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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安抚后院


扎比尔没再说话,而是从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了一页黄纸递了过来。

徐海接过纸张,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西班牙文写了数行小字。“这是什么?”他问道。

“这是欧洲最好的炼钢之法。我听说你要在那霸开设火器坊,这也许能帮上你。虽然你那靖海炮的用钢已是不错,但与用这种方法冶炼出的精钢比还差的远那。”

徐海听他如此说,大感兴趣,也不待回那霸大营,立在原地便看了起来。

扎比尔这炼钢的方法十分奇特。炼钢之前先需要用石墨与粘土混合后的土烧制一种带有盖子的平口大锅,然后再将生铁料放置其中。熔炼时需用猛火持续加热十二个时辰,待钢水中的杂质浮到表面,石墨粘土粗瓷锅中的碳也就渗入了钢中。

“神甫!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这方法可比我那炒钢法要省时省力的多,将来的产量也会大大提高。”徐海高兴的说道。

扎比尔见徐海欢喜,脸上也是一笑,又说道:“这粘土各地都有,只是那石墨不知那里能弄到。”

徐海此刻也不知扎比尔口中的石墨是什么东西,但他想中华地大物博,既然欧洲有的东西,那在这里也不会缺。等将来铁矿从吕宋运来后,再去寻找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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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霸港东寨的大帐中,朱俊旺正在与汪直闲聊。这段时间来他一直住在这营寨中,日日催促徐海尽快启程。而徐海却始终惦记先将琉球的事情安排妥当,为了不跟他烦,便总是躲着他。

今天,朱俊旺干脆就赖在了他的帅帐内,任汪直如何说他都不肯离开。此刻,他见徐海终于露面,便一把拉住他,说道:“萨摩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大将军前去,你到底何时才能拿定注意啊。”

“朱大哥,你也太心急了。我在琉球有这成山多的事情,总也要容我都先处理完吧。”徐海脱掉了身上的甲胄,顿觉一身的轻松。

朱俊旺见他仍是没给准话,不禁又是一急,说道:“有汪兄弟在,你还愁有什么事情办不妥当吗?再说你又不是一去不会,萨摩离此能没多远?不如先跟我去一趟,也好让岛津义久等人见识见识你的风采嘛!”

徐海一笑,答道:“我能有什么风采!他们不过是想看看火器的威力罢了!”

朱俊旺撇了撇嘴,又说道:“真什么也瞒不过你。不过,那只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让他们见见你的人。”

“早晚都要见的,何必又急于一时!”徐海见他真心急切,便也不再故意逗他,表情认真的说道。

唉!朱俊旺先叹了口气,说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有一场大战就要在九洲岛上展开。拥有三前两岛之地的龙造寺氏已与东北方的大友氏结成同盟,两家要共同对抗岛津义久。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的希望你快去,岛津要想获胜,没有火器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徐海心想:难怪会这么急,原来是大战在即。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个好消息,既然买家急要,那价格就可以任由我说了。只不过吕宋的铁矿还没送到,就算当下已经送到,没一两个月也绝造不出火器来。

想到这,徐海说道:“朱大哥也知道,眼下我手中也是无货。就算岛津家要得再急,出家在高,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

朱俊旺怪怪的看了看徐海,笑道:“徐兄弟手下有的事铸造枪炮的能手,还怕将来没有火器使用?咱不如就将正用着的这批火器买给岛津家好了!”

汪直一听之下,不等徐海回答,先噌的站起身来,厉声说道:“这可不行!一旦我们自己遇到了敌情怎么办?”

朱俊旺满面堆笑的将汪直又按回了座位上,说道:“敌情?除了萨摩的日本人,琉球还能有什么敌情!如今岛津家正全力对付龙造寺和大友,哪还有时间顾及琉球。再者说,只要徐海提供火器给他们,他们更不会因这小小的琉球而得罪于他。”

“那要是有其他海盗来袭呢?”汪直仍是不肯。

“其他的海盗一见那霸港中的那几艘巨舰,吓也吓跑了,谁还敢上岛!就算有几个不长眼的,以咱们的实力,即使没有火器,还怕了不成?”朱俊旺说道。

徐海听他所说也却是一番道理。而且自己如今既要开设火器坊,又要筹办织造场,需用钱的地方的确也多,倒也真不如将这批老旧的火器高价倒给日本人以缓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于是,他便把这想法通通告诉了汪直。

汪直也不是个无知固执的人,见确是有利可图,便不再反对,说道:“那好,不过可有一个条件,必须是现银交易。”

朱俊旺一听大喜,又催促徐海道:“不如我们明日就启程如何?”

徐海仍是摇了摇头,说:“朱大哥再容我两日,总该让我同我那几个婆娘道个别吧。”他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是惦记着要再去找一趟毛吟龙,因为他之前答应给自己的那朝贡勘合还没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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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朱俊旺,徐海回了西寨的居所。这月余来,他的身心都可算十分的清闲。众兄弟们都将手头分工完成的十分出色,无论是冶铜还是练兵无不进展顺利。他自己每日就只清晨上一次朝,听一次班,剩余的时间便都和三女在一起,不是去登山,便是去垂钓,日子过的平静而舒心。

徐海更是趁着这段难得空闲,将自己西寨那几间棚屋改造成了砖石的三层小楼。三女虽然个性皆不相同,但也都是女儿情怀,将这新居装扮的如同安乐窝一般。

刚一进门,他便觉满眼春色。杜蓉一身酱紫色席地长裙妖娆妩媚,翠翘则穿一件淡绿色的丝织披衣显得端庄娴静,而林姑娘那粉红的衫褂称得他格外俏皮。

“哈哈!”徐海坏笑一声,左手保住翠翘,右手揽过林姑娘,探出脸去还要去吻杜蓉。

杜蓉嘤咛一声扭过身,翠翘和林姑娘则各拍掉徐海的一只大手佯怒着旋身闪到一边。

“你这些天是越来越没正形了。”杜蓉再转过身,闪动着那双勾人心魄的杏眼说道。

“是啊!他如今当了大官反倒不如做贼时那么规矩。”林姑娘翘着小嘴怨声怨气的说道。

徐海见唯独翠翘仍摆弄着手中的刺绣,并没有揶揄自己两句,便再上前一步又将她紧紧抱住。

“哎呀!你干什么啊!”翠翘任由他贴住自己,也再不反抗。

“还是我的翠翘好,从不说我的坏话!”徐海坏笑着说道。

“不要闹了,针脚都乱了!”翠翘手中举着香帕,柔声说道。

“你又在秀什么,给我看看。”徐海说着就从她手中拿过帕子。

帕子是条云锦帕,四个角上各绣了一只雪梅,雪梅枝头绽开着三朵紫红色的梅花。在每枝雪梅之下则是一根青葱的木竹。虽然还没有完全秀完,但梅花与木竹相映,简直如真的一般。

徐海一时看的呆了。这时,就听杜蓉说道:“翠翘妹子的苏绣本领当真是出神入化,再加上云锦的美轮美奂,便是天作之合,那三朵梅花便指我们姐妹三人,青竹就是你了。别看这物件下,如果要到外面去买,三十两纹银都抢不到呢!”

徐海听杜蓉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想起了要开办织造场的事情,便说道:“杜老板,关于这云锦我还真有件大事要你去做。”

杜蓉银铃般的一笑,说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开织丝场吧!我可不干,多累啊!”

徐海知她这是再故意拿捏自己。云锦可是她在南京时便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怎能就不心动。他便一把拉过她,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不干可不行,谁让你是我老婆。”

“我就是不干!怎地你还想使强不成吗?”杜蓉笑吟吟说道。

徐海一听便将一只大手从她衣衫的侧襟中伸了进去,一把按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我可真就要使强了。”

杜蓉经他这么一弄,身子便软如一团棉絮,顿时没了筋骨,口中有气无力的嚷嚷道:“妹妹们,你们快来啊,还不把这个强人拉出去。”

翠翘和林姑娘只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竟谁也不上前来,生怕也被徐海占了便宜去。

杜蓉实在支撑不住,求饶的说道:“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徐海大手又狠狠一捏,这才从她怀中抽出来,说道:“早这样多乖!”

杜蓉整了整衣衫,美目翻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如果由我主持织丝场,那翠翘妹妹也是必要留在琉球的,林妹子也要做我的帮手。所以你就只能自己去日本了,我们可没时间陪你。”

“姐姐!”林姑娘平时最爱缠着徐海,她听杜蓉竟要她留在琉球,显是并不情愿。

“怎么?你还真要跟他去啊!日本现在正是兵荒马乱,徐海也是初次去,人情地理皆不熟悉。还是等他在那稳固下来,咱们姐妹三人同去吧。”杜蓉原也是一片真心的替林姑娘考虑。