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她老爸耳边:“你说他老,他不老嘛,他跟在电视上差不多嘛,很帅呢,谁说他上电视时化了妆?”r
“去,说什么呢?”他老爸慈爱地训斥,“女孩儿家……”r
“都什么年代了,”女儿反驳,一脸娇态。“还言不大声,笑不露齿……”r
肖东兴说,“我儿子还在管理处,你们等等。”r
他冲进管理处,接出儿子。r
“肖记者,”那女士追了出来。r
她拿着那本《走遍中国》,“能给我签个名吗?”r
“行。”他掏出笔,将大名画在《走遍中国》的封面上。r
“我可以向你请教……文学方面的问题吗?”她拘谨地问。r
“当然可以。”他爽朗地敷衍,“改天好吗?”r
“行。”她满脸通红,她对他的回答满意到了极点。“改天,我给你电话。”r
肖东兴将儿子带到方主编父女处:“小强,叫伯伯。”r
“伯伯。”童音柔柔。r
“乖,”方主编道,“你儿子长得可真帅。”r
“叫姐姐。”r
“漂亮姐姐。”他竟然如此大方。r
艳丽一脸惊喜:“这小孩简直酷呆了!来,姐姐带你去玩儿。”r
方艳丽带着小强向公园深处走去,青春而阳光,朝气蓬勃的身体牵引着肖东兴的眼睛,他痴痴地看着,竟然进入了恍惚的遐想。方主编拍拍他:“你可不能乱来,动我女儿的歪脑筋,我可要打破你的头。”r
“别,别……我真没那个意思。”r
“可我女儿有那意思呀,”方主编无奈地,“有一次我无意中打开了她的邮箱,看到她给你的信……”r
肖东兴暗自庆幸,幸好我没回信,不然这尴尬可就大了。r
方主编继续着:“我想找她的日记,可就是找不到。”r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肖东兴半开玩笑地,“你在窥探她隐私……”r
“我是他老爸!”r
“是老爸也没有……”r
“好,好,”方主编打断他,“是她老爸也没有这个权力,这道理我还不懂?真是的。反正,你不能打歪主意——要打,就要负责任,可不能像以前,美女不断。”r
“天哪,我的好主编,好领导,”他无可奈何地,“如果我打歪主意,一定负责到底,而且改邪归正,绝不再碰其他女人,行了吧?”r
“这我就放心了,”老领导拍拍他的肩,“东兴啊,这么多年来,我看着你进我们社,看着你进步出成绩,我没把你当儿子,也至少把你当兄弟了吧?不是我说你,你的个人生活可不圆满哪。”r
看来他一定偷看过女儿的日记,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的担心。r
“是,是……”r
“你老实告诉我,你给她回邮件没有?”r
“没有,真没有。”r
“不过,我觉得你这人对孩子不错,”方主编转了话题,“一回N东就带孩子出来玩。”r
肖东兴苦笑:“我确实不是好父亲,这也是被逼无奈。”r
“不,我看你对孩子还是挺负责的。”方主编认真地说。“不说这个了,这次,梁书记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样?你可是我推荐给她的哟,千万别给我丢脸。”r
肖东兴愣了一秒钟,很诚恳也很无奈地说:“功亏一篑呀!老领导,恐怕这次给你丢脸了。”r
“怎么讲?”r
“他们绑架了我儿子。”r
“什么?”方主编万分震惊,半晌,皱眉道:“你用……”r
“是的,”肖东兴平静地说:“我用笔记本资料换回了我儿子,我别无选择。”r
“我明白了,”方主编心情沉重地拍拍他的肩,“你确实是个好父亲。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知道这些资料已使很多人失去了生命,觉得……哎!可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天意,天意呀!”r
今天不是星期天,但公园里的人还是很多。他俩边走边谈,终于在一处露天茶园找到座位,泡了一壶龙井,把盏漫谈。肖东兴突然想起应该告诉小强的妈妈,于是给章馨兰打电话。r
艳丽与小强从海宫出来,正手舞脚蹈地对肖东兴大谈其所见所闻。正在此时,一群人拥了过来,他们是小强的外公、外婆和妈妈,当然,还有屈青云。外婆一把搂过小强:“我的孙儿,你可把外婆的魂儿吓掉喽……就买个菠菜,一转身,你就没影喽……哎哟!你这头……”她心疼地摸他的额头,“这是怎么了?啊?疼不?”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r
肖东兴:“一点擦伤,没什么大碍。”r
章馨兰道:“妈,你干什么呢?”r
她爸说:“她是激动呢,你就让她哭哭吧,她今天的心可悬得紧。”r
屈青云很主动地与肖东兴握手:“你好,我是馨兰的同事,叫屈青云。”r
章父说:“今天可多亏了青云,不然,这一家子可就真乱套了。”r
“屈青云,外科专家屈青云,”肖东兴很热情地说,“我看过你的专访。”r
屈青云道:“我也在电视上见过你。”r
“来,我给你介绍,”肖东兴说:“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们社的方主编,这是他的千金艳丽。”r
“我哪有那么重?”艳丽顽皮地,“你看我这身材,何来半吨?”r
肖东兴不解:“谁说你有半吨?”r
“你刚才不是讲,这是他的千斤。”艳丽不依不饶,透出妩媚与娇态。r
“艳丽,”方主编道,“又来胡搅蛮缠。”r
肖东兴岔开话题:“今天可真要谢谢你。”r
“谢我什么呢!”屈青云不好意思地说:“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r
肖东兴由衷谢道:“你把他们一家子稳住,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r
“妈妈,”小强拉着章馨兰的手,“今晚我跟爸爸睡,好吗?”r
章馨兰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头,犹豫片刻,大度地笑应:“行。”r
“好嘞,”他高兴地拍手,“艳丽姐姐,今晚跟我玩儿好不好?”r
“好哇!”艳丽应着,却看了肖东兴一眼。r
方长远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趁人不注意,向肖东兴瞪瞪眼睛,挥挥拳,那意思是:你可别乱来,小心拳头。r
肖东兴嬉笑着摊摊手,那意思是:我真没打歪主意。r
小强道:“爸爸,你手机在响。”r
“是吗?”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赶紧接,“喂,你好!”r
“是东兴吗?”r
“梁书记?!”r
“是我。”r
“梁书记,”肖东兴内疚地,“我把事情弄砸了。”r
“我知道,”还是那么沉稳安详而且从容不迫的语气,“这不怪你,是我一时疏忽造成的后果,应该及早防范的。孩子还安全吧?他受伤害了吗?”r
“你知道了?梁书记,”肖东兴自忖——看来梁书记已知道孩子被绑架的事了,“孩子只是头皮有点擦伤,没什么大的伤害,他现在很安全。”r
“这我就放心了,”梁小芸镇定的口气中带着些许叹惋,“十分钟前,小宋死了。”r
“什么?”肖东兴吃惊地,“宋秘书?死了?”r
“是的。”r
“哦!我明白了,”肖东兴惊叹而悟,“是他泄露的消息。对,是他。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在ZL动手?因为那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钟月森的笔记本在我手上,他们知道的时候,我已经上了你们的车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小宋还试探来着——我感觉不大对劲,就先敷衍了几句——想来是他证实笔记本资料确实在我手上,他一准是在车上用手机发的信息……他是怎么死的?”r
“被人毒死的,死得很惨,我们查过他的手机,那个时间确实有短信发出。”梁小芸说,“我今天下午还有个会,明天上午……有一个外事活动,这样,你明天下午能到我这儿来吗?”r
放下电话后,方长远问:“知道是谁下的手吗?”r
“不知道,梁书记没说。”肖东兴道,“我想应该是小宋的同伙。这就怪了,为什么杀他而不杀我呢?杀我不是更方便更容易吗?”r
“我想,多半是他暴露了,”方长远说,“而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杀你不是浪费‘弹药’吗?”r
“说什么,浪费?”肖东兴瞪着眼,“我就这么不值钱?”r
方长远开心地:“是呀,不然为什么不杀你?”r
那么,是谁杀了小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