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李世民的寝室内,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没有说话,只是面色越来越凝重,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重要问题。
“观音碑,你说的可是真的?”李世民慎重的问着长孙无垢。
“是的,殿下,一句不错一字不漏。”长孙无垢肯定地说。
“那你怎么看楚王”
“恩,其实我现在也不是看得清了。”长孙无垢小心的回答者,努力想着如何措词。
“观音碑,你我夫妻之间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殿下,不是妾身有什么顾虑。只是宽儿给了妾身太多的意想不到。”
“什么意思?”
“殿下,您是知道的,自从宽儿被过继给了五叔,妾身和宽儿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就是见面了也是说不了就几句话”
“嗯,继续说。”李世民点了点头
“但是宽儿上次出了意外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陛下在内所有人也都不认识了”
李世民又点了点头,李宽意外而失忆,这件事他是清楚的。毕竟李宽时自己的骨血,李世民不可能一点也不留心。
“后来妾身一次在御花园中与宽儿偶遇,发现宽儿正自苦恼。”
“苦恼?小小年纪那里有什么苦恼。”李世民奇道。
“没错是苦恼,殿下,其实宽儿很是不同,不要说是与其他皇子皇孙比,就是放眼天下,也是少有的。”
“观音碑,你这话也太过夸大了吧,孤不信。”李世民满脸质疑地看着长孙无垢。
“这是真的,殿下请看。”说着长孙无垢便从衣袖中拿出了二张纸递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接过来了打开一看,便是一愣,略带惊奇的眼神看着长孙无垢。
“殿下,这首咏鹅是宽儿六岁时,在太液池边看到白鹅后即兴之作,妾身记得当时陛下和孔祭酒他们都在场,宽儿一蹴而竟没有半点迟疑。”李世民文物双全,只略看了一下便明白此诗的趣处,让李世民吃惊地是这首不错的小诗,竟然出自李宽之手,要是说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此诗不过上佳而已没有什么特出奇的地方,但是说是六岁的蒙童只能说明此子聪慧易于常人。
“殿下,还有。”说着长孙无垢把第二张拿到了上面。
李世民瞪圆了眼睛仔细看着,这是今天长孙无垢从李宽那里要过来的,是李宽亲笔所书写那个残句。李宽前世就喜练习模仿董喜昌的书法,常常与人切磋董书的精妙之处,但此时李宽年纪尚幼,腕力有限无法将其精髓表现出来,就是这样给李世民带来的冲击也不小。李世民自幼便痴迷于书法,其书法以隶书见长,并且酷爱书法名品《兰亭序》。此时见李宽的书法别具一格,是以前从未见过的,虽还有诸多不足,但也能看出已经自成一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作为,实在是无法能用言语表达的了。
“好,真是好字………”
“殿下”长孙无垢轻声打断了李世民的思绪。
“嗯……哦,观音碑,我有些失态了。爱妃请继续。”
长孙无垢笑了笑。长孙无垢已经是和李世民十几年的夫妻了,对于李世民现在的表现早就是意料之中,不过如果说李宽第一首《咏鹅》给她的感觉还只是惊艳,那么今天李宽所展示的残句和书法,她就已经有点吓到了。
“殿下,请看,宽儿这幅字无论是从用词酌句,还是到诗词的意境,都可以说上佳之选,妾身觉得有些文人,还不一定能有此佳句。”
“哎,没有这样的比法,观音碑,你是否太过看重宽儿了?”李世民虽然对李宽有所释怀,但还不是愿意表露太多。
长孙无垢笑了笑便不在和李世民争辩诗词书法了,“殿下一直在外为国忙碌,所以接触宽儿的时间不多,了解的也就更少了。宽儿自幼敏而好学,处事低调。殿下您可以回想一下,自宽儿被陛下亲自抚养以来,可以说是宠爱有加,要是一般的孩童早以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是生非了。但宽儿却是处处谦卑恭敬,绝不恃宠而娇。”
李世民点头表示认同。
“妾身与宽儿已经有过数次交谈。仔细想想,却也不难发现宽儿的与众不同”
“有何不同之处”
“宽儿稳重,成熟,善思考,重情义,就拿这次来说吧,殿下,妾身当时只是想到如何能让殿下更加顺利地完成大业,没有顾忌其他,但是这些事情,却是容易让殿下受到后世的诟病,是臣妾考虑不周了。”长孙无垢面带惭愧地说。
李世民摆了摆手,“是孤办事欠妥,与爱妃何干。”
“殿下”
李世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如有所思。
伍德九年八月底,李世民被李渊下旨宣到甘露殿中。自从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除了每日早朝没有办法躲开李渊意外,其他时间还是尽量不和李渊见面。其实在李世民心里还是对李渊有所愧疚,特别是被李宽那个黄毛小子教训了一顿以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李世民一进甘露殿的门,就发现李渊面色不善的望着自己,便急忙上前行大礼。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万岁。”
奇怪李渊既没有李世民平身,更没有搭理李世民。这让李世民十分的难受,站起来显然是不对的,可是也不能一直这样跪着呀。李世民心里不知道李渊叫自己要做什么,到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过了许久,李世民听见李渊终于说话了。
“皇儿,最近在忙些什么?”
李世民一愣,心说每日上朝下朝都在一起,有些事情还要请示李渊的,李渊不是不知道,那为什么要怎么问自己这些呢?
“儿臣最近朝政太过繁忙,不知道父皇所问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事情。”李世民硬着头皮回答道。
“皇儿平身吧。”
“谢父皇”
“来人,给我的太子赐座、上茶。”
什么叫我的太子,李世民听着这话心里这份别扭。没办法只能听着。一个小太监搬了把椅子放在离李渊不远的地方,李世民走了过去欠身坐下。
“朕听说太子忙于各种政务,甚是辛劳。”
“启禀父皇,那是儿臣应尽的本分,有劳父皇挂怀。儿臣愧不敢当。”李世民恭敬的说道。
“为父老了,精神也越来越差了,朝政上有些多的事情,还是要你多多操劳。”李渊不阴不阳的说道。
“是,儿臣明白。”
“国事不比其他,施政要多为百姓考虑。”
“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小心谨慎的处理朝政。”
“用人也要谨慎,不要让那个臣子恃宠而骄,作为太子也不能对下属恩赏过重,免得他们日后,不能安分守己。”
李世民听得这心里咯噔一下,李渊难道…………。不可能呀,现在李渊身边安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就算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应该知道呀。自己的父皇叫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呢,七绕八绕的会有什么事呢?李世民心里的疑惑不自觉带到了脸上来。
李渊一看李世民的表情觉得也差不多了,应该直奔主题了。
“宗室你打算做怎样的调整?”
“儿臣尚无此打算,儿臣觉得父皇先前有关于宗室的决定很是圣明。”
“那你几个子嗣,打算如何呢?”
“儿臣这样想,让承乾去齐州,封他为州总管、司徒,不知父皇觉得如何?”李世民谨慎地看着李渊。
“行,乾儿就这样挺好,我没有意见。”李渊还是不阴不阳的说着。
“青雀还小,儿臣觉得还是等几年再说为好。”李渊看着李世民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长沙郡王……。”
“楚王李宽,你打算把他安排那里呢?”李渊突然说道。
李世民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父皇,真正的目的是在这里,前面的都是为了迷惑自己。不过自己还真没有考虑过李宽。于是想了想说:“儿臣打算让宽儿去做凉州总管、司徒……。”
“不行,朕不同意。”李渊这回是真的急了,凉州是什么地方,地贫民穷,物资匮乏,民风彪悍,而且还经常面临战事。李渊绝不同意李世民将自己的心头肉放在那里,没得商量。
李世民听到父皇如此的将拒绝,只好从命,又说了七八个地方,李渊还是不同意,最后李世民没有办法,只能征询李渊的意见。
李渊这才心满意足的看了看李世民,要求李世民必须听从自己的意见,还要起誓作为保障后。李渊这才亮出了自己的意思。
“宽儿的封地在哪里,必须有宽儿而自己选,所封官职也要听宽儿的意思。”
李世民一听立马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