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万参谋初次接触战争行动r
平乱大军进入山东境内之后，一路平原，行军速度快了不少。此刻，万卜儿已经换了一身戎装，骑着马走在刘钧身旁。r
万卜儿感觉自己威风凛凛，得意非凡之际，却也想到了自己这大帅参谋总得做点实际工作吧？便主动与刘钧搭话：“大帅，咱们走了几天了，快到战场了吧？”r
刘钧误会了万卜儿的意思：“害怕了？读孔孟书的哪能打仗？你偏要跟来。”r
万卜儿一听有点急眼：“渴死不可输！谁害怕？听说打仗要擦看地形，要调兵遣将，还要好好部署……”r
刘钧回头看看他：“可杀不可辱？看不出你还有点骨气！还懂军事？”r
万卜儿一时想不起该拽啥词儿，只得老实交待：“听说书的唱三国，诸葛亮打仗前就是这样。”r
这时一个探马迎面驰来：“禀大帅，前方离莒南县城还有二十里，没找到叛贼巢穴。”r
万卜儿也想当诸葛亮：“那一定是进了县城里面！他们躲到城里，你当然找不到胡吃荷叶！”r
刘钧听懂了自己这文人参谋妙语的前半部分，点点头：“有道理。”回头对诸将领下令：“就地扎营！”r
大军立时进入了临战氛围：夜里，刘钧的大帐内燃起火把，如同白昼。帐外点点篝火，又传来刁斗声声，更增加了大战前的肃穆紧张！众将军已经全身披挂，肃立大帐，等候元帅将令。r
刘大帅在做周密部署，面前摆着莒南地形图，果断地下达作战命令：“张超、王杰听令！”r
两位将军上前：“末将在！”r
“命你二人带领五千人马到县城北侧埋伏，以山头做掩护。看到城中火起，立即带兵杀出！”r
“得令！”二人拿令箭出帐。r
“吴非、孟由！”r
吴、孟二将军出列：“末将在！”r
“你二人亦带领五千人马到县城南侧埋伏，看见火起，立即杀向县城。”r
“得令！”吴、孟二将接令箭出帐。r
“周荣将军！”r
“周荣在！”r
“你带领一万人马，迂回到县城后面听前面炮响立即进攻县城东门，并于后门燃起大火，以便左右二路接应。”r
“末将得令！”周荣接令箭出帐。r
“火炮手！”r
两个炮手上前：“末将在！”r
“两门火炮可已备好？”r
“已准备停当，等候大帅吩咐！”r
“你二人跟随大队人马，将火炮安置对准县城西门，听我号令，及时发炮！”r
“末将明白！”r
“其余人等，三更起程，五更到达莒南城下，卯时一到，开始攻城！”r
众将士雄赳赳气昂昂：“得令！”r
莒南城外，晨曦朦胧，一个老兵懒洋洋地把城门打开，一看外面，吓的魂不附体，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县衙。r
“大人……大人……”r
县令李金升惊问：“何事慌张？”r
“大……大……”老兵结结巴巴，“城外……城外……”r
“你急什么？天还塌不下来！”r
“大人您自个儿看看去吧！”r
县令李金升登上西门城楼，外面龙旗招展，军旗蔽日，黑压压地排满士兵，两门大炮对准着城门。r
李金升顿时魂不附体：“这是怎么说？”吩咐左右：“快快准备白旗！。四周全部插上！打开城门！”r
刘钧见城上竖起了白旗，不禁奇怪，回头问身边的万卜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r
万卜儿怎会知道怎么回事？但大帅问话，岂敢不回？只得诺诺答道：“是不是先派人打探一下，兵书上说……”挠挠脑袋：“说吃纸知牌，才能……才能百赌不输吃也！”r
刘钧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兵法却是熟悉，南方口音大概就是如此读念吧？便点头赞赏：“说得有道理。你到城里去一趟吧！”r
万卜儿大惊！连连摇头：“我？我不行，不行……”r
刘钧还没经见过如此当面拒绝军令的部下：“两军打仗，不斩来使。你怕什么？”r
万卜儿心急之下，也是嘴巴生智：“我没经过这场面，怕说不清楚，坏了大人的事儿！胡吃荷叶，糊涂车载！”r
刘钧糊涂无奈了，只得另派他人：“王保，你先进莒南城里，了解一下敌情速来禀报！”r
“得令！”王保催马急驰而去。刘钧回头命令全军：“就地待命！”r
县衙客厅内，县令李金升恭恭敬敬向王保施礼：“卑职做梦也没想到会惊动朝廷派大军前来，这……这是怎么说的？”r
王保问县令：“到底有多少人造反？反贼占据了哪里？”r
县令满头虚汗：“是……是这样：咱们莒南县有匡、赵两大家族，赵家开了个隆盛钱庄，匡家开的是大业当铺。两家人口鼎盛，有赵半城匡半城之说。上个月，两家为了点生意上的事儿打起来了，他们人多势众各不相让，卑职劝解不下，县上人丁有限，压不下这局面，才向沂州府上报了此事，希望州府派几个差役来帮助卑职壮壮威，不知怎么会惊动了朝廷？”r
王保几乎啼笑皆非：“现在呢？他们还闹吗？”r
“不闹了，早就不闹了。卑职两边说合，他们也听说上边要来人，各自都让了一步，都安分了。”r
王保没经过这种荒唐战事：“那怎么给朝廷上报，说是乱民造反？”r
县令慌忙解释：“不不不，造反一说绝对没有！当时的底稿还在，只说两家人众，闹事骚乱。”回头吩咐差役：“叫师爷拿底稿来，供上差核查！”r
“算了，我得赶回去向大帅禀报，留着你的手稿向大帅解释吧！”r
县令前倨后恭，连连作揖：“请将军大人在大帅面前代卑职解释啊！”r
刘大帅的“阵地”之前，王保向大帅禀报：“禀大帅，莒南根本就没人造反！”r
刘钧吃惊了：“这……这是怎么来的军报？”r
“莒南县慌报军情，大帅回朝狠狠参他一本！”r
城门大开，县令李金升在师爷陪同下徒步走来，来到马前，朝帅字旗下的刘钧扑地跪倒：“卑职莒南县令李金升叩见大帅！”r
刘钧发怒了：“你站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
李金升不住磕头：“大帅！下官万万不敢慌报军情呀！”一边哆哆嗦嗦递上底稿：“这是当时上报沂州府衙的公文底稿，请大帅过目，下官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惊动朝廷！”r
刘钧接过公文看了一眼就交给了身边的万卜儿：“万参谋，你先看看吧。”r
县令注意到了这位大帅的参谋，想必是大帅身边红人，也对万卜儿磕起头来：“这上面只说两家人众，闹事骚乱，可没有造反二字！”r
刘钧问万卜儿：“他是这样写的吗？”r
万卜儿何曾认得一字？却也装摸做样地看了一通，连连点头：“没错，是这样写的。”r
县令不由感激地看着万卜儿，刘钧不由怒问：“那怎么京报上说乱民造反，攻城掠地，地方官难以控制？”r
县令看看身后的师爷，师爷回话：“小的查了州府上报省城的公文，府台大人报的是乱民闹事，参与者众多，地方无力殚压。怎么到了省府就成了乱民造反……”r
刘钧不知该骂谁了：“妈的，一层层加码！我再上个折子，就成了大军奋勇杀敌，扫平乱贼，收复失地了。”r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卜儿心中一动！r
刘钧对县令下令：“你先回城吧。”r
李金升却不敢：“这个……请大帅到敝衙歇息。”r
“我这五万大军你县衙装得下吗？先回去吧，弄点猪羊牛酒来犒劳犒劳弟兄们！”r
李金升好似得到赦免一般，心中大安，只要开口让劳军，那就不会有意外大祸了：“是是，卑职这就去办理！”r
李金升与师爷施礼告辞，返回城内。刘钧对众人下令：“既无敌情，大军在此歇息一日，明天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