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悠突然坐直了身子，探着脑袋去看那合同。
“离婚协议。”顾辞轻描淡写，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许清悠心头一紧，手指兀地收拢，而后若无其事地将合同拿起来。
她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
顾辞本来就不是犹豫不决反复无常的人，他说出口的话，基本不会有收回来的道理。
包括他上次提出离婚，态度是非常坚定的。
即使她爬上他的床，也没使他动摇。是后来怀孕，才让他暂时收起了离婚协议书，但并没有扔掉。
她那时候就知道，这场离婚并没有结束。
他不过是在等，等她生下孩子再离婚罢了。
现在，孩子没了，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离婚是必然。
否则——
许清悠抬头看了眼顾辞。
这男人今年二十有六了，正是**旺盛如狼似虎的年纪。
明明已经娶妻，却要和妻子分房睡。
同时，他还要恪守好男人的准则，不去沾染外面的野女人。
离婚了正好，可以不用憋着自己。
许清悠的目光又重新落到离婚协议上，看着被列出来的各项条款。
顾辞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注意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看到她看着离婚协议皱眉头，他眼底柔出清和的淡光，声音却是冷：“反悔了？”
许清悠咽了口唾沫：
“你不觉得，这协议有问题吗？”
顾辞眉尾微挑：“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
这这这一笔笔分给她的财产，这一串串零，这个公司，那个别墅……
她不过是离个婚，结果分个财产都够成为亚洲第二富婆了吧？！
而且还有一大笔的赡养费？
这不是逼着人堕落吗！
她舔了舔唇，目光灼灼地看着顾辞：“你肯定不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
“是什么？”他不介意帮她实现。
“是——”许清悠顿了一下，“成为超级富婆，包养一群小狼狗伺候我。”
顾辞清冷的俊脸瞬间僵硬：她拿着他给的离婚费，成为富婆，包养小狼狗？！
“咳咳，”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头，许清悠赶快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吧，你不用分我那么多财产，我可以接受净身出户。”
本来，她嫁给他的时候就是一无所有。
顾辞默了半晌，眼眸中的冷色渐渐淡去：“我会找律师重新拟定离婚协议。”
他当然不会让她净身出户，但也绝对不会让她舒服到有闲钱包养小狼狗，特别还是拿着他给的赡养费包养！
想想都觉得心里膈得慌。
“好，那你尽快。”许清悠将这份作废的合同放到桌上，重新拿着自己的手机，准备给骆轻樱打电话，却听到顾辞继续说离婚的事：
“我有两个条件。”
“嗯？”许清悠抬眸看他。
顾辞平复了心情，微眯了双眸道：
“第一，你遗失的婚戒，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找到。我再婚用。”
许清悠抿了抿唇，想到那枚被她轻视的婚戒，将来可能戴到另一个女人手指上，心里淡淡的烦躁。
可她又觉得，这一点不像是顾辞的处事风格。
他对婚姻是保持敬畏的，将来再婚，他让新娶的妻子，戴他前妻的婚戒，不是对新婚妻子的不尊重吗？
不过，离婚后，她和他就是彻彻底底两个世界的人，他再娶谁，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于是她点头答应，并顺口问：“第二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