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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 刘季受邀房产会展 带都尉见歌妓木兰


昨日未见上木兰,吕都尉心里憋屈,在成都府,他举目无亲,又想起那同乡刘季说,每天正午去裕兴茶楼,合计着遇上他,喝喝茶,唠唠心窝子。果然,那刘季在茶楼里已喝过头茶,吕都尉一进门,就被刘季看见了。刘季招呼着他,又吩咐着小二,把茶盘端上二楼:“二楼清净,我们哥俩叙叙乡情。”哥俩谦让着上了楼。

刘季给都尉满上,水似晚霞,暖红夺目,都尉不禁望了一眼窗外,万间瓦砾被当空的日头照得放出光来。刘季问道:“李兄来川蜀玩得开心么?”

吕都尉叹着气,说道:“川蜀繁华似锦,应有尽有,想玩的太多了——”

刘季道:“李兄还有啥想玩的没如愿么,愚兄能帮你一二?”

吕都尉道:“哪里肯劳仁兄,我看成都商贸发达,能有什么好生意可做?”

刘季道:“敢问李兄现在何处发财?”

吕都尉右手端起茶杯,左手袍袖遮着颜面,回答:“现在陕州府开一小酒店,聊以度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说着,一饮而尽。

刘季又给吕都尉满上茶,说道:“在延州商盐集散地,我有柜号,李兄如有销路,少不了你的回扣。”

吕都尉道:“在延州厢军内,我有朋友负责盐粮军需采购。”刘季张着嘴,圆着眼,呆呆地没说出话来。吕都尉看着他,劝着茶水:“刘兄请用茶。”

刘季应着,端起了茶杯,送到了嘴边,又顿到桌上,说道:“李兄有这等门路,何不早早用来?”

吕都尉叹道:“钱到用时方恨少——”

刘季点着头,掐了一下鼻子,说道:“李兄若把刘季当兄弟,有何难处尽管告诉愚兄。”吕都尉把到了天上人间的经过说了一遍,刘季道歉说:“这事情怪我没和李兄说清楚,没多带些钱,伤了面子,不过,眼下有一白听白看的机会,不但可以见到木兰,而且还可以听到木兰现场歌声。”

吕都尉淡淡地说:“川蜀还有不用交子的机会——”

刘季告诉吕都尉道:“明日未时,成都颜井道一家楼盘竣工,益州富户都收到请柬,我也收到了,组委会特约天上人间木兰姑娘出场助兴,到时候你我一同前往,岂不是天赐良机?”

“此话当真?”

吕都尉一听,喜出望外,端起茶杯,刘季也举杯在手朝吕都尉的撞了过去,水花儿四溅,说道:“说出的话,溅去的水,一言为定。”哥俩又闲扯了一会子茶道,相约明日未时再见。

吕都尉背着手走在大街上,腾云驾了雾,街边卖菜的卖果子的卖小玩意儿的,熙熙攘攘,他扔了两个铁钱,拎着一袋子川橘,剥了一个嘴里嚼嚼着,橘汁又甜又酸,腮帮子灌了醋,一丝丝麻酥酥。

迎面推过来一辆单轮车,两边挂着木桶,推车的人戴着麦秸帽子,脖子上勒着车吊带子,双臂撑开着,吆喝着路人:“借光了,您呢——”

车近吕都尉身前,一股浓烈的海腥味儿从桶里散了出来,吕都尉熟悉这个味道,是以前在余杭老家时候常吃的福寿贝,一种长在钱塘江河口的蛤蛎。这蛤蛎吃之前,吐泥三两天,就散着一股海腥味,水里清净了,放入各种作料,上锅里煮,至少一个时辰,掀开盖子,蘸着姜蒜汁,可以吃了。吕都尉小时候和一般大的孩子捉迷玩,把这蛤蛎壳子中间掏空了,打磨成框,罩在眼睛上。

车子擦身而过,吕都尉转过身撵上去,问那人道:“劳驾,这蛤蛎卖的么?”

那人边走边说:“蜀汉演义酒楼订的货——”

吕都尉问道:“卖我两只行吗——”

那人道:“这是有数的——想吃的话,去酒楼吧!”吕都尉停下了脚步,自语着,这酒楼里的福寿贝做熟了,不便宜吧,他摸了摸袖口里的钱,回了旅店。

旅店掌柜笑着点着头,在柜台后面对吕都尉说着:“客官玩回来了,有什么吩咐,叫唤小二——”

吕都尉谢着,一脚踏上了楼梯,又停下来回过头,问道:“掌柜的知道蜀汉演义酒楼么?”

掌柜的急忙答道:“客官要订餐么,我给您吩咐人去——”

吕都尉忙道:“不急,不急,这家酒楼的价位怎么样?”

掌柜的回答道:“看您吃什么了,要是麻辣福寿贝,那一份三只一贯钱——”

吕都尉道:“不知道这麻辣的什么味?”掌柜的说了什么,吕都尉也没心思听,上楼去了。

天上人间门口,一顶小轿,包着绸缎,绣着木兰花,一辆牛车驮着十几位礼仪小姐,候在那里。妈咪在木兰姑娘房里抱着木兰,求着:“哎呦哎,我的心肝宝贝儿,四天了还不干净,又疼起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木兰有气无力地说道:“谱曲熬到了深夜,一定是招了阴凉,妈妈给我泡碗参汤,暖暖或好——”

服务生端来一碗参汤,妈咪吸溜着上面的热气,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着木兰,擦着木兰额上沁出的汗香,问着:“怎么样,好点了么?”

木兰双脚下了床,妈咪和服务生一人一脚忙给她穿着鞋子。木兰端坐妆镜台前,匀着粉黛,勾着叶眉,扫着睫毛,盘起云髻,系上大花羽纱披风,站起身来,在妈咪和几个服务生的簇拥下,出了院门。服务生掀开了轿帘子,木兰坐了上去,抬轿子的一声“起轿”,轿子缓缓起来,四个轿夫四个轮子似的,奔驰起来,把牛车甩到了后面,无影无踪了。

颜井道先前是一条水道,水干枯了道就没了,开出了方圆广场,二十几幢别墅小楼崛地而起,蜿蜒的甬道两侧栽满了花草,花没有开,草也不高。广场正中一座木制骨架的殿宇,六七丈高,大理石的底座,门口竖着两根抱围的圆柱,上挂着两块牌匾,左边书“缘分是份缘二人长久”右边写“房源似圆房一生永住”渲染买房气氛的词儿,上面横着一块匾“售楼大厅”。

大厅里敞亮,宽阔着足以蹴鞠,铺着地毯,绣着争奇斗艳的花儿,摆放着几十张圆桌,少不了加啡可乐杯盘果子,对着门口的一头,搭了个台子,二尺来高,三丈见方,彩带穿梭,熠熠闪烁,台子后面立着一道屏风,上绘着蓝天,四面围着两丈高的广告牌,正面是颜井道别墅区地图和开发区发展历程,两侧是西域马展和五粮液酒,剩余一侧是秦淮歌舞演出预告。

再说这殿宇大门口,开始是三三两两,后来便络绎不绝,买房的看房的鱼贯而入,天上人间的礼仪道着万福,那目光似露非露,那笑容含苞待放,香潮汹涌,蜻蜓飞舞。房客进门时,放慢了脚步,瞄上几眼,吸上两口,后面的人踢到脚后跟了,不情愿地才进了去。

吕都尉中午吃了福寿贝,喝了两杯酒,脸上泛着红光,俗话说“鼻闻香臭,舌尝五味”,舌蕾辣着痛快了,肠胃胀着难受,没吃饱似的,记忆中绵绵酥软的蛤蛎味儿被麻辣到天外去了。出来时候,倒是想起来向小二讨要了两枚贝壳,揉在手里。刘季坐着一辆马车来,吕都尉眼前一亮,这匹马身壮腿长,浑身没有一根儿杂毛与一块赘肉,他从军两载,第一次见到这等的骏马。刘季道:“李兄等久了啊——”

吕都尉道:“不久,刚来。”说着,摸着修长的马面,叹道:“真是一匹好马啊!”

刘季道:“上来说吧!”

吕都尉上了车,与刘季对面而坐,说道:“番军依仗良马,又不让民间马匹贸易,我军作战凭战法和火器,如果有刘兄这样的良马,宋军可收复失地了。”

刘季道:“李兄还是个军迷儿——这套哦车马租来的,平日里愚兄也就用牛拉的车。”

吕都尉揉得贝壳嘎嘎响,刘季问道:“李兄手里的是什么?”

吕都尉回答道:“在蜀汉演义酒楼吃了福寿贝,要了两枚贝壳——”

刘季道:“麻辣蛤蛎,李兄可吃得习惯?”

吕都尉道:“川味儿爽在口里。”

刘季道:“愚兄初来川蜀,也吃过这麻辣的贝子,不好意思,吃了跑肚——”

吕都尉言听,玩笑着:“刘兄不要把我往茅厕里带哦——”。

马踩着青石板路,声音悦耳,车夫在车外报着“两位爷,颜井道到了。”说着话,竹帘子开了,车夫请着吕都尉和刘季。

刘季问着车夫价格,车夫回着:“一位爷一贯,两位爷二贯。”

刘季抱怨道:“怎么不按路程和时辰算账——”

车夫攒着笑,回道:“爷玩笑开到千年后了吧,眼下可是马拉车。”

刘季手上拿着两张一贯交子,说着:“打个折不?”

车夫指着大门:“看您到的这地方,以后少不了打我的车,十次八折——”

“罢了,俺不差钱——也买辆宝马车!”刘季坠着脸皮,把钱拍在车夫手上。正是:疑是刘季北宋人,穿越兲朝一千年。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