令她双肩的皮肤隐隐生痛,可是她不敢哀求!只要看看桂崇德那阴森寒冷的脸,心里的恐惧就会油然而生。幸好桂崇德没有要她将鞋脱掉,不然,她那双娇小嫩滑的小脚可有得好受,而且,那双白色的长袜也使她免受山路边杂草树枝的划刮。r

渡口边上的小伙子显然是在等他们。他本仰躺在小船上,赤裸着上身在阳光下用草帽盖住脸养神,远远地,他便知道他们来了,因为他已起身迎向他们。r

“大哥,”他高喊着,“我刚把船划过来,你们就到了。”r

“是吗,”桂崇德走近他,“你这次聪明了,没有早早地就把船划过来?”r

“是呢,我按你说的时间动身,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让太阳晒一个下午。”他答着桂崇德的话,一双小眼却色迷迷地盯着跟在桂崇德身后那光溜溜的裸体,“这就是那个……”r

桂崇德笑:“对,她就是那个大官的小老婆。”r

见有生人,牛妮娇早已忸怩着身子,躲在桂崇德的身后,可是桂崇德却将她拉在小伙子的眼前。r

“怎么样,漂亮吗?”r

小伙子吞吞口水:“漂……漂亮!”r

“想搞搞?”r

“是。”小伙子重重地点头,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兴奋与淫亵的光芒,身体的肌肉已是欲血贲张。r

“去,小母狗,”桂崇德叫,他直接就叫她“小母狗”,那语气眼神中,也就是把她当成了小母狗。为了活命,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向小伙子,小伙子的脸上布满雀斑,矮壮结实,肤色如碳,他恐怕还未满十八吧?r

她轻柔地摸他炭黑般的胸肌,柔声问:“小哥哥,还是处男吧?”r

“谁说的?我早开荤了。”他很骄傲,看看她,还是承认,“我搞的都是些山野姑娘,她们都没有你的皮肤白,也……没你有气质。”r

气质?落得如此下场还奢谈气质!没有被雷宏业埋尸在他舅家后院的芭蕉林中,也没有被眼前的这位桂大哥飞刀穿胸,已经谢天谢地了,那还有精力顾及气质?r

她苦笑,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她不仅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她还必须表现得异乎寻常的热情。她知道,眼前的这位桂大哥要杀她,实际上仅仅就是一瞬间的事情。r

落日的余晖将金沙江对面山尖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眼前,金沙江的水,“哗哗”地流淌,远处,浩淼的烟雾在山林里升腾,身边,各种花卉绿草随风摇荡,青山与绿水,夕阳西下的山谷,在柔柔的和风中更显宁静与清雅。在这清幽凉爽的金沙江边,她再度被欺负。r

过了金沙江,他们上了高黎贡山,太阳的笑脸已躲在了西面山尖的后面,天空中好像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火红色。她裸露着身子,跟着两个男人爬到半山腰,来到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小木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竹凉板搭在两根粗木长凳上,一床已分不出颜色的毛巾被胡乱地扔在凉板上,一张粗木做就的桌子放在房子的中央,另外还有两条粗木长凳,门边是一个灶台,仅此而已。r

从中午在雷宏业的舅舅家出发,到现在这间小木屋,整整一个下午,除了在金沙江边上这个小伙子来接他们以外,没有碰上一个人,这是一条偏僻的山路,它通向哪儿?她不知道。r

天空已变成烟灰色,山林的清风徐徐吹来。两个男人在屋前的小树林里抽烟说话,生了一堆火,烤着桂崇德一路上射杀的鸟雀,她在灶台边,为他们煮熟了红苕。这一带大概只有红苕,中午,他们吃了雷宏业头天煮的红苕上路,现在也只有红苕充饥。这里没有通电,昏暗的煤油灯,使她仅能分清哪儿是床,哪儿是桌子,哪儿是灶台。就在她将红苕摆在桌上之前,她找着小解的由头,把手机偷偷取出来,来不及看上面无数条短信,先夹在肚皮和腰带之间,用衣服一盖便也看不出,她生怕猛地又被两个无度的男人搂抱猥亵,所以,她装着摆放红苕,把已经开机并设置静音的电话拿在手中,偷偷地在手机上输了三个字“救我牛”,手臂竟然在极力压制下仍有颤抖,随即删除发件箱中刚刚发给肖东兴的那条,关机并夹到原来的地方。幸好她还记得肖东兴的手机号,也幸好这里居然有信号,她将信息发给了他。她知道,正如桂崇德所言,相逢旅馆的命案,她肯定脱不了干系,她绝不敢找警察,桂崇德更不可信,他本就是杀手,某一天,他玩腻了她,或者被邵愈岭、雷宏图知道她还活着,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此时此刻,她知道,唯一能救她的,恐怕只能是这个肖东兴了,尽管自己曾陷害他。她并不知道肖东兴怎样救她,会不会救她,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得试试。她知道,如果肖东兴要救她,肯定有他的办法。花费了邵愈岭、雷宏图无数脑筋的、一个铁板上钉钉的案子,他竟然可以轻易地翻过来,这肯定有他的板眼。她拿了两个红苕。“桂大哥,红苕好了,我给你们拿过来?”r

“好,拿过来吧。”r

接过红苕后,桂崇德要她进去。她进去把手机放进皮包,才长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这是在舒松还是在叹息。就在这一来一往的传递红苕中,她听到他们的只言片语,好像是边界什么的,她明白这小伙子在为他做事。这里应该是桂崇德的一个中转站,中转什么?她不得而知。r

晚上,她睡在两个男人的中间,桂崇德首先对她实施欺负,大概累了,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可是,这位小伙子却精力旺盛,一晚上不停地对她冲击,她不敢拒绝,她怕吵醒桂崇德。待小伙子感觉该睡的时候,天几乎已亮了,可是,桂崇德却醒了,他再次翻到她的身体上来。r

这一晚,她再次被折腾得筋疲力尽。r

好在桂崇德没有立即赶路的意思,他起床后,只是叮嘱小伙子:“小豹子,看住她,别让她跑了。”r

原来这小伙子叫小豹子,他那不知疲倦的劲头,可真是一头小豹子。r

小豹子拍拍她洁白柔嫩的光臀,坏笑道:“没事,她跑不掉,这巍巍大山,她往哪儿跑?还不给豹子豺狼吃掉?”r

“好吧,”桂崇德说,“我下山去办点事,最迟,后天中午饭前回来。”r

“行,”小豹子答,“你去办吧,我在家等着你。”r

“哦,对了,把你的身份证给我。”他对牛妮娇说。r

“在包里呢。”r

他随手拿过她的挎包:“咦,你还带着手机?”他削瘦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r

她心惊肉跳,赶紧说:“我没打过,你看,还关着机呢。”r

从相逢旅馆案发后,她就关了手机,只是用时开机,用后立即关掉。还好,他只是狐疑地看看她,取下了手机卡。“这个手机你可以带着,只是这个卡要毁掉。你给我记住,往后,不准打电话。”r

“是,记住了。”r

“小豹子,”他不再理她,对小豹子说,“晚上睡觉时把她的手脚捆上,这婆娘狡猾着呢。”r

“行,大哥,”小豹子坏笑地看看她,举举他强壮的手背,对桂崇德说,“你放心吧,捆住她肯定没有问题。”r

她已习惯了被捆住睡觉。她讨好地摸着小豹子:“我会听你的。”r

吃罢早饭,桂崇德便下山而去。r

见桂崇德走远,牛妮娇试探着问小豹子,“桂大哥……要我的身份证干吗?”r

“给你办通关的证呢,”小豹子说,“我大哥要送你去外国呢。”r

“出国?”r

“是呀,经缅甸去泰国。”r

“是吗?”她一阵兴奋,能去外国,她何苦还要肖东兴来救?她不是就可以将这一切通通甩掉了?不过,桂崇德有这么好心?想想不放心,又问,“送我去泰国哪儿呢?”r

“在曼谷附近吧,”小豹子回身去灶台边的水缸里舀了瓢水喝。“我桂大哥的朋友在曼谷的生意大得很呢,他那儿正缺与中国人打交道的人手呢。那里又隐蔽又安全,所以桂大哥要送你去那儿。”r

“是吗?”她将信将疑,“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r

“昨晚啦,”他很认真地,“你煮红苕的时候。”r

“可是,”她呢喃地,“他为什么要帮我……”r

“还不是看你可怜,”小豹子摸她的脸,“你本是大官的……婆娘,为他们办了事,可是他们为了自保,却要灭口,我大哥看不过去,所以要帮你。”r

“那真是太感激了……”r

嘴里如此说,心里却在想,还不是看上了我,与邵愈岭、雷宏业没什么两样。不过,真能送自己出国,逃过眼前的劫难,萝卜去了,坑儿还在,自己并未损失,如果真如小豹子说,去到泰国,倒是真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呢。r

昨晚,在递送红苕时,她确实听见他们在谈边界、曼谷什么的。因为这是喜讯,也因为她想套出更多的话来,竟主动将自己贴上去,从后面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