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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韩知府善断积年旧案


七十、韩知府善断积年旧案r

都说桃花运来赌运消,这话到了万卓这儿却不灵光了,万卜儿娶得娇妻,不忘赌馆,那骰子声的吸引力竟然能超过秀秀的娇躯!偏还似乎运气不错,几天来进账了不少银锭、银锞子。r

一天,万卜儿已赌得忘乎所以,将面前的银子推到前面,一边搓牌一边嘴里大声吆喝:“天杠!”r

谁知,一声“天杠”竟然喊来了一个小厮,匆匆跑进了赌场,嘴里大声喊着:“万大叔,快回家吧!”r

赌场老板拉住小厮:“别捣乱!”r

小厮气喘嘘嘘对万卜儿大喊:“你家大娘子来了,跟秀秀争呢!”r

万卜儿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大娘子?”r

小厮着急了:“打……打起来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

万卜儿抓起下注的银子往怀里塞,对家按住他的手:“别忙,我还没开牌呢!”r

“你还能大过天杠!”万卜儿一边抓了银子塞进怀里。r

那对家趁势把手中的暗牌混入牌堆:“好哇,这些都是我的!”把台上剩下的银子都揽到自己这边。r

万卜儿上前抢夺,二人撕打成一团。老板上前拉开,将万卜儿推出门外:“家里争老公呢,快去看看!”r

万卜儿被小厮拉走。赌场里议论纷纷:“这万伢子啥时娶得大老婆?”r

万卜儿还没到家就见门口围着好多人看热闹,只听得里面大声争吵:一老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叫万相公出来!”r

秀秀的声音:“万相公会娶你这么大年纪的老婆?笑话!”r

老年女人高声呼喊:“姓方的!你躲在哪里?”r

秀秀看来也有点急了:“什么万呀方呀的?你去问问他,我可是明媒正娶来的!”r

门口看热闹的人大笑。万卜儿涨红着脸分开众人进去,转身闩紧大门。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白发婆婆正与秀秀争吵。r

秀秀看见他,扑了上来:“相公!这个女人说是你的大老婆!”r

婆婆回头,她就是当年的方倬夫人!身旁一个后生,正是那天上门没进门的堂侄儿方耕。r

方夫人看见万卜儿,惊讶万分:“你是谁?”r

秀秀有点自豪:“他是我家相公!你看仔细,是不是你丈夫?”r

方夫人疑惑了:“你叫万卓?”r

万卜儿点点头:“我叫万卓。”r

秀秀也颇奇怪:“相公,你大名叫万卓?”r

万卜儿对秀秀训斥:“卜儿是……是字,文化人都有个字的,你别多嘴!”r

方夫人急眼了:“你叫我丈夫的名字,你快说,万卓哪里去了?”r

“万卓就在这儿,哪里还有个万卓?”r

方夫人却见过世面,对侄儿吩咐:“进屋看看!相公的笔砚书画应该还在!”r

万卜儿欲拦,被方耕推了个趔趄。千不该,万不该,万卜儿为了装门面,从茅屋里取过来一个笔筒、一方砚台,被方夫人一眼看了个正着:“在这儿了!这是我丈夫的亲笔刻名!”r

站在门口的秀秀疑惑地看看万卜儿;“怎么回事儿?”r

万卜儿无奈了,只得一狠心:“别吵了!老子领你这老婆子见你丈夫去!”r

这下热闹大了,一帮看热闹的也吆喝着随同万卜儿来到了凤凰山,按照万卜儿的指点,大伙七手八脚将大床掀开,黑棺材暴露无遗!r

跟在秀秀惊叫一声,吓得昏了过去!万卜儿忙把他扶住:“秀秀,秀秀!”r

方夫人一见棺头上的字,不禁老泪纵横,叫了声:“相公!”r

扑在棺材上,泣不成声。r

方耕一把揪住万卜儿:“你害死了我伯父?!我和你拼了!”r

万卜儿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有啊!”r

方夫人满脸泪水,抬起头:“拉他见官!”r

惊堂鼓山响!杭州府衙里,知府已经换成了韩县宰,周伍当政,自然要提拔旧时门生。r

韩知府坐堂,方耕拽着万卜儿进来,方夫人紧跟在后面。一帮看热闹的众人也来到堂前跪下。r

方夫人大呼含冤:“大人与民妇做主!”r

韩知府一拍惊堂木:“你们是什么人?状告何事?”r

方夫人不禁垂泪:“老妪是名宿老儒方倬的妻子。”r

韩知府不禁惊讶,此人早被当初的恩师周巡按亲自监斩于市,朝廷已经销案,怎么这时冒出来一个方倬的老婆?r

方夫人悲从中来,指着万卜儿:“方倬被他害死了!”r

万卜儿急忙分辨:“没有!我没有害死他!大人,我冤枉!”r

韩知府开始疑虑的问话:“你叫什么名字?”r

方夫人不知道知府大人问谁,抢先答话:“他说他叫万卓!”r

万卜儿:“我就叫万卓!”r

韩知府不觉失笑:“哦?你也叫万卓?”心中暗忖:“万卓老头,早年死在自己之手,生前自奕清高,连本官都瞧不起,这会儿出来个小混混儿坏他清名,好、好!”r

清了清喉咙故意拿腔捏调地:“你怎么能叫万卓?”r

“回大人,小的祖上姓万,老爸给取名卓,所以就叫了万卓。这万卓又不是皇帝的名字,怎么叫不得?”r

方夫人急了:“万卓就是我丈夫方倬,他害死了我丈夫,占了我丈夫的寓所,盗用我丈夫的笔名。大人,方倬的名字朝廷都知道的,人命关天哪!”r

韩知府凛然一惊,心想:“这事不妙,谁能想到那万卓就是当初被通缉的方倬?当初恩师斩首报功的是哪个?闹将起来不是小事,对恩师大大有碍!就是本官,糊里糊涂气死真方倬也不免有罪。”r

思虑已定,对方夫人开始问话,“你说方倬被他害死,有何凭据?”r

方夫人哭泣回答:“这无赖的家中有先夫的笔筒砚台,万卓的寓所被这人霸占,里面发现了先夫的棺木。”r

“你怎么知道棺材里面就是方倬?”r

“棺头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万卓的名字。”r

“是啊,写着万卓,与方倬何干?”r

“万卓是我家相公笔名啊!”r

知府回头又问万卜儿:“那棺材上的字是你写的么?”r

万卜儿这会可逮住了理:“不是、不是!小人不识字儿,怎么会写字?上面写得什么,我压根儿就不知道!”r

韩知府沉吟了一会儿,对方夫人说道:“要知道你丈夫的死因,需开棺验尸,你意如何?”r

方夫人也豁上了:“但凭大人!”r

不用多说了,验尸的结果早在韩知府预料之中:那仵作禀报:“启禀大人,开棺验尸结果如下:死者是男性一老者,身上无伤,亦无中毒迹象,应属病亡。”r

万卜儿乐了:“大人,我是冤枉的吧?我没有杀人!”r

韩知府大喝:“住口!本官没有问你!”对方夫人和颜悦色:“根据验尸判断,你丈夫被害一说不能成立。就此结案。回去吧!”r

方夫人却不干:“大人,不能结案!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充我丈夫的姓名?怎么霸占了我丈夫的寓所?先夫的尸棺为什么在他的床下?我丈夫的字画、文籍都到哪儿去了?那是很值一些银子的!大人……”r

韩知府心说:那字画、文籍都被本官一把火烧了呀,真心疼人啊!要是知道是方倬大笔,哪个会放火?r

这时方耕揪住万卜儿:“你到底姓什么,叫什么?说!”r

万卜儿理直气壮:“我姓万!我爹姓万!我爷爷姓万!我十八辈子老祖宗都姓万!大人,是他替您问案哪?”r

韩知府对方耕大怒:“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出去!”r

众差役齐声吆喝:“出去!”r

方耕回头看看伯母,只好退出大堂。r

韩知府继续对万卜儿问话:“原告说了,你怎么能叫万卓?你到底叫什么?”r

万卜儿看看知府好似有意偏袒他,立刻强硬地,“我就叫万卓!大人,万卓不是圣人不是皇帝,怎么他叫得我就叫不得?天下重名重姓的多了去了,你能一个一个拉来审问:为什么他叫张三你也叫张三?”r

方夫人高声含冤:“你占先夫房产,昧先夫书画,藏先夫尸棺,这可是事实!你敢说没有谋财害命?”r

万卜儿街头混赖,百炼成钢,怎会在乎方夫人指责:“我要告你诽谤罪!大人验尸证明,我没有杀你老公;你说的什么书呀画呀,我压根儿就没见!我不识字也不要那玩艺儿;至于住的房子嘛,我是替死人看屋子,没收劳务费就够亏了;大人,我要告他:为什么我叫万卓他也起个假名叫万卓?”r

方夫人明白了:这是个真正的无赖!r

韩知府可不想把这件敏感的案子拖下去,脸色一变:“唗!方倬叛贼,十数年前已被杭州府缉拿归案伏法问斩,现在有案可查;那茅屋死尸乃自然病故,与方倬无关;本府当庭判决:驳回原告,轰下堂去!”r

随着万卜儿一声青天大老爷的高呼,方夫人长呼判案不公,韩知府大怒:“终审判决!不得上诉!原告觉得偏袒被告,就到北京上访,且看有何人理睬你?告御状也不怕!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