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周知府虽老偏爱傍名人（98-105）r
周伍心中一阵荡漾，说来也怪，只要提起狐仙、狐狸精之类字眼，老周伍便会突然热血下涌，胯下想尿，立时便欲把二妞扒个精光，重温昔日学堂璇旎风光！这次也不例外，急切呼喊：“二妞……快……后堂去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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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甫就读的荒山原来有个好听的名字：凤凰山。r
之所以称为荒山，无非是因为人迹罕见，其实要按今天的标准来评判，绝对能称之为天然氧吧、绿色达标的大自然环保居住地。凤凰山苍松烟翠，绿竹流水，万先生的小院实际上成为山水怀抱中的一部分，给绝少人类涉足的“荒山”填补那难得之生气。r
尤其是万先生那傍晚的琴声，竟能吸引得百鸟云集，争吐风骚，直把个张文甫看得如在仙境，醒梦不分，一杯茶早已凉透，却不敢打断先生凝神操琴，直到万先生意尽止琴，文甫才将茶递上：“先生，请用茶！”r
先生接过茶杯：“文甫，你好象有话要说？”r
张文甫老实回话：“是，先生，我考中秀才已经三年了吧？”r
万先生点点头：“是三年多了。”r
张文甫抬起头，豁出得罪先生般请求：“上一次科考您老没让我去，如今又逢****之年，我想……”r
万先生知道学生在想些什么：“你想参加科考。”r
张文甫跪下了：“是，请先生成全。”r
万先生淡然一笑：“你考不上的。”r
张文甫可不服气：“考秀才我是第一名啊，先生。”r
万先生口气决绝：“考举人你一定名落孙山！”r
张文甫不解：“为什么？”r
“你没学过八股。”r
“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学八股文？”r
“那是文人的枷锁！先生不愿你成一个文蠹废料！”r
“先生……”话到口边，张文甫却强忍住了，原来，张文甫已经去年偷偷参加了乡试，恰是自己过去恩师周伍身为杭州知府，奉旨主持浙杭学政，一来文甫文章按照周先生教导文风一丝不苟填上答卷，二来文甫偷偷拜望了一次过去的启蒙恩师，令周伍回想起了不堪的岁月，周伍不敢怠慢昔日弟子，毕竟有些丑事装在弟子的脑袋里。r
于是，张文甫凭着卷面干净、文笔老道、颇有新意、被学政大人列入了举人榜中，现在的张文甫已经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相公”了，只不过万先生轻易不下凤凰山，还被蒙在鼓里。r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万书先生在吗？”r
万书摇头苦笑：“又是那位韩大户，花钱买了个贡生，非要我给他写张门匾。”r
说罢站起来，“我到后面走走，你告诉他，我不在。”r
张文甫过去开门，只见满面笑容的韩贡生捧着几锭大银站在门外，两个家丁立在他身后。韩贡生恭敬肃立：“请问，万先生在家吗？”r
张文甫虽然与韩贡生是榜上同年，但韩贡生却是花银子捐来的功名，两人并不相识。文甫只是按照老师的吩咐回答：“先生出远门了。”r
韩贡生身后的的家丁不由插话：“昨儿个不是还在家？”r
张文甫只得圆谎：“今天一早走的。”r
韩贡生却不追究文甫话中真伪，瞪了家丁一眼，还是毕恭毕敬与文甫对话：“韩某早就仰慕先生的字、画，本生员想请他光临寒舍，题字门楼，使蓬荜生辉，墨宝永留”r
张文甫老实相告：“先生说了，他不写门匾。”r
韩贡生淡然一笑：“我出高价！”r
张文甫好像没听懂高价的含义，还是摆出送客的架势：“先生不知啥时才能回来，别误了您的事儿，请回吧！”r
韩贡生的家丁看来没被主人一眼瞪怕，还是照旧插话：“老爷，我看他是有意躲着您，告诉周知府，发帖子，传他！”r
韩贡生看见张文甫已经关门，也不由叹气：“上次知府大人要他一幅画，他不是也躲了吗？”r
另一个家丁看来实在看不下去了：“现成的银子都不挣，真是个怪物。”r
韩贡生终于发狠：“这是瞧不起咱爷们儿，哼，有你求老子的时候！走！”r
韩贡生费尽心力，广布人手，终于有了发现：那恼人的万书最近常去一家印书作坊。这天，韩贡生亲自登门解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