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枫一边用碧玉蟾蜍替小郡主吸毒,一边故意装作凶狠的模样,凑近她的脸,嘶声道:“我不是救你……”待小郡主脸上有些惊慌,这才收声道:“……才怪!”
“原来是你救了我,对不起,我错怪了你,还骂你臭小子!”小郡主松了口气,用手拍拍胸口,笑道:“可是你也不是好人,还故意使坏,想要吓我!”
凌寒枫傲然一笑,收了碧玉蟾蜍,说道:“好了,你中的毒箭没事了。你也不用谢我,有人出了一千两银子要我救你呢。”
小郡主感到大腿伤口处一片清凉,被凌寒枫用手涂过药膏的皮肤,竟然只看到一些浅红色的伤痕。她可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暗暗心惊,知道这可不是寻常郎中的手段。
凌寒枫从随身所带的药囊中取出一卷白纱,将小郡主的伤口裹好。然后又撕下自己衣襟,替她将撕破的裤子上的破洞遮住。做完这些,这才站起身来,准备去叫杨娥回来照顾小郡主。
小郡主看着凌寒枫的手法,见他救治自己很是用心,越看越是心中感激。她眼珠一转,摇头说道:“是不是杨娥姐姐出的银子?她也太小气了一些,一千两银子也太少了。以你这样神奇的医术,救活一位堂堂郡主,就算是一千两黄金,也不为过。”
凌寒枫睁大眼睛,心口怦怦直跳,道:“什么,一千两黄金也不为过?这么说来,我已经有了好多黄金了?”他心里盘算,假如小郡主再给他一千两黄金,加上杨虎答应的两千两黄金,岂不是已有了三千两黄金的身家?
“不,黄金虽贵,也抵不过你医术的万分之一!”小郡主却眨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大摇其头。
“啊,万分之一?那不是说……千两,不,万两……”凌寒枫第一次被黄金诱惑,只感到口干舌燥,似乎连数目也闹不清多少了。
小郡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得意地说道:“所以呢,如果用黄金来酬谢的话,根本就不能体现你医术的神奇之处!”
“对,小郡主此言有理,不过呢,其实黄金也不错了,我看就用黄金略表谢意就行了。”凌寒枫忙打断她的话,生怕她改了主意。
“不行,我必须送你更好的东西,才能聊表寸心!”小郡主微笑着,从衣甲下的夹层里取出一只锦囊,递给凌寒枫:“红粉赠佳人,宝刀赠烈士。这是一块气机石,正合练气之人使用。”
“你怎么知道我是练气之士?”凌寒枫一怔,暂时没有去接那锦囊。
“你取出我腿上所中毒箭,第一不用动刀,第二又点了我腿上穴道,用来止血。再加上那只蟾蜍清毒,若不是你用内力输入玉蟾体内,又怎么会吸去我伤口之毒?“小郡主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她看上去稚气未消,但眼力却极是不俗。
凌寒枫点了点头,心想小郡主出身高贵,家学渊博,果然见识不凡。于是又问道:“你说送我气机石,那又是什么东西?”
小郡主瞪大眼睛,奇道:“你不是练气之士么,竟然不知道气机石?”
凌寒枫脸上微微一热,摇了摇头,道:“我没听过。”
“嗯,也许是要那些名门大派,才有这样的好东西吧。”小郡主似乎醒悟过来,却没觉得这话好像有些伤人,“气机石呢,顾名思义,就是里面含有天地元气。练气之人,只要每次手握气机石运转功法,就能事半功倍,吸收到更多的元气。”
“是吗,真有这么利害的石头?”凌寒枫惊讶道。
“石头?你居然管气机石叫作石头?”小郡主瞪着剪水秋瞳也似的明眸,撅着小嘴嗔道:“这样的气机石,可算是千金难求,就算是我们沐王府,也只有这一块而已。”
“是么?这样珍贵的气机石,你当真要送给我?”凌寒枫有些怀疑地看着小郡主,不知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女子是不是又在耍自己?
“这块气机石虽然珍贵,但比起你的救命之恩,又算得什么?”小郡主有些委屈地说道:“何况,我又不会练气,气机石放在我这里也没用,就是当个稀奇玩意放着。我是真心送你气机石,你可不要以为我是用什么烂石头来糊弄你。”
凌寒枫见小郡主扁着小嘴,似乎泫然欲哭,不禁心软了,说道:“好吧,多谢你赠我气机石。黄金有价玉无价,不对,石无价。总之,我可没有说你糊弄我。”
说着,他将锦囊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浅白色的晶石,显得圆润剔透。一看之下,不由得一呆,奇道:“咦,这就是气机石,怎么跟我捡到这块有点像?”
小郡主眼睛一瞪,嗔道:“什么,你捡到的石头,也拿来和这样的奇石相比?哼,你若不要,就还给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记得这小子似乎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刚好现炒热卖的又还了回去。
凌寒枫却根本没留意她在说什么,而是取下自己背着的行囊,翻弄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七年之前、在长虫山无意中捡到的一块外观古怪的石头。
两块石头放在一起,竟然颇有七分相像。
这一下小郡主也呆了,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这样珍贵的东西,你居然也能捡到?”
凌寒枫却是皱着眉头,拿着两块奇石,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小郡主忽然转念一想,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故意逗我生气的,对不对?其实你也有一颗同样的气机石,却偏要说是捡来的,我还真被你气到了。”
“我手里的这一颗气机石,还真是我无意中捡到的。不过我并不是要逗你生气,相反,我知道这气机石确实很珍贵。”凌寒枫双手握着气机石,默运化真诀,果然感到气机石中有元气溢出。
他以前从未想过练功的时候,把那块像颗珠子的石头握在手上,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气机石的神奇之处。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天地万物之中,还有这样逆天宝石的存在。
小郡主格格娇笑,甚是开心,说道:“你知道就好,哼,不然的话,还以为我糊弄你呢。”
“这样的气机石,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会有?”凌寒枫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小郡主叹道:“可惜,在世俗之中,应该没人知道气机石的存在。就算是那些武林中的名门大派,据说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气机石。而且就算去问这些掌门人、护法之类的高人,他们也只会告诉你三个字:不知道!”
凌寒枫听了,不由得默然。他现在已经知道气机石的珍贵,如果用来修练的话,或许十块气机石就能让他再进阶一个境界。而他从练气一层到练气三层,用了整整七年时间。这还是在鸣凤禁地之中,有无数天材地宝、再加上炼丹之术的帮助,否则的话,估计至少十多年,才会有这样的成就。
不过,气机石如此珍贵,自然是一石难求,现在他机缘巧合得到两块,已经算是很大的奇遇了。
所以他听了小郡主的话,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默然片刻就已释怀。
然而小郡主看着凌寒枫失望的样子,却轻轻叹了口气,心道:“关于气机石的隐秘,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不过,如果有一天,你成为我最亲近的人,也许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