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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师1


“这,这就是胜邪,果然不同凡响啊。”难怪,世人皆传胜邪是一柄邪兵,昔年欧冶子第一次铸五剑证道,最后铸的便是胜邪,能否证道就看此一举,谁料想,铸到一半欧冶子便铸不下去了,他发现每铸长一寸胜邪便邪恶一分,直至三尺五寸之后,欧冶子以剑宗之身竟也承受不住剑中的邪恶。只得停工铸成短剑,也因此导致了欧冶子第一次证道失败。相传此剑能吞噬人心智,激发人心底的邪恶欲望,用欲望刺激之法是使持剑者实力短时间内剧增。这也是那野人持胜邪剑后可以轻易战胜自己的原因。

“敢问先生,可否将胜邪剑借我一观?”姬微道。

“无妨,十大名剑,人人好之。”说罢,将胜邪剑交到姬微手中。神色间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微笑。

姬微拿着胜邪剑,已将做好了抵御邪气的准备。可是剑一入手,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丝毫感受不到“胜邪”的肃杀邪气,反而有种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春风化雨的感觉。

“你果然是胜邪之主,我游历到燕地,便感悟到这柄邪剑的气息。奇怪,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怎么会成为胜邪之主。不过这也是天意,也罢,你拜我为师吧。”

“啊!这,这,先生,我天赋没那么高吧。不过拜先生为师,微故愿之,但微已拜燕然剑宫门下,兹事体大我先要问过师门。”姬微暗暗咋舌,胜邪剑主,好像挺厉害的,可为何自己偏偏是这最邪之剑的剑主,若是纯钧,龙渊这样正气之剑的剑主,岂不更加威风。不过当年燕然剑宫宫主说自己资质只为中上,能成为十大神剑剑主已是天大的喜事,知足常乐,切勿多求。姬微本是恬淡的性子,故也不做他想了。

“不必了,我是你们燕然剑宫的副宫主。拜我为师天经地义。”

“啊?先生,我七岁入燕然剑宫学剑,自宫主以下各级长老尽数见过,却从未见过先生。”

“我名匡劫。”中年男子道。

姬微立刻恍然,无怪自己居燕然剑宫十年未见这么一位副宫主,实是这位副宫主太过行踪不定,作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剑客,在世无剑宗的时代,匡劫已代表了武道的巅峰。匡劫自诩为名利之辈,又生性逍遥,一连做了燕然剑宫副宫主、铸剑谷的副谷主、墨池苑副宗主。天下四大武学圣地除了只收女弟子的越青门,匡劫挂了三个副职,四大武学圣地为有记载的四大剑宗所创,欧冶子二证剑圣失败,便于第二次铸剑之地结剑庐,授弟子逐渐演化成一大武学圣地“铸剑谷”。墨家祖师爷墨翟晚年惜各国不用其治国之策,遂回归宋地,建墨池苑迎天下墨士。越女阿青受白猿教其剑术,剑道大成却被心上人范蠡抛弃,抑郁而终。其弟子创越青门,只收女剑士,亦城一剑术圣地。逍遥三友中的宋如意在挚友荆轲、高渐离相继刺秦失败后,悲痛万分,反而于悲伤之中成就剑宗之位,在当时燕王姬丹的支持下于燕然山建燕然剑宫。四大武学圣地之中越青门只收女弟子,墨池苑必遵守墨家兼爱、非攻原则,且必须过苦行僧式的生活。铸剑谷只收铸剑师,再传以剑法。只有燕然剑宫,有教无类,在燕然山的陡峭岩壁上刻万家武学,世人可随意观之。宫内每天都有数十知名剑客讲解剑道,于燕然剑宫学剑讲剑者亦可随时离去。达到剑士阶位者供一日三餐,成就剑客者更一日奉以五金。久而久之,燕然剑宫虽成立最晚,却一跃成为四大圣地之首。

“如此,我便拜先生为师。”姬微道,“可是师傅,你把这群狼驱散了吧,那个,那个,我去为师傅准备拜师礼哈。”姬微一听是匡劫,便知自己的苦日子来了。这匡劫好名不好利是流传已久的,他本是齐人,齐国大将匡章之后,曾被齐王封为征楚大将,用兵灵活诡变,连夺楚地十四城。楚相单身入齐营,本为祈和而来,楚王许其再割五城以阻齐人刀兵。楚相入营后刚说一句:“将军自礼仪之邦而来却行无道刀兵,我楚国兴自南荒之地,本慕中原大国礼仪,怎料孔孟之乡也是图霸之辈,趁我楚国暗弱,杀我守将,夺我城池,将军乃宇内名士,竟也行此强盗行径,吾辈深痛之。”匡劫脸涨得通红,连夜退兵回齐。齐王大怒,以私自退兵罪邢其全族。至此匡劫被敌人恨,族人怨,国人讥更为天下笑。楚相反成了世人眼中智慧之士,称其为一张利口退雄兵百万。楚相亦讥匡劫为“痴汉”。匡劫大怒,反出齐国,夜行千里奔楚。次日,楚相人头挂于楚都郢城门楼之上。此后匡劫周游列国做起剑侠来。

“不急,这群野狼就是为师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匡劫道,:“拿起胜邪剑,让为师看一看你的剑术。”

姬微无奈,只得飞身从树上落下,杀向狼群之中。“胜邪”剑戾气惊人,同是醉燕剑法,用胜邪使出,凭空多了几倍的威力。狼群中无一合之敌,这时只见那野人,从树上跳下,双手扶地,身体前倾,作哀求状,似乎在求姬微放其手下一条生路。姬微一愣,心道这野人也是义气之辈,也罢,就挥了挥手放剩余野狼离开。殊不知,这个小小的举动在匡劫眼中却是一惊,须知此时姬微是拿着胜邪剑的,保持清明本就不易,能善心犹存则更是难得。匡劫微微一笑,一挥袍袖道:“随我来。”姬微急忙跟上,那野人也尾随而至。匡劫看了眼野人,默许了他的行为。

半天之后,三人走到了敕勒山中的一片茅屋处。青山、绿水、夕阳、幽丛,外加几片茅屋,好一派旖旎风光。微风吹拂,似将人带入飘飘然之境。

“师傅,好景至,于此地结庐而居,真乃仙人做派。”姬微赞道。

“冬天你若再有此等想法,你便离道不远矣。”匡劫笑答。

“师傅莫忧,我明日便派人修缮茅屋。”

“不必了,为师于全国名山大川中结此庐一百单八个,冬天便去南方楚国而居。”

“高人就是高人”,姬微暗道,“行事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