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内侍来传旨说是李世民今天要考校。李宽昨晚没有睡好,他做了一夜的梦,梦见了自己的前世生活。李宽真的好想能够回去,他感觉现在的生活好累,不喜欢这里,更讨厌现在的生活,李宽已经厌倦了。
用完早膳后,李宽无精打采地来的崇文馆。由于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进的晚了,来到崇文馆时,已经有不少人了。“二弟,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李宽一抬头看见了李承乾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李宽无力的说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臣弟没有什么,就是昨夜未曾休息好,让太子殿下挂怀了。”李承乾误认为李宽又为什么国事操劳了,十分心疼:“二弟呀,孤记得你曾经和孤说过,要劳逸结合,量力而行。凡是不能逞强,孤是铭记在心,怎么事情到了你自己这里,就变成了?”
李承乾是真心爱护李宽,自小李承乾和李宽一样被李渊抚养在皇宫中,和李世民其他子女都不是很熟悉,和他熟悉的乾字辈表兄弟又被李世民诛杀殆尽,所以李承乾有种孤独感。现在虽然和李宽、李泰、李格个李佑等兄弟几人时常见面,但李泰、李格和李佑却是觊觎太子之位,时刻都想取而代之。只有李宽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和支持他的,李承乾早已将李宽视作自己人。看见李宽为国为他而操劳生病,李承乾觉得愧对李宽,所以真心对李宽格外关心和关注。
李宽看到太子对自己嘘寒问暖,心下十分感动,忙说:“太子殿下,您误会了,臣弟真的只是没有休息好,谢谢殿下关心,臣弟不胜感激。”李承乾没有再说什么,有嘱咐了几句让李宽多注意休息,不要像以前一样太过劳累了。旁边的李泰等人看着他们二人真心亲热十分妒忌,各个心里都咬牙切齿。
时间不长李世民来到崇文馆,考校如期举行十分顺利。二个时辰后,李世民对今天诸皇子的考校十分满意,进步都不小。特别是太子李承乾,不但文章做的不错,并且十分关心李宽等人,已有仁君风范。但看到李宽时,李世民却是忧心很重,李世民对李宽现在越来越满意。李宽不但才华过人,思维敏捷。办起事来心思缜密,追求务实,却常常能别开蹊径,独树一帜,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让李世民十分放心的是,李宽对李承乾的诚心相待,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可是李宽的身体却是太过孱弱了,这让李世民非常担心。
李世民对诸皇子都进行了点评,指出各自的不足之处,最后将李宽叫到面前,对李宽说到:“宽儿,朕给你一个迟到的奖赏!”李世民一说完,包括李承乾李宽在内的诸皇子都是一愣,是什么迟到的奖赏?李世民见大家不解,不慌不忙地说:“去年秋天狩猎,宽儿在大营对朕和药师说了一个对付突厥人的妙法,不但朝廷投入少,见效快,更主要的是恢复了边民对朝廷的信心。大大打击了突厥人嚣张的气焰。宽儿为了这个方案劳累生病。不得不修养数月。故而朕要嘉奖于宽儿。”
李世民说完,李承乾见是李宽受到褒奖,十分开心地抱住李宽不放。高兴的又叫又跳,比他自己受到奖励还兴奋。李宽却是面色平静没有半点高兴地样子,看到李宽的表现后李承乾颇为不解地说:“二弟,你怎么了?”
李宽没有理会李承乾,却对李世民躬身施礼道:“陛下,请恕臣无礼。陛下您的任何奖励,臣不能接受。此乃臣之本分。”
李世民见李宽不愿接受赏赐,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说:“宽儿呀,你知道你这次出的谋略立了多大功吗?自去年入秋,边关各地就实施了你的建议,从去年秋季直到今年春季,突厥人大大小小的骚扰达数百次,但从各地边关上报的奏折上看,不但损失要比往年少了六成,而且还打死不少突厥人,大约有个七八千吧。这还是有些地方,时间仓促没有建好的原因,要不成果会更大,损失会更小。你说你为大唐立下这样大的功劳,难道不应该接受赏赐吗?”李世民说完便笑眯眯地看着李宽。
李承乾等人一听李世民所说,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李宽。李宽在各种羡慕和嫉妒的目光中,从容地说:“陛下,即便如此,也不是臣的功劳,那是千万将士和百姓一刀一枪拼杀的结果,与臣无关。”李世民刚要说话,却听见李宽又说道:“就算是臣出些点主意,有点微末小功,那样是臣一人之力,是太子殿下与臣共同商量的结果,非臣一人之功。”
李世民对李宽更是欣赏了,李世民觉得李宽不但不居功而视,而且还能懂得谦让。李承乾听了李宽的话,更是感动不已,明明这件事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偏偏李宽又把首功让给了自己,心下对李宽十分感激。最后李世民给了李承乾和李宽重赏,并且提示他们要戒骄戒躁。二人躬身称是。
消息传到长庆殿后,李宽又被小太监徐涛等财迷骗走了不少的赏赐,素娥因为高兴笑骂着徐涛等人太没有体统了。
贞观二年六月天下大旱,天热得发了狂。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像下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的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一点风也没有。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的,无精打采的低垂着。道路上一个水点也没有,干巴巴的发着些白光。便道上尘土飞起多高,与天上的灰气联接起来,结成一片毒恶的灰沙阵,烫着行人的脸。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整个的老城象烧透的砖窑,使人喘不出气。狗爬在地上吐出红舌头,骡马的鼻孔张得特别的大,小贩们不敢吆喝。
李宽在院中看了看那灰红的天,突然远处的天空看见一片片黑蒙蒙的东西,铺天盖地的飞过来。李宽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飞的这样快。这时候只见一个小太监飞快地跑了过去,边跑还边喊着:“蝗虫来了,蝗虫来了。”李宽一听是蝗虫,心里说槽糕,要刚快想办法,转身就立即向户部跑去,李宽要尽快知道这次蝗灾规模有多大,范围有多广。
“素娥姐姐,素娥姐姐,快醒醒!”素娥好不容易被人摇醒了,素娥迷糊地说道:“怎么了,什么事?”那小宫女咧着嘴小声道:“素娥姐姐,我刚才起夜,见殿下还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这天都快亮了呀,可吓死我了,你和殿下亲近,要不你去劝劝吧,我不敢说话儿呀”。
“啊?”素娥噌地一下爬了起来:“你这个人,你怎么不早说?”她急急忙忙穿衣服,看看窗外已见了蒙蒙亮光,心里更是焦急万分:“殿下叫我们去睡,还以为他也歇了呢”。穿好衣服,素娥提上鞋,一溜烟儿出了屋子。前厅大堂下,李宽仍然笔直地站在那儿,起雾了,大雾弥漫,李宽站在袅袅的雾气里,孤零零的就像一缕幽魂。
素娥走到他身后,故意放重了脚步,李宽却恍若未闻,素娥悄悄转到侧面,这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惶然道:“殿下?殿下?”
一夜的功夫,李宽的面容变的异常憔悴,他只着儒衫,头系一角布巾,发丝蒙了一层晨霜,看起来银亮亮的,就象是头发都白了,那种心力交瘁、眼见不支的气色,素娥看的清清楚楚。
“别摇,别摇我”,李宽精疲力尽,好象呻吟般地挤出一句话,素娥马上不敢动了,却担心地追了一句:“殿下,您您”。月光下,李宽久久伫立,一动不动,这一夜,对他而言,注定是一个无尽煎熬的不眠之夜。
李宽昨日听到蝗灾的消息后,马上就去了户部了解一下,蝗灾的相关消息,李宽得到消息相当糟糕,这次蝗灾受灾之重,波及之广都大大出乎了李宽的想象。李宽昨日查询了一天各种书籍,想要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惜史书只是记录了那年发生了蝗灾,除了记录当时各地设神坛祈求以外并没有其他记录。
李宽想了一夜,包括前世怎么治理虫灾的方法,遗憾的是除了用现代的办法以外,李宽一样也想不起来,有什么有效实用的方法。
李宽没有转头说道:“素娥,我还有多少钱财?”素娥没有明白李宽的意思,犹豫一下说道:“大概不到三千贯,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李宽说:“都拿出了,把那些奇珍异宝统统都拿出来”。素娥没有再问点了点头,素娥知道李宽这时候让她怎么做肯定有大事要用,便直接去把人叫了起来。三千贯钱堆在一起也是很大的一堆,素娥叫人把铜钱和那些宝贝都集中在一起了,这时李宽也在书房写完了一道奏折后走了出来。李宽问徐涛:“你知道陛下在哪里过夜吗?”徐涛想了想说:“应该在立政殿皇后娘娘那里”。因为长孙皇后又有了身孕,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李世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立政殿过夜,只是李宽一向不关心这些所以才不知道,其他的宫人早就知道了。
李宽对着徐涛说:“走,将所有的东西和钱财都拉着,和我一起去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